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羣修破陣,滄海老龍,純陽鋒芒

此刻,金刀峽外斷水剪,剪斷了東海水脈!

四件法寶阻攔了四海之水,斷去攔海大陣的根基,百萬妖兵列陣只有數丈深的水中,再無力掀起千丈巨浪。

但猶然軍容整肅,妖氣沖天。

龍太子盤旋在半空,怒吼道:“斷水剪,納海壇,玉淨瓶,琉璃鉢!爾等海外修士,卻是準備十足啊!但就算斷去四海之水又如何?還有我龍宮百萬妖兵在,此陣依然可以鎮壓而爾等!”

數百萬水族妖兵的妖氣匯聚在一起,依舊猶如山嶽一般,巍然不可撼動。

鐵樓頂上,金曦子身披金袍,猶如大日一般,釋放照耀整片海域的耀眼之光!

他看着前方列陣以待的百萬妖兵,深吸一口氣,平抑心中的激動,然後睜開雙目,灑脫笑道:“金烏派,金曦子破龍宮大陣於此!”

“哈哈哈哈……”瓊霄殿一動,拽起百里雲煙落在金曦子身邊。

雲琅站在殿前,一字一句道:“雲霄宮,雲琅!”

身着星辰道袍的神人也陡然散開,化爲一片星空,羽衣星冠的青年屹立陣中,朝着浩浩蕩蕩的攔海大陣高聲道:“玄空天星門,玄枵!”

此刻,在入陣之前,這羣年輕人最灑脫的姿態,在這片天地,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縱然這些人中,有什麼小齟齬,又有些何等的小算計,此刻都已經不重要了。這次各大仙門派這些新秀的真傳弟子出來,本就有讓他們結交同輩好友,曰後道途之上也多謝臂助之意。只是他們聯手闖陣,歷經生死的一朝,日後便是一份忘不卻的交情!

至少在這一刻,衆人心中的堅定,情誼,是當真無假的。

仰天長笑輕生死,把臂同遊是故人!

聞文子摘了天府真符,身化清風縱橫:“風聞樓,聞文子!”

梵兮渃騎着白鹿,一時躊躇,但還是展顏笑道,這一刻沒有驚豔動容,只有平淡從容:“珞珈山,梵兮渃!”這一次,她一攏額前的長髮,倒是顯出一絲利落來!

祖安老人將祖師畫像袖手負在身後,淡淡道:“天咒宗,祖安!”

劉鼎真人祭煉起滾海輪,身挾洪流奔涌,仰天怒聲道:“望海門,劉鼎!”

木訥的小和尚傻傻的站在海中,一手託鉢,一手單掌豎在胸前,還是得了身後的一位元嬰真人一拉,這才恍然擡頭,木木道:“空海寺,守拙!”

一身麻衣道袍,大袖飄搖的劉鼎真人震動滾海輪,彷彿以億萬丈海水的鼓面,重重落下一錘。

震天的一聲巨響,隨之一聲:“殺!”

九路人馬從四個陣腳,從天上地下,從海中跋涉,同時入陣!

百萬妖兵凝結如山的兵陣,主陣厚實的巍然不可動,隨着龍太子一聲令下,緩緩朝着前方推進,一股一股的妖氣猶如一個一個的浪頭,生生捲起殘餘的億萬海水,化爲一個如山如嶽的浪頭。

又有兩隻精銳妖兵,披堅執銳,從兩側突出,陣成鋒月。

帶着翻滾猶如千軍萬馬奔騰,浪濤化爲狂奔的龍馬!

翻滾浪聲如雷,朝着兩側掩殺而去。

兩側闖陣的,是駕馭瓊霄殿的雲琅和跋涉海水而來的守拙和尚。

那萬妖一陣的妖兵鼓盪妖氣,灌入陣法之中,他們攜帶而來的海水,猶如一隻怒龍仰頭衝起,兩隻龍角竟然扭曲向前,並做一股,渾身的龍鱗化爲道道彎月形的水刀,宛若一尊尊元嬰真人的傾力一擊,向着兩人激射而去……

守拙被這殺氣感染,一股骨子裡的戾氣終於冒了出來。

他臉頰兩側裂開,露出一個個血紅的眼睛,一聲怒吼,身軀漲破了那身粗布僧袍,渾身筋肉虯結,根根筋骨猶如鋼絲一般。

他的拳頭驟然膨脹了數倍,但在那妖陣之前,猶然如螻蟻一般

但就是這隻螻蟻,高高躍起,向下一拳衝砸在了龍首上,拳頭和灌注了海量妖氣的海水碰撞,從接觸點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一股強橫無匹的拳力像是一根釘子一般深深扎入了龍首,然後整個爆裂……

水龍之首,就像一個爛西瓜一般,驟然破碎開來!

