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尖叫之聲,底下四周的礦層都開始破損,下面大大小小的蛇開始破煤而出——那樣的情景讓人除了毛骨悚然還是毛骨悚然。它們似乎是統一聽到了召喚,隨即我就發現,所有出來的黑蛇全部都開始往上爬來,看它們的動作,它們應該都是朝着這叫聲的源頭來的。
豹薩第一次露出驚慌的神色,但是他看的地方不是自己的背後,也不是下面的蛇,而是車總。
車總也看着他,緩緩說道:“這東西在引這些蛇過來
“你少來這一套豹薩罵道。說着就開始往後頭抓那東西,伸手抓了兩下,沒有抓到,繩子倒是被他帶得晃動起來。
“這種事情你也沒少幹車總冷笑說道。豹薩開始不顧一切的往上爬,想要抓住我的腰帶,就見車總拔出我的大白狗腿,把我腰部的豹筋處一絞,豹筋立即斷裂,豹薩一下掉落了下去。
最後那一瞬間,他的手幾乎抓到了我的手,但是還是差了幾毫米,瞬間豹薩就掉進了下面的火海。
我驚恐的看着車總,他冷冷道:“我不會那麼對你的,還等着你回去付錢呢就在這個時候,我就看到那隻狐狸臉順着我的手爬到了車總的背後面,又奸笑了起來,看着很是瘮人。
這東西的動作太快了,太靈活而且爬動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重量。
我以爲車總會立即驚慌起來,沒想到車總竟然吹了個口哨,然後從車總的口袋裡,突然出來一個黑影子。那是一隻非常小的小狗,順着車總的背爬上去就去咬背後的狐狸臉。
這隻狗竟然好像猴子一樣,在這樣的混亂的動作下,還能猶如行雲流水一樣在車總的身上和那隻狐狸臉打了起來。
瞬間那隻狐狸臉就被咬了一口,慘叫着滾落到我的背上,那小狗順着車總的手就衝了下來,衝到我的臉上。那小爪子一路把我的衣服和皮膚勾出各種口子——而現在我除了儘量不要動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天知道如果我一動,又會發生什麼事,到時候遭殃的還是我自己。
那狐狸臉被燒傷得很厲害,竟然不敵這隻小狗,只是不停的躲避。敵不過竟然鑽入了我的兩腿之間,我胯下一熱就感覺要糟糕。果然那隻狗也衝了進去。我大腿內側各種劇痛,足足打了五六分鐘,終於那刺耳的尖叫聲消停了下來——我終於暗暗鬆了口氣,可是還是不敢亂動。
就看到小狗拖着那狐狸臉,拖到我的肚子,它也受了傷,但是傷勢不是很重,舔了舔自己的傷口,就躲進了車總的口袋裡。
車總抓起那隻狐狸臉,我就看到那好像是一隻小猴子一樣的東西,臉部很像狐狸,能看到臉部一些面具一樣的痕跡,不知道是傷疤,還是被人燒了面具上去。喉管已經斷了,沒有多少血,我原來以爲是死物,後來看到那傷口,我意識到那東西的血被那隻小狗吸光了。
車總扯開自己的揹包,把那東西甩入到揹包裡。我就問他道:“你到底是誰?”
剛纔的小狗我在小時候見到過照片,我爺爺也有隻袖狗,可以放在袖子裡,傳說這種狗克魔驅邪,冬天可以暖手,生活在人的袖子裡,我爺爺說,這種狗真實的用途是防身,後來演化成了寵物犬。這種狗雖然很小,但是咬力非常驚人,爺爺以前經常用來開酒瓶。
但是這種狗我爺爺也只有一隻,因爲沒有馴化的這種小狗種十分稀少,後來也沒有傳下來,真是可惜了。
剛纔這隻小狗和爺爺的那隻完全是同一種種類,而且,這種速度和爆發力,我相信我認識的人裡面,可能只有悶油瓶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防備它。黑瞎子和小花估計能保命,而胖子和我這樣的身手和反應,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可能只看到自己的影子,喉管就已經斷了。
車總沒回答我,只道:“行裡規矩,這個問題你不能問
他半拽半催,我和他爬回到上一根橫樑,把繩子收了上來,往下看去,那些蛇全部都已經盤在了邊上的煤壁上往上逼來,但是沒有了那奸笑聲的引導,似乎對我們沒有了興趣,只想快些逃命。
大蛇行動緩慢,但是小蛇動作很快,龍套看我們上來,驚慌失措,趕緊往上甩勾子。
豹薩的包在鋼樑上,車總解開包,遞了豹薩的酒給我,我搖頭:“死人的東西我沒興趣車總道:“我是讓你消毒胯下我低頭看了看,我的大腿內側全部都是抓傷,雖然不深,但是在汗水的粘連下,刺痛得難受。
我只好接過來,咬牙洗了一下,就問他道:“你該不是姓張或者姓汪吧?”
車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龍套:“我姓車
龍套沒有聽見我們的對話,飛虎狗掛到了上面之後,他開始努力的自己爬起來,但是他體力不好,爬得非常慢。爬上去三米不到,上面的飛虎爪就脫落了,連人帶繩子摔了下來,他一把抓住鋼柱沒摔下去,車總則抓住繩子,吹了個口哨。那隻小狗從袖子裡出來,一下咬住繩子盡頭的飛虎鉤,飛也似的順着煤壁爬,到了上頭的鋼樑,然後勾牢,叫了兩聲。
車總揪起我就讓我往上,我看那些蛇開始爬上鋼樑,也沒有辦法再猶豫了——再猶豫可不是把自己的小命都給猶豫掉了。
一路終於爬到了吊塔的鐵門處,車總讓龍套把能炸的東西都炸掉,把大白狗腿還給我,脫掉了自己的外衣,說道:“你是想知道這狗是從哪兒來的嗎?”
我看着他,沒表態,他就道:“我講故事的價碼更貴。回頭你想知道,重新報價吧!現在,我們要打一場硬仗,不能讓這些蛇上來說着擰開龍套包裡的雷管,開始掏出裡面的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