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雲穆死,投名狀

雲夕腳下多了幾分力道,腳步聲也就響起來。

“你們兩個玩的很開心嘛。”虧她在宮裡還擔心大家呢,這兩位倒好,還在那邊想着拿炸彈玩耍。

雲瑤轉過頭,見到姐姐來了,眼中多了幾分的心虛。

珠珠看到她娘回來,倒是十分開心,邁開小短腿啪嗒啪嗒地朝着雲夕奔了過去,因爲跑太快,差點要摔了。

雲夕瞬間飛到女兒面前,在珠珠快摔倒的時候,直接將她抱了個正着,語氣有些無奈,“跑那麼快做什麼,我人又不會跑。”

珠珠擡頭甜甜一笑,“娘,我好想你啊。”

這個馬屁精!

雲夕原本還想板着臉,聽着她軟軟的撒嬌聲,鼻間是小孩子特有的淡淡奶味,她心都要化成了一團,哪裡還顧得上教訓人。她將女兒直接抱了起來,聽她嘰嘰喳喳地說着話。

珠珠現在差不多三歲,她自小學說話就比人家早,才三歲便已經十分伶牙俐齒,因爲在書院上課的關係,還現學現用地用了幾個成語。

雲夕也不打擊她積極性,她成語用得好了,還親了一下她的小臉表揚她。

雲瑤也幫忙轉移話題,想讓姐姐早點忘記剛剛的事情,別教訓她。她都快成親的人了,還被訓的話,就太沒面子了。

雲夕抱着珠珠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被護在屋裡,看起來也沒受到多少的驚訝。端長公主還詢問雲夕宮裡發生的事情。其他人聽到這話題,都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雲夕也不隱瞞,將那來龍去脈清清楚楚地講述了一遍。

“他們自以爲成功下藥,殊不知早被陛下替換成一種迷藥。”那迷藥也僅僅只是讓人身體軟上一刻鐘,麻痹那些人罷了。楚息元也是打算趁這個機會看看哪些官員世家挑頭,好將這些不穩定因素給一網打盡。

杜周氏等人就算事先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最後結果肯定平安無事,但還是因爲這驚心動魄的發展而將一顆心懸在半空中。等最後楚鈺死,曹氏被殺,其他人被處置完後,他們才恢復了語言功能。

端長公主神色複雜,儘管她一點都不喜歡那兩個侄子,但是在聽到楚鈺的死後,還是免不了唏噓了一場。

杜周氏搖搖頭,長長地嘆出一口氣,“你說他們好好的日子不過,怎麼非要弄出這些。作爲皇子天家,他們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差的。”

杜周氏前半生過了幾十年貧苦的生活,儘管現在她也算得上是養尊處優的夫人,只是她始終沒有忘記過往的生活。在她心中,能夠吃飽穿暖,全家平安健康便是再美滿不過的人生了,所以分外不理解兩位皇子的做法。

端長公主淡淡道:“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人原本就是這樣貪心的動物,得了一些,便想要更多。特別是曾經擁有過的,就更加無法忍受自己的失去。只是這兩個侄子終究手段嫩了點,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端長公主同兒子關係平平,心中最疼愛的唯有女兒,所以在知道翊染平安無事還立下功勞後,她便懶得關注其他的事情了。

很快的,陸翊染也過來將她娘給接了回去,兩人關係好,也用不着說謝謝那些客套話了。

雲夕也從雲瑤那邊多少得知了這次的情況,這次他們府裡還真的是重點關注對象,前後來了兩撥人。第一撥人被他們打退,等來了第二波更多人以後,雲瑤索性動用了炸彈和燧發槍來殺雞儆猴一把。這效果果真很好,之後就沒有什麼人有膽子上門了。

雲瑤笑嘻嘻道:“姐姐,你知道第一波領隊的人是誰嗎?”

雲夕挑了挑眉,說道:“誰?”

“就是那玉憐啊。你沒看到他當時的氣焰可囂張了。”

雲夕一看雲瑤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落不得好,不過還是十分配合問道:“嗯,結果呢?”

