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化神真人聯手之下,數百里海域虛空盡數被層層疊疊的禁制封鎖。
守陽真人再次祭起那一片如舟如葉的靈光,覆地靈真葉靈光傾瀉,眨眼之間便覆蓋了風陽子所在的虛空,九宮乾坤大陣赫然展開,驀然撞向了風陽子手中黑幡涌出的的無盡黑氣,將其中密密麻麻的魔頭陰魂,一併鎮壓。
雲鶴真人揮袖捲來無窮無盡的雲氣,本命靈鶴振翅展翼,一對羽翼猶如兩把神刀一般,將天空劈成了兩半,霜翎鶴掠過被九宮乾坤陣困在當中的風陽子。
竟不待守陽真人放開陣眼,這隻陽神妖王級數的霜翎鶴便以雙翼劈開了虛空,飛入陣中。
只聽一聲猶如裂帛一般的裂響,陣法鎮壓的虛空之中驟然裂開一道刀痕,伴隨着一聲清越的鶴唳,黑氣其中的無數魔頭盡皆一滯,隨即便見那霜翎鶴身上飛射出去無數翎羽,根根猶如飛劍一般,靈光流泄,一瞬間竟然飛射四萬八千道劍氣……
翎羽之上寒光猶如凝霜,劍光流轉,每一道羽劍的威力竟然都不遜於尋常飛劍!
劍光流泄之下,只是一個攢刺,便將那黑幡鼓盪的黑暗刺穿。
那靈鶴雙翼一震,以極爲迅疾的遁術沿着那四萬八千劍氣刺穿的路徑飛遁到了風陽子面前,探喙一啄,便如劍修催動本命劍胎,劍氣虹芒匯聚一點的一刺。
“本命靈鶴果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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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撲一啄之威,叫盤坐蓮臺,獨佔鰲頭之上的錢晨隔着數百里,都能察覺那撲面而來的凌厲,深得劍道之精髓。足以證明劍道並非人族獨有的大道,或有白猿舞劍,靈鶴探喙,亦藏着某種劍道的精要,這一刺之威,比起錢晨施展本命飛劍起來,也只是差了一絲破萬法,斬萬物的鋒銳而已!
風陽子旗幡之上七個赤裸魔女合身撲上,卻被靈鶴一啄刺穿,那四萬八千道劍光呈羽翼之勢,沿着那一啄刺破的地方魚貫而入,瞬息之間便撕裂了風陽子護住自己的黑幡。
守陽真人連忙催動九宮乾坤大陣,九重宮闕重重疊疊,似要將風陽子鎮壓其中。
“清羽門果然會討巧,這霜翎鶴天生劍法神通,一隻靈喙雖然少了飛劍的鋒銳,施展起來略顯呆板,少了幾分變化,但只是一刺之下,並不遜於劍修的劍氣雷音!而一身霜翎更是被煉化的猶如一柄柄小劍一般,攢刺之下,劍法配合雖然仍舊遜色少清這般劍法大家一籌,但已經不再同等劍修之下!”
“清羽門弟子修行道門防禦第一的氣禁、雲禁法術,豢養的靈鶴又有天生劍法神通,如此兩者聯手之下,覺得等閒的旁門修士可以比擬,堪比道門正宗了!”
錢晨微微點頭道:“契約靈鶴延年壽,雲氣飛劍護命身!如此長生、護道兩全,這清羽門的傳承,果真不簡單!”
聽聞此言,雲煙木上那把有眉有眼,五竅貫通的飛刀微微一顫,一縷縷被它吸入五竅之中。
雲煙隨即散去,飛刀發出一絲輕吟道:“清羽門萬年以前便紮根在了海外,其祖師亦是一宗元神,正執中土蜀魏大戰之時,其相助吳國圍殺了聖人,最後爲諸葛武侯威逼,飛昇而去!”
“哦?”錢晨神色微微一變:“竟然還能飛昇?這有些不太像武侯的性格啊!”
在金陵洞天羅天世界中見過了武侯,錢晨自然知道這位切開了純純是黑的,司馬懿這般中土第一元神得罪了他,都被不知怎麼的算計,困在了諸天界海的某處,以至於南晉司馬氏失勢,埋下了覆滅的伏筆!
這清羽門祖師做下如此大事,還能活着飛昇,就算不是主謀,也不像那位季漢丞相的性格啊!
古辰子飛刀收斂鋒芒,小聲道:“那位聖人死後封神,一點真靈受天庭眷顧,如今已爲三十六天將之首,據說有帝君之姿!”
錢晨頓時瞭然,感嘆道:“三十六天將,好傢伙!這飛昇比不飛昇還慘啊!”
古辰子感嘆道:“那漢末大劫乃是地仙界最近的一次萬古魔劫,武道人仙、兵家將星、元神修士層出不窮,中土世家底蘊盡出,甚至有鎮壓中土的神器出手。若非如此,仙漢萬年國祚氣運餘澤,以昭烈皇帝那般雄才,關聖、乃至其他兵家四虎將、臥龍鳳雛兩位先生、數十位元神真仙相助,季漢麾下如此多的英傑,又豈會無力三興!“
“說起來也是漢家自己造孽,自桓帝起,便打壓世家,欲以劉氏橫壓天下世家,甚至連上古的人皇五帝世家都要強令臣服!若是說桓帝尚且挾大勢壓上,仙漢氣運無匹,即便是姬、姜、風、嬴、姒、帝商氏、夏后氏諸帝世家也要退避三舍,而後的靈帝,便堪稱倒行逆施,竟扶持魔道,以打壓中土世家。”
“殘魔宗十常侍等十位天魔,將原本忠於漢室的修行世家也要麼屠戮,要麼逼反了!”
