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把樑灣的號碼列入了黑名單,打算再也不接她的電話。 他看了看那黑‘色’塑料袋裡的十萬塊錢,把袋口紮緊,放入揹包,走到鎮上,連夜打車到杭州蕭山國際機場。他要馬上回去看一看,如果要找一個盟友的活,他知道自己只能找蘇萬那批人,因爲他知道那批人和他一樣,是完全清白的。
而且蘇萬也能按照他的思維方式來思考問題。十萬塊錢,他相信蘇萬也拿得出來。但是這是真正屬於他的十萬塊錢,加上之前的,他有三十二萬,不小的數字了,用來逃亡或者做任何其他的事情都綽綽有餘。他不是完全苦‘逼’的。
從小到大,他還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現金。等他揹着那些錢上了飛機的時候,他突然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原來要一個人有安全感並不是很困難,特別是像他這樣的人。
有了自己的三十多萬塊錢,黎簇重新落地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場完全變化了。他在飛機上仔細思考了一切,恐懼、擔憂、不切實際,夢幻感過完之後,在他心中涌起的竟然是強烈的刺‘激’感。
“是的,我再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中學生了。我變成了一個像小說中、電影中那樣揹負着奇怪命運的天選者,初始資金是三十二萬。”
是上天選擇的人,這樣感覺對於完全不知道自己價值的黎簇來說,似乎太美妙了。他走在路上都感覺呼呼地帶着風。
喲西!當他重新走進學校,看着那些迎面走來的同學的時候,覺得自已的身影無比高大。“你們這些還生活在父母襁褓裡、不懂社會艱難的人啊,怎麼會理解我的痛苦。”黎簇心裡唸叨着。
黎簇跑到學校,十分淡定地向老師請了假。以前碰到這種事情,他都會特別緊張,特別焦慮。這次他特別冷靜地站在美‘女’班主任面前,很平淡地告訴她,自己將要去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請假,很久都沒用辦法來上課。
老師想打電話跟他父親覈實。黎簇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啊,就算是班主任,在我如此強大的夙願面前,你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他背上包,留下了—個他自認爲悽美的背影,離開了學校,直奔蘇萬家。
他其實在班裡也找過蘇萬,但是蘇萬並沒有來?他心中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蘇萬一個人肯定不可能來學校上課。說到這個朋友,他還是有些內疚的。
“對不起,蘇萬,這是我的命運啊,讓你受苦了。”
黎簇來到蘇萬家裡的時候,看到一輛卡車停在蘇萬家‘門’口,正往下卸貨,心中涌起了不祥的預感。他往裡一探頭,就看見蘇萬正抱着頭,坐在自家的‘花’壇上面。院子裡面已經堆滿了之前寄來的那些大型的紙箱。初眼看見最起碼有三十個。
黎簇嘆了口氣,走了進去,叫了一聲。蘇萬擡頭看見黎簇,一下子就給黎簇跪了下來:“大哥,你快想想辦法吧,我快扛不住了。”
黎簇問道:“一共來了多少具了?”
蘇萬說:“我告訴你,我託人查了所有寄到我家裡的快遞單號,加上這輛卡車,今人還有四輛。如果你再不想辦法的話,我爸回來都進不了家‘門’了。”
黎簇想了想,對正在卸貨的人說:“你們先不要搬了。”
送快遞的人問他:“怎麼說?”
黎簇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們點錢,我們現在去郊區找個倉庫,我們把東西先搬到倉庫裡去。你看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可能全部堆在這兒。”
快遞員說:“我們還有其他貨要送呢。你們這個東西會影響我們的工作的。”
黎簇就說:“這樣吧,價錢好商量。你們把貨扔在這兒,我們也實在沒有辦法,這是人之常情嘛。”
說着,他拍了拍快遞員的肩膀,把一卷錢塞了過去。塞完之後,快遞員看了看他,點一了點頭:“那你們趕緊找個倉庫。”
黎簇做了一個OK的手勢,對蘇萬使了個眼‘色’,道:“這樣,咱們分頭行事,你呢就在這兒守着,我跟着這輛車先去郊區找個倉庫,找到倉庫我就把地址發給你。怎麼樣?”
蘇萬看了黎簇一眼:“你丫該不會直接開溜吧?”