“這個啊,我一看到他那造作的樣子就十分討厭,直接丟了幾瓶藥在他身上。”雲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然後他似乎因爲癢直接將自己的臉抓毀容了。”

抓得滿臉是血,若不是她及時給珠珠捂上眼睛,珠珠幼小的心靈就要留下心理陰影了。

“後來我就丟了一面鏡子送給他,讓他看看自己的樣子,然後他就瘋了。”

這個結果雲瑤其實也沒料到,她是真沒想到玉憐對自己的相貌如此看中,在毀容以後直接就瘋了。

雲夕嗤笑一聲,“他就算沒瘋,也不會有好下場。”作爲同黨,等待着他的只有死亡。

萬事屋的人很快也將收集到的消息傳了過來。因爲楚息元事先準備的緣故,京城裡那些叛亂的人終究沒掀起什麼風波。楚息元唯一沒想到的是自己兩個兒子會如此恨楚齡,直接派遣了一千的兵力前去包抄三皇子府——他們原本預估的最大人員也就是五六百,於是在應對上就有些不足。三皇子府因此損傷了不少,而謝氏也因此小產。

雲夕看大家表現得很是不錯,便下令這個月多發三個月的月錢,還讓廚房做幾桌的好席面,下人們也比平時多了兩樣的肉菜。於是府裡一掃之前的沉悶,上上下下都喜氣洋洋的。

雲夕更是對雲瑤和朵朵說道:“這次陛下抄了不少的人家,到時候還會有一部分田地拍賣,你們還可以再籌出一些銀子來買地。”這種約定俗成的土地買賣要比平時買藥便宜許多,而且還能夠買連起來的,而不是零零散散的。

以她的身份,至少也能夠拿到一些份額。

馮冬香道:“舅母,我也能買一些嗎?”她這幾年攢了好些銀子,尤其是連環畫的連載給她帶來了不少的收益。馮冬香現在攢下的銀子也差不多有上萬兩了。京城中四五品官員家的女兒出嫁都未必有這麼多。

雲夕笑了笑,說道:“當然可以。”

馮冬香不由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等席面擺好後,大家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晚膳。杜周氏等人吃完以後便回去了,雲瑤和朵朵依舊留了下來。

雲夕等到亥時一刻纔等到雲深回來,她連忙讓廚房給雲深下面吃。湯是燉了至少五個時辰的野雞湯,所有的精華都在湯頭中,再鮮美不過了。面也是事先就擀好的,雲深一到家,廚娘便馬上下面。

雲深剛換下今日穿的衣服,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已經端了過來。一碗麪下肚,他感覺整個胃都舒服了許多,全身無一處不熨帖。

“還餓嗎?廚房還做了豆腐皮包子和蝦餃,我讓人端上來好了。”

雲深點點頭。事實上他剛剛吃的那碗麪就挺大份的,是他平時的分量。吃了面還不飽,可見今天的確是累壞了。

很快的,下人便將剛出爐的包子和蝦餃都送了過來,還有一萬的火腿鮮筍湯,這個季節的筍最是鮮嫩,雲夕這個用過晚餐的都忍不住一起喝了一碗。

等吃飽喝足了後,所有的碗筷撤下,下人也都退了下去,房間內只餘下他們兩個人。

雲夕還給雲深揉了揉太陽穴,丈夫這段時間確確實實是累壞了。靜謐溫馨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緩慢流淌着。

雲深閉目養神,一會兒後睜開眼,只是眉眼之間依舊流轉着淡淡的疲倦。

“我很在意曹氏說的話。”

шшш● ttka n● c○

曹氏未盡的話語……到底說的是什麼,只怕聽到的人都會忍不住揣測。

雲夕眼神閃了閃,說道:“人都已經死了,管她說什麼。說不定她就只是想胡亂編排婆婆,敗壞婆婆的名聲,給咱們找些麻煩。你若是信了,那不是如了他們的意嗎?”

