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網打盡,尋靠山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雲深聽了她的經歷,眉頭皺得都可以夾蚊子了,並非生氣雲夕,畢竟這種手段煩不勝煩,雲夕沒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他只是覺得自己僅僅送了董青蓮一道劍氣,真是太客氣了。

雲夕若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無言以對。一道劍氣弄得董青蓮走火入魔,武功盡失不說,還被人給佔了便宜,某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睚眥必報。但是鑑於他護短的對象是她,雲夕只會覺得做得好,做得很棒。

原本她留下那幾個人,是打算將董青蓮吸引過來,弄明白她的手段,如今卻也不需要這麼做了。

雲夕眼睛微微眯起,“看來可以直接進行下一步了。”

立秋先前就已經將當初花十五萬兩包下董青蓮初夜的張平家鄉人都給請了過來。說也好笑,張平在被人收買過來的時候,可是還欠着一些街坊鄰居銀子。

兩人又就着即將到來的水災討論了一番,今年的雪災,一部分是因爲連日的暴雨沖垮了河堤,另一部分也是因爲去年冬天大楚降雪太多,這些雪融化成水後,更是給丘河和楚江造成了不少的壓力。楚江附近一帶情況沒那麼嚴重,加上河堤這幾年一直都修建得很好,倒是逃過一劫,但是丘河就沒有這個好運了。

雲夕也不知道在今年做了準備的情況下,丘河一帶是否依舊會發起洪災,不過楚息元也早就下過命令,讓沿河一帶的人家暫時遷移到高處,想來比起前世會避免許多的死亡人數。

雲深道:“陛下再過幾個月,打算派遣欽差過去巡邏各地的賑災情況。”

雲夕打起了精神,雲深並非無的放矢之人,他既然同她提起這事,肯定是因爲事情同他有關,“難不成是要派你過去不成?”

雲深手放在雲夕黑雲雲的髮絲上,感受着如絲綢一般的觸感,眸光溫柔了少許,“不一定是我,陛下還沒定下,不過人選應該是在我、溫梓然和趙文書三人中選出。”

溫梓然本身就是他們的老熟人了,趙文書本身是楚江一帶的總督,今年剛過五十的生辰,雲夕也曾聽過他的名聲,是一個挺有能力的官員,一生的經歷也十分傳奇,跌宕起伏。原本的他是侯門之子,結果家族因爲牽連進奪嫡的事情,在楚息元上臺後落得抄家的下場,不少族內子弟更是被流放,女眷賣身爲奴。

在抄家之前,趙文書便已經考取了探花的功名,天子看在他才華,加上他也不曾參與家族事務的份上,只是將他變爲白身,同其他族內子弟相比要好得多。趙文書索性棄筆從戎,一屆侯門天驕從最底層的士兵做起,忍受着其他人的鄙夷和排擠,最後憑藉着功勞重新站起來。到現在更是已經混到了正二品的總督位置。

在抄家的時候,他原本的妻子在孃家的做主之下,帶着一兒一女同他和離。趙文書現在的妻子是他在十多年前救下的一個女子,兩人鶼鰈情深。只是他那妻子似乎身體不好,鮮少出現在人前。在加上趙文書常年在外任職,所以京城之中見過他那繼室的也沒多少。九年前,那繼室也給趙文書成功誕下了兒子,之後便一直纏綿病榻。

雲夕之所以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爲後來她得知,她以前賣的那些人蔘,因爲年份久,品相好,效果比尋常人蔘更好的緣故,所以被王記藥鋪的掌櫃送給了趙文書,趙文書都拿來調養自己的繼室的身體。

雲夕摸了摸下巴,問道:“你是不是同趙文書相識?”

雲深道:“趙家同孟府有些交情,當時我和舅舅定居在鳳凰縣的時候,也承受了他一些照顧。”

雲夕明白了,難怪他和王記藥鋪的人會認識,原來還有趙文書這一層關係在。

她笑了笑,說道:“我看趙總督今年應該會被陛下召入京城,我嫁妝裡有些百年以上的人蔘雪蓮,到時候送一份過去給他,也算是感謝他這些年對你的照顧。”

百年以上的人蔘雪蓮對別人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但是對雲夕而言,也不過是多耗費點異能罷了。

雲深點點頭,又吩咐道:“最近京城中從外州涌入的流民不少,我又調了二十人到府裡,增加巡邏。”

雲夕眨了眨眼,這個還真沒法避免。京城裡的權貴不少,在雲夕先前的帶領之下,也有不少人開始做賑災一類的事情,導致京城現在除了天氣冷了點,還真看不出受災的樣子。別的地方哪裡像京城這樣,不少難民聞風而動,涌到了京城,也給京城的治安帶來了很大的壓力。人一多,犯罪都多了不少。

