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只是……
&nbsp&nbsp&nbsp&nbsp雲夕在心中嘆了口氣,趙夫人終究還是太軟了點。不過她也的確是難做人,儘管那對兄妹已經隨了羅姓,但終究是留着趙家的血。趙夫人又是繼室,她若是太過冷漠無情,外頭的風言風語不知道要有多少。
&nbsp&nbsp&nbsp&nbsp這世上又有哪些人能夠真正不將輿論放在心上?
&nbsp&nbsp&nbsp&nbsp雲夕手指微微彎曲,問出了一個有些逾越的問題,“對於他們兄妹兩,你父親是什麼樣的想法?”
&nbsp&nbsp&nbsp&nbsp終究還是得看趙文書本人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趙國平終究年紀不算大,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歡欣,“父親說,他們兩個姓羅不姓趙。”
&nbsp&nbsp&nbsp&nbsp按照那兩人對他母親的敵意,倘若當真回來,只怕會整日給他母親添堵。母親的身體好不容易纔好轉,趙國平可不想讓她被氣得病了。
&nbsp&nbsp&nbsp&nbsp雲夕點頭表示明白。那位曾經跌入塵埃,又從泥濘中爬起的總督可不是耳根子那麼軟的人。更何況,他也給了那羅晴和羅術好幾次回來的機會。
&nbsp&nbsp&nbsp&nbsp她想了想,對趙國平說道:“過兩日我再去看你娘一趟。”
&nbsp&nbsp&nbsp&nbsp她的異能多少對人身體有益,到時候找個機會將一些異能輸入趙夫人體內,也能緩解她的痛苦。更別說這段時日雲七研究趙夫人體內的毒素有了進展,還做了一些解毒的丹藥,正好一同送去給趙夫人。
&nbsp&nbsp&nbsp&nbsp趙國平挺高興的,“我娘用了雲七大夫開的方子後,經過一年多的調養,身體好轉了不少。”
&nbsp&nbsp&nbsp&nbsp繼續下去的話,說不定有一天孃的身體能夠徹底痊癒。
&nbsp&nbsp&nbsp&nbsp雲夕同趙國平聊了一會兒的天,又留他下來用午飯。
&nbsp&nbsp&nbsp&nbsp三天後,她便登門拜訪趙夫人了。
&nbsp&nbsp&nbsp&nbsp在見到趙夫人的時候,雲夕不由吃了一驚。她去年懷孕沒怎麼出門,最近又忙着女學的事情,雖然兩家經常互相送禮,但是算算時間,雲夕也有半年多沒見到趙夫人了。
&nbsp&nbsp&nbsp&nbsp記憶之中的趙夫人因爲身體常年積累的毒素皮膚暗沉,臉上有不少的斑點,身材臃腫。可是出現在她面前的趙夫人,皮膚雖然稱不上多麼白皙,卻明顯好轉了許多,身材也纖細了一些。趙夫人的五官原本就生得很是不錯,有了這些改變以後,一下子清秀了不少。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樣的趙夫人看上去有些面善。單看她現在的模樣,就知道她未中毒之前,一定也是個溫婉標緻的美人。
&nbsp&nbsp&nbsp&nbsp這樣的改變無疑代表着她身體好轉了許多。
&nbsp&nbsp&nbsp&nbsp雲夕臉上漾開了欣喜的笑容,“夫人氣色看上去當真不錯。”
&nbsp&nbsp&nbsp&nbsp趙夫人將她迎了進去,說道:“雲大夫的那方子實在好用。”加上她每天也跟着兒子一起練五禽戲,感覺自己身體都好了許多。
&nbsp&nbsp&nbsp&nbsp雲夕示意雲七給趙夫人把脈,雲七把過脈以後,拿出了他鑽研了一年的成果,說道:“夫人體內的毒素已經去除了七成,這瓶子中的藥你每三天吃一丸即可,然後再配合每天一碗的藥。”
&nbsp&nbsp&nbsp&nbsp他直接重新開了一個更溫養身體的方子給趙夫人。
