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大叔你不懂

“冷先生,人說分手快樂,我怎麼可能再去留戀你?我才十八歲耶!而且這世上的男人多了去,我多談幾場戀愛等於多積累創作源泉!我憂傷我悲哀,那是上臺表演必須具備的素仰,因爲我敬業!”我語調柔軟無比,卻一字一句都充斥着反戲謔的味道。

我身側的手輕輕捏緊,挑脣勾笑:“如果我今晚演繹的那首新曲真的感動了你,那隻能說明我成功了!所以你才應該要感激我,因爲你那一顆變態自私無恥下流的心還能感受到音樂的魅力!”

說到這裡,我大大方方地凝視冷墨梵那張怔忪和微微睜大的利眼,然後不知死活地瞭然一笑,向他勾勾手指頭示意他過來,見他陰冷地佇立不動,我便悠閒的擡腳靠近一步:“我們走到這,不妨把話撩開來說,以前你總是以爲自己強勢可以掌控我的一切,這純粹是你自己過時的觀念造成的!你用成人那一套玩法加在我身上沒用!我體驗過了玩過了,新鮮感一過不必你大費周章的談分手我自動會找下一個,大叔你肯定不懂,這就是十八歲和二十八歲的區別!”

“……何況,你冷墨梵是當時唯一能救我們‘衆銘’的人,你出資我出了身體,交易!交易這兩個字可是你說的!誰會對交易的對象動情繼而愛上?切——”我輕嗤一聲,勾起不屑輕蔑的笑。

陰冷的寒氣從冷墨梵的身上迸射,我冷嘲熱諷外加直直凝視他,雖然心臟激痛,指尖微微發抖,一陣陣的暈眩感蕩來,我還是堅守着強撐着,不讓自己示弱。

“墨梵!”施浩南匆匆走來。

冷墨梵挺拔的身影默然轉過去看着施浩南,我腦袋嗡嗡作響,我回過身不管不顧他們倆一齊將目光投注我身上,就走回到丁小阮身邊去。

“暖,你哪裡不舒服,臉色白得嚇人啊!”丁小阮一手拉着我,小小聲的問。

還好,她的聲音不大,不會讓門外的兩個男人聽到!我掀掀失去血色的脣片說:“小阮,我們走吧。”

快!必須要快!我要支持不住了!我用飄滿水霧的眼睛緊盯丁小阮,發出求助的信號。

“哦哦。”丁小阮拎起琴盒,與我手挽手一起走向門口。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表情木然、垂下雙眼專注走路,忽略不知是心口還是傷口的疼痛,緊緊攥住丁小阮手臂上的短袖袖口!一步兩步的越過冷墨梵和施浩南的身邊。

施浩南橫過手輕輕的拉扯住丁小阮:“我送你們。”

別阻撓我們!我一刻也不願意多停留,連冷墨梵的視線落在我身上也感覺受不了!我索性放開丁小阮向前走,丁小阮一手甩開施浩南,重新挽住我往電視臺的大鐵閘走去。

身後追隨着兩道冷厲的目光,我知道,所以腳步一點不能停下,他看他的,我儘可能的向前走、向前走,丁小阮幾次想說話,我都搖頭示意她別說話,因爲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出了電視臺門口,我目光呆滯地站在路邊,丁小阮急切地擺手攔截的士車。

一道閃電耀過漆黑的夜空,我仰起頭,頭頂上天雷滾滾。

老天爺,如果你有眼,千萬先別下雨,我害怕、我難過、我疼痛。

正當我軟糯無力地將頭擱到比我矮小的丁小阮肩上時,“吱——”一下急剎車聲在跟前發出,一輛黑色賓利停在車道上,施浩南的臉從車窗裡向外張了張,大聲喊:“快進來,要下暴雨了!”

話音剛落,大滴的雨點砸下來,所以,我無從選擇,被施浩南和丁小阮合力塞進車後座裡。

我閉着眼睛,任由他們倆擺佈安置,車子啓動後丁小阮將我的頭按到她肩上,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施浩說着話,我意識模糊又朦朧的,完全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回到丁家,我倒進牀裡就睡了個不醒人事……

第二天清早醒來,我瞪着天花板,記憶回攏,天地變色,他冷墨梵對我說的那句絕情話,還在耳邊響着。

死死咬一咬脣,我擡起身體坐着,活動一下四肢,不行了,我得從今天開始努力鍛鍊身體。我才十八歲,該接受的都得接受,該平靜的都讓它平靜下來吧,我再也犯不着被任何人看輕看賤!

去找同樣習慣早起的丁小阮,兩人去吊嗓子去散步,完了各自回房洗漱,我這纔看到未接來電有一個陌生手機號碼打來好幾遍了。

回撥過去,對方的聲音熟悉得很:“曲暖?我是韋明!”

“韋導師您好。”我禮貌迴應,心臟有點急跳。

“嗯!你的條件我昨晚考慮了很久,覺得可行,你和丁小阮的女子天團我簽了!”韋明很爽快的回覆我。

“好的,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我也爽快的說,毫不矯情。

“那麼下午,我們見個面先簽訂一份意向協議書,如何?”韋明問道。

“可以!我還有個額外的要求,天團的名字就叫‘暖和軟’!”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得寸進尺,可是能還了丁小阮的心願,我都儘量會去爭取。

“‘暖和軟’,曲暖和丁小阮,還不錯,就這個吧。”韋明短明快就敲定了天團的名字。

我大喜過望,跟他約好時間和地址後掛線。

我拋開手機倒往大牀,彷彿眼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手機又響起,我摸過手機看看,也是一個陌生的來電,我狐疑地接起:“喂?”

“是曲暖嗎?”一把熟悉男聲不確定的問道。

嗯?朗朗清清的嗓音像極了滕飛,他打來找我幹嘛?賽事正進行得如火如荼,導師與參賽者之間最好少接觸爲妙啊,他應該知道這規矩!

“是我,滕導師。”我直截了當的喊他。

“哦,曲暖。”滕飛頓了頓,繼續說:“我們娛樂公司想籤你到旗下發展,你能出來談談嗎?”

一怔,好事都作興扎着堆來了?我抿抿脣說:“對不起,我答應了別家——”

“是韋明?”滕飛急切地打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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