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們馬上撤走!浩,幫我再做一件事,你立刻回泰國找到我姨父,將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告訴他,讓他務必過來一趟,就說他親生小女兒有性命危險!”冷墨梵急聲吩咐。
“行,我們分頭行動!”施浩南一口答應下來。
冷墨梵掛線後站起身,大聲召集了所有手下人進辦公室,這時候派吞匆匆跑進來報到,冷墨梵便摟緊我,讓派吞將人手分作幾個梯隊悄然撤退,不得驚動任何人。
下令完,冷墨梵帶着我和派吞走出辦公室門外,我們三人迅速閃身上了商務車,副駕駛座上坐了二隊的隊長,一行五人快快駕車打算開往側門,卻想不到車道被幾輛車子堵個了嚴嚴實實。
黑壓壓的一大羣壯男站在車道上,擺成了血肉的長城。
商務車急剎停下,剛想飛快再調頭,後面的車已經開過來,一時間狹窄的車道上擁擠不堪。
冷墨梵凝肅了俊臉,一揮手率領派吞和二隊長下了商務車,他凜然站於車頭,派吞和二隊長各站一邊車門嚴防戒備。
冷墨梵雙手插兜,厲聲喝斥:“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些壯男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盡是猶豫之色,他們顯然也頗爲難,還是爲首的那個人站前一步,對冷墨梵一鞠躬道:“墨少!對不起!洪董吩咐了,您得等她過來!”
冷墨梵一步步逼上前去,那肅殺的背影凝聚了一股濃重戾氣,直把那人逼退了一小步,只見他揚起手,快如閃電地賞了那人左右兩記清脆耳光,然後暴喝:“讓開!!!”
“墨梵!是我要他攔截你的!”洪蟬又冷又尖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猛地往後車窗看去,洪蟬帶着冷長盛、洪虹、陸菲、以及十來個隨從快步上前,她經過我這輛商務車的時候,冷冽的目光往車窗裡一掃,再越過去站到對立面,與冷墨梵直視對峙。
人都來齊了,我沒理由再縮在車子裡不露臉!我冷聲吩咐司機說:“開車鎖,我要下去。”
司機爲難地瞄瞄後視鏡:“曲小姐,墨少要您在車裡好好呆着。”
“我、要、下、車!”我一字一頓的厲聲說。
司機沒轍了,猶豫幾秒,最終“噠!”一下開了車鎖,我馬上推開車門,門碰到了派吞,他詫異地讓開一點,我下地後對他點點頭,再昂首闊步走到冷墨梵身邊去。
冷墨梵驚愕的側過臉盯住我,嘴角微微抽動,我對他嫣然一笑跟他肩並肩,眼睛凜然看定洪蟬。
“帶她走!”洪蟬一擺手示意她的人上來抓我。
“誰敢!”冷墨梵疾速地將我扯到他身後,大手探向暗袋,抽出一把銷聲手槍指住洪蟬,他的這一迅猛動作,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怔住。
我愕然,盯住他一點點的側面,只看到他額角的太陽穴突突地劇跳,他微顫着聲音說:“姨媽!你別逼我!”
“墨梵!冷墨梵!你竟然這樣來對我?爲了一個女人你竟然用槍指着我?!”洪蟬嘶聲斥罵他。
“墨梵!快放下槍!”洪虹不顧一切地想搶上前,卻被冷長盛一手拉住了。
“姨媽!媽媽!你們知道的!我就只愛她,只愛她這一個人!爲什麼這樣難?我愛她爲什麼這樣難?今天我告訴你們,除非我死了,我們纔有可能踏着我的屍體搶走她!”冷墨梵用喑啞沉痛的嗓音說道。
“……嗚嗚嗚!!!姐,姐我受不了!怎麼說曲暖也求過我一次,算我求你了,求你放過墨梵和曲暖吧!你讓她們走!”洪虹突然痛哭流涕地過來抱住洪蟬。
陸菲見狀,也雙手抱住洪蟬:“媽媽,今天是您認回我的日子,在這麼大好的日子裡,您要爲難我的妹妹,我這心裡難受哇!求您放過他們吧!”
洪虹和陸菲聰明地一左一右抱緊了洪蟬,令她動彈不得,洪虹和陸菲不停向我和冷墨梵打眼色,我們倆意會了,轉過身趕緊登上了車。
洪蟬不斷的扭擰怒罵,還喝令手下人過來抓捕我們,但是那些手下人應是應了她,可沒有誰很積極地上來圍堵。
這時候,後面的車子已經成功調頭,我們的商務車也飛快調頭揚長而去。
長長的車隊包護着我們這輛商務車從另一條國道駛回g市。
只走國道不走高速公路,這樣可以成功避開追截。沒有人跟蹤吊尾,但我的心還懸在半空中,是我讓冷墨梵和洪蟬決裂呀,我心難安!
“在想什麼?”冷墨梵擁緊我,挑起我下巴讓我直視他。
我揪緊了他的襯衫,揪得太緊都弄出皺褶來了。
他用力地擁住我,臉貼着我耳邊說:“沒事,我們回醫院呆幾天,再想辦法送你爸到國外就醫,然後我們到國外定居,可好?”
“墨梵,對不起,是我讓你和姨媽跟媽媽鬧成這樣的,對不起!”我含着淚水說道。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呢,讓你陷入這樣的困境……”他啞聲說,拇指的指腹輕輕幫我抹去劃落眼角的淚,見那些淚越落越多,他輕嘆了口氣,索性用薄脣吻去我鹹澀的淚水:“跟我保證……我們誰也不對誰說對不起,好嗎?愛一個人不會有錯……”
我拼命地點着頭,在他的緊抱和溫言潤語下儘快收住了淚水。
回到g市,我們以善和醫院爲據點安頓下來,冷墨梵很忙碌,但是再忙碌,他也把我拴在他身邊不離片刻,哪怕是上廁所,也不行。
我們在我爸的病房裡守着,他要辦公,我則和女護工一起幫我爸翻身、擦身、喂流質的食物。
我爸現在會根據我的指令眨眼,動手、動腳趾頭,他的眼睛會一瞬不瞬的看定我和冷墨梵,我問他一些事,他都能用眨眼來表示他聽懂。
我不準丁小阮和韋明來醫院找我,我不想連累他們,但我時時跟丁小阮通電話,也從冷墨梵那邊得知施浩南搜尋我親爸李貌的一些進展。
三天過去,時間並不長,但我感覺像坐牢一樣漫長。
我想,這三天足以讓洪蟬的人再次找到我們落腳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