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我也不敢怠慢,壓低身形保持防禦的姿態,一聲不吭,盯着那個牆洞。?就聽到那個洞外笑聲根本停不下來,都笑抽了。偶而停下來,我屏住呼吸,準備大戰的時候,隔六七秒他又笑了起來,笑得更大聲。
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了,我都有點頹了,看着他從洞裡走出來,看到我們,“噗嗤”一聲,又回去了。然後就看着他一邊喊:“換人,我不行。”一邊就從隔壁房間的樓梯口走出去了。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心說這下去怎麼行,他們沒笑死,我們要被他們耗死了,我深吸了口氣,做出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必須把他們逼退,這裡外面兩條街就是鬧市區,剛纔他們想跳進來,如果不是這個房間太矮,我們已經全部死了。如果現在出去必死無疑,但是看樣子我們這麼撐體力也撐不了多久。”
我說道:“全部給我動腦筋,想想辦法。”
“真有那麼神?”還是有夥計不相信,“老大,我們下去擠進車裡一踩油門不就歐了嗎?”
黑瞎子說了,不能給投擲者機會,不說我們下到樓下進到車裡這段距離各種飛刀,柳葉鏢,**散夠我們死五百回。就是進到車裡,那隨便車禍着火,殺我們就更簡單了。小滿哥現在完全是潛伏狀態,我這個角度都看不到它在哪裡,估計不在森林曠野裡它也靠不住。
“老闆,你是不是要敵人妖魔化了?”另一個夥計道:“再不濟也是人啊。咱們這樣,我有點懷疑我的人生價值。”
我冷笑一聲,內心是明白的,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我必須堅持自己的看法,臨陣變陣比一個錯陣的危害更大。
“你們有沒有案底?”我問他們道:“有案底的舉手。”
啞姐第一個舉手了,其他有兩個人也舉起了手。
我看了看啞姐,把她看得臉紅起來,“幹嘛,我這樣的女人肯定有不堪的過去,你有意見問你叔去啊。”
“不是,啞姐。”我道:“我只是稍微有些意外,沒有其他意思。”立即轉頭對其他人道:“沒殺人搶劫重罪的吧?”
“入行前我們幾個都是偷電動車的。沒怎麼得手,這不王二瓢把子說您這裡錢好賺,我們就來了。老闆,我們打架手可黑了,您要不信讓我們出去打一架試試,打輸了算我們的,打贏了您給我們升官,怎麼樣?”
馬拉個X的,我心說如果你們掛了和我沒關係,你們隨便怎麼死都行,現在你們掛了我也撐不了幾秒。說道:“那咱們罪都不重,進去最多半年就出來,現如今形式危急,我們整點動作大的出來,讓他們把我們逮進去,這幫人不會在公衆面前動手,這可能是他們唯一的弱點。啞姐,你找人路上打點一下,到警局我們直接換衣服就走。做個金蟬脫殼。”
“傻逼,你說那麼響我們都聽到了。”隔壁洞後面的樓梯口傳來一個聲音。
我楞了一下,就看到一個比剛纔那個黑衣人瘦小一些的白麪黑衣人從洞裡跨了過來,有點嫌棄這裡的灰塵的環境,皺着眉頭小心翼翼地不踩到地上會濺起灰塵的地方,看着我們道:“先謝謝你們老大。”
“爲什麼?”
“因爲你們穿成這樣,家人不會太傷心的。”白麪黑衣服人活動了一下脖子,我立即喊道:“斯巴達!逼他出去!”
長矛全部瞬間刺出,那白麪黑衣服人往後一躍,猶如紙片一樣從洞裡跳回進隔壁的房間,幾乎是同時,一條非常細微的東西,從他手裡射了出來。
等那東西勾到邊上一個夥計的領子上,我才意識到那是一根魚線,接着魚線一緊,那夥計立即被扯了過去。
我上去一把抓住,這個陣型毀了就完蛋了。
這白麪的小子,看上去非常瘦弱,但是力氣大得嚇人,我根本拉不動,又上來三個,東扯西拉的,終於把鉤子扯了下來甩了回去。
我一手的血,這鉤子和其他鉤子不一樣,上面全是倒鉤。
白麪黑衣人迅速抖動了兩下手臂,就靠這個弧度的運動,就把鉤子收回進了手裡,用蘭花指捏着。一臉厭惡的樣子。
我心說他媽你嫌我髒你別丟我啊,還沒吐槽完,他手幾乎看不到的一抖,鉤子又甩了出來。
這一次有了防備,我大吼了一聲:“盾牌!”
所有人把盾牌併攏,魚鉤打在了臉盆底部,彈了回去。這一次白麪黑衣人沒有猶豫,幾乎是瞬間再次出手。我們所有人都以一個舞蹈一般的動作轉換盾牌的方向。再次彈回。
白麪黑衣人臉都綠了,這幫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吧,看來不是他們之前的對手太弱,是他們之前的對手臉皮太薄。他收回魚鉤,反手兩隻手上都出現了東西。我可沒那麼好心了,大吼一聲,“推他出去。”所有人舉起盾牌長矛,對着白麪黑衣人狂衝過去。長矛從洞裡刺出去,把他再次逼退。我用盾牌暫時堵住那個洞,對身後的三個人喊道,撿磚頭!
三個人蹲下撿起三塊板磚,我甩頭退後,立即蹲下,三塊板磚直接丟了出去。再次站立恢復到了防禦陣型。
白麪黑衣人非常輕易的躲了過去,接着他怔住了,就和一隻被邏輯漩渦控制的貓一樣,前進後退都是BUG。顯然現在的情況他的確無法應付。
“讓自己處在公理之下。”黑瞎子師傅偉大的理論真的是實戰出來的,不愧是參加過百人以上火拼的人,他的理論就是,只要是防禦就有漏洞,但是你的漏洞小於對方攻擊的尺寸就可以了。豬蹄插不進鼻孔,這是公理。(那他是沒見過胖子)
“斯巴達!”我大吼了一聲。這一次所有的夥計都跟着我喊了起來。氣勢之搞笑已經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接着我就看到白麪黑衣人揭開了自己的領子,把黑色的絨夾克脫了,露出了裡面的T恤。
這是很修長很纖瘦的一個年輕人,T恤是紅色的,上面有黑色的條紋,我一開始以爲他單純是騷,但是接下來一個瞬間,就看到一道奇怪的螺旋影子就衝進了洞裡,進來之後貼着我們的長矛尖轉向踩上牆壁。一腳勾住電風扇,同時雙手的銀絲打圈圍了過來,鉤子勾住鉤子,形成一個脖套一下套住了啞姐的脖子。
同時身子鬼魅一樣順着電風扇轉了一圈,翻身落地用膝蓋和小腿一彈,翻反跟斗回到了洞外雙手一抖,銀絲繃緊。
我反手掏大白狗腿,白麪黑衣人就大喝一聲:“死!”銀絲瞬間收緊,啞姐脖子立即開始變形。
我心說不好!這要是死了,我怎麼對的起三叔,這一瞬間,從磚頭堆裡猛的衝出一個黑影,越過牆洞,一口就咬住了白麪黑衣人的手臂,凌空一轉,手腕骨頭就斷了。
竟然是小滿哥,它什麼時候躲進磚頭裡去了,小滿哥落地之後,一抖黑毛就去咬那人的喉嚨,白麪黑衣人驚了一下,翻身一個側翻勉強躲過,我抽出白狗腿一刀砍斷魚線。
小滿哥翻身就跳回了我們這邊,非常雞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