雲夕買的田地越來越多,莊子上的人手有些相形見絀,也選了些老實本分的人留在莊子上做事。一些人家也跟着有樣學樣,招了些難民進來,只是同涌入京城的人數相比,終究還是杯水車薪。

雲夕想到這個問題,也有些頭疼。京城的面積也就這樣,一下子多了不少人,感覺都擁擠了不少。

爲今之計,也只能儘快將他們受災的家鄉安排好。

兩人國事家事各種事聊了一通後便吹滅燈火睡去了。

半夜的時候,兩人都被吵鬧聲響起。幽幽的笛聲和琴音交織着,流淌着肅殺的味道,還有刀劍相擊的聲音。

既然沒有人通知他們夫妻兩,想來事情並不嚴重,雲大他們幾人能夠處理,不過雲夕終究還是想過去瞧瞧,她的身手擺在那邊,過去也添不了亂。

聽那音律,雲夕便猜測到,只怕是天音門的人上來了。

她脣角勾起冷漠的弧度——見過找死的,沒見過這麼找死的。

雲深同樣穿戴好衣服,夫妻兩的動作十分相似,優雅閒適。

……

三個稱得上儀表堂堂的男子吹着笛子,狼狽地躲閃着一道道劍氣,險些岔了氣。被她們護在身後的是一個身着粉衣的女子,她手中抱着一臺古琴,手指都要彈出血了。

她忍着怒氣道:“爲什麼這裡會有那麼多好手?”

對於他們這些江湖兒女而言,還真不怎麼把權貴人家看在眼中。他們自認爲武功高強,能夠入他們府裡如無人之境。所以周欣茹纔會答應董青蓮,幫她滅了幾個小老百姓,再栽贓到公主府中的下人。原本以爲十拿九穩的事情,誰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早知如何,就算董青蓮答應將她那價值萬金的古琴送她,周欣茹也不會趟這趟渾水。

站在她前面的一位師兄一個不留神,右臂中了一劍,長笛直接掉落在地上。

他恨得直咬牙,“我怎麼知道?”

周欣茹終究有些決斷之氣,咬牙道:“我們撤退。”再不撤退的話,難不成真要他們師兄妹四個人都搭在這裡不成。

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只是這份溫柔中又蘊含着凜然的殺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莫不是瞧不起我們?”

雲夕和雲深趕到現場,眼底深處是清晰可見的諷刺。

她握住了劍柄,只是一劍,便輕而易舉地解了四人的武器。對天音門的人而言,沒有了樂器,他們也就失去了所謂的武力,很快就被雲大等人捆綁了起來。

周欣茹瞪大眼睛看着他們,眼中有驚恐也有震驚,她沒想到杜雲夕的身手竟是如此之好,只用了一劍便解決他們四人,雖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們經過鏖戰,體力不支。

只是易地而處,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這一步,更沒辦法如同她那般,出手快得她都看不到,不帶半點的煙火之氣,彷彿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個舉動。她只能接受一個事實:杜雲夕的身手遠遠在他們之上。

他們四人卻跑來公主府,和羊入虎口沒有什麼差別。想到這點,她臉上的血色褪去,身子都站不穩。

雲深淡淡開口:“將他們幾個人帶下去。”

沒等他們發出抗議的聲音,每個人都被塞了一塊布入嘴裡,將所有的聲音堵在裡面。

雲夕偏頭看雲深,“你打算怎麼做?”

雲深摩挲着手指上那個翡翠玉指,輕輕淺淺的笑意宛若清晨的霧氣,縹緲的同時帶着絲絲寒意,“天音門教不好自己的弟子,我也只能幫他們教導一下。”

雲夕懂了:這是打算直接打上天音門呀。

她不覺得雲深做法哪裡不對,倘若她和雲深功夫沒那麼厲害,手頭沒有這些勢力,在面對天音門的進攻,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她也覺得應該好好教育這些門派,真覺得他們可以上天了不成?

幾個人被押了後,雲夕讓人將這幾個人證暫時送到別的地方,他們已經起到了誘餌的作用,也成功吊出魚,剩餘的便是將董青蓮直接處理了,免得看了糟心。

……

那幾個天音門的弟子本身就不是意志多強的人,幾個刑罰下去,便乖乖將知道的都要說了出來,甚至連天音門的心法和門派的基地都被挖了出來。

雲夕看着厚厚的一疊紙,天音門的心法有其獨到之處,至少日後真遇到高手的時候,也明白了應對的法子。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多瞭解一些總不會有錯。

