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很瘦,肉也比較柴,油要多一些纔好吃。
鍋熱後,李君閣將兔子過油,然後加入薑片,大蒜片,翻炒了幾下,然後加水燒着。
然後紮了一把帶須的野蔥也丟進去。找了幾張良姜葉用竹枝穿上當鍋蓋蓋在上面。
然後處理斑鳩,將薑絲蒜絲野蔥節子塞到斑鳩肚子裡,用香蒲纏緊,然後給斑鳩抹上油,用良姜葉子把斑鳩包起來,不留一點縫隙,最後用香蒲捆紮成一個個小包裹。
在地上挖了一個淺坑,底下鋪上乾草,然後將剛剛燒的那個大火塘裡的石頭往坑裡放。
放滿後,李君閣將幾張良姜葉子鋪在滾燙的石頭上,然後將包好的斑鳩放上去,在上面再次鋪上良姜葉,然後又用滾燙的石頭鋪了一層。然後加上乾草,最後將泥土鏟上去蓋嚴實。
“哎喲溝主這是在幹嗎呢?”
“他把斑鳩都埋了!”
“我推測啊,你看斑鳩上下都是滾燙的石頭,石頭上下又都是隔熱乾草,這是不是跟烘烤爐子差不多啊?”
……
這時蔡學均和朱朝安已經將野地瓜和馬齒莧都淘洗乾淨了,過來看李君閣做飯。
“二皮,網友們問你這是在幹嗎呀?”
李君閣說道:“這是一個土烤箱,通過這種方法可以把斑鳩烤熟,就是有點慢,大致得一個多鐘頭才行,不過味道嘛,嘿嘿嘿,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然後對朱朝安說道:“豬兒蟲,去燒一鍋開水,見兔子鍋裡水下去一半就重新加滿,可得燒一段時候呢。記得一定要加熱水啊!加冷的兔子就柴了。”
然後摳着腦門芯子說道:“這鱸魚還是蒸着好吃,香蒲蒸鱸魚怎麼樣?”
蔡學均說:“隨你弄,你這做飯的手藝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估摸着你閉着眼睛都弄得比我弄的好吃,哎喲,兔子的香味可已經飄出來了啊。”
李君閣說道:“兔子和斑鳩可得有一會呢,我先去把馬齒莧拌了。”
將馬齒莧過開水,然後擠去多餘的水分,李君閣用姜蒜粒加鹽拌了一個涼拌馬齒莧。
一個多鐘頭過去了,野兔也燉爛了,李君閣撈出野蔥把子扔掉,又切了一些土豆進去,放了些鹽,對朱朝安說道:“這次就不能加水了啊,也不用蓋蓋子了,等汁收一半就起鍋了。”
然後去收拾鱸魚,碼味後放上姜蔥蒜香蒲,用之前燜野兔那個蓋子蓋上清蒸,蒸到十多分鐘就起鍋。
然後去刨開埋斑鳩的土堆,去掉乾草,揀掉還在發熱的石頭,揭開良姜葉子,將五隻斑鳩都起了出來。
蔡學均又開始對着鏡頭嘚瑟了:“哈哈哈,我們這就又要開動了啊!我先試試這斑鳩!”
將香蒲扯斷,良姜葉一打開,一股香氣頓時衝了起來。
“嗯,太香了。”蔡學均扯下一條斑鳩腿,放嘴裡一捋,就只剩一根骨頭,然後閉着眼睛,將骨頭拿在手裡一晃一晃,“嗯,還非常細嫩,朋友們,非要形容出味道的話,就好像是燉乳鴿,不過是用雲南汽鍋雞的手法燉出來的,然後湯汁再收濃幾倍,嗯,差不多就是那味道,太香濃了!”
朱朝安也不示弱,夾了一筷子鱸魚放嘴裡,邊嚼邊說:“不知道大家吃過檸香鱸魚沒有,這加了蒲草的鱸魚,也跟大酒店裡的檸香鱸魚的那個味道差不多,甚至還要特別。回味很甜。很爽口。”
蔡學均又用筷子點着野兔鍋子說道:“大菜啊,大菜是這個!黃燜野兔,嗯,好吃!野兔肉夠火候了,一點都不柴了,入口即化,還有土豆,吸飽了湯汁的味道,我的乖乖,太香了!”
至於那盤涼拌馬齒莧,倆人已經顧不上了。
直播間裡又鬧騰開了。
“這三個喪盡天良的傢伙!這特麼也太誇張了吧!”
“媽蛋我以爲打野時弄個竹筒飯就算不錯的了,這仨雜碎天天頓頓幹大餐啊!”
“就是還要不要人活了,我都兩天晚上方便麪了!”
“就是就是,他們除了第一天晚上還弄了點稀飯外,這是連米飯都不做啊,淨整好菜吃!”
“嗚嗚嗚,那粥就簡單了?那是荇菜百合河鮮粥,嗚嗚嗚好想來一碗!”
……
眼睜睜看着三人吃了個河干海淨,朱朝安打着飽嗝,一手拿着荔枝,一手拿着野地瓜:“艾瑪這飯後水果該選啥呢?”