&nbsp&nbsp&nbsp&nbsp趙夫人身旁的丫鬟十分認真地將方子給收了下來,然後兩人吃吃點心,聊聊天,氣氛溫馨而歡快。趙夫人性格溫柔體貼,和她相處便讓人感到如浴春風。讓她十分欣慰的是,趙國平明顯是多想了,他娘哪裡有爲羅晴說話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雲夕見此還是有些滿意的,好歹趙夫人沒善良到以德報怨來着。她還喝了趙夫人自己曬的花茶,比起那些貴重的茶葉,趙夫人平日更偏愛花茶一些。
&nbsp&nbsp&nbsp&nbsp等她離開的時候,趙夫人還送了一食盒她親自做的桂花糕。
&nbsp&nbsp&nbsp&nbsp雲夕吃在嘴裡,都覺得不比京城那八方齋的點心茶,點心香軟甜糯,入口是滿滿的桂花香氣。只是……
&nbsp&nbsp&nbsp&nbsp她吃了一個後,又吃一個。總覺得這味道十分熟悉,記憶中似乎也曾經吃過的樣子。
&nbsp&nbsp&nbsp&nbsp她一恍惚,回過神的時候便看到閨女嘴邊都是糕點屑,腮幫子鼓鼓的,眼睛愜意地眯起,明顯也很喜歡吃這桂花糕。
&nbsp&nbsp&nbsp&nbsp雲夕數了數食盒中剩下的數量——這丫頭都吃了三塊了。
&nbsp&nbsp&nbsp&nbsp雲夕雖然疼愛女兒,但是該嚴格的地方還是很嚴格。比如說珠珠一天最多隻能吃三塊糕點,擔心她人小人積了食。她早上就已經吃了兩塊,再加上這三塊桂花糕,明顯超過了。
&nbsp&nbsp&nbsp&nbsp珠珠吃完後,拿出手絹擦了擦嘴巴旁邊的屑,乖乖巧巧地坐在她面前,奶聲奶氣地同她撒嬌,“娘,我只吃一塊。”
&nbsp&nbsp&nbsp&nbsp還眨巴着烏溜溜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樣子。平時她只要擺出這表情,無論是誰都不忍心苛責於她,當然這並不包括雲夕。
&nbsp&nbsp&nbsp&nbsp被女兒這麼一鬧,雲夕暫且放下了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捏了女兒粉嫩嫩的臉頰一把,說道:“當你娘不會數數嗎?還只吃一塊,最少也有三塊了。”
&nbsp&nbsp&nbsp&nbsp她身手摸了下珠珠的小肚子,鼓鼓的。
&nbsp&nbsp&nbsp&nbsp珠珠扁了扁嘴,“桂花糕好吃。”她最喜歡吃甜甜的點心了,可是孃親卻不許她多吃。珠珠感到可委屈了。
&nbsp&nbsp&nbsp&nbsp雲夕教育女兒,“你之前同娘說好,一天最多隻吃三塊點心,今天卻吃了五塊,說話不算話,這可不是好孩子。更何況,你還說謊了,說自己只吃三塊。”
&nbsp&nbsp&nbsp&nbsp她想了想,定下了懲罰,“做錯事就得受到懲罰。娘就罰你接下來三天都不能吃點心。”
&nbsp&nbsp&nbsp&nbsp珠珠哇的一聲,直接哭了起來,哭聲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nbsp&nbsp&nbsp&nbsp雲夕被嚇了一跳,珠珠平時做錯事,她也時常沒收她的點心,最嚴重的一次是整整五天沒點心吃,那時候也沒見珠珠哭啊。
&nbsp&nbsp&nbsp&nbsp珠珠邊哭邊抽抽噎噎的,“珠珠鼻子不要變長……”
&nbsp&nbsp&nbsp&nbsp雲夕秒懂了。以前她哄珠珠睡覺的時候,曾經說過匹諾曹的故事,告訴她說謊話的孩子鼻子會變長,珠珠是因爲想到這一點才哭的。
&nbsp&nbsp&nbsp&nbsp她將女兒摟進懷裡,小孩子的身上還有淡淡的奶香,說道:“好了,別哭了。鼻子都要變長了,再哭等眼睛腫起來後就更醜了。”
&nbsp&nbsp&nbsp&nbsp對於愛美的小姑娘而言,這話簡直是戳心了。
&nbsp&nbsp&nbsp&nbsp珠珠果真不敢再哭了,開始打嗝起來,邊打嗝邊說道:“珠珠不要變醜。”
&nbsp&nbsp&nbsp&nbsp雲夕有些無語,這丫頭才兩歲多呢,就這麼愛美!不過爲了教育孩子,她不會告訴珠珠她鼻子不會變長,只是告訴她,“別哭。匹諾曹說謊後鼻子變長,可是等他變成好孩子,就恢復回來了。珠珠變乖的話,那還是會和原來一樣漂漂亮亮的。”
