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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娃,聽說孩子找着了?”
“哎喲可算回來了,阿音爲你跟蛤蟆大仙跪了一晚上,真是好女子啊……”
“你也不用擔心,剛剛藥師看過了,說是緊張了一夜,知道你平安一下子泄了心力而已,現在已經醒過來了……”
“二皮蛤蟆洞真能通白米鄉?那老話就是真的啊……”
“二皮洞裡邊啥樣子?”
……
李君閣隨意應付了兩句,走進獵人之家,見到苗嬸端着盆子正要出來,問道:“阿音呢?現在怎樣?”
苗嬸說道:“沒事兒了,趕緊先去洗把臉換身苗娃的衣服,髒成啥樣了都。”
李君閣說道:“我先去看看,出來再洗。”
進到阿音的臥室,阿音將被子一把掀起就要起來。
李君閣趕忙上前,阿音跪在牀上,將李君閣緊緊摟住,眼淚忍不住就出來了。
李君閣抱着她,安慰道:“沒事兒,阿音我沒事兒,這不就回來了,好好的回來了……”
阿音將李君閣緊緊摟住,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過了好久才幽幽地說道:“二皮,嚇死我了,我好擔心你……”
李君閣柔聲說道:“我這性子你還不瞭解嗎?我不會做我能力之外的事情的。”
阿音說道:“雨下下來,我看着那水嘩嘩的往裡邊灌……”
李君閣說道:“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讓你擔心了。”
苗嬸端了一盆熱水進來,還有換洗衣物,然後又端了一盆子熱粥小菜過來,說道:“你們都還沒吃東西呢,皮娃趕緊洗洗,吃點東西。”
說完關門出去了。
李君閣將衣服褲子脫掉,擰了帕子,見阿音支在牀頭認真地看着他,說道:“哎喲,把你臉都弄髒了。”
拿帕子給阿音將臉擦乾淨,然後才自己一邊洗抹一邊說道:“裡面情況沒你想象那麼糟,裡邊是五溪河縮小版再加了個蓋子。水流都是沿着溪谷走的,空間很開闊,躲水的地方也多,沒你想象中那麼危險。”
阿音說道:“是嗎?裡邊都是什麼樣子的?”
李君閣將衣服換上,舀了米粥,偷偷加了些靈泉水進去,給阿音支好枕頭,一勺一勺地喂她:“裡邊啊,進去先是溶洞,一路走下去有個大空間,有個像梯田一樣的下坡。”
“順着山坡下去是石林,裡邊各種石頭造型也好看,然後底部有好幾個洞口,倆娃子在第一個洞口那裡留了記號。”
“順着那裡進去又是一個大空間,中間是一條小河,我估計這小河就在五溪河底下,流向也相同。”
“過了河就是上坡了。倆孩子就是在坡上的洞裡發現的。沿着洞子一路上行,最後你猜我們從哪裡出來的?白米鄉土地廟!‘白米鄉,隔條河,癩疙寶搬米救嘎婆。’這傳說竟然有根有脈!”
“要有興趣下次我們一起進去探探,裡邊的石林鐘乳也很好看。”
等阿音吃完,李君閣自己也喝了兩碗,準備端着東西出去。
阿音一把拉住他:“你別走。”
李君閣踢掉鞋子,鑽進被子裡,讓阿音枕在自己胳膊上:“那你把眼睛閉上,我再給你講講。”
阿音嗯了一聲,側身將手摟着李君閣脖子,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李君閣低聲說道:“倆娃子剛看到我的時候,嚇得都不行了,那個小光,都快要出毛病了,後來我們發現陰河漲水,估計外面在下雨,就退回了原地……”
撿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輕聲細語的說着,沒一會阿音就睡着了。
李君閣捋了捋阿音的頭髮,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口,又摸了摸她的眉毛,放鬆下來這才感覺睏意襲來,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李君閣轉轉頭,發現餐盤水盆都已經被收走,看來苗嬸後邊還進來過。
又轉頭看看阿音,還沒醒,便不再動,看着天花板出神。
想到空間裡的大白鯢,於是再切進空間探查一下。
溶洞中的生物一般都是白色或透明,因爲沒有光照,世代進化讓它們拋棄了顏色。
但是這隻李君閣看着總覺得不像,因爲溶洞生物還有個特點就是大瞳孔,要不就完全退化,這隻和外邊的娃娃魚差不多。
所以李君閣猜測它不是新物種,應該就是山溪裡常見的大鯢,不過是白化了而已,偶然被衝進了陰河,在裡邊生存了下來。
靈泉水中的大鯢傷口已經看不見了,粉色似乎減淡了一些,通體更加潔白。
李君閣伸出一個手指頭進水裡,大鯢遊了過來,拿大嘴沿碰李君閣的手指頭:“餓……”
李君閣從靈泉中抓了些魚扔進水池,說道:“還真應了那句話,一白遮百醜,你那些兄弟姐妹一個賽一個的醜,就數你能看。”
交流了一陣,大鯢基本沒啥反應,感覺比老團魚還笨,除了會喊餓基本不會別的,就跟奶娃差不多。
李君閣覺得無趣,又從空間裡切了出來,看大鯢還不如看阿音。
阿音也沒能看多久,沒一會她也醒了。
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二皮,我們睡了多久了?”
