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夕歌當時被水嗆的只餘下最後一口氣,那滋味極爲難受,卻也覺得像忍冬院那樣的院子放在二十一世紀就是古董,忍冬忍冬,忍過冬天便是春天,總有幾分纏雜的感覺。
那天的太陽很大,照得整個大地都是紅的,她縱然看不清楚自己的臉,也依舊能感覺得到她的臉也被太陽照得通紅。
一晃她就在這裡住了半年多,今日她和明千秋徹底撕破了臉,往後不知道還會有怎樣的麻煩,所以最好的方式是離開這裡。一想到以後她不能再住在這裡了,她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微微抿了一下脣,看到了一抹紅色的衣裾,她輕聲道:“今日的事情多謝王爺。”
沈扶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她卻又道:“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欠人人情,今日裡想將這人情還給王爺,王爺身上有舊傷,遇陰雨天就會隱隱做痛,你現在年輕並不打緊,等到年紀大了之後這傷就算不要你的命也會讓你痛苦無比,我有辦法治好你的舊傷。”
沈扶辰聞言微愣,他身上有舊傷的事情除了他身邊的近衛之外無人知曉,沒料到卻被她看出來了。
他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替我治傷,我喜歡別人欠着我的人情!”
他說完竟扭頭就走了。
因她的話讓他想起一些事情,他十二歲那年隻身一人闖入敵營,當時憑一已之力斬殺敵軍三百餘人,擄獲敵軍的將軍,卻意外被前來支援的敵軍大帥刺了一刀,他反手殺了敵軍的大帥之後又與其帶來的數十個近衛撕殺了一場,身上的傷勢極重,卻拖着重傷的身體大破敵軍。
而他回到軍營之後又連夜制定了行軍計劃,趁着敵軍潰敗之時乘勝追擊,將敵軍趕出了數百里。
因爲這番拖延,他的傷勢愈加嚴重,戰後雖然經過細心調理,卻終究落下了病根,那傷就在心口,當日若是傷得再偏一分的話,他就沒命了。
宮裡太醫對於他的舊傷無能爲力,只能開出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替他養着,而他又仗着內力深厚,武功精絕,並沒有把那舊傷放在心裡。
只是近一年來,每到變天的時候,他就覺得之前的傷口有些痛,這痛還一次強過一次。
縱然他的身體痛着,卻也依舊希望她能記住他。
明夕歌覺得沈扶辰的世界非她這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身上有病不治這樣拖着有意思嗎?她忍不住喊道:“喂,你想死嗎?”
沈扶辰站定後看了她一聲,眼睛瞟了她一眼道:“我死之前會拉着你一起死。”
明夕歌欲哭無淚,沈大爺,你難道就不能正常一回嗎?
她見沈扶辰擡腳欲繼續往前走,她無可奈何地大喊道:“沈扶辰,你給我站住!”
沈扶辰站定,皺眉看着她,她長嘆一口氣道:“爲了我能活得長長久久,健健康康,你這病我會想辦法替你治!”
“若你是當做是還我的人情,大可不必。”沈扶辰說完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