&nbsp&nbsp&nbsp&nbsp珠珠用小手帕捂着自己的臉,說道;“珠珠會很乖很乖的。”
&nbsp&nbsp&nbsp&nbsp雲夕將她抱在膝蓋,哄着她說話。
&nbsp&nbsp&nbsp&nbsp接下來三天,珠珠說什麼都不肯去書院,平時的她最喜歡上課了,每天準時起來,揹着自己的小書包和雲夕上課去。
&nbsp&nbsp&nbsp&nbsp雲夕哪裡不明白她想法,這丫頭是覺得自己變醜了,所以纔不肯出門的。說起來,這也有云夕的一部分功勞,她故意將珠珠房間的鏡子收起來,還給她畫了一個不好看的妝,然後讓照看她的杏月等人告訴珠珠,她鼻子變長了許多。
&nbsp&nbsp&nbsp&nbsp珠珠信以爲然,自然不願以這模樣出門了。
&nbsp&nbsp&nbsp&nbsp雲夕乾脆留她在家裡陪兒子小布丁。小布丁現在正好五個多月,已經能夠自己坐起來了,還會翻身。珠珠這個姐姐每次回來後,就喜歡和弟弟玩。她的興趣就是將弟弟翻身成烏龜的樣子,看弟弟努力翻過來。
&nbsp&nbsp&nbsp&nbsp雲夕打算培養一下珠珠作爲姐姐的責任感,蹲下身,視線與珠珠齊平,說道:“珠珠長大了,娘這幾日比較忙,珠珠一定能夠幫娘看着弟弟,對吧?珠珠可是十分可靠的姐姐呢。”
&nbsp&nbsp&nbsp&nbsp珠珠聽了,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同雲夕保證,“珠珠會照顧弟弟的。”
&nbsp&nbsp&nbsp&nbsp雲夕同女兒說了一會兒話後,纔出發去學校。平時珠珠每天都和她一起過來,今天沒來,不少人都問起了她,畢竟大家還是很喜歡珠珠的。不僅是因爲她長得好看的緣故,還因爲她嘴巴夠甜,平時像抹了蜜一樣,哄得不少人整天送東西給她。
&nbsp&nbsp&nbsp&nbsp雲夕也不隱瞞,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大家,讓大家樂了一場。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或許是因爲趙夫人沒有主動爲羅晴求情,讓她進學院。羅晴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她站在學院的門口,只說自己想要報考松柏學院。負責當護衛的白衣教姑娘並不認識她,以爲是哪個真心想要報考的女孩子,便將她放了進來。
&nbsp&nbsp&nbsp&nbsp羅晴生得和她生母羅氏頗爲相似,長相嬌媚,眼中的精光卻顯示着她本身也不是什麼善茬。羅氏被祝斌休了的時候,帶回了自己的嫁妝和她十來年利用管家職權中飽私囊的財物。其中還包括她瞞着祝斌收下的一些孝敬賄賂。
&nbsp&nbsp&nbsp&nbsp因此照理來說,他們母子三人生活應該不算差的。雲夕就從立秋那邊知道,羅氏名下好歹還有兩千畝的上好水田和兩個店鋪。
&nbsp&nbsp&nbsp&nbsp只是出現在她面前的羅晴卻身着九成舊的棉布裙子,裙子上還打着補丁。她頭上沒有多餘的首飾,只有一朵顏色褪了的絹花。誰出門見客都是穿上自己的好衣服,哪裡會做這般打扮。更別提,羅氏頗爲疼愛這個長相像她的女兒,不可能會虧待了羅晴。
&nbsp&nbsp&nbsp&nbsp雲夕眼神一閃,多少明白羅晴的用意,不過是苦肉計罷了。
&nbsp&nbsp&nbsp&nbsp“晴兒見過杜校長。”
&nbsp&nbsp&nbsp&nbsp這羅晴也是有點小聰明的人,知道雲夕這種自己做事業的人,比起被人稱呼雲夫人,肯定更喜歡這個稱呼。
&nbsp&nbsp&nbsp&nbsp雲夕扯了扯嘴角,抿了一口茶,神色淡淡的,“這位姑娘是想要報考我們學校嗎?”她裝作不知道羅晴的身份。
&nbsp&nbsp&nbsp&nbsp羅晴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看起來乖乖巧巧的樣子,“晴兒深深佩服杜校長的所作所爲,真真是巾幗不讓鬚眉,爲我們女子揚眉吐氣。晴兒不才,卻也願意進入學院中,接受校長您的教導。”
