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虹看着勢色不對,趕緊的勸冷長盛:“別急別急,來喝口水!”
冷長盛抄起茶杯猛灌一口,然後氣沖沖地扔下茶杯,用“哐當!”一聲清脆的響聲來發泄他的極度不滿!末了他還不解恨,瞪着冷墨梵質問:“你是不是覺得爸有什麼企圖?啊?我這是爲暖暖心疼,她一個女孩子哪知什麼集團事務和人間險惡啊?!”
“爸,你吃一口水果。”冷墨梵叉起一顆櫻桃送到冷長盛手上:“我知道您是爲暖暖着想,我只是擺道理說實話,以免將來曲叔叔對我有誤會那就不好了!您也知道的,畢竟暖暖不是曲叔叔親生的女兒,她也不想讓曲叔叔誤認爲她拉下了曲志謙,是爲謀取曲家的財產。”
我反手握緊冷墨梵的手,對冷長盛說:“冷伯伯,您的‘好心好意’我當然知道啦!不過墨梵說得也有道理,我們就先讓曲志謙出具文件交出‘衆銘’的大權給我再說,我會請墨梵協助我的,然後我們等我爸完全康復再作決斷。”
冷長盛見大勢已去,縱橫商場幾十年的歷練讓他不至於丟掉顏面與我們小輩置氣!他不甘心但也點了頭:“好,只好先這樣吧。”
廳上的氛圍由對峙轉爲略顯僵冷,這時,樓梯那裡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們四個人全部轉過頭去看,是冷昊然穿着一身休閒家居服下樓來了。
他看到我和冷墨梵都在,腳步略滯,冷長盛已然開口喊他:“昊然,你過來坐。”
冷昊然掃我們一眼,僵着身形走過來,坐到最下首的單人沙發上。
“昊然哥。”我先開口喊他。
冷長盛大概是見我喊了冷昊然,而冷昊然卻不打算開口喊冷墨梵,便當即教訓起他來:“昊然,你哥來了,你怎麼不叫人?”
冷昊然皺着眉別開臉,不言不語的坐在那裡,權當他自己是透明人,也當別人的是透明。
“墨梵,你別跟他計較,他比你小,這個弟弟你多擔待些!”冷長盛轉而對冷墨梵說道。
“我會的,爸。”冷墨梵淡聲迴應。
“這就好,這就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嘛!再怎麼說,你們倆都是我親生的兒子,切肉不離皮!”冷長盛還在那裡搬大道理。
可是,這回沒有人響應他的話了,氛圍漸轉回剛纔的僵冷。
“咳唔——”依然是冷長盛清清嗓子打響沉寂,他尷尬的掠一眼冷漠的冷昊然,調回目光投落在冷墨梵身上:“暖暖那邊要你協助處理事務,墨梵你身上就揹負了‘風霸長盛’和‘衆銘’兩座大山了,爸怕你顧及不過來,想跟你商量着將‘盛鼎’ceo的位置重新交給昊然,他好名正言順的處理集團的事務嘛!”
冷墨梵一擡眼,鋒銳的眼神直射冷長盛,冷長盛當場怔愣,倉惶間閃開目光不敢跟冷墨梵對視。
“好!沒問題!爸,就照你說的辦吧!”冷墨梵果斷的回覆。
冷長盛、洪虹、冷昊然全都霍地將視線射向淡靜如水的冷墨梵臉上,他們的表情通通是不置信的、喜疑交雜的!
“昊然!快,快謝謝你哥!”冷長盛一迭連聲的催促冷昊然向冷墨梵道謝。
“……”冷昊然死死盯着冷墨梵,滿眼的疑惑和不置信,連呼吸都顯得有點急促,以至於胸口不停地起伏着,他深吸一口氣後質問冷墨梵:“你,爲什麼突然間肯——”
“不爲什麼!”冷墨梵斷然打斷他,倏地,他直直凝視冷昊然:“有一句話說得好,切肉不離皮!你是我的弟弟,這是削骨切肉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冷昊然一下愣住,眼睛裡翻涌出無數種複雜多變的情緒。
“我不想向你道謝。”最終,他還是倔強的說。
“我不期待你的道謝,是你的ceo之位我還給你,是我的曲暖我要回!”冷墨梵還他一句。
“好了,皆大歡喜!皆大歡喜!”冷長盛連忙下總結:“墨梵你的大量真讓爸心裡寬慰啊!昊然他還小,欠商場上的經驗和歷練,之後雖說你不再在ceo的位置上了,可是爸還要反聘你做集團總顧問,昊然還是離不開你的提攜和扶掖的!”
