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完整的太古殘魂,乃是巫教傾盡一宗之力,才能喚來的。我這也就能喚來一點破碎的魔魂殘片,屆時封印在法器之中做引子,通過祭煉法器,再慢慢聚攏太古魔魂,以圖後事。小心一點,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錢晨興致沖沖的祭起五色神光封閉了神廟。
羅氏在神廟之外徘徊,許久還是不敢進去,看到五色神光封閉了神廟,只能暗罵了一聲:“小魔頭!”
錢晨注視着神廟之外,此時卻嘆息了一聲:“可惜,看來她是不會過來了!本來是上好的祭品來着……若非對她動手我也沒什麼把握,就不會等到現在了。但現在她要是闖進來,正好藉助九幽儀軌,一舉祭獻……”
司傾城在身後,喃喃道:“師兄你好黑啊!”
“什麼叫黑!”錢晨虎軀一震,正氣凜然道:“這叫除魔衛道,匡扶正義!”
“開始吧!”錢晨施施然的起手道。
“坑騙太古魔魂……”司傾城始終覺得這是個太瘋狂的主意,就算是陶天師,叫他鎮壓太古魔魂,清掃太古神道的餘孽都沒什麼問題,甚至有不少巫教的聖子,都是歷任天師出手擊殺的。
要知道這等被魔魂奪舍的聖子,在人間都是有大成就的,也就天師能奉天庭旨意,將其擊殺。但如今錢晨不僅是封印魔魂那麼簡單,他是要變相的煉化魔魂。
這麼瘋狂之舉,歷代天師都沒有見過。
“師兄,這不好吧!煉化魔魂始終是天庭忌諱。若非天庭壓力,巫教也不會拋棄了《喚魔經》。天庭是不可能讓太古神道重回如今的……”
司師妹此時已經認出了人皮圖卷之上繪製的經文。
“誰會讓太古神道重回當今啊!”錢晨笑道:“師兄我像是那種無私相助的人嗎?”
“不像……”司傾城猶然有些疑慮,卻點頭道:“師兄你看起來就像那種把太古魔魂敲骨吸髓,往死裡壓榨的那種人。要說你懷着什麼好心,那可真不會有人以爲然吧!”
錢晨臉色都木了!
“撲哧!”司傾城突然笑了起來:“師兄你這樣子,太有趣了!”
“不要亂開玩笑!”錢晨瞥了她一眼。
“這件事情,還是對你最有好處!待到我坑死了太古魔魂以後,應該能煉成兩件神器,雖然如今說其是‘神器’,還有些勉強,但你用心祭煉,自然能不斷感應九幽之中殘碎魔魂,能夠一點一點將它們重新聚攏在一起。這個過程中,就如同太古神祇在你的掌控中重生一般,必然可以叫你從中領悟出大量太古神道的秘密,同時也幫師兄我聚攏魔魂,做一件大事。”
“這纔是我給你準備的好處!”
“當然,太古魔魂乃是太古神祇墜入九幽的殘魂,非常危險,師兄我身懷樓觀道至寶,倒不畏懼什麼,但你藉此修行,卻有些忌諱,所以等到魔器煉成,你便去找你父親,最好在他的主持之下祭煉魔器,聚攏魔魂,窺探太古神道之密!”
錢晨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太危險了!”司傾城還是有些擔心:“太古魔魂都是太古之時,毀天滅地的大神通之輩,就算他們只剩下一縷殘魂,也不是我等能擺弄的!”
那是你不知道我的身份!錢晨腹誹道。
而且,這裡還有一位真正太古魔魂重生的巨佬坐鎮呢!錢晨和黑暗之中燭九陰的意志對視了一眼,果斷開始了儀軌。
祭神臺被燭九陰徹底引動,打開了通往九幽的深邃黑暗,神廟如同裂開了一處地縫,通往無底深淵,黑暗深邃。正是九幽之門。
錢晨祭起人皮圖卷,開始唸誦古樸生澀的巫道言靈……
隨着九幽魔語,巫道靈言唸誦,深淵之中漸漸浮現起濃郁的化不開的黑暗,其中似乎有無數詭異的存在在竊竊私語,悉悉索索的魔語聲不斷靠近,黑暗慢慢蔓延到了錢晨的腳底,在往上一點,便會觸及錢晨。
這時候一股無法察覺的宏大意志,降臨到了黑暗中,瞬間地縫中的一切詭異都退去了。
此時錢晨纔將魔語,唸到了最後一個字。
魔語聲落,黑暗徹底沉寂了下去,就彷彿那深淵已經空空蕩蕩,陷入了無比的寂靜。
錢晨睜開眼睛,一字一句道:“閼伯!”
他祭起的人皮圖卷之中,繪製的火翼神人突然間緩緩褪去赤紅的血色,這一聲呼喚,迴盪在深淵之中,重重疊疊的迴音放大,傳遞到九幽最深處,似乎有很多可怕的存在因爲這一聲呼喚,發現了這道裂隙,但裂隙之中的一點深邃氣息,讓它們不敢妄動。
“閼伯……閼伯……閼……伯!”