&nbsp&nbsp&nbsp&nbsp她的眼睛滿是真誠的讚歎,彷彿是真心實意在崇拜雲夕一樣。
&nbsp&nbsp&nbsp&nbsp雲夕沒有直接拒絕,她放下杯子,吩咐立秋:“去將試卷拿出來。”
&nbsp&nbsp&nbsp&nbsp“試、試卷?”羅晴結結巴巴道。
&nbsp&nbsp&nbsp&nbsp雲夕點點頭,“進我們學校,都得考試,你不知道嗎?”
&nbsp&nbsp&nbsp&nbsp羅晴抿了抿脣,說道:“可是,我看很多人都不用考試啊。”
&nbsp&nbsp&nbsp&nbsp那些人明明不用考試也進來了。
&nbsp&nbsp&nbsp&nbsp雲夕語氣平靜,“她們一年交了最少一千兩的束脩,每個月還有十兩銀子的伙食費。”
&nbsp&nbsp&nbsp&nbsp“更何況,也不是每個出的了錢的就可以進來,還得經過挑選。”倘若雲夕放出話說拿兩千兩就可以讓孩子入學,只怕不少富商都會手捧着銀子送上門。
&nbsp&nbsp&nbsp&nbsp“現在入學的都得經過我們的考試。”
&nbsp&nbsp&nbsp&nbsp雲夕示意立秋拿最難的一份試卷過來。說實話,她這試卷上的題目可謂是五花八門,包羅萬象,雞兔同籠都算是最簡單的一種,其中還出了幾道的策論和不明其意的題目。
&nbsp&nbsp&nbsp&nbsp那幾道不明其意的則是雲夕出的心理題,只是想用這個來測試一下人品而已。
&nbsp&nbsp&nbsp&nbsp羅晴一看到上頭的題目,感到頭腦一片的暈眩。她覺得上頭每個字她都是認得的,偏偏組合在一起,她就不懂什麼意思了。
&nbsp&nbsp&nbsp&nbsp立秋還笑意盈盈地給她磨墨水,將筆塞到她手中。
&nbsp&nbsp&nbsp&nbsp雲夕站了起來,說道:“考試時間是一個時辰,我一會兒再過來收試卷。”
&nbsp&nbsp&nbsp&nbsp雲夕頓了頓,說道:“就算是公主過來,也是得考同樣的試卷的。”
&nbsp&nbsp&nbsp&nbsp然後直接離開,讓羅晴作答去。
&nbsp&nbsp&nbsp&nbsp等出屋子後,立秋小小聲說道:“姑娘,怎麼不直接拒絕,還讓她考試?沒得讓這種人浪費了咱們的筆墨。”
&nbsp&nbsp&nbsp&nbsp雲夕抿脣一笑,說道:“反正她也考不上,若是直接拒絕了,只怕她要說是趙夫人讓咱們拒絕她的。”
&nbsp&nbsp&nbsp&nbsp立秋想想也是如此,還不如用考試名正言順地淘汰她。反正她也考不上。
&nbsp&nbsp&nbsp&nbsp雲夕讓一個人做監考官,看着那羅晴考試,自己則是去看其他學生上課。
&nbsp&nbsp&nbsp&nbsp等一個時辰後回來,羅晴臉色蒼白地交卷了。
&nbsp&nbsp&nbsp&nbsp雲夕勾脣淺笑,“你先等我改卷,若是考過了,我們還會安排面試。”
&nbsp&nbsp&nbsp&nbsp她這可不只是筆試,還有面試呢。
&nbsp&nbsp&nbsp&nbsp羅晴自己作的題目,哪裡不清楚她自己隨便亂寫而已。這樣能通過考試纔是……
&nbsp&nbsp&nbsp&nbsp她心中憤憤不平:不過是一個女學,弄的題目比科考題目還要困難,真將自己這學校當做一回事。
&nbsp&nbsp&nbsp&nbsp只是儘管她內心將學校給罵了個千百遍,在雲夕面前卻不敢露出半點的不滿。
&nbsp&nbsp&nbsp&nbsp雲夕沒花多久時間便將試卷給改好了,等改好以後,立秋露出遺憾的表情,“羅姑娘,很抱歉你的分數未能通過我們的考覈。”
&nbsp&nbsp&nbsp&nbsp羅晴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了,她強忍着怒火,“看來我是沒這個福分當雲校長的學生了。”她頓了頓,問道:“不知這試卷能否給我帶回去?”
