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 血月秘儀,九大禁忌
之前的聖光有多麼震撼人心,這一刻,整齊轉頭的惡靈,就有多麼恐怖和詭異。
一直凝重嚴肅,但有着堅定決心的牧師和修女們頓時慌亂了起來。
他們紛紛轉頭看向大主教,面對阿卡多子爵的殘暴和強大未曾動搖過半分的修女們,赫然驚呼,連連後退,擾亂了陣型。
在數十惡靈,數百爲聖光所迷惑,忘記身上的傷勢和痛苦的市民環繞中。
三個呈三角站立的黑袍人,環繞着的錢晨,驟然擡起了他兜帽下的頭顱……
“時間到了!”
錢晨突然說。
智慧鍾指向了零點十分五十秒。
蓋博微微凝神,擡頭看向了頭頂的血月,這一刻月光終於徹底的化爲了血色,周圍的一切顏色,地上的半凝固的鮮血失去了紫紅,聖教會的燈光沒有了金紅。
智慧鍾鑲嵌的彩色寶石。
組成錶盤的拼色玻璃。
市民們所穿的鮮豔衣服,蕾絲的紅色內衣,青少年的鮮豔綠色、藍色的T恤和衛衣。
甚至女士們一些鮮亮的首飾。
在這一刻統統褪去了顏色。
而且是一點一點的,先是紫色,然後是青綠,再是黃橙。
到了最後,只留下最鮮豔的紅色,在一片黑白之中無比顯眼,然後連紅色也都消退了!
像是融入了天上血紅的月亮一般。
“你知道嗎?其實月亮並不會發光,它只是反射太陽的光輝,所以在東方的崇拜造化三尊的教派之中,雖然祂被稱爲明尊,意爲日月之尊,但只以太陽爲標誌。太陽才能純粹的代表燈父,月亮,其實是燈和鏡共同的象徵——是爲鏡月!”
“所以,天上本就有一個巨大的鏡子,它夜裡反射着燈的光輝,照耀着我們。”
“想到了嗎?”
“那就是一個天然的靈界行走秘儀,但爲何從未有人觀鏡月而靈體出竅呢?”錢晨緩緩掃視衆人,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的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這一刻,即便是格里高利也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這是最爲恐怖的隱秘!
蓋博忍不住問道:“究竟是爲什麼?教主!”
“靈界行走的秘儀禁忌——”
“第一,不可放置杯於鏡前!”
“第二,須得隱秘但又要爲他人所知!”
“第三,不可在空曠開闊的之處,進行秘儀!”
“第四,鏡子不可朝下!”
“第五,燈燭不可滅!”
“第六,精神需要處於清醒狀態,不可迷亂或入夢!”
“第七,不可唸誦神明,不可直視神!”
“第八,不可讓三聖之外其他司辰的力量進入儀式!”
“第九,禁止李爾舉行秘儀!”
錢晨一字一句,說起了那個在神秘學界河超凡者中流行了無數年,最爲古老,基本的秘儀——進入靈界的秘儀。
而這些禁忌,幾經紀元的流轉和世間神秘學發展的變化,不斷增加和刪減,但從未超出過錢晨所言的那幾條。
甚至神秘學界都已經默契的利用這些禁忌,來考驗他們是否是這個圈子裡的人。
這些就是所有人,最初接受的‘隱秘’!
他們習以爲常,但又無意中忽略的東西……
第一禁忌代表原罪道途和血杯之路,第二禁忌代表超凡第一原則——‘隱秘’。
第三禁忌他們還暫不得知。
第四禁忌涉及深淵和真實,因爲鏡子向下,代表的是進入‘深淵’、真界!
第五禁忌會迷失於靈界的道路,但又蘊藏着進入秘始的秘密。
第六禁忌代表夢靈界,亡靈界和幻靈界的秘密。
第七禁忌是飛昇之路,成神之秘。
第八禁忌是司辰之迷。
第九禁忌專爲錢晨所設。在所有人耳中,李爾這個名字都被一種無法感知,不能認識的神秘所籠罩,他們根本聽不懂,但這種跡象本身,就代表着一種至高的‘隱秘’!