雲深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是。”

“殺死曹氏的那宮女叫如意,在去年進的皇宮,一直在冷宮服侍着曹氏。不同於其他宮女那般,因爲曹氏被廢而怠慢她,如意對她十分恭敬,曹氏更是許諾等事成後,定讓她當二皇子的側妃,只是誰也沒想到如意會乾脆利落地殺了曹氏。”

雲夕怔了一下,低聲道:“那是管秋。”她沒想到雲深沒有認出管秋來。

“管秋也是三皇子送進宮的。三皇子送她進宮,應該也是爲了留她做眼線。”

管秋給他們送紙條,一定也避開了三皇子的耳目,不然也就不會如此的小心。

雲深沉默了一下,說道:“好好照顧華誠吧。”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的。”

夫妻交流了一下各自知道的信息,便上牀安歇了。叛亂剛平,作爲楚息元信任的心腹,接下來幾天可想而知雲深會十分的忙碌。

雲夕則是十分安分地呆在家裡,偶爾去看望一下懷孕的好友。那天戴燕翎被保護得很好,按照她的說法是,等她睡醒了以後,大家便告訴她已經結束了。所以她根本沒怎麼體驗過所謂的焦躁不安。

雲夕看她吃好穿好,臉色還比懷孕前紅潤。

戴燕翎道:“你看我這一胎是不是女兒,據說懷女兒的話,皮膚會好一些。我上一胎懷堯兒就生了不少的斑點。”

雲夕笑了笑,“你不喜歡女兒嗎?”

戴燕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誰不喜歡女兒?我巴不得有個像你家珠珠那樣的貼心小棉襖呢。”珠珠多可愛啊,相貌好,嘴巴甜,聰明伶俐善良還孝順大方。每次出去玩都會記得給幾個長輩帶東西,而且還都記住了每個人喜歡的款式。

一想到好友家的女兒,戴燕翎恨不得馬上就卸貨生下一個乖巧可人的小閨女。

她說完後,又看着雲夕的肚子,“對了,你胎還不穩固吧?怎麼跑來看我,真是的。”

雲夕嘴角抽了抽,“我沒懷孕啊。”

“咦,可是大家都說你懷孕了。”

雲夕猛地想起當時宴席上她故意誤導人的事情,將這事同好友說了說,燕翎哭笑不得,表示會幫她澄清一下。

雲夕陪她說了一會兒話,回去之間還路過了那刑場。大皇子和二皇子拉攏了不少的人,於是這回栽進去的人家還真不少。

整個刑場上籠罩着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前面老百姓還會去圍觀,後面基本都不去了,怕看吐了。不少的世家貴族家的女眷像是貨物一樣被人挑挑揀揀的,被最底層的百姓還悽慘。

每每家族初始,這些女眷便一起遭殃。只是她們原本就享受着家族的供奉,說無辜卻也不能真的說太無辜。

其中還有一家恰好是她松柏學院的學生。這學生在畫上一道十分有天賦,性格溫柔,也頗得幾位先生的喜歡。在她遭遇此等大難後,雲夕等人湊了湊銀子,將她和她娘一起贖了出來。單單雲夕一個人要贖她也是可以的,只是曲桑等人也說,這是她們共同的學生,哪有她一個人出錢的道理。雲夕知曉她們也是想幫雲夕一起分擔一下風險。

之所以幫她也是看在師生一場的份上。她打了一聲招呼後,底下的那些小吏哪裡敢爲難她,自然是將賣身契給了她。

雲夕將賣身契還給她們母女兩,這學生也是聰明,在收到風聲後便在鞋底塞了張銀票,內衣裡也縫了一個荷包,荷包中同樣塞了幾張。她用這銀子在學院附近給她娘買了一個小院子,自己平時上課,閒暇的時間便多抄幾本書多做幾樣針線來貼補家用。至於學院的束脩,因爲她功課好的緣故,獎金便足夠支付了。

雲夕看她自己立得起來,讓人稍微照看一下她娘,便擱下這件事了。她之所以幫她們一把,一方面是因爲這位是平素得她喜歡的學生,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她們真心無辜。涉事的是他們府裡的大房,但在這講究連坐的時代,他們這一房便也一起牽扯進去了。

等到三月底的時候,事情基本都已經塵埃落定了下來。那些被抄的人家,家裡的財寶加起來最少也價值幾千萬兩銀子。按照雲深的說法是,國庫一下子充盈了許多,再打十場戰也沒有什麼問題。