&nbsp&nbsp&nbsp&nbsp她心中琢磨着,到時候花錢請些舉人幫忙寫出答案,到時候再多考幾次。
&nbsp&nbsp&nbsp&nbsp立秋心知她的想法,笑盈盈道:“當然可以。”
&nbsp&nbsp&nbsp&nbsp等羅晴珍惜地將試卷收起來後,立秋才說道:“我們這邊的考試,每半年只有一次參加的機會,每次考試的題目都不一樣。”
&nbsp&nbsp&nbsp&nbsp羅晴聞言,差點嘔出了一口的鮮血,身子晃了晃,最後臉色蒼白地走了。
&nbsp&nbsp&nbsp&nbsp立秋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nbsp&nbsp&nbsp&nbsp沒幾天時間,立秋便放出了消息,說那羅氏苛待自己的親生女兒,明明家產不少,卻讓女兒穿帶補丁的衣服,連個稍微好的首飾都不給佩戴。
&nbsp&nbsp&nbsp&nbsp羅氏因爲先前糾纏趙文書,名聲已經差了一截,如今又傳出了不慈,名聲越發差了。
&nbsp&nbsp&nbsp&nbsp有心人一查,便知道是羅晴故意這樣打扮的,於是她便多了一個心機深沉的評價。
&nbsp&nbsp&nbsp&nbsp像羅晴這樣的小人,雲夕還真沒有太放在心上,給她一個教訓後便丟開手了。
&nbsp&nbsp&nbsp&nbsp等女學進入軌道後,她也就不必那麼忙碌了。
&nbsp&nbsp&nbsp&nbsp今年的大楚不比前兩年,倒是風調雨順。只是楚息元最近卻傳來了身體不好的消息。
&nbsp&nbsp&nbsp&nbsp他七月酷夏時還親自下田以身作則,結果一不小心就中暑了。這次的小病似乎也引起了過去身體中的一些暗傷,病情反反覆覆的,等到七月底的時候,身體這纔好了許多。
&nbsp&nbsp&nbsp&nbsp在那之後,楚息元甚至還開始將一些摺子給楚齡批改,顯然是打算開始培養繼承人了。
&nbsp&nbsp&nbsp&nbsp說起楚齡,他原本後院中胡瑾萱和另一個張侍妾、尤庶妃懷有身孕。結果胡瑾萱在一個月前因爲去花園中親自收集晨露來泡茶而不小心摔了,好好的一個男胎就這樣給流了。因爲她小產的時候,孩子月份大了,因此身子壞了,日後子嗣艱難。
&nbsp&nbsp&nbsp&nbsp楚齡經過調查以後,發現是張氏收買丫鬟,慫恿胡瑾萱過去的。這張氏雖然成功地誕下了一個女兒,只是她因爲算計子嗣一事,直接被禁足了,女兒則是抱到蘇婉名下養着,並且玉蝶也登記了蘇婉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楊葉卿倒是大方,一方面讓尤氏住在她院子中,親自看着她這一胎。另一方面又將胡瑾萱擡爲側妃,也算是可憐她平白地失了兒子。
&nbsp&nbsp&nbsp&nbsp只是楚齡知曉胡瑾萱先前愛慕雲深一事,對胡瑾萱始終冷冷的,即使她失了孩子也沒有去看望她。胡瑾萱空有側妃的位置,但是卻徹底失去了寵愛。沒了寵愛,也沒有子嗣的可能,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nbsp&nbsp&nbsp&nbsp這剛出生的小郡主也算是蘇婉的孩子了,因此她的洗三禮和滿月禮,雲夕還送了份禮物過去。
&nbsp&nbsp&nbsp&nbsp等參加完小郡主的滿月禮,緊接着便又是楚天湛三週歲的生辰。這次三皇子府倒是低調了許多,沒有宴請賓客,也就是在家裡擺個家宴而已。
