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青槐將臉微微一板道:“方纔賣石頭的時候我就已經跟明大小姐說了,這些石頭一經售出概不退換,明大小姐此時說不買會不會過份了些?又或者是明府的信興譽只值這區區一萬兩?”
明夕歌覺得這鄭青槐也有些意思,這人果然是商言商,給沈扶周做管事倒是極合格的,她湊到鄭青槐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鄭青槐的眼前一亮,向她道了一聲謝。
明木欣的臉頓時有些拉不下來,她囁嚅着看了沈扶週一眼,見沈扶周面上有些不高興,她把心一橫大聲道:“不過就是一萬兩銀子罷了,就算這些石頭一塊都切不出玉石來,我也無所謂,你繼續往下切!”
鄭青槐含笑道:“因爲方纔明大小姐說要退貨,我覺得口說無憑,還請明大小姐立個字據先。”
明木欣的面色一變,怒道:“你不相信我?”
“那倒不是。”鄭青槐滿臉堆笑道:“明大小姐是太子的客人,這間軒雅齋說到底都是太子的產業,我不過是個小小管事,做事情嘛,還是要小心一點,明府也是商賈世家,這中間的道理明大小姐想來也明白。”
明木欣聽他的話說到底就是不相信她,她扁着嘴對沈扶周道:“太子爺,你看看你手下的管事,竟這般不信任我。”
她原本就有幾分姿色,今日又是刻意打扮過的,此時這般一說話,滿是女兒家的嬌嗔,眼底又透出幾分嫵媚之色。
沈扶周原本對她有些怒氣此時也散了些,卻還是道:“鄭管事並不是信不過你,只是經商的規矩,軒雅齋雖然是本宮的產業,但是本宮平素很少過問,左右你也也不會賴帳,寫不寫欠條又有什麼關係?”
明木欣暗暗咬了咬牙,卻依偎在沈扶周的身邊道:“一切就聽太子的。”
她手裡再無餘錢,眼下只希望一會鄭青槐能切出玉石來,這樣她就能揚眉吐氣了。
明夕歌在旁笑道:“表姐的錢多,明府錢也多,這一萬兩銀子對明府只是毛毛雨,鄭管事,你就放心大膽的切吧!就算今日裡這一堆石頭表姐全賭輸了也不打緊。”
明木欣斜斜地看了明夕歌一眼道:“表妹都能切得出來,我又豈會切不出來?”
明夕歌的嘴角微微上揚道:“表姐說得有道理,我也盼着表姐能切出上等的玉石來。”
明木欣扭過頭對沈扶周道:“太子爺,一會我要是能切出玉石來,你也要買走哦!”
沈扶周聽得她那記嬌的發嗲的聲音只覺得骨頭一酥,當即淡笑道:“你若能切得出來,本宮自然也會買下來。”
明木欣聽到他這句話頓時就放心了,用挑釁的目光看了明夕歌一眼,這纔在鄭青槐遞過來的單據上籤下了字。
她覺得鄭青槐的手氣不好,於是便讓身邊的家丁幫她切,一共切了十來塊,除了有一塊中間有些許玉石之外,其它的石頭卻是連玉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而明木欣的那些石頭也只有一塊沒有切了,明夕歌的嘴角微勾,眼裡的笑意更濃了些,明木欣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