楚息元同樣拿出了兩成的田地讓戶部進行拍賣。雲夕和雲深這回拿到的最高限額是三萬畝。雲夕將其中的一千畝田地轉到了華誠的名下,將來有這筆田產,華誠也能夠衣食無憂。

雲夕買了田地後,又用比市價便宜不少的銀子買了一些書回來,繼續充盈家裡的書架。

她的生活終究恢復了期盼已久的平靜。

等到四月初的時候,楊氏上門同她嘆氣道:“前幾天老爺去梅苑坐了一會兒,可能是因爲淋雨了的緣故,生了一場病,然後老爺的身體大不如往前。太醫說,也該做好了後事的準備。”

雲夕怔了怔,她還真沒想到雲穆的身體會惡化的那麼快。她心中明白,這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爲先前中了一劍的緣故。準確來說,雲穆在幾年前被綠帽子刺激後,身體就不太好了。結果這一年來又是被捅,又是淋雨,這纔會病來如山倒。

終究父子一場,儘管雲深不願見雲穆,雲夕還是將這事告訴了雲深。她覺得不管如何,雲深還是得稍微做點樣子,父親生病,兒子一直不去看望他,說出去也不好聽。偏偏雲穆做的那些事情不能捅出去,想到這裡,雲夕又爲雲深心疼了起來。

雲深沉默了一眼,眼睛像是平靜的湖水,下面卻醞釀着波濤駭浪。

雲深道:“最近宮裡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那我便同陛下請假一下。”

雲深最後請了一個月的假期……說起來,他從去年就一直忙碌到現在,早該給自己好好放一個假了。

雲夕原本還覺得楊氏說的有些誇張,等去雲府見了雲穆後,才發現她一點都不誇張。

雲穆滿頭的銀絲,整個人都消瘦了下來,瘦的只剩下骨頭了,只能從五官依稀辨認出年輕時的風華俊美。

雲深在看到躺在牀上垂垂老矣的父親,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他曾期待過他的關愛,也因爲一直以來的冷暴力而徹底對他寒心。孟家的事情更是斷送了他和他最後的一點父子情誼。

只是在看到雲穆躺在牀上的模樣,他便覺得他也該放下了。

雲穆在看到他後,眼神十分複雜,他輕聲囈語:“你來了,扶我起來吧。”

雲深上前將他給扶了起來。

雲夕索性退下,給他們父子兩留下說話的空間。

她站在院子裡,默默看着那一棵梅花出神。據說這梅花是十多年前雲穆從梅苑中遷移出來的。曹氏同雲穆感情最好的時候,也曾想過將梅花給砍了,雲穆那時候同她發了好大的火,半年沒近她身。