黎簇說:“我是這麼沒義”
話音未落,快遞員就大叫了一聲,從車裡跳了下來。他們回頭一看,原來車裡的箱子搬開之後,裡面有一隻特別特別大的紙箱,已經在運輸的過程中被壓壞了。從那隻紙箱裡面硬生生伸出來一隻慘白的人手來。
黎簇跟蘇萬對視了一眼,那個快遞員罵道:“你們到底運的是什麼東西?”
黎簇跟蘇萬相對苦笑,他們擺手讓那個快遞員冷靜下來,慢慢地自已探頭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從那隻箱子裡伸出的不是乾屍的手。而是一隻新鮮的手。
黎簇吸了口氣,心說:哇靠,乾的寄完了,開始寄溼的了。真是什麼菜‘色’都有。他‘摸’了‘摸’口袋裡的十萬塊錢。心說:真***背,這些錢剛剛到手,就這麼被扔出去封口。於是他從那十萬快錢裡‘抽’出了一疊,遞給了蘇萬,讓蘇萬去把那些人打發,自已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蹲了下來。
這是一隻已經有屍斑的手,屍體已經完全僵硬了,但尚未腐爛。比起乾屍的猙獰,黎簇對於新鮮的屍體並不太熟悉,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恐懼。
他小心地用手碰了碰,發現屍體的手冰涼冰涼的。用手撥開那個塑料紙板的縫隙,往裡瞄了瞄,看到裡面全是冰塊。
他看了看後面,蘇萬正在和快遞員‘交’涉,試圖用錢來擺平。趁他們沒有注意,黎簇用邊上的破的硬板紙把那隻伸出來的手重新塞了進去,然後站起來,走到一邊把剛剛快遞員打算搬下去的紙箱重新搬回來,死死頂住那個破掉的箱子。
做完這些之後,他跳下車,走過去對快遞員說:“哥們兒,這是誤會啊,這是我們的道具。”
快遞員非常奇怪地看了一眼:“道具?什麼道具?”
黎簇吸了吸鼻子:“你看這是一別墅吧,今天晚上我們要搞一個鬼怪的party。然後這是我的小老闆,小開,他請了很多工人來,準備好好地high一下,所以搞了很多道具過來,準備裝飾一下。卻不想把你們嚇到了,對不起啊。”
快遞員疑‘惑’道:“這是真的假的?我看這些都不像是假的。
黎簇說:“這絕對是假的,你不信過來看,過來看。”
黎簇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說:“哥們兒,我知道你車上運這東西不吉利,你看,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嘛,對吧。我給你錢,你知道我們辦這個party也是有傷風化的,而且我們小老闆的老爸也不知道這件事,要是知道的話非打死我們不可。也請你通融一下,反正這些東西我們也不準備往家裡放了,也不用你們搬了。你們就好人做到底,我們把東西搬到車去,然後運到倉庫。你們也不用動了,全由我們搬。你們拿着這些錢,如果你想和你們老闆說你就說,如果不想說想自已拿的話,我們也絕對不會透‘露’,好吧?以後來日方長。”
快遞員看了看蘇萬,蘇萬緊張得渾身冒汗,只有黎簇一張嘴皮子留得,東磕西磕的,快遞員想了想:“得了,你們自已搬,我可不碰這箱子,我可以當這事沒有發生過。”
“謝謝,謝謝。你看我們這倆小孩子總不能做那些真正那個的事吧。”
三下五除二,黎簇把這件事情擺平了,趕緊給蘇萬打了個眼‘色’。他自已一個人是不可能把這些箱子搬上去的,蘇萬必須得跟着他,這兒還得另找人。蘇萬隻好打電話把他幾個打手朋友叫了過來,‘交’代了一下,他和黎簇兩個人上了車直奔郊區。
在車上黎簇纔不停地冒汗,如果這具屍體是新鮮的話,那麼事情的發展又是另外一番狀況了。這冰化完之後,這屍體還不得臭了啊。
別人的宿命都是各種神器,寶劍,吃下去就能長二十年功力的楊枝瓊‘露’,甚至還有美‘女’投懷送抱。而他從中招開始,一路過來,要麼是各種奇怪的破軍火,要麼就是奇怪和死人。這到底是什麼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