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者使用道具,逐影破界符,追蹤引路人輪迴任務。”
“警告,本次任務並非輪迴者所在時空,位於地仙天界——中土世界的時間投影之中,屬於特殊輪迴世界。輪迴者權限並未達到時空任務的要求,需要支付一道德,以替代因果之法,進入投影世界之中。”
“果然,妙空並非我們這個時代的人,他所選的任務……當然也不可能恰好在這個時代!”
“還要再收一道德……輪迴之主果然是企鵝家的。”錢晨痛心疾首,算了算自己剩餘的獎勵點,咬着牙爲四人支付了這筆道德點,這時候輪迴之主繼續提示道:“輪迴者擁有道具因果轉生符,是否使用,頂替替代因果之法。”
司傾國道:“有什麼區別嗎?”
“因果轉生符承接的是完整的因果,而替代因果之法,只能在此界構造一個空白的因果身份。”
司傾國點頭道:“前者有權有勢,後者就只有一個名字對吧!”
“那就用了吧!”
司傾國乾坤袋中的一張符籙憑空燃燒了起來……
輪迴之主繼續道:“自李唐開國,已有五百餘年,盛世承平已久。玄帝胸襟開闊,兼收三教,並蓄百家。萬國朝奉,供於長安!”
“然盛世之下,必藏隱患。”
“烈火烹油、鮮花着錦之下,暗流涌動。朝堂之上玄帝對正道魔修,獨愛如一,並不排斥妖魔。朝堂之下,節度使坐大,安、史、哥、高等諸魔執掌兵權。雖廣據三洲之地,開五十年盛世,猶有不測之危!”
“主線任務一:前往長安,參加玄帝千秋之宴。”
“主線任務二;:主線任務一完成之後開啓……”
“支線任務:本次任務爲時空投影世界,世間有大能應身,因其種種因緣而生,完成大能應身因緣,可得其賜下機緣。”
錢晨聽聞這任務介紹,感覺既視感極強:“我所在的時代,有魏有晉,現在又來一個李唐,莫非太上合道之後,真的就是天意了?”
那邊燕師兄自輪迴之主那裡,兌換了一副鎧甲,又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柄神兵寶劍,他太清劍派出身,隨身收藏幾把神兵寶劍,倒也尋常。燕殊披上鎧甲,以少清秘法改換了氣息,長出一把大鬍子來,他撫須笑道:“那我便是一位兵家將軍了!此上長安,爲求名祿而來!”
寧青宸則皺眉道:“那李唐不知風氣如何,我打扮成女冠行走,應當沒有妨礙吧!”
“李唐的女道士……”錢晨一臉不忍卒讀的表情,對寧青宸道:“李唐風氣比魏晉兩國都要開放,所以女冠的名聲反而有些……師妹要行走天下,還不如以藝人的身份呢!師妹可擅長劍舞?若是以綵帶劍舞,不妨化名公孫氏!”
“錢師兄如何知道這李唐風氣開放的?”寧青宸詫異道。
“不過,我學劍二十年,以劍起舞,倒也是尋常。似我等精修劍法之輩,稍稍改幾套劍法,倒也能唬住外人。以燕師兄的劍法,若是劍舞,當比我更好看。”
錢晨招來輪迴之主,掩飾了一下有情劍,劍柄纏着細繩遮住那七塊玄天星石,劍身也掩飾起那點紅光,又搭配了一個鯊魚皮鞘。他一身儒袍,腰間配劍,從輪迴之主那裡兌換了許多美酒,裝進紅皮葫蘆裡。
他將內景真雷丹藏入腦後,改易穴竅,登時面容就是一變。
頜下一縷長鬚飄飄蕩蕩,卻是一個三四十歲,醉眼稀鬆的浪蕩士子,錢晨帶着半分醉意,一點狂氣,笑道:“我便是酒中仙人,只好這杯中之物,學道稀鬆,卻是個文學之士。平生三絕詩酒劍,人稱長庚號太白!”
“在下李太白!”
“李白一斗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燕殊拊掌大笑道:“錢師弟這裝扮好,絕對讓人猜不到。誰能想到半滴酒也不沾,刀法精妙,技擊劍法稀鬆的錢師弟,會扮成這般好酒如命,精於技擊劍法的形象。”
燕殊本就是好酒之人,當即就拉着錢晨要喝幾杯,他平日裡看錢晨滴酒不沾,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這位好友不能一起飲酒,今日錢晨爲了隱藏身份而破戒,就要灌錢晨幾口。
他嚷嚷道:“我這崑崙觴,可是師兄們從玉虛宮帶回來的好酒,師弟你這醉意還不夠,沒有酒氣。來來來……這崑崙觴可是能醉倒真人的,更有疏通真氣,調理神魂之妙用。”
錢晨被迫喝了幾口,感覺辛辣苦澀,實在不能欣賞起來。
他本來只打算撒一些酒在身上,便有酒氣了,但燕殊非說這樣瞞不過行家,也不知道是真的如此,還是他促狹作弄。
司傾城自有因果轉生符寄託因果,更不用喬裝打扮。
幾人兌換了種種配合自己身份的物品,相視一笑,看着對方的新鮮面貌,指指點點,就這麼消失在了虛空雲臺之上。
錢晨再睜開眼睛,已經來到一座小樓之內,他旁邊都是殘羹酒壺,擡頭便是一股酒氣撲面而來,回看身邊,好似徹夜宴飲過一般,他微微回神,便回憶起輪迴之主爲他安排的身份。
“還真是李姓士子,略有文名,好酒習道的怎麼一個人物啊!”
