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5.第875章 魔女的小屋

第875章 魔女的小屋

從小教堂出來之後,昆恩興奮的拉着錢晨就跑到了校外。

他伸手攔住了一輛小車:“卡廷街在哪?”

司機打量了他們一眼,在他們胸口密大的校徽上停留片刻,他曖昧的笑着:“是去找樂子的?”

昆恩除了在神秘學和超凡之上很上心之外,在其他人情事故上則充滿了中產階級家庭不知憂患的傻氣,他一聽司機知道卡廷街,就迫不及待的上了車。

司機好像也知道年輕人們的急切,寬容的笑了笑。

錢晨對此洞若觀火,也跟着上了車。

司機打着方向盤問:“你們要去哪兒?紅磨坊還是糖果屋?”

看到昆恩清澈而呆滯的眼神,司機微微聳聳肩:“好吧!看來你們沒有打聽清楚,紅磨坊是卡廷街最好的酒吧,它奢華而靡靡,糖果屋,則風格更年輕一些,許多可愛的小姐會在裡面兼職。”

昆恩總算聽明白了,他搖頭道:“不,我們不是……”

“有沒有更僻靜點的地方?”錢晨問道。

司機瞭然道:“害怕遇到熟人?在紅磨坊,你甚至不需要摘下密斯卡託的校徽,那會讓你大受歡迎。如果是在糖果屋,那可能讓你免費換到美妙的一夜!但如果要選僻靜的地方,大多是私人俱樂部,先生們,你們需要一塊敲門磚。”

“如果要進行社交,哪裡的年輕人比較多?”錢晨問道。

卡廷街聽上去是一處紅燈區和文化場所聚集的地方。

而神秘往往相互吸引,所以有魔女的小屋所在的街道,應該會有其他神秘人士聚集。

不然一個做神秘世界生意的小店,總不會開在沒有超凡者的地方吧?

司機一聽便了然,小夥子不準備花大錢啊!

再看兩人,都是面貌清秀,略帶異域風情的風格,考慮到密斯卡託大學的分量,這會讓他們非常受歡迎。

“冠冕和五月花海,都是年輕人喜歡去的酒吧!”

“如果你還想要更便宜的,注意兩旁公寓的小門,有Model標誌的地方上去,行價是五鎊。當然,如果你們的觀念更加進步,‘橙海’酒吧有很多興趣相投的男人……”

昆恩和錢晨對視一眼,一起打了一個寒顫。

錢晨更是擺手道:“我們是外國留學生,不是你們卡美洛本地人!”

昆恩也拼命點頭:“馬文來自保守的東方,而我,可是新大陸新教清教徒家庭出身,虔信救世主。”

車停在了一個繁華街道的路口,司機問道:“小夥子們,真不用我送你們進去?”

錢晨開門低頭下車,昆恩則慌不迭的搖頭道:“我們一路走進去好了!”

司機吹了一聲口哨,搖頭道:“太年輕總是容易沉溺於女人的謊言中,而忘了男人才是最懂男人的。”

說罷,他便調轉車頭,駛向了橙海’酒吧的方向。

這一條街道,保留了大量中古時代的維多利亞風格的建築,雕花的窗戶,鐵藝的欄杆,就彷彿從新世紀邁入了一個世紀前的年代。

此時已經是下午,往來的人不少都是西裝革履的紳士,而前方不遠處,一個巨大的紅舞鞋的霓虹燈已經開始亮了!

紅磨坊兩個單詞在霓虹燈上閃爍,一股紙醉金迷的氣息撲面而來。

昆恩左右打量着,被穿着黑絲吊帶的舞女媚眼拋過去,幾乎失了魂。

淳樸的新大陸清教徒家庭的孩子,哪裡見過這些?

錢晨一個響指打在了他的耳邊,道:“看來純潔之花的剋星是玫瑰的力量!”

一提起神秘學話題,昆恩的眼神就迅速收回,將紅磨坊外一個個嬌媚的女人拋之腦後,女人哪有超凡有意思?

“什麼玫瑰?”昆恩追問道。

“魅惑之花,愛情魔藥。”錢晨解釋道:“今年那位密特拉小姐在你身上用了一些,聞到她身上玫瑰精油的味道了嗎?專騙你們這種純情少年……”

昆恩微微詫異:“可是我……”

錢晨根本不管他的失落,自顧自的走在前面道:“純潔之花能抵禦大部分無形之術的侵襲,因爲一切傷害他人的無形之術,基本都要藉助靈界之中的惡靈和邪魔的力量。”

“但玫瑰的魅惑是一種例外,應該和兩種魔藥和無形之術同出一源有關。”

“原本的玫瑰魔藥,可能真的有‘愛情’‘魅惑’的力量,但現在,玫瑰的象徵不再隱秘,效力也就只能控制一下你這種心智不堅定的人了!”

錢晨說着拐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巷中,他的目光從一個老舊的書店之上劃過。

莫蘭書店——從第四紀霧中大火之年至今!

第三紀?

錢晨的原身畢竟是歷史專業的學生,知道這是一種相對冷僻的計算方法。

以救世主誕生爲第三紀的開頭,直到黑死病的爆發,一共是一千三百四十七年,而黑死病的爆發爲第四紀元的開頭,到那場席捲三個大陸的恐怖戰爭爲第四紀的結尾,一共是六百年。

如今是第五紀四十年…… 霧中大火之年是第四紀319年,距今近三百二十九年!