雲夕將那心法抄寫下來,打算到時候也讓幾個妹妹看看。

她忽然想起了同董青蓮勾結的那幾個富商,那些富商在名聲掃地以後,也不曾將董青蓮吐露出來,現在想來,只怕是董青蓮對他們下了暗示。

心法上本身就有解除暗示的法子,而且還不止一種。只是見效快的副作用大,見效緩慢的比較沒副作用。

雲夕手指微微曲起,吩咐立秋,想法子解除這些人的暗示。她並非聖母,純粹只是想借着這些人掐董青蓮罷了。

底下的人行動十分快速,不用三天時間,基本都解除了這些人被下的暗示。別看這些人在雲夕面前恭恭敬敬的,那是因爲雲夕的身份壓着,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對於董青蓮而言,就沒有這般的好運道了。

一個個跑去衙門狀告董青蓮,表示董青蓮之前對他們下藥,逼迫他們同她合作,塑造出她善良高潔的形象。對這些人而言,暗示同下藥也沒什麼兩樣。反正他們的名聲已經夠差了,家裡的生意也因此一落千丈,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起來。

於是京城的老百姓們又有熱鬧可以看了。一個個看着董青蓮和一羣人對簿公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董青蓮這回走的是白蓮花路線,一副自己是被陷害的樣子,配合她那失了內力以後楚楚可憐的相貌,還真的引得不少人站在她那邊。

雲夕見此,放出了那幾人,那幾個人先前被董青蓮收買了,在京城中傳些閒言碎語。董青蓮那時候又自恃武功高強,自認爲沒人能解開她的暗示,留下了不少的證據。

當時被踩的那些人家知道後,頓時不爽了。一個青樓女子,居然還有膽子收買人踩着自家的閨女,一個個挽起袖子投入了戰場。

在容不得抵賴的證據面前,先前支持董青蓮的人紛紛叛變,這些人自認爲受到董青蓮的欺騙,轉頭黑起她來更加的吃力。

不過短短几天時間,董青蓮便淪爲了人人喊打的人物。

張平的那幾個老鄉的到來,則成爲了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所有人都相信張平是被她收買來擡高自己身價的,也相信董青蓮用下藥的法子威逼利誘那些富商同她們合作。

一連串的罪名下來,董青蓮最後被判流放。

現在京城中有不少人正虎視眈眈盯着她,準備爲自家閨女報仇,可想而知她後續流放的日子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保不齊一不小心就要“病逝”在途中了。

在這其中,天音門的人始終沒有行動。不是他們不想救出董青蓮,純粹是心有餘力而不足。

隱門可是聚集了不少的好手,直接攻打天音門去了。原本也算得上頗有實力的一個門派,在一夜之間便淪爲了歷史。僥倖在外逃過一劫的那些人也沒有報復的能力。

畢竟隱門直接打着血梅門的旗號去的,有血梅作爲標誌,沒有人會因此懷疑。

活着的那些天音門弟子更是收到消息,這一場的禍事都是董青蓮引起的,誰讓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這些人不敢找血梅門報復,只能將怒氣轉移到罪魁禍首董青蓮身上。可想而知,董青蓮接下來的日子會十分“多姿多彩”。

……

雲夕收到董青蓮“病逝”在途中的消息是在二月初,她手中把玩着“繞樑”琴。餘音繞樑,三日不絕。能以這名字命名,這張琴的品質可想而知。董青蓮在天音門的時候是天賦最好的弟子,加上她師傅還是掌門,因此便將這張琴給了自己的弟子,指望着她將來能夠將天音門給發揚光大。

如今這琴卻落到了雲夕手中。雲夕原本就有在學古琴,只是近日事情繁雜,這才落了下來。如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她也該撿起來了。

她試着彈了一曲,的確是好,音律優美,餘音不斷,比她自己所用的那把更勝一籌。

彈完一曲以後,銀丹走了進來,說道:“姑娘,蘭香閣的那位麗娘來了。”

麗娘,是蘭香閣的老鴇,而蘭香閣則是董青蓮當時呆的地方。

雲夕神色冷了下來,“不見,將她趕出去。”想來這位麗娘上門是爲了賠罪,也爲了給自己尋找一個靠山。出了董青蓮這事,蘭香閣在京城中從一等的青樓淪爲了末等,生意蕭條不說,更有人打壓他們出氣,麗娘在京城中都快混不下去了。

銀丹道:“那麗娘表示願意將樓裡二十個姑娘的賣身契送給小姐。”

------題外話------

終於將房子給定下來了,爲了房子,昨天晚上十一點纔到家,累死了。今天下午還得過去籤合同付錢,明後兩天就可以搬家,搞定這件事了!後天還得大掃除,和房東進行房屋交接……淚流,事情總算處理得差不多了。

本站訪問地址http://www.zh.任意搜索引擎內輸入:即可訪問!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