&nbsp&nbsp&nbsp&nbsp畢竟楚齡現在還在幫楚息元批改摺子,在大家眼中明顯就是下一任的繼承人,已經紅得發燙。楚齡又不是傻子,在這關鍵的時候,自然不會太過高調,而是趕緊低調行事。
&nbsp&nbsp&nbsp&nbsp雲夕甚至聽說了,不少世家都打算將家族中的庶女送到三皇子府中,只是楚齡全都拒絕了。
&nbsp&nbsp&nbsp&nbsp儘管沒去參加楚天湛的生辰,但因爲她挺喜歡楚天湛的緣故,還是送了一份禮物過去。除了明面上的筆墨紙硯,另外還有一個看似尋常的瓶子,瓶子中所裝的便是她先前用那青鸞木所做的一顆解毒丹。
&nbsp&nbsp&nbsp&nbsp楊葉卿在收到禮物後,直接將瓶子收好,沒有將這禮物記錄在冊。
&nbsp&nbsp&nbsp&nbsp兩人也算是相互保留着一種的默契。雖然看不順眼楚齡的做法,不過雲夕表示她看楊葉卿和蘇婉很是順眼,所以不吝嗇私下同她們兩人偷偷合作。
&nbsp&nbsp&nbsp&nbsp即使楚齡問起楊葉卿雲府送來的禮時,楊葉卿也只是皺着眉頭,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或許是因爲胡側妃,雲夫人依舊對我們王府心存芥蒂,今年送的禮物只是去年送的七成。”
&nbsp&nbsp&nbsp&nbsp楚齡沉默了一下,問道:“我聽說婉兒時常帶着天湛過去雲府?”
&nbsp&nbsp&nbsp&nbsp楊葉卿無奈道:“那小公主長得極好,粉雕玉琢的,天湛十分喜歡她,整天嚷着要和小妹妹玩耍,我總不能將他一直拘着,不讓他過去。”
&nbsp&nbsp&nbsp&nbsp“等天湛年紀大了,開始進學,想來會好一些。”
&nbsp&nbsp&nbsp&nbsp楚齡道:“那麼雲夫人對待天湛的態度如何?”他有些後悔先前告訴胡瑾萱,導致雲深夫妻知曉他在雲府中埋釘子一事情。如今父皇身體越發不好,他也極其需要增加手中的勢力。對於手中握有兵權,身上還揹着國公爵位的雲深,他自然不能將人給得罪死了。尤其雲深的妻子杜雲夕本身也被冊封爲公主,她還有一個同樣手掌兵權的好友陸翊染。
&nbsp&nbsp&nbsp&nbsp楊葉卿道:“雲夫人自然不是那等小氣之人,對待小孩子一貫是很好的。”
&nbsp&nbsp&nbsp&nbsp楚齡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讓婉兒時常帶天湛過去玩吧,天湛難得有喜歡的妹妹。”
&nbsp&nbsp&nbsp&nbsp“好的。”楊葉卿低眉順眼,看起來恭順賢惠,心中卻在冷笑:他連自己的兒子也要利用上嗎?不過這樣也好,她也能夠讓蘇婉名正言順地同雲夫人傳遞消息。
&nbsp&nbsp&nbsp&nbsp“對了,我今日請了太醫來診脈,太醫說尤氏的賣相極好。我看她肚子尖尖,這一胎很有可能可以給王爺誕下一個健康的兒子呢。咱們天湛總算也要有一個弟弟了。”她臉上是賢惠的真誠的笑意,彷彿真心希望尤氏能生下男孩一樣。
&nbsp&nbsp&nbsp&nbsp事實上,楊葉卿也的確希望尤氏平平安安誕下孩子。反正尤氏是她的人,就算生了男孩也威脅不到天湛的地位。她乾脆成全丈夫平衡的心態。
&nbsp&nbsp&nbsp&nbsp楚齡神色緩和了許多,“辛苦你了。”
&nbsp&nbsp&nbsp&nbsp“哪裡,王爺纔是真正辛苦的人。之前都是我照看不利,纔會讓胡側妃遭了算計。”
&nbsp&nbsp&nbsp&nbsp“這並不怪你。”看着賢惠體貼的妻子,楚齡難得對她產生了一絲的愧疚,這點愧疚轉瞬而過。他並不後悔自己的做法。
