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島上的幾株荔枝苗,現在已經長成了大樹,周圍還發出了不少新的荔枝苗。
坐種荔枝十年掛果,十來天過去了,看來這幾棵已經是結過一兩輪了,不過李君閣每次進來時都錯過了果期,都沒有見到而已。
白茶樹周圍也發出了不少的小苗,這些都是新發現。
將小苗都移到大地上去,李君閣見荔枝樹正開着小花,乾脆今天就看看果子怎麼樣。
來到島外湖水上方再看島上,島上的情形就像快進一樣顯現起來。
先是花謝掉,然後結出了一些花椒大的小青果。
小青果逐漸變大,一串一串的,將枝頭拉得漸漸往下垂下來。
果子變大到一定程度,開始慢慢變色。
先是青色,然後慢慢便黃,一個個金燦燦的掛在枝頭。
然後,李君閣發現有荔枝開始往下掉。
“哎喲,不能再等了。”都開始往下掉了,那荔枝就是完熟了,李君閣立刻將自己切進島上。
李君閣站在樹下,一陣陣發神。
島上都是新鮮荔枝芬芳的氣息。
李君閣吸了口氣,一陣陣荔枝特有的甜香傳來。
“真好聞啊!”李君閣擡頭看着碩果累累的荔枝樹:“但是怎麼是這個顏色?而且個頭也太大了吧!”
每個荔枝都有雞蛋大小,果子是明黃裡面透着幾絲綠意,煞是好看。
摘下一顆荔枝剝開,晶瑩的果肉就像剔透的果凍,隱隱能看到裡面棕紅的荔枝核。
一被撥開,鼻端那股甜香就更加濃郁了。
將荔枝咬了一口,一股香甜的滋味在嘴裡瀰漫開,然後就每一個味蕾似乎都在歡呼。
“太好吃了!”李君閣兩口吃完,將果核一扔。開始瘋狂的吃了起來。
一直吃到肚子都鼓起來,李君閣躺在樹下,看着幾樹碩果累累的荔枝發愁。
這玩意兒說不清楚來路,不能往外搬啊。
“算了,只有以後再想辦法了。”李君閣抽了抽嘴角,採了幾斤荔枝,準備拿出去給大堂哥他們嚐嚐鮮。
出得島來,往回一看,島上又開始快進了,看着蛋大的荔枝啪嗒啪嗒往下掉,不一會就掉得精光,李君閣感覺自己心都在抽抽。
“罷了罷了,老子就當育苗了!”李君閣當即從空間裡切了出來。
拎着一口袋荔枝下樓,李君閣見到自家侄子李雨寧跟侄女李雨多一起進來。
李雨寧是大堂哥的兒子,李雨多是二堂哥的女兒,由於二堂哥兩口子在外面打工,所以李雨多就由大堂哥照顧着,在縣城裡讀書。
雨寧今年十四,雨多今年十歲。
“來來來,雨寧雨多,快來嚐嚐小堂叔新買的荔枝。”
李雨寧見到李君閣,趕緊跑過來,抱着李君閣直跳,說道:“小堂叔你好久沒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雨多跟在後面,喊了一聲:“小堂叔。”卻顯得有點害羞。
李君閣將兩人書包取下來,說道:“趕緊去洗手,洗完出來吃荔枝,哎喲你們倆的書包可夠沉的。”
完後又對後廚喊到:“大堂哥,大堂嫂,劉三娃王胖子,先歇一會,趕緊出來嚐嚐新。”
大堂嫂先出來,手還在圍裙上擦着,說道:“你買啥了一驚一乍的,喲,這荔枝怎麼這麼大個!”
大堂哥也出來了,看着荔枝道:“這還沒熟透吧?咋不紅呢?而且夾川荔枝這得還有個把月纔出來吧。”
李君閣說道:“我這也不知道啊,在街上看到一個老人在賣,就這麼點,我給包圓了。”
這是大家都出來了,李雨寧跟李雨多也蹦跳着出來,嘴裡喊道:“吃荔枝了!吃荔枝了!喲,這個荔枝好大啊。”
大堂嫂先剝了一個給李雨多,反倒叫自家兒子自己剝,然後自己也剝了一顆。
大堂哥先吃上了,咬了一口,說道:“這荔枝好吃啊,比家裡的味道好呢。”
大堂嫂也嚐了一下,說道:“好細嫩啊,還又香又甜,沒什麼酸味,還真沒見過這品種啊。”
李雨寧在那裡直蹦,喊到:“小堂叔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荔枝了!”
大堂嫂心細,忙問道:“皮娃,你這幾斤荔枝多少錢買的啊?”
