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克猶豫道:“談判小組還沒到,說不定……”
李君閣打斷道:“任何國家對恐襲都是零容忍,不會妥協的。但是要指望這麼周密計劃的匪徒投降,巴拉克先生,你自己都不相信吧?我和中美SWAT都交流過,知道你們的做事風格。”
巴拉克老臉不禁紅了一下,說道:“Jungle,不好意思。”
李君閣說道:“這個方案比強行突破會好得多,武裝分子在大樓周圍裝了攝像頭,地面行動會被發現,你們又無法從地下和空中過去,因此,我認爲這是目前最可能成功的辦法。”
巴拉克說道:“但是一旦有了意外,只要一個武裝分子沒有喪失行爲能力,那這次行動就失敗了。”
李君閣說道:“人質中,阿音,瓦猜,都有和武裝分子短時對抗的實力,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聯絡上他們,告知他們我們的計劃。”
巴拉克說道:“食物!我們可以聯繫武裝分子,以提供人道援助爲由,給他們送食物去。”
李君閣想了想,說道:“再等等吧,這個要求,最好等他們自己提出來。”
巴拉克說道:“那我現在調集老鷹小隊,二對一,起碼需要十六支狙擊力量!不管用不用得上,這也不失爲一個方案,必須準備好!”
……
於曉蓉都快瘋了,因爲蘇冠海接到李君閣的電話後就立馬變了一個人。
一個唯唯諾諾的宅男,轉眼變成了一頭獅子。
自己只好心地問了一句,便被一聲“閉嘴”的咆哮吼了回來,然後現在繞城高速上車速都到一百三十公里了,他還嫌慢!
我於大小姐,何時這麼委屈過!
可這麼委屈還得過!一邊哭得稀里嘩啦,一邊還什麼話都聽他的,讓開車就開車,讓超速就超速,我於曉蓉到底是怎麼了?!
蘇冠海可完全沒有管她,自己在副駕上開始打電話,要求公司的小弟立刻啓動軌跡模擬系統,隨時關注郵件,收到德國傳來的東西立刻檢查,如果是圖紙,馬上開始建模,別的都不要,只要一個架子和第十六層避難層!
很快樑慧麗父親的電話也打來了,德方已經通過外交部向中方提出請求援助的電函,中方高層的決定是,小蘇,全力配合!
當兩輛警車從高速路口駛入,一前一後將於曉蓉的寶馬小跑夾住的時候,於曉蓉都嚇壞了,以爲是來抓自己超速的。
結果警車鳴笛開道,前方車輛紛紛避讓,讓於曉蓉可以敞跑!
於曉蓉稍稍放心,這才偷偷瞟了瞟身邊遙控指揮公司小弟的蘇冠海。
哼!中年油膩男!你給老孃等着!
……
阿音回到了阿瑟身邊,現在他的身邊,是一個小團體,德國人和泰國人。
阿音環顧了一週,見到一位德萊恩集團的女士披着條紗巾,這是因爲展館內冷氣太足,這女士用來禦寒用的。
阿音地低聲問道:“女士,我能用用你的紗巾嗎?”
十六層沒空調,溫度很高,這女士連驚帶嚇,都忘了自己脖子上還有條紗巾這事,趕緊取下來給她。
阿音將紗巾接過來,藉着周圍男士的遮擋,先將紗巾按對角線摺疊,然後在折成一個紗巾條。
再將紗巾條對摺,用指甲劃出痕跡,再展開,在痕跡的地方各打上一個結。
然後重新對摺,量出手腕到手肘的長度,在兩個頭上一邊打上一個圈,可以套進食指;另一邊打上一個結,方便持握。
然後將紗巾條中部調整成一個篼子,最後將圈子頭套在食指上,其餘部分收進袖子裡。
……
警車開道,蘇冠海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於丫頭的開車方式他真的有點犯怵,
直到此刻,他纔開始有了考慮技術問題的心思。
重新撥通李君閣的電話:“二皮,我和曉蓉正往公司趕,系統已經啓動,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想幹啥,我捋捋細節,看看還需要什麼準備。”
等聽李君閣給他講完自己的計劃,蘇冠海說道:“還需要軌跡起點,就是狙擊手們的位置。”
李君說道:“這個簡單,德國警方說他們狙擊手的瞄準鏡就有數據,非常精準。”
蘇冠海說道:“那就好辦了,那我還需要一幅高空地圖,最好是動態視頻,就以狙擊手瞄準鏡座標爲基數,通過三維物體在二維畫面中的相對位置推算出三維實景,這是我們拍《蜀山》用爛了的技術。”
李君閣說道:“沒問題,我們調一部無人機去高空。還需要什麼?”