&nbsp&nbsp&nbsp&nbsp他加了一塊的魚肉放入楊葉卿的碗裡。
&nbsp&nbsp&nbsp&nbsp若是外人看了,一定會感慨他們夫妻情深。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皇宮中。
&nbsp&nbsp&nbsp&nbsp楚息元批改了一半的摺子後,放下筆,終究按耐不住喉嚨的癢意,咳嗽了起來。
&nbsp&nbsp&nbsp&nbsp旁邊的宮女連忙遞上了一杯參茶。
&nbsp&nbsp&nbsp&nbsp楚息元抿了一口以後,放下杯子,讓宮女退下,只留下內侍李仁。
&nbsp&nbsp&nbsp&nbsp一個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行了一禮,低聲道:“陛下,屬下仍然沒找到那管秋的下落。”
&nbsp&nbsp&nbsp&nbsp楚息元眼睛微微眯起,“一個小姑娘到現在依舊找不到嗎?”
&nbsp&nbsp&nbsp&nbsp暗衛垂下頭,沒有爲自己辯解,只是繼續說出自己調查的結果,“那給華嬤嬤開藥的大夫,在三天前因爲喝醉酒,不小心跌入河中淹死了。”
&nbsp&nbsp&nbsp&nbsp楚息元嗤笑了一聲,等暗衛退下以後,他才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那華嬤嬤究竟是知曉了什麼樣的秘密,會被這樣殺人滅口。”
&nbsp&nbsp&nbsp&nbsp李仁沒說話,他知道陛下也沒有想要從他口中聽到所謂的回答。
&nbsp&nbsp&nbsp&nbsp還能爲什麼?無非是關於孟芷芸抑或是雲深。
&nbsp&nbsp&nbsp&nbsp死者已逝,他們終究還是無法知曉這所謂的秘密,除非能夠找到管秋的下落。
&nbsp&nbsp&nbsp&nbsp------題外話------
&nbsp&nbsp&nbsp&nbsp太子有病/【笑無語】
&nbsp&nbsp&nbsp&nbsp南旭國太子鳳雲渺,得了一種不撩撥人就會死的病。
&nbsp&nbsp&nbsp&nbsp但,只撩一人。
&nbsp&nbsp&nbsp&nbsp傳言,太子云渺,開心之時一擲萬金,憤怒之時浮屍千里。
&nbsp&nbsp&nbsp&nbsp這是一個狡猾無恥貌美腹黑的女子,遇上更變態無恥貌美腹黑的太子的故事。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撩人篇】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羅帳內的她,噙着促狹的笑意緩緩逼近。
&nbsp&nbsp&nbsp&nbsp她的臉龐因爲藥效而變得緋紅,朝他呵斥,“乘人之危,你到底是人,還是禽獸!”
&nbsp&nbsp&nbsp&nbsp他挑眉,“我原本是人,一看到你,就變成禽獸了。”
&nbsp&nbsp&nbsp&nbsp她欲哭無淚,“你一定要如此整我麼!”
&nbsp&nbsp&nbsp&nbsp他逼近她身前,輕描淡寫道:“用我緊密的纏繞,治你放肆的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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