“還行……也算有點歷史了!”

如果是在太上給予的虛假記憶前世,錢晨會說那是數百年的老店,堪稱風景名勝,但跟地仙界動輒數千上萬年的歷史比起來,只能說錢晨開闢的這個世界底蘊淺薄,便是有崑崙鏡加速,整個超凡世界的歷史也不過區區萬年。

又路過幾個古董店,裁縫店,雜貨店,錢晨纔在街角的一個門臉只有兩個人寬的狹小角落裡停了下來。

那一處狹小的小店的二樓,一個小木牌刻成了尖頂帽子的形狀,上面繫着乾枯的鼠尾草,鶯尾花和玫瑰,還寫着一行花體文字——魔女小屋占卜店!

錢晨推開虛掩的木門,門角落的銀鈴驟然被撞響,裡面的空間也十分狹小,一個蓋着天鵝絨黑帕的水晶球被放在櫥窗下的軟墊上,羽毛筆束成一捆,甚至還有星圖和月球儀,就連佔據了小半店鋪的櫃檯上,也散落着塔羅牌。

錢晨隨手拾起桌面的一張卡牌,翻過來卻是一個騎着白馬的黑甲骷髏騎士,舉着代表死亡的黑薔薇旗幟。

“死神……”

“來了來了!”樓上,一個含糊的女聲突然響起,然後就是老舊地板嘎吱嘎吱的響聲。

砰!

似乎是有人在樓上摔倒,發出一聲壓抑的哀嚎。

然後腳步聲再次響起,一個頭發亂糟糟,臉頰略帶雀斑的年輕女子,提着黑色長袍的衣角,從樓上跑了下來。

她看到錢晨手中的塔羅牌,驚呼一聲:“死神!它的出現代表死亡……你一定剛剛經歷過死亡!”

“我們不是來占卜的……而且這是一張正位死神,只是代表結束一些東西,迎來新的開始。”錢晨將死神放入了牌堆,昆恩已經躍躍欲試,想要抽一張牌了!

“蓋博介紹我們來這裡,說這裡有一些‘真正有意思的東西’!”

女子眼睛一亮,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來到櫃檯將那些散落的塔羅牌統統掃到桌子下面,對兩人道:“蓋博介紹你們來,要買一些真正的好東西嗎?”

“愛情魔藥?給你們心上人服下,她再次睜開眼睛,將對第一眼看到的人擁有極大的好感!”

錢晨冷冷道:“這是迷情魔藥吧!我可是一個正派人!”

“改運魔藥?佩戴這株四葉草,你將擁有一段時間的好運……”女人再次推銷道,並從袍子裡拿出了一株四葉草。

錢晨淡淡掃了她一眼:“招牌上的鼠尾草,白鶯尾花和倭馬亞玫瑰怎麼賣?”

女人頓時瞪大了眼睛,胸口高高提起,眼中閃過一絲惶恐,然後低聲下氣的問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舊花了!”

“嗯……超過五十年,靈性很微弱了!”錢晨微微點頭。

“但是救贖之花、淨化之花和真愛之花可是很少見的魔藥,特別是倭馬亞玫瑰,該死的現代愛情營銷幾乎摧毀了這種古老的魔藥,見證太多虛僞愛情的玫瑰,還能代表真愛嗎?”

“救贖、淨化和真愛。”

“那個招牌幾乎是一扇門,拒絕了黑暗生物進入……”錢晨回頭看向門外。

女人身段頓時放的十分柔軟,幾乎是哀求一般的說道:“先生,別拿走那些東西,您是真正有眼力的人。”

她慌忙將那些騙子‘魔藥’收起,本來還在傻傻打量猶如紫水晶,裝在小玻璃瓶裡的迷情魔藥的昆恩措手不及,不斷看向錢晨和女孩,不明白爲什麼他們之間的態度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昆恩悄悄在錢晨耳邊問:“這是假的?”

錢晨點點頭,淡淡道:“假的。”

女子怯生生的開口道:“我叫以利亞,是一個占卜魔女。”

“以利亞,伊莉雅?好名字!”昆恩笑着將這個古迦南語的詞彙改爲陰性。

“以利亞?燈父之力……巴耶利之敵?”錢晨凝視着以利亞,緩緩道。

昆恩看到錢晨的氣勢實在逼人,逼得以利亞緩緩後退,幾乎縮到了櫃子後面的牆角,只能打圓場道:“蓋博介紹我們來這裡,據說可以賣掉純潔之花!”

以利亞左右打量着兩人,主要是畏懼的看向錢晨,眨巴着眼睛道:“你們……是來賣東西的?”

這句話彷彿給了她一些勇氣,她凝視着錢晨,彷彿拿出了這輩子所有的勇氣,諾諾道:“強買強賣……是違法的!”

昆恩摟着錢晨的肩膀,笑的直不起腰,道:“馬文,你快把她嚇壞了!”

“我是昆恩,他是馬文,我們都是密斯卡託大學的留學生,也是靈脩會的新成員,蓋博介紹我們來,是見識一下‘神秘’的。”

他轉頭打量了一下週圍狹小的環境,遲疑道:“你好像,處境不是很好!”

以利亞的臉憋得通紅,良久,才道:“自從我接手了這個店鋪,確實客人少了很多,但是魔女的小屋有兩百年的歷史了!我們在神秘學界一向有口皆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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