守拙已然忘了祭起法器,施展法術,只把拳頭一拳一拳向前,傾力砸去,水龍之中潛藏的妖兵持盾列在前,守拙的拳頭就這麼一拳一拳的砸在盾上。

第一拳,前列的妖兵盾牌扭曲,吐出鮮血。

第二拳,列陣持盾妖卒與身後的七八位妖卒,被這拳頭生生打穿,屍體的鐵甲都壓到了一起,猶如糖葫蘆一般。

第三拳,巨力猶如龍鯨躍起一般,將整陣的妖兵撞得人仰馬翻,數百妖兵被拋飛而起,屍體都被巨力震成了爛泥。

要說殺妖,這幾拳並沒有造成太多妖兵的死亡,但他就用那一雙拳頭,生生將妖兵的陣列打碎!

雲琅祭煉起雲霄宮。

偌大的宮殿,滾滾的雲煙,這一刻皆化爲鐵鑄一般,朝着那一隊妖兵打去。

宛若仙宮的瓊霄殿,就這麼被他粗暴的,就像在御使一座大山一般的朝着水妖砸去。

精緻的瓊樓玉宇,仙氣繚繞的雲中宮殿,重重的撞在了水龍之上,將整條水龍整爆成了一團血霧,無數殘缺的妖兵肢體沖天而起,掛在那瓊樓玉宇之上,就像是天宮發生了血案一般!

“哈哈哈……”

雲琅仰天長笑,將手中瓊霄殿一翻,就洗淨了血霧,駕驅起來朝着主陣衝去。

此刻天空中一聲烏啼,揹負鐵樓的金烏向下俯衝,樓中的金燈發出璀璀的火光,熾熱的烈火烘烤着下方的大陣,燒穿了天空的雲海。

已經單薄了許多的水雲被火光燒穿,讓下方暴露在金光之中的妖兵被灼烤至死,大片大片的妖兵被燒成乾屍,但主陣的龍太子依然蔚然不動,任由麾下的妖兵去死。

而龍宮的妖兵,面對如此火烤的地獄,即便身旁的同伴已經被烤死,依舊不敢動彈半點。

堪稱精銳!

“山!”

龍太子一聲厲喝,妖兵才舉起法盾,頓時數萬面盾牌連成一體,化爲一座巍峨的法陣之山。

金烏噴出的火光燒在上面,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鐵樓看着那鐵山之陣,金曦子只是冷冷一笑,鐵樓裡一杆拂塵掃出,一種攝魂奪魄的異力撲面而來,陣容整肅的妖兵突然一排一排的倒下,被打散了魂魄!

梵兮渃側身依着白鹿兩隻如玉的犄角,雙手合十,唸誦經文,她身邊朵朵白蓮開放,內中都有一位修士,唸誦經文。

這鋪天蓋地的誦經聲化爲天花,化爲天女,化爲神龍,化爲金剛力士,徹響天地。

她所行的那一路,不斷有妖兵把持不住,墜入蓮花海中,很快就爬上一朵蓮花,開始依着經文唸誦起來。

梵兮渃走了一趟,便度化了數萬妖族,當下誦經之聲更響。

神霄派一道霹靂雷霆破入陣中,雷霆一掠而過,勢如破竹一般劈開陣勢。

那雷光有眉有眼,浮現八卦,猶如長刀一般劈開陣勢,直插陣眼,那一處鎮壓陣眼的真龍看到雷霆匹練一般劈來,連忙運轉陣法的一種變化。

滾滾浪濤被妖氣灌注,化爲無數雷珠,宛若跳丸一般,一時間,無窮無盡的雷霆灑落,同時震爆!

整片陣勢地動山搖,伴隨着一聲爆響聲,風地水火一起亂涌,將此地炸的猶如混沌一般。

神霄宮林明修、顧明秀兩人一聲厲喝,身挾雷霆匯聚一處,那雷光之中隱隱的八卦突然拆分,化爲陰陽兩儀,一道黑白糾纏的元磁神雷突然化爲一卷太極圖,將那億萬癸水陰雷一卷,反而朝着妖兵陣勢甩去。

滾滾的癸水陰雷將整片陣法炸碎,猶如水波的雷光席捲海面,將不計其數的妖兵炸成粉碎,就連海水都被炸幹了,露出海面下的礁石沙地。

隨後就連這海底也被犁了一遍,那一羣數十萬妖兵,損失慘重,死傷不計其數!

陰雷血光,混雜着妖血和碎肉,不斷被掀起的水浪衝下,染紅這一片海域猶如血海一般。

此時,九處陣眼皆被一位仙門真傳領兵殺入,龍太子坐鎮主陣,此時嘴角才勾起一絲冷笑,一揮陣旗,催動陣法變化。

“轟、轟、轟、轟!”

