“然後呢?矛盾在哪裡?”黎簇問吳邪。
“其次,矛盾在於,這些儀器單純進水,是不是完全被損害,或者是否完全無法修理,誰也不能確定。假設這些東西和手機一樣,掉水裡之後拿出來曬乾立馬就能用,那這個肇事者苦心經營的鬧劇不就白費了嗎?
而且,這件事情發生後,我們勢必會更加小心,肇事者幾乎就沒有一次下手的機會了。”吳邪道,“你懂嗎?除非這是衝動性犯罪,否則,不管是誰,如果希望這隻隊伍不再前往古潼京,最好的辦法是把這些儀器全部砸掉,進行徹底毀壞,而不只是拋入河中。”
黎簇明白了吳邪的意思,若真是這樣的話,那第一個假設就基本不成立了。有可能的,反而是第二種——有人希望他們發現這個海子底下有東西。
按照他的想法,這種密封容器不可能單獨出現在這裡,因爲它是儲藏設備,關鍵的是這容器裡面的東西。也就是說,這種容器是在運輸或者儲藏“某種東西”的過程中才使用的。那這一切是爲什麼?爲什麼有人會希望他們發現這個容器呢?
在這塊沙漠中,這東西的出現有幾種可能性:第一,是有運輸隊在經過這裡之後,這個容器從車上遺落了。
但是,這裡是沙漠又沒有公路,一般來說運輸只有依靠駱駝,也就是說,如果有運輸車隊經過這裡,那麼一定不是普通的運輸大卡車,而是沙地上專用的運輸裝甲車。那麼,這些東西,是運往這片沙漠中的什麼地方的?
第二種可能,是否有一輛運輸這種東西的卡車或者裝甲車在沙漠中迷路了,整車困死在附近,經過風沙長年累月的瓦解,車上的貨物坍塌下來?這個可能性讓黎簇有點猶豫,因爲東西是在水裡被發現的。
除非卡車和裝甲車在這兒一頭開進了這個海子裡,否則東西不可能在水裡。而這裡的綠洲和海子往外幾公里都能看見,哪個缺心眼的司機會犯這種錯誤。即使真是如此,這種容器也不會只發現了一個,肯定湖底地都是。除非,這個海子是後來才移動到這裡來的。
第三個坑能行和第二比較類似,有可能這兒本身就是一個老舊的倉儲區域。而這個海子,如果是後來才移動到這兒來的,它可能移動到了一個倉庫的廢墟上。所以倉庫中遺留下來的容器纔會被海子淹沒。
沙漠裡的溫度越來越高了,黎簇想着這三種可能性,就對吳邪道:“我覺得,只要再去水底看看,我們能知道更多東西。”
吳邪點頭問他:“你想在水底看到什麼?”
“有沒有運輸工具的遺骸,或者,有沒有建築的廢墟。”
“和我想的一樣,不過你的傷還沒好,不能輕易碰水,晚上讓她們兩個去就行了,白天我們要避人耳目。”吳邪說道。
“老闆,晚上這裡很黑的。這水裡該不會有什麼怪魚吧,就像你以前經常和我說的......”王盟有些發悚。
“這地方就這麼點大,不會有太大的魚的。”吳邪瞥了王盟一眼。“除非你有點背,遇到極小概率的不幸事件。”
“我一直很背啊,老闆。萬一我真的掛了,有沒有撫卹金啊?”
“沒有,不過我可以把你的骨灰賣了。我以前的那些債主肯定能夠喜歡。”吳邪吐了一大口煙,就對他道:“去把橡皮筏吹大,和那羣學究們說下,今天就在這裡休息,我們晚上要去湖中心做地質採樣。”
黎簇道:“如果他們今天就想繼續前往怎麼辦?”
“我會在他們駱駝的飼料裡灌兩瓶伏特加。”
“酒駕?”
“對。”吳邪說道“他們的駱駝會試圖騎他們。”
好在想曬乾那些儀器,需要花的時間比預想的長得多,即使在沙漠這樣的氣候下,儀器要完全乾透可能還只需要兩到三天的時間。
一個老教授抱怨這居然沒有颳風,因爲沙漠中的熱風能迅速吹乾任何東西。而旁邊幾個當兵的就以一種看着精神病人的眼光看着老教授。
吳邪告訴黎簇,沒有人喜歡沙漠的風,沒有任何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