這話問得是有原因的,夾川縣部分極品荔枝能賣到兩三百一斤,最誇張的能上千,如果桌上這些荔枝是那種極品的話,這幾斤價格就不得了了,如果李君閣這樣花錢,大堂嫂就要過問了,長嫂如母嘛。
李君閣連忙說道:“大嫂你放心,我就在街邊上一個老農那裡買的,也不知他哪裡弄來的,給了十塊錢一斤。”
大堂哥說道:“那這可是撿着了!又一次我給書記家兒媳婦送雞湯,人家給過我幾顆黛綠,說是幾百一斤的呢,我看都比不上這個。”
李君閣笑道:“真的嗎?要是大家都覺得這個好,那待會把核都給我,我拿回家種起來。”
李雨寧又高興得跳了起來:“那太好了!這樣每年都有這種荔枝吃了!”
大堂嫂在他腦袋上一拍,說道:“你這憨娃,坐種荔枝從入土到掛果得十年呢!到時候你媽都老了。”
李雨寧愁眉苦臉的道:“這麼久啊?!”又算了一下,說道:“哇塞!到時候我都二十四了!雨多你也二十了!”
大堂嫂說道:“少廢話,趕緊吃完,上樓做作業去!”
李君閣笑道:“那也不一定,這品種也不能莫名其妙的冒出來,說不定過兩年就遍地都是了。”
幾斤荔枝說起來不少,但是架不住個頭大,一個都一二兩了,分下來每人都十顆不到,不一會就吃完了。
李君閣將果核收起來,就到晚飯時節了,於是將圍裙裹起來,又在店裡充當小二。
當晚來到醫院,才發現王曉鬆的父母也終於從外地趕來了,李君閣也算鬆了口氣,娃子爸媽到了,自己也可以算是交差了。
王曉鬆的老爸叫王慶國,在宜州跟着人家跑船,老婆朱凡梅,也跟着在船上做飯。
李君閣進來時,朱凡梅正抱着王曉鬆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王慶國也在旁邊拉着藥師叔的手直掉淚。
王曉鬆自己倒還好,自己爸媽回來了,情緒明顯比前幾天高興。
見到李君閣進來,王慶國就要拉着他給小松拜保保。
保保就是乾爹,這也是老習俗了,小孩子怕難養,一般要找一個乾爹,俗話叫“拉保保”,按王慶國的話說,王曉鬆的命是李君閣給撈回來的,這份恩情得記着,那今後小松就算是李君閣的半個兒子了。
李君閣連連推辭,說道:“慶國哥,這個不合適,我連婚都還沒結呢。”
王慶國說道:“沒結婚當乾爹的多了去了,再說你二皮有學識,又見過世面,我這也是給小松拉一個靠山,以後少不得還要你操心。”
藥師叔也說道:“我這個幹爺爺也都認了,你這個乾爹我看也當得起。”
李君閣對王慶國說道:“慶國哥,你都這樣說了,這個乾爹我要是不認,那就是看不起人了,那行,我問問小松願意不。”
王曉鬆躺在病牀上,開心的笑着,說道:“乾爹!你放心,我以後一定乖,不會給你丟臉的!”
李君閣摸着他的腦袋,笑着說道:“你啊,就是太乖太懂事了!”
正說着,蜀都日報的記者汪雪來了,於是幾人又開始接受採訪。
弄完這些,李君閣跟藥師叔就準備離開,王慶國兩口子要送,幾人又在門口推讓了半天,王慶國把朱凡梅留下來照顧小松,自己送幾人人出來。
一路上,李君閣問王慶國今後的打算。
王慶國感嘆道:“這回真是把我給嚇着了,曉鬆雖然懂事,但是畢竟還是十一歲的娃子,我們兩口子這回是不準備出去了,唉,還是回來接着種地吧。”
藥師叔也嘆道:“過幾年再出去也好,娃子沒爸媽守着,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王慶國嘆道:“就是學了幾年的船把式,這下有要荒了。”
藥師叔跟李君閣又安慰王慶國還是孩子要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纔在醫院門口跟王慶國告別。
第二天送藥師叔到了碼頭,見第一次洪峰已經過去了,水退了好大一截,近水的岸邊全是厚厚的稀泥。
石階倒是清理出來了,五表叔石保全守在鐵皮船上看着工人上貨。
見兩人過來,石保全說道:“趁洪峰下去趕緊過來拉點,今天的貨有點多了,可不敢上人了。”接着說道:“不過那邊有口大船,是給盤鰲鄉運抗洪物資的,我看空着大半,船老大我認識,都給他交代清楚了,你們去找他吧。”
兩人又去找那邊船老大,船老大是一個大漢,名叫董玉坤,是個四十郎當的大漢,一臉的絡腮鬍子,擺了一會龍門陣就算混熟了,李君閣將藥師叔託付給他,自個又回縣城裡去。
晃盪到了下午快下班,李君閣給王從軍和朱朝安打電話,約他們出來吃飯。
三人約在一家夜啤酒碰頭。
李君閣叫了一大堆的滷味小龍蝦田螺之類,又叫了毛豆花生藕丁之類幾個素菜,加上一箱子啤酒,等着他們來。
不一會兩人來了,朱朝安還帶着一個漂亮的姑娘,還穿着制服套裙,看樣子是剛下班就直接被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