墨煙卻走了過來,同她說楚息元聽聞雲穆生病,命人賞賜了一些藥材下來。

雲夕過去看了一下,皆是一些最上等的藥材。她還聽說這些藥材是德貴妃親自從庫房中挑選出最好的。

在那場滿月禮之後,德妃便被晉升爲德貴妃,成爲衆妃之首,執掌鳳印。一些站在楚息元這邊的家族,他們在宮裡的女子或是進位,或是收到賞賜,但終究都不如德妃受到矚目。

雲穆現在也就是用人蔘吊着罷了,雲夕看那人蔘實在是好,賣相甚至不輸給她用異能培育出來的人蔘,便令廚下煎了一碗的人蔘湯。

雲夕和雲深接下來一個月都留在雲府之中。或許是念在雲穆的時間不長了,雲深不再像以前一樣對雲穆冷臉以對,態度溫和了許多。

雲夕偶爾也會抱着珠珠過去看他,只是雲穆擔心小孩子體弱,容易過了病氣,每天就只看一會兒,就令人將珠珠抱下去。

小布丁和珠珠兩人,他終究最偏疼珠珠。

雲穆走在四月十六。

那天晚上還飄着小雨,雲夕同雲深睡得正熟,忽的聽到有人過來稟告說雲穆已經去了。

兩人瞬間清醒了過來,雲夕着人拿來早就備好的素服,夫妻兩都換上了素服。

雲穆走的很安穩,神色平靜中帶着解脫。

要說有多少的悲傷那是騙人的,雲夕直接將沾了薑汁的手絹往眼睛輕輕擦了擦,眼淚就直接掉了下來。她轉頭看向丈夫,心中思考着要不要也給雲深這樣來一下。

雲深面容平靜,只是眼角卻泛起了水光。

這是雲夕第一次看到雲深哭,她原本並不難過的,只是看到雲深這樣子,卻感覺自己的心像是浸在檸檬汁中一樣,十分酸澀。

哀泣聲響起,一聲比一聲的淒厲。這是雲穆後宅的那些妾室發出的哭聲。

雲夕心中明白,這些女子與其說是哭雲穆,不如說是在哭自己吧。楊氏的眼眶也紅了紅。

整個雲穆很快就掛起了白布,雲深更是上摺子丁憂。父親去世,他也的確應該丁憂。

雲深手握實權,他這一丁憂,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這個位置不放。只是楚息元卻直接命裴正海暫時擔任護軍參領。大家一看這旨意,多少明白陛下的意思。裴正海本身就是雲夕的下屬,楚息元這一手分明是要將這位置繼續留給雲深。大家一邊在心中嫉妒楚息元太過偏心,一邊消停了下來。

作爲雲府的夫人,雲夕自然得主持起雲穆的後事。

楚息元直接封他爲將軍,諡號爲忠謹,可謂是死後榮哀。

雲夕就算精神再好,接待一大波前來弔唁的賓客,幾天下來,也不免有些疲倦。她擔心照看不好閨女,直接將珠珠和小布丁交給雲瑤和朵朵。雲瑤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照顧着他們兩個。

雲穆作爲國公爺,他的葬禮自然是十分的盛大,停靈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所用的棺材也是萬年不壞的檣木。

這時候天氣已經逐漸炎熱起來,按照一般情況來說,屍體很容易腐化。雲深也不知道從哪裡弄到一顆瑩白剔透的珠子,放在棺材裡面,能夠使得屍體不腐。

等到四十九天以後,雲穆的屍體正式下葬。他生前便是要同孟芷芸安葬在一處,雲深也就順了他的意,反正他娘真正的墳地可不在雲家。

等整個喪禮完成了以後,雲夕感覺自己比打了一個月的鐵還要疲倦,睡了整整一天後纔起來。

雲穆已經去世,雲夕和雲深商量了一下,決定日後兩人一半時間住這府裡,另一邊時間回公主府那邊住。

雲穆的那些妾室她直接交給楊氏管教,楊氏直接將對牌和賬本都交給了她。

雲夕又花了三天時間將賬本覈對了一遍。楊氏管家還算清明,雖然也有伸手,但每個月撐死也就是給自己昧下點脂粉錢。她會做人,雲夕同她關係也不錯。因此也放了一些權力給她,並且她每個月的月例銀子提到了十兩銀子。

楊氏倒不缺這點錢,但這月例也就表明了雲夕的態度。要知道先前楊氏作爲貴妾,一個月的月例銀子是四兩,其他的姨娘侍妾撐死也就是二兩。

因此雲穆去了,雲夕管家,底下的下人也絲毫不敢怠慢楊氏,她現在的日子因爲不用伺候雲穆,還比以前更快活一些。

雲夕檢查好了雲府的財產後,還將其中一千畝的田地和一個莊子和一家店鋪分給了楊氏。有了這些產業,楊氏後半輩子不需要看人眼色,可以活得十分滋潤。

楊氏的丫鬟玉蟬都忍不住欣喜同她說道:“夫人真真是個厚道人呢,也不枉費姨娘先前與她交好一場。”她家姨娘有個飛吹草動都不忘送信給夫人。

楊氏嘴角翹了翹,說道:“我們就關門過我們悠哉的小日子,其他的人也不必理他們。”

另一邊,雲夕看着一臉忠心過來打小報告的李氏,嘴角不由抽了抽。

這李氏是雲穆的通房,年輕時也得過幾天寵,只是很快就被雲穆放到一邊,安安分分地到現在。等雲穆去了以後,她看楊氏日子過得好,顯然便打算拿投名狀投靠雲夕。

------題外話------

啦啦啦,這邊……有小小的伏筆,嘿嘿

本書由網首發,請勿轉載!(http://)《花開富貴之農家貴女》僅代表作者月亮喵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臺。

【】,謝謝大家!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