冷墨梵直直凝定冷昊然:“聘不聘請我當總顧問,這個還是由ceo來做決定吧!他聘請我我就當,不聘請我就只當個董事!”
於是,我、冷墨梵、冷長盛、洪虹又一致將目光投注到冷昊然身上,所有人都在等他點頭。我這心裡焦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有聲音不斷在那裡吶喊,昊然哥,別矜持了,說好吧!
“好!”冷昊然終於咬咬牙,擠出一個字來。
我第一時間回過頭來看冷墨梵,如果不是顧及冷昊然在場,我絕對會給他一個熱吻!
“來來來!大家一起吃水果,我太高興了,比過中秋節還要高興!因爲我們一家人終於團圓了!哈哈——”冷長盛按捺不住興奮,得意洋洋的大笑開。
我收緊了握住冷墨梵的那隻手,在他掌心裡勾劃着,不管他知不知道,我都在那裡劃下了六個字:我愛你,謝謝你。
冷昊然不見得因爲冷墨梵還給他ceo的位置就馬上態度轉變,冷墨梵也不見得馬上擺出友善友好的臉面去對待他。
可是我相信,兄友弟恭的場面,遲早會出現,哪怕一年不成,十年總可以了吧?
稍坐了半小時,我和冷墨梵就離開冷家大宅一起回家。
冷墨梵說,冷家大宅不是他的家,我和他一起住的才叫家,這句話讓我心甜迷醉。
車子開離了冷家大宅,丁小阮的電話就打來了,我索性約她和施浩南一同到我們的新居開小型派對。四個人,兩對情侶,剛剛好……
現在是九月初,大學開學的日子是九月中旬,中秋節卻是9月12號,過完節再開學,完全合了我的心意!哇塞!
可是唯一不理想的事,我必須和丁小阮一天抽八個小時拉練,我得創作新品籌備新專輯呀,我也得天天去醫院陪陪我爸做康復運動。
而冷墨梵就更忙了,他經常和施浩南早出晚歸。
第一件事,他帶我去見曲志謙,關押期間曲志謙瘦了很多,他見我來了,馬上撲過來跪下求饒:“暖暖,我錯了!你好歹看在我們十幾年的兄妹情份上,放過我吧?!我會洗心革面的,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這段時間我很想念你和爸爸,我真的知錯了!”
冷墨梵怕我心軟,猛然握緊我的手臂,我對他點點頭讓他放心,然後垂下眼睛跟曲志謙說:“你知錯了?那好,你照我說的辦,在這份文件上簽字,交出‘衆銘’的ceo位置給我!那麼我會考慮暫時饒你一條命,等爸身體好了我再將你交給他處置!”
曲志謙一驚,撲倒在地,他來回逡巡着我和冷墨梵的臉色,見冷墨梵森冷着臉,而我酷酷冷冷的,他就一咬牙說:“好,我籤!”
其實也由不得他籤或不籤!實質上施浩南已經穩坐在‘衆銘’的集團總監位置上,冷墨梵更是‘衆銘’僅次於我爸之外的最大股東!他簽了,只是讓我們坐實了正名而已!
拿着曲志謙簽好的文件,我和冷墨梵回到‘衆銘’的ceo辦公室,找來法律顧問出具正式文件發公告通知公司內外,我從此便是‘衆銘’的ceo!
我讓冷墨梵坐在皮椅上,揪住他的領帶說:“我真賺到了,坐在ceo位置上卻可以奴役你!”
他摟住我收攏手臂,我便貼向他,他吻吻我說:“願意爲你效勞,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