錢晨再次呼喚,迴音陣陣,叫不遠處的司傾城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氣,深怕因此而破壞了儀軌。
人皮圖卷之上,喚魔經的經文突然扭曲起來,交織成司傾城看一眼便覺得頭暈眼花的扭曲文字,鳥首人神的火翼神人突然一點一點的在人皮之上活了過來,它緩緩回首,正視着錢晨。
錢晨一聲冷笑,道塵珠鎮壓了一切魔性邪念。
他太極金丹勾動道塵珠的一點氣息,雙手結成太極印,鎮壓在人皮圖卷之上,將火翼神人打入了他和燭九陰準備已久,模仿羅天仙器的禁制之中。
太古神魔的一點殘魂被打入了燭龍火精那猶如瞳孔一般的黑暗中,錢晨準備的種種靈材,和一半的九幽邪鐵突然浮起,被燭龍火精緩緩融化。
羅天仙器之身的燭九陰親自出手,祭神臺的威能爆發,無數符文被打入九幽邪鐵之中,交織成神禁雛形。
錢晨還是小小的騙了一把司傾城,有燭九陰親自佈置禁制,太古殘魂根本沒有可能做妖!先前他這麼說,只是想讓司師妹更放心一點,也叫陶天師不要找他的麻煩。
煉製仿製神器,有燭九陰出手。
錢晨還是繼續喚魔的儀軌,令圖卷之上第二尊神人氣息散發,並喝道:“禺疆!”
隨着聲聲喚魔,迴盪在九幽淵暗,第二位太古神魔的殘魂碎片也自九幽之中浮現,被攝入人皮圖卷之中,錢晨這次還是動用了道塵珠的一縷氣息,將其打入禁制之中。
隨着燭龍火精的翻騰,兩件神器胚胎正在漸漸成型,其中的一尊太古魔魂幽幽道:“吾乃……閼伯!”
錢晨反手打出‘如太上諭’法令,將那太古魔魂牢牢鎮壓,將這一聲低語徹底凝滯。
他額頭見汗,勉強動用道塵珠之威,一字一句道:“你名……祝融!”
“閼伯!”
神器之中的殘魂呆滯道。
“祝融!”
錢晨將‘如太上諭’法印鎮壓在神器之上,其中的魔魂彷彿被混淆了什麼,遲疑道:“祝……融!”
“對,祝融!”錢晨語氣嚴肅,正氣凜然。
神器胚胎中的殘魂,猶疑道:“吾名……祝融!”
說完這一句話後,神器收斂光輝,自燭龍精火之中飛出,卻是一柄血色魔刀,散發着天魔化血神刀的氣息。
“此乃……祝融血刃!”
錢晨將血色魔刀握在手中,將天魔化血神刀的刀氣爲其洗練,待到魔刃重光,擡手便是一道刀氣劈出,刺破了五色神光。
遠處悄悄的打量着這邊的羅氏看到一道刀氣迎面劈來,這一次,刀氣出現之時,她毫無反應便又中了一刀。捂着被刀氣貫穿的右肋,羅氏眉頭直跳,卻聽神廟之中傳來錢晨的聲音道:“抱歉,你擺出來的姿勢太好了,我情不自禁就給了你一刀,你應該能夠理解吧!“
“我能理解你個鬼!”
羅氏怒氣沖天,那傷口殘餘的絲絲刀氣,那可怕至極,威脅自己本質的氣息,讓她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我走……我走可以吧!”
羅氏也不收拾包裹,捂着傷口就去投奔其他祭神臺去了。
這時,燭龍火精之中第二件神器也已經出爐,這一次,錢晨不待器中的殘魂出聲,便道:“汝名共工!”
“此乃共工斷水鉤!”
錢晨收起祝融血刃,將那柄黑沉沉的鐵鉤反手塞給司傾城道:“這共工斷水鉤,乃是上古水神共工的遺物,就勞煩師妹辛苦祭煉了!
司傾城接過鐵鉤,發現這柄鐵鉤氣息深沉,而且禁制極爲神妙,只是接觸一點氣息,便有許多感悟,讓她想要拿着這柄鐵鉤,仔細參悟一番。但聽到錢晨的話,司傾城還是哭笑不得的擡頭道:“哪有什麼太古水神共工,這明明是北海之神禺……”
錢晨打斷她道:“師妹,神名便是神性,這種被我們坑死的神,還是重新起一個名字比較好。”
“我說這是太古水神共工,祂就是太古水神共工,不信,你問祂一句?”
司傾城低頭祭煉這柄鐵鉤,果然聽聞其中的神祇,低聲幽幽道:“吾乃共工!”
司師妹嬌軀一震,擡頭看向錢晨,低聲道:“這也可以?師兄你就不怕天庭……”
“天庭忌憚的是太古北海之神禺強,和我們手中的水神共工遺物斷水鉤有什麼關係?”錢晨正色道:“師妹且寬心就是!師兄辦事,你放心。回去把此鉤給陶天師看過,他總不會害你把!”
陶天師是什麼膽子?越是天庭體制內的人物,侵犯天條的膽量就越大,錢晨把太古神祇殘魂這種造化放到司傾城面前,年輕的司傾城或許有所顧忌,但陶天師這樣的老狐狸嗎!
估計擡擡眼皮就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