錢晨做睡眼惺忪的樣子,查看了一番左右,發現自己應該是大醉醒來的這麼一個狀況。
此處大約是一處驛站,有驛樓、庭院、迴廊、廳堂,且周圍遍栽花樹,引有清泉溪流,本身就算是一處風景之地。
“燕師兄他們不在……大概是被輪迴之主分散到各處了。”錢晨一伸懶腰,做出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暗道:“主線任務在長安,那便去長安匯合吧!”
錢晨喚來操持驛站的驛卒,問道:“此去離長安還有多遠?”
“隴西去長安沒幾步路,走的快一點,大約兩天就到了。但客人你可不能不給錢就走啊!你昨日喝的都是上好的羔羊酒,可是你自己說不差錢,我纔給你上的。”那驛卒嚷嚷道。
錢晨白了他一眼,暗道:”不是我喝的酒,爲什麼要花錢?“
但還是捏了一塊金子付了賬,他雖然不知道這個時代用的是不是開元通寶,但金銀自古便是硬通貨,用來抵賬是絕對沒問題的。果然那驛卒接了金子,馬上換了一副神色道:”要不要我給你安排一匹驛馬,你可以騎到下一個驛站,若是錢足夠,騎到長安都沒有問題。”
錢晨揮手讓他退下,自己掛着劍,緩緩環視這大廳之中。
隴西乃是西域入長安的要道,往來的商旅極多,所以此地纔有這麼大的驛站,那驛站的馬廊處,非但有幾匹驛馬,甚至還停留着一隊駝隊,幾個胡人正在伺候着駱駝喝水,看到錢晨的目光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廳之中,還有許多胡人商人在歇腳。
看到錢晨的反應,一個胡商抄着異國口音道:“郎君可是要去長安?我可以捎帶一路啊!你只要付剛剛那個價錢,我們壯實的駱駝揹着你……一路上吃的喝的都有。還有胡姬陪睡哦!”
他身旁的夥計聽了都笑了起來,還真有幾個高鼻深目,眼睛都是碧藍的胡姬給錢晨拋媚眼。
這些胡姬去長安也是做生意的,聽聞大唐皇帝千秋大壽,長安同慶,號稱千秋節,他們一年前就從遙遠的拂林、波斯等地出發,一路上奔波辛苦,就爲了能趕上這一日。他們帶着西域諸國的玉石、波斯的寶石、香料、稀有珍奇動物、藥材,就是想在千秋節時,大賣一筆。商隊中的胡姬,甚至一些夥計,都也想趁着這個機會,做些生意。
這商隊之中很多胡人有本領在身,能吐火吞刀,在坊市中還做百戲,討一些打賞。
若是趕上宮裡的達官貴人招人去表演,那打賞起來,可是絲毫不會手軟。
商隊的首領看到錢晨出手大方,連路費這點小錢都想賺,可以說是胡商本色了。
胡商看到錢晨饒有興趣的打量他們的貨物,頓時就振奮起來,他展示着華麗的羊氈,硝制的皮貨,還有大顆的珠寶玉石,問錢晨道:“郎君想買什麼?我這裡什麼貨物都有……”說着還拍了拍身邊的胡姬,讓她拉低衣領露出雪白的胸脯。
胡姬轉了幾個身,身姿魅惑。
甚至隨着節奏搖擺舞蹈了起來。
一旁的胡人夥計們大聲叫好,還有人彈起了琵琶,拍起了羯鼓,頓時驛站之內一片熱鬧,有旁邊的唐人旅客也高聲應和,甚至有人搖擺身體,跳起了胡騰舞。
氣氛十分熱鬧,開放。
錢晨也有些享受這樣的氛圍,他作爲資深音樂愛好者,會制古琴,就說明他對古典音樂的喜好,應聲而歌,以手擊打節拍,在一片歡樂之中湊近那胡商問道:“你們什麼時候起程?”
“等一會,等一會我們休息一下就起程!”
“後天就是千秋節,我們也要趕路!”
胡商大聲道:“寶石,寶石你要不要,我這裡還有五彩玉,莎車國的五彩寶玉……送一個給她們,能陪你幾個晚上。我的夥計絕對不會騷擾你……”
錢晨提了提腰帶,讓他看到自己腰間那枚色澤純青,猶如雨後天空的玉佩。
胡商瞪大了眼睛,高聲叫道:“豪客!豪客!快把我最好的貨物拿出來……郎君,這個胡姬是西域一個小國的公主,非常美麗。還有這隻鸚鵡……你的玉佩賣不賣,我有羊脂玉馬,可以跟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