攔海大陣傳來巨大的震動,這聲音越來越大,狂暴的妖氣波濤洶涌,就看到九個陣眼一齊轉動,將這片陣勢化爲磨盤一般。

陣中的海水涌動,雖然已經少了許多,但還是化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陣法的空間徹底封閉。

無數的禁制在海水之中交織,封鎖了虛空,整個真龍玄水陣此刻也化爲一個巨大的困陣,將無數禁制交錯,朝着那九個破入陣眼的修士拉去。

禁制的力量無比恐怖,化爲了陷阱,遲陷着他們的力量。

梵兮渃突然眉頭一皺,暗道:“龍族的後手終於來了!”

攔海大陣的中央,滾滾雲氣突然鼓盪散開,一隻龍爪探了出來,霧靄繚繞,神曦瀰漫,龍爪之中有一道涌泉飛起,溯流上天。

那道飛泉之中有玉龍盤旋,龍影不過三尺,而衝起的泉水灑落,點點晶瑩,落在陣中,一滴化開卻是億萬噸海水。

陣外荒礁上的錢晨突然睜開眼睛,低聲道了一句:“東海泉眼?”

玄枵也是臉色鉅變:“天一真水?”

天一真水,乃是萬水之母!

一滴化開就是一泊大湖,那龍爪中的泉眼卻是將天意真水凝聚成一道飛泉,其中何止百萬滴,盡數化開,只怕可以淹沒地仙界。

如今灑落數千滴,便是生生將已經接近枯竭的海水完全補回。

誰能想到,龍族有這般手筆?生生用海量的天一真水,將他們的算計盡數砸平!

便是錢晨也沒有想到,那傳說之中的四海之眼,竟然還在龍族手中。

他心中不由泛起一絲真火,惱怒道:“四海泉眼乃是萬水之母所化,亦是地仙界的神道權柄,當由真正的地仙界之主執掌,如何還在龍族手中!”

龍族早在太上合道之際,便因爲站錯了隊,受了三位道祖的打壓,此物絕不可能還交由它們保管,唯一的可能就是天庭爲了拉攏龍族,交給了它們!

“天庭!”錢晨語氣森寒。

真龍玄水陣得了這口天一真水泉,威力陡然暴漲……

那小雨一般的泉水落下,猶如天河落地一般!

衝起萬丈巨浪,涌入陣中,頓時波瀾壯闊,將陣勢被打壓下來的威力,頓時激增到了十二成!

整個金刀峽都在爲之顫抖,那是天上千丈高的洶涌天河,伴隨着一聲高亢龍吟,席捲而來的恐怖威壓。

此時梵兮渃和雲琅等一衆仙門真傳都感覺自己法力一凝,運轉沉重,而守拙那邊更是感到顫粟和恐懼,彷彿靈魂深處瑟瑟發抖,那是一種先天的壓制,讓他擡不起頭來。

僅僅是一聲龍吟,卻陣中的所有人都被壓得窒息,彷彿有某種至高的主宰,將要君臨塵世。

“賤婢!”

滾滾的龍吟低沉道:“爾等既然在那銀鏡之中,恬噪着要對付我龍族,我等又豈會沒有準備?區區幾件法寶,幾個螻蟻般的小輩,何足道哉?我龍族只是反掌,便能鎮壓!”

那老龍探出雲中,體形無比龐大,龍軀蜿蜒三千丈,纏繞着混沌氣,其上鱗甲斑駁,不知經過了多少慘烈的廝殺。

萬壽的龍軀,已經垂垂老矣,但依舊強悍,一隻龍爪便可撕開這天……

他的聲音沉悶,如同滾雷一般,響徹整片海域!

守拙此刻已經承受不住那血脈深處的威壓,他的血有一股逆性,彷彿他的種族曾經違逆過那股威壓,然後被徹底打落,在血脈中落上了更爲嚴酷的禁錮!

守拙嘶吼一聲,眼角旁的皮膚崩裂,裂開道道血痕。

那裂口之下一個個眼睛鑽了出來,讓他的眼一直延伸到了腦後,猶如妖魔!

百目龍鯨之軀徹底膨脹,猶如殺伐之音的經文徹響,他的金身暴漲百丈,化爲一隻半人半鯨的金剛護法神尊。

空海寺將寺內最強的煉體經文《威相無能怒斷金剛經》傳授給了他,以寺中十八顆煉體神通舍利子爲其鑄就金身,這般強橫的金身,乃是空海寺造就的最強護法,一個不過結丹,就有堪比化神妖族肉身的怪物!

百目龍鯨展開六臂揮舞,每一臂都可以開山裂海,朝着老龍轟殺而去。

雲天之上,老龍垂下龍首,長長的龍鬚聳拉在吻下,只是探出一爪,擊在那金剛法身之上,便將守拙打的金身崩裂。

他率領的一衆修士都被那一爪的餘威拍的爆碎,化爲一團團血霧。

百目龍鯨哀鳴一聲,整個上半身都徹底崩裂了!