李君閣說道:“再睡一會,就該吃晚飯了。”
阿音“哎喲”一聲就要起來,說道:“這麼久了啊?村委還好多人等着吧?我們趕快去……”
李君閣說道:“不用,有四爺爺和樑丫頭在,洞裡的事情倆熊孩子也說得清楚,這種突發事件不是我的風格,說出去都丟人。”
阿音摟着李君閣的腰:“要這種事情你都能料得到,那我只能叫你李半仙了。”
李君閣說道:“其實還是可以避免的,等我給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重塑金身,然後將蛤蟆洞鎖起來,這事情才能算完。”
阿音說道:“四爺爺真會算卦?他說的那些卦辭,竟然全都合上了。”
李君閣摸着阿音的秀髮:“四爺爺的國學修爲很精深了,說他沒涉及獵過周易,玄學,我是不信的,而且他用的方法似乎也和普通的六爻起卦不一樣。”
“不過他從來沒教過我這些,說我能通一部《論語》都差不多了,現代人學《周易》,容易跑偏……”
“阿音你知道不?‘韋編三絕’的故事,就是來自夫子讀《易》,而《論語》中提到《易》的地方卻只有一處,子曰:‘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具體什麼原因我不知道,但是估計四爺爺的想法和夫子的想法一致,認爲我積累不到位,還不能學。”
阿音說道:“如此說來,夫子說五十而知天命,是不是與這個也有關係?”
李君閣笑道:“你也會舉一反三了,學問就是這樣,先設疑,再研究,現在門都還沒摸到,這些東西等老了再慢慢想吧。”
阿音笑道:“我可不學,越學怕是越糊塗。”
李君閣笑道:“也是,我家阿音是無法無相,自在天成,不像我,不懂事就要多讀書。”
阿音說道:“瞎說,你昨天做的事情,明明就是英雄事蹟。”
李君閣說道:“英雄需要親自上馬的時候,這英雄就已經離死不遠了。這種事情,以後我們儘量少幹,寧願當狗熊。就一經營農家樂的鄉巴佬而已,少做脫離自己身份的事情。你先起牀換衣服,我去看看飯菜如何了。”
久長居現在遊客常滿,大家在民宿大廳沙發上胡亂坐着,有的玩筆記本查巡山路線,決定明天加入哪支隊伍,有的在準備登山設備,有的檢查相機,都在等着開飯。
一個看筆記本的大叔擡起頭,見到李君閣出來,不由自主地開始鼓掌。
其餘客人也開始跟上,開始稀稀拉拉,最後化作了密集的掌聲和歡呼。
有人在高喊:“溝主!帥!”
李君閣擺着手:“這種事情是我們李家溝人不願意發生的,希望大家以後來李家溝,尤其是帶着老人和孩子的,都帶上手機,在系統裡登記手機號,或者掃碼,成爲論壇會員,並且打開GPS訪問權限。這樣我們可以隨時知道大家在那裡,方便我們找尋,另外根據今天的情況,我們會在系統裡增加一些功能,在一些容易發生危險的地方,到時有短信提醒。”
阿音也出來了,笑道:“大家別怪二皮嘮叨,他們越是跑老了山的人越是慎重,聽獵戶叔,藥師叔,表哥和二皮的,一定沒錯。”
李君閣說道:“不打擾大家吃飯了,我們倆隨便吃點就還得去村委,估計這事情還有好多手尾。”
匆匆刨了幾口飯,兩人開着猛禽回村委。
李家溝管理層,劉副局,樑丫頭都還在。
一見到李君閣過來,小光和小路的媽媽就拉着孩子給李君閣跪下,然後又是一團亂。
李君閣好不容易將幾人拉起來,說道:“小路小光,經過這事情,你們的心也該收一收了,馬上要升高中了吧?那就按我們在洞里約好的,先把心思擺在學習上!等中考過來再來李家溝,到時候二皮叔再帶你們跑山,我們帶着麻頭金毛白大他們去山裡露營,比鑽洞子好玩!”
然後又對兩方家長說道:“倆孩子本性都不錯的,就是好奇心重,喜歡冒險,這年紀的男孩子都這樣,我在洞裡已經教育過他們了,也都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回去也不用再多說,看他們的表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