格里高利大主教恍然明白了過來,他仰望着頭頂的血月,凝重道:“鏡月當空,映照衆生,難怪深淵教會奉月亮爲神聖,原來,月亮就是一個巨大的,墮入深淵的秘儀!”
“不止如此!”
錢晨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月亮之上,有血肉母樹,或者說杯母創造衆生所用的肉之杯,而血月道途的超凡者,能提煉出原罪之血。”
他微微擡手,整個卡法斯市都投影在了他的面前,經過血祭的地點,都一一倒映。
一株巨大的樹貫穿了所有血祭的節點,血流向着樹根處的一點匯聚而來,而那一點,就是這裡!
錢晨環視這智慧塔樓下方的廣場。
勉強用大劍支撐着身軀,手腳發軟的王女一步一步,艱難走到錢晨面前,安德森持槍指着錢晨,與其說是一種脅迫,不如說是一種無力。
他凝視着那株血桂之樹,喃喃道:“屠戮血杯超凡,凝聚原罪之血……”
錢晨點了點頭:“然後……盛血於杯!”
腦海中輪迴之主發佈的支線任務中,盛血於杯微微一亮,但終究未完全暗淡下去,說明並不算完成了任務。
“以血杯之路,匯聚原罪之血,上於祭月,盛血於杯!”安德森終於徹底震撼了,他喊出了那個有所懷疑,但終究不能相信的事實。
“血月,是你召喚出來的!”
王女渾身一顫,格里高利也面露驚駭。
這個籠罩整個西大陸,震撼無數超凡者,宛若紀元結束的血月超凡大事件,居然真的源自一個唯一孤立西大陸外,僅僅是圍繞大學而建的小城之中。
雖然有所影響,但也不過死了幾十個血杯超凡,掀起了一場小祭祀,影響力不過侷限於卡法斯,成員不過三四個的小教派所引起的!
這可真正詮釋了,超凡不在於力量強大,不在於靈性多少。
只需要隱秘、真實、靈性和魔藥,四者之中任意一個達到極致,就能搞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錢晨所爲,就是隱秘知識的極致。
“雖然只血祭了數十名血杯道途的超凡者,但也由此將第一原罪之血,滴入月亮上的肉杯之中,儀式不在於力量多少,只在於關鍵象徵的有無。”
“所以,只要進行正確的儀式,一滴血也能召喚血月。”
“當然,如果有人屠殺整個大陸的血杯道途,以西大陸爲鏡,舉行血桂儀式,將大量的原罪之血盛入肉杯,那麼血月的力量將不僅僅像現在這樣侷限於此地,而是能真正籠罩整個現世!”
錢晨輕鬆無比的就將這種以整個世界爲舞臺的隱秘說出了口,這一刻,所有超凡者,神秘人士都在瘋狂的默記他的每一句話。
同時也無比強烈的想要幹掉在場所有人。
這可是能夠開啓血月的秘儀!
雖然目前他們還不知道血月能幹什麼,但只看其表現,就已經有一絲恐怖無比的跡象了。
“之所以將這次血祭侷限於卡法斯,就是因爲現在還不是正確的時間。”錢晨笑着解釋道:“其實十二司辰和十種隱秘道途主宰了更大範圍的時序,在東方,它被稱爲天干地支,其紀年和推算時序的方法,是爲——甲子!六十年一個輪迴的甲子!”
“距離正確的甲子還差一年,明年的中秋,零點十分五十秒就是那個正確的時間!”
這時候,大家都知道錢晨爲什麼要把這種終極隱秘揭露出來了。
因爲他要血杯超凡者主動進行涉及整個西大陸的龐大血祭,只要在正確的地方,進行秘儀屠殺,祭獻原罪之血給月中母樹,就能召喚血月。
一旦這個秘密被公開,所有想要召喚血月的人,都會成爲錢晨的幫手。
甚至最想要召喚血月的人,反而是血杯道途的超凡者。
還有誰比血杯更瞭解血杯呢?