蘇冠海想了想,說道:“當然最理想的,是有避難層內部視頻,不過這個太爲難的話,那就算了。”
李君閣說道:“這個也不是不可能,先做好準備吧,萬一成功我們立刻給你傳過來。”
蘇冠海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技術問題,帶寬,服務器容量,運算速度,如果能夠保證,我甚至可以爲你們做到實時同步。”
李君閣說道:“蘇哥,實時和五秒延時差別很大的,涉及到控制武裝分子移動的問題,你能保證?”
蘇冠海又推敲了一遍技術細節:“只要帶寬能夠保證,沒問題。”
李君閣說道:“那行,那我把你的要求通知德國警方,隨時聯繫。”
蘇冠海說道:“等等!還有一條,找他們的技術力量求援,需要建築設計和三維建模的行家。我一會兒將軟件清單列表發給你,讓他們部署一套服務器,方便實現計算方案的無縫鏈接。”
……
時間已至正午,慕尼黑啤酒節廣場疏散工作已經接近尾聲,大批警力終於充實到了裡恩大廈周圍。
廣告招貼畫對武裝分子有利,現在對警察同樣有利,我看不見你,你同樣也看不見我。
很快,十六隊狙擊小組被派到了對面樓層,上峰告訴他們在此待命,趴好,位置不能再變,瞄準前方,上傳瞄準鏡參數,然後再無指令。
狙擊手和旁邊的觀察手們都是一臉懵逼,看着瞄準鏡裡邊花花綠綠的珊瑚海熱帶魚,再看着自己這邊燧發槍陣地一樣的隊伍,啥時候狙擊手扎堆幹活了?這是幹啥咧?!
……
穆阿維亞坐在辦公椅上,看着歐麥爾操作電腦,瀏覽網站,觀察各方對此次事件的反應。
阿拔斯在監視着建築物周圍的監控攝像頭,防止有人進入。
其餘五人監視着人質。
穆阿維亞看了看時間,說道:“警力已經到位了,歐麥爾,發出我們的告德國人民書吧。”
歐麥爾苦笑道:“你覺得有用嗎?”
穆阿維亞說道:“沒辦法,弱小的民族,只能通過這種方法,讓世界聽到自己的聲音,做到了這個,我們的犧牲就是值得的。”
說完看着人質,對歐麥爾說道:“看,西方人,東方人,喏,那裡還有非洲人,現在都能發出他們的聲音,只有我們……”
歐麥爾也嘆息一聲,轉移了話題,說道:“香老,通告已經發出去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穆阿維亞說道:“接下來,等待,我們的開價他們不可能接受的,看他們怎麼說吧。”
歐麥爾說道:“其實,我們的任何開價他們都不會接受的吧?”
穆阿維亞笑了:“你感到飢餓了嗎,我的孩子?”
歐麥爾看着人質中間:“那裡還有個真正的孩子。”
穆阿維亞說道:“西方人的孩子。”
歐麥爾說道:“香老,西方人的孩子,也是孩子。”
穆阿維亞拍了拍歐麥爾的肩膀:“可他們長大之後呢?”
……
趙華強來到了一棟大學宿舍樓,敲響了一間屋子的房門。
門開了,一個戴着厚厚近視眼鏡,面色蒼白的男生出現在他的面前。
趙華強楞了一下,似乎這人和他想象當中相差太遠:“紅磚,我來要債來了。”
那男生大驚失色,就想關門,趙華強拿腳抵住房門,說道:“別,我是A1,實在是有事相求!”
那男生沒法關門,看了眼趙華強,疑惑道:“我認識你!你是趙華強!你是奉獻家鄉好青年,還是抗洪搶險英雄!啊還是特等獎學金獲得者,馬上還要去哥大交流學習對不對?我沒有欠過你什麼債,而且你怎麼會是A1?……”
趙華強微微一笑:“上次你攻擊信息工程學院資料室服務器,留了個尾巴,我見是同校同學,就給你把痕跡抹掉了,三月二十三日,還記得嗎?”
那男生這才完全放鬆了,眼裡全是崇拜和熱情:“原來真的是你啊!來來來快進來,我那就是圖一個好玩,真沒想要弄出啥大事,結果人家咬着就不鬆口!”
趙華強小心的進入了幾乎沒法落腳的寢室,看了看四周,說道:“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黑進一臺筆記本電腦?”
男生頓時來了興趣:“你女朋友的?”
趙華強翻着白眼:“不是,是一臺遠在德國的筆記本,我們只需要打開它的攝像頭就行!”
……
指揮車裡有多了好多人,身份比巴拉克高了很多。
有個奇怪的現象,身份越高的人,對安德烈和海因裡希就越發的尊敬。
唯一苦逼的只有巴拉克,活是他在幹,需要彙報的人卻越來越多。
這是一個手下對巴拉克說道:“10-D,對方發佈了新的公告。告德國人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