“道門太平宗不滿靈帝扶持魔道,怒而造反後,仙漢氣運便一挫再挫,最後終於掀起魔劫,毀滅了仙漢。季漢承受仙漢餘澤,自然也要承擔萬年以來,被仙漢的國運鎮壓下來的種種怨氣,因果的反噬。”
“太平宗餘孽、中土諸多世家,乃至海外勢力都不欲仙漢三興,縱然有中土氣運萬年一出的兩位聖人相助,也終究……不敵天命啊!”
古辰子低聲嘆息,似乎經歷過那個時代。
他寄神的飛刀睜開了眉眼,發出一道毫光,定住了身下的萬年雲煙木,禁制了它聽見兩人談話的可能,聽古辰子繼續道:“若是我沒猜錯,這清羽門應是蓬萊養鶴的一脈出身!”
錢晨聞言心中一震,良久纔開口道:“清羽門一向名聲甚好,老哥如何得知他們的跟腳?”
“許多秘密,活的久一些了自然都知道一些……我若不是活的太久,又怎麼會只能寄託陽神出遊?不過好在有老弟傳授我器修失傳的那些法門,如今我已經開闢五竅,等到九竅俱全,便能更進一步……還是要承老弟的人情啊!”
飛刀微微皺眉:“嗯……這雲煙木積蓄的精氣實在精純,我以此滋養飛刀,很快便能再開兩竅,所以這一次出手,便不算在人情之中了!那個魔崽子快撐不住了!蓬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出手?”
錢晨只是搖頭道:“風陽子主動帶雲鶴來此,絕不會只有這點底牌,我們且再看看!”
風陽子手中的黑幡只剩下幾縷殘片,眼看那雲翎道人也要出手,兩隻靈鶴乃是雙修道侶,合擊之下當真威力恐怖,他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叫道:“幽泉!你再不出手,就看着我死了不曾?沒有我手中的轉生丹,爾等什麼謀劃都要成空!”
滾滾魔雲之中,無常宗的幽泉老魔緩緩開口道:“蓬萊的人虛僞的很,我如何不得十分戒備,先查看一番是否有埋伏?”
“看來蓬萊真就你們兩人出手!”
魔雲之中幽忘老魔的聲音猶如悶雷一般滾滾而來。
“不過,我無常宗只有我一人,說起來,還是你們佔了便宜!”
老魔從魔雲之中睜開兩顆猶如暗日一般的眼睛,毫無遮掩的強橫氣息,恐怖魔煞之氣橫掃而過,傾壓在了藏山、火發和守陽和另外兩名化神五人身上。
另有兩位化神真人不欲插手,也朝着錢晨那邊落去,其中一人還和錢晨打了個招呼,正是之前被火發害了徒兒的那位化神真人。
“丘真人!”錢晨微微頜首。
丘真人也感嘆道:“未想到此行如此多波折,這蓬萊和魔道的糾葛,貧道實在是不想插手,因此也跟着道友瞧個熱鬧!”
另一位化神真人也想分潤一番雲煙木的清靈之氣,卻被古辰子飛刀一震,嚇退了!
幽泉老魔血眼通天徹地,注視着蓬萊雲鶴、雲翎之外的化神真人,冷哼一聲道:“不想招惹我無常宗就滾!不然千年苦修化爲灰灰,也怨不得其他人了!”
藏山真人暗自叫苦,但木已成舟,只能硬到底了!
殺伐聲又起,這一次七位化神傾力出手,欲在幽泉老魔插手之前,將風陽子打殺!
幾人聯手佈下大陣,守陽真人催動九宮乾坤陣,讓諸位化神落在那九座宮殿的陣眼之中,隨即升起八面仙闕,將風陽子困在其中。
守陽真人急促道:“諸位道友祭起法寶,掛在仙闕之上,然後我們一同催動法寶,那八門一轉,風陽定無可逃,受我等聯手一擊,就算他是化神大成,也難逃一死!”
雲鶴真人從袖中抽出一柄黑白拂塵,銀白的拂塵絲和黑檀木的拂塵柄黑白交織,散發出恐怖的威勢,他將拂塵一拋,掛在了北闕。
雲翎真人走到了南闕,也祭起一對黑白雙劍,劍氣虹芒吞吐不定,劍光交織,如剪如絞!
又有兩位化神所祭起的法寶頗爲出奇,一個是一條金色獨角大蟒所煉成的金鐗,另一個是一盞瓷碟,內中盛着一泓清水。
藏山真人抓耳撓腮,本來他的法寶也頗爲拿的出手,但那金錐卻被錢晨給奪去了,只好祭煉起了一件圓滿級數的法器充數。
火發真人手託青銅塔,渾身火雲滾滾,正站在守陽真人左近,他擡起青銅神塔,塔的赤銅胎上火光流溢,無數神禽神獸,乃至天兵神將環繞塔身。
只見火發真人伸手一拋,青銅塔沒有落在東闕,而是猛然打在了守陽真人的後心。
守陽真人口中噴出精血,就連丹火都被砸了出來,口鼻噴出一尺長的火花,他驟然遭受重創,覆地玄真葉也無力維持,封鎖風陽子的九宮乾坤大陣驟然潰散。
幽泉老魔淒厲一笑,隨後便化爲一道血光,瞬息之間,橫掠數百里撞入了一衆化神之中。
無常宗《忘川幽泉引》的魔法,魔雲血潮滾滾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