下一個中秋節,西大陸將會非常熱鬧……
“以月爲鏡,映照燈父之光,盛血於杯,是爲血月秘儀!”錢晨平靜的唸誦道,今夜的故事,將會成爲聖教會傾盡全力抹殺,但神秘學界和超凡者瘋狂追捧的頂級秘傳。
從這些秘傳中,能獲得影響整個世界的秘儀——血月!
此時,格里高利突然恍然道:“第二禁忌,須得隱秘但又要爲他人所知!”他凝重道:“你在故意觸犯第二秘儀,告知所有人血月的隱秘,也是秘儀的一部分,縱然這個消息會被聖教會傾力掩蓋,但在接下來的一年,它會瘋狂傳播,至少這個時候,它不是‘隱秘’!”
王女遲疑道:“第三,不可在空曠開闊的之處,進行秘儀!”
所有人環視四周,再沒有比這裡更空曠的地方了!未來的血月秘儀,將以整個西大陸爲舞臺,也徹底的違反了這一條。
第四禁忌,鏡子不可朝下!
血月就在他們頭頂,想不向下都難。
第五,燈燭不可滅!
現在還不是正確的時間,錢晨所言的正確時間,是血月之夜,月食之刻!
第六,精神需要處於清醒狀態,不可迷亂或入夢!
這一點大家還暫不可知,但血月之下,總會有違反者,現在整個卡法斯就不知道有多少入門之人。
第七,不可唸誦神名,不可直視神!
這點太容易違背了!
第八,不可讓三聖之外其他司辰的力量進入儀式!
第九,禁止李爾舉行秘儀!
除了第九禁忌,大家都不知道究竟不可以讓什麼舉行秘儀。
畢竟那個名字幾乎等同於隱秘本身,但第八禁忌……
從隱秘書庫之中奪回了鎮教秘典,被書庫中瘋狂的管理員嚇得倉惶逃竄的烏鴉三人,不知怎麼的就繞到了廣場上,他們三人抱着《玄君七章秘經》闖入的時候,只看見屍橫遍野,滿地都是受傷和死亡的市民。
幾十個惡靈附體的屍鬼屹立在月色下,四個神秘人在它們的簇擁之中。
而一隊守夜人傷亡慘重,退往鐘樓下的右側,一羣牧師茫然無措,在一個大主教的帶領下站在左側。
明明兩方兵強馬壯,勢力龐大,但卻像是被四個神秘人圍堵在了那裡一樣。
烏鴉闖入廣場,看到的就是這麼奇怪的一幕。
錢晨見到他,卻友好的伸出了手,笑道:“把書給我吧!”
識時務者爲俊傑!
烏鴉痛快的交出了懷中的《玄君七章秘經》,兩個小弟眼神有所疑問,卻被他用眼睛瞪了回去——這可是少教主!
把秘典給他怎麼了?
對於其他人一片黑暗的兜帽下,神秘的面孔,但在烏鴉的眼中卻被月光照的分明,那不是李爾少教主又是誰?
現在看來,少教主果然是心狠手辣,手段通天,無惡不作,兇殘狠厲,算計了守夜人,聖教會還有他們這些炮灰,預備做什麼大事呢!
這樣恐怖的少教主,那就是未來的教主啊!
不……那就是教主。
烏鴉的眼神頓時堅定,帶着兩個小弟猶如忠心耿耿的手下,朝着教主跪拜,然後退到了蓋博他們身後。
蓋博一臉懵逼——你們又是誰?
也是教友?
王女此時終於恍然:“原來你們是玄真教的人!”
錢晨卻緩緩搖頭,他翻開手中的《玄君七章秘經》,道:“我們是原罪教派,我們也是玄真教,甚至我們還是聖教會,三聖道,明尊教……但這些都不重要。我們僅僅是信奉原初三聖,掌握真實和道理的隱秘教派!”
《玄君七章秘經》翻到幻界步靈升籙和真界大滅洞淵籙的兩章。
現在就連第八禁忌,不可讓三聖之外其他司辰的力量進入儀式,也成功觸犯了!
王女、安德森、格里高利大主教,在場的所有超凡者看着錢晨翻開經書,念動秘咒,無不膽寒。
觸犯了所有禁忌,以月爲鏡,映照燈父之光,盛血於杯的血月秘儀。
即將掀開面紗,顯露其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