玄枵祭起陣圖,和萬寶鐵樓化爲的一口混沌布袋,合擊老龍,卻被一爪撕開了陣圖,星辰散落,打成了一塊星空,鎮壓陣眼的二十八位修士齊齊吐了一口鮮血。

混元布袋被龍爪撕開,萬寶鐵樓崩裂了六層,六件法器被震了出來。

金曦子嘶吼一聲,雖然大口吐血,依然將那六人收了回來……

“爾等蟲豸一般的東西,膽敢冒犯我族,不就是以爲仗着背後那些人撐腰,以爲我龍族不敢動爾等嗎?”

老龍冷笑道:“哪怕你們背後的宗門齊出,我龍族一樣無敵於四海!”

“族內總是顧忌太多,我龍族主宰的四海,卻讓你們螻蟻一般的人族佔據。”

“爾等敢冒犯龍族,死不足惜。今日,我敖蒼就要屠了你們一代人,讓你們的宗門回想起來,都要戰慄!”

老龍並非元神,卻是龍族不知沉睡了多久的底蘊。身軀已然衰老,卻猶然能輕易打崩百目龍鯨的金身。而它的法力已經到了巔峰,讓隱身一旁的化神老祖都要戰慄。

這是一頭堪比散仙的老龍,在四海最爲殘酷的歲月征戰過。

此刻,梵兮渃身軀微微顫抖,心中被此言刺痛。

她太低估龍族的反應了!

銀鏡中也有龍族,她的計劃龍宮也早有應對,此刻,她陷入了深深的絕望,這種老怪物不顧任何後果,要滅殺他們,縱然有白鹿尊者保護,她也沒有半分活着出去的希望!

“是我害了大家!”她閉目垂淚。

龍太子卻游到老龍身邊,冷笑道:“老祖可否把此女賜給孫兒,我定要她成爲宮中最卑下的賤婢!”

“哈哈哈哈……”

老龍仰頭大笑,讚道:“果然有志氣,珞珈山的行走,給你做妾的資格都不夠!爲奴爲婢,卻是正好!”

“純陽前輩!”

梵兮渃心中突然泛起一絲光明,掙扎道:“純陽前輩纔是對此陣瞭解最多的人,若是他在,應該會還有備下的手段。他不會不知道龍族也在銀鏡之中,純陽前輩泄露陣圖,我都有伏筆,他不會沒有後手。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給前輩創造機會!希望,能有奇蹟!”

“真是愚昧而又弱小的種族,縱然是人族年輕一輩最出色的人物,也不過如此而已。只配給我們龍族爲奴爲婢。”老龍冷笑道。

雲琅目中有火,他們不過是結丹,卻被龍族的老朽以大欺小,且是困在陣中,佔據地利的情況下羞辱。

這條老龍不敢去找他們的師門長輩,卻在這裡叫囂,讓人噁心,此刻被困在陣中無力且絕望的一衆真傳,多麼想掙脫陣法,將這條老龍宰掉。

他們海外仙門不欲與龍族撕破了臉,總想着鬥而不破,現在被人踩到了臉上,心中才憤恨欲死,後悔莫及!

“早知道,就應該請出鎮教之寶,讓太上長老出手,給龍宮一個痛徹骨髓的教訓!”

雲霄宮被踩在了老龍腳下,雲琅此刻恨那龍族,勝過了一切!

“還剩下最後一張底牌了!”梵兮渃對着白鹿叩首道:“請尊者出手,搭救幾位道友!爲玉京山的師兄創造機會!”

白鹿幽幽嘆息道:“我不是那隻龍的對手,只能出手支撐幾個回合,玉京山那人真的願意出手嗎?”

“非止有玉京山的師兄,還有純陽前輩,還有哪位劍修前輩,還有幾大仙門的化神真人……我人族實力,非止於此,他們絕不會袖手旁觀!”

“此刻金刀峽外,一定有許許多多人族的前輩在等待,不會容許龍宮如此囂張下去,只要,只要我等創造一個機會……”

梵兮渃只能說服自己如此相信,她凝聚了一朵白蓮,準備不顧一切的出手。

白鹿長嘆一聲,奮蹄向前……

錢晨屹立荒礁之上,看着那隻囂張霸道,喜歡裝的老龍,神色越發冷峻!

本命飛劍已然緩緩出鞘,在此地,面對真龍玄水大陣蘊養數十日的劍氣,就要掙脫那一線阻隔,斬出鋒芒……

他的確是以陣圖爲餌,去掉大魚,海外仙門首鼠兩端,闖陣之時,連少清都不欲請動,若不讓他們深切感受到龍族強勢霸道的切膚之痛,他們怎麼會知道好歹?

但再怎麼首鼠兩端,也是人族的修士,還輪不到一隻畜生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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