直播間裡繼續哀鴻一片。
……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開始往回走,蔡學均準備再去考察一下李君閣說的那個出鮎魚的地方就回去。
三人兩船來到上次竹竿釣鮎魚的地方,李君閣和蔡學均上了路亞艇,朱朝安不愛湊這熱鬧,將鐵皮船開到了一叢竹林下頭看風景。
兩人換上了十克的亮片,蔡學均說道:“鮎魚的習性跟鱸魚差不多,不喜歡追擊,喜歡躲起來偷襲,一般喜歡在石頭縫裡呆着。”
“所以路亞鮎魚,一般是搜水底,不過容易掛底,因此我喜歡用比較便宜的亮片擬餌。”
說完竿子上傳來頓竿,蔡學均揚竿刺魚,喊一聲:“中!”
一邊溜魚,一邊對李君閣說道:“二皮你找這地方太好了,這是下竿就中啊!”
李君閣笑道:“我們這邊一直是傳統釣,水下的魚兒們不熟悉你們路亞的套路,見着餌就咬,再加上現在正是早上魚兒開口時的窗口期,所以才這麼容易中獲。”
線收攏之後,蔡學均給魚稱重,是一條三斤左右的鮎魚。
將鮎魚放掉,蔡學均有將小艇前移了一段,往一片竹林陰處拋投。
一上午陸續上了幾條鮎魚,三人準備回李家溝。
小船開過篾匠叔家下面的小溪和五溪河匯合處時,蔡學均說道:“這裡也是一個好標點,讓我來拋最後一竿試試。”
還是用先前的手法,拋出三十米外,蔡學均正等着亮片沉底呢,突然一個頓感傳來,蔡學均本能地揚竿,大喝一聲“中!哈哈哈,收竿魚,福氣啊!”
不過很快蔡學均就感覺情況不對,魚往河心竄去,線杯吱吱地往外走線。
“我靠!大魚啊!”兩人同時興奮起來,連遠處看風景的朱朝安也發現了,趕緊的將鐵片船往這邊開。
蔡學均調轉船頭向大魚方向追去,試圖縮短跟大魚的距離,一邊努力的收線,一邊頓足:“完了完了,十克的亮片鉤子太小了,這魚可能要脫!”
李君閣一會兒拍攝水面,一會兒拍攝蔡學均,在旁邊解說道:“中大魚了啊!菜頭正在努力控魚,現在魚還在要線,已經五十多米了,菜頭,你線杯裡魚線有多長?”
蔡學均一邊控魚一邊回答:“我這是一百五十米的線,現在杯子裡還有七十米左右,這魚完全沒有停頓的跡象,看速度和耐力不像鮎魚!”
李君閣邊拍邊說道:“現在菜頭正在操作小艇全力追趕,這魚速度很快……”
這時只聽菜頭大喊:“上來了要洗腮了,二皮趕緊拍前面!”
李君閣剛把手機掉一個方向,就見水中一條巨物沖天而起!
大魚就像一枚巨大的梭子,身體細長,稍顯側扁,頭部又長又尖。嘴巴超大,其長度遠遠超過了寬度,張開的大嘴裂開到眼睛下方,上下頜非常的粗壯。眼睛比較小,頭頂和兩頰有幾塊金黃色的色斑,身體也微微發黃,腹部銀白色;背鰭、尾鰭青灰色,尾巴很大,分叉很深,在水面上狠狠一拍,又鑽進了深水。
巨魚長近兩米,重達上百斤,一看就彪悍威猛!
三人嚇得目瞪口呆!
直播間瞬間炸了!
“銅頭!”
“鱤魚!”
“水老虎!”
“靠!這下來了個王炸!”
“完了完了,十克亮片,這沒法玩了!”
“主播這人品,胖子的鱤魚夢……實現了……”
“樓上,你看主播都要哭了……夢是夢到了,但是實現不了啊!”
……
線杯還在吱吱的往外清,小艇追不上鱤魚的速度,轉眼線杯裡的線就到了盡頭。
蔡學均一咬牙,直接將線杯鎖死,只聽得“啪”的一聲,連桿帶線都爆了!
蔡學均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到了小艇上。
“靠!爆了,同情主播!”
“唉,這個沒辦法,手裡的傢伙事就沒法抗上百斤的巨物,我剛剛看得腿直抖,那魚好嚇人!”
“要不要玩這麼大啊?剛剛那條跳起來的時候感覺比主播身高都長啊。”
“嗯,小兩米了,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大的魚。”
“我們這邊有人用海竿到過一米五的,那就已經九十多斤了,這條得多重啊!”
……
蔡學均跪在小艇上,久久沒有說話,李君閣也非常遺憾,只是安靜的錄着蔡學均的表情,也沒有開口。
直播間裡也漸漸安靜下來。
只有朱朝安開着鐵片小船往這邊趕,邊趕邊喊:“二皮!菜頭!你們沒事兒吧?剛剛那啥玩意兒!特麼的嚇死人了!”
聽見朱朝安的聲音,蔡學均才轉過頭來,對着直播間說道:“各位,剛剛碰到一條鱤魚,很遺憾,非常的遺憾,這個夢還是沒有圓到。我曾經夢想過要上一條三四十斤的大鱤魚,因此給自己取了那樣一個網名,沒想到,李家溝的這條鱤魚遠遠超出了我的夢想,水中老虎,確實是名不虛傳!各位,這次的直播就到這裡了。收拾心情!回家!下次再戰!”
然後轉頭對五溪河大聲地喊到:“等着!你好好地跟我等着!我這輩子一定要釣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