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虔誠非常,從大門口的彌勒佛拜起,一路拜倒大雄寶殿,當然還是離不開讓阿音趕快給她生末末的遠景。
李君閣帶着衆友人一路前行,隨口指點着法王寺各處風物,講訴典故傳說,倒也聽得大傢伙津津有味。
一路上到鳳凰頂養心亭,這裡可以俯瞰李家溝到盤鰲鄉全貌。
從匏瓜湖周邊的幾個花瓣狀幕牆玻璃遊客中心,到葫蘆腰上和出水口處兩座白色橫橋,一路沿着綠水邊的濱河道看下來,道路兩側點綴這一座座金色的木樓。
木樓間是沿河的公園和河岸景觀,經過一棟白色的小建築久長居過後,便是李家溝村原址,那裡現在如同一個綠色的小手掌,把祠堂,大廣場和幾個公共建築攏在手心裡。
手掌出口處是慎清坊,就好像手指上戴着的一個皇冠戒指。
過了慎清坊,道路就變成了甘棠故徑。
然後繼續一路向下遊看去,故徑兩邊又是木樓建築,中間經過巨大的山谷,像一個綠色的貝殼,那裡就是忘憂谷。
貝殼裡波光粼粼,那些是恆溫魚池,周邊還點綴着大大小小的珍珠。
最大的一顆,是豬場,旁邊是藥品車間,屠宰場,冷庫,沼氣廠,有機肥料廠,玻璃蘭場,育苗基地,以及零零總總的其它建築。
接着一路往下,一條溪流在那裡匯入五溪河,一座造型奇特的石橋攔過溪流,便是龍首橋。
龍首橋邊上,一大片古色古香白牆青瓦的建築羣,掩映在河邊巨榕之內,那裡是盤鰲鄉。
整個道路,和碧峰山山腳之間,是一片稍顯平坦的空地,中間點綴着一些丘陵。
從忘憂谷綠色貝殼往下游,還在大興土木;而其上游,規劃好的農田,魚塘,已經劃分得非常清晰,就像一片脈絡清晰的大芭蕉葉子。
再往後,那便是碧峰山了。碧峰山後邊則是更高的山峰,遠比法王寺龍首峰還要巍峨,那便是已經成爲自然保護區的蜀山。
從這裡還能看到一片赤紅的崖壁,就像一個筆筒,大半埋在濃綠的蜀山山體裡,只露出一小片側面,顯得格外惹眼,邊上一條細細的來回摺疊向上的道路,那裡是懸天崖和上崖的棧道。
筆筒頂上,是構建宏大的天星閣,不過現在看過去,似乎就是筆筒一邊露出的一小段毛筆的筆頭。
於丫頭看得嘖嘖連聲:“這變化也太大了……”
王吉星指着盤鰲鄉後方的工地說道:“等那裡弄完就漂亮了,湖景公園,大水產基地一齊活,整個綠道圍出的大芭蕉葉子全部變成綠色,那才叫美不勝收。”
李君閣說道:“到時候雁場也會移到那邊去,夕雁下平湖,從法王寺看過去也是一景。”
雷奧指着一圈綠道說道:“Jungle,這一圈下來是多少公里?”
李君閣笑道:“不算盤鰲鄉祖櫻居上游的葉柄部分,光圍繞葉面這一圈,最新測量數據是四十一點三公里,那就是我們後天要騎行的線路。”
說完又道:“明年再來吧,明年再來,景觀全部整治完畢,沿途就是河溪,山景,湖景,油菜花,桃花,梨花,櫻花……以後我們的綠道自行車賽,就換到那個季節進行了。”
雷奧感嘆道:“這些都是你們集團的產業?這一圈下來,起碼得一百億人民幣吧?”
李君閣言語中充滿了自信:“之前的那次資產評估,依達姐姐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那時我們都還非常弱小,需要藏着掖着,害怕招來蒼蠅。”
“現在我們李家溝人已經有了對抗外來風險的能力,股權分屬已經劃定,發展方向已經明確,未來的前景已經明朗。因此可以着手進行二次評估了。”
“具體多少,那得評估公司說了算,不過我們粗算了一下,保守估計,僅僅一千四百戶木樓,價值就高達三十億,這三十億,僅佔集團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五。”
“除了這些,我們還有一片飛地,夾川縣濱河新區,因此說,一百個億,輕輕鬆鬆。”
雷奧驚歎道:“Jungle,你真是一個偉大的商業天才!”
李君閣哈哈大笑:“依達姐姐最清楚我們的底細,我其實壓根就不會做生意。”
依達抿嘴笑道:“確實,Jungle做生意的方式,與我們所有的商業發展模式都不一樣,他就是一個打破教科書的存在,可偏偏眼下的一切,都被他做到了。”
雷奧搖頭說道:“那就是一個現象級的存在了,嗯,李家溝現象。”
依達笑得花枝亂顫:“雷奧,這個詞,我們李家溝早就有了,可等不到你來發明!”
遊覽完法王寺,李君閣帶着大家回家。
走上綠道的時候,已經看到有老外在綠道上騎行,進行適應性訓練了。
李君閣就笑道:“大年初一都不閒着,他們這是衝着奪冠來的啊?”
阿音笑道:“二皮你又想多了吧?人家就不過大年初一。西曆現在都一月多了。”
李君閣笑道:“也是,我的車是不是也該弄一輛雷奧那樣的?”
阿音攤着小手:“李家溝的村民,都要用共享單車,這是和人家車商約好的,你是集團總裁更要以身作則。”
說完替李君閣整理了一下衣領,笑道:“就你那蠻牛力氣還得省着點蹬,別把鏈條給別人蹬斷了,那就不是廣告,是黑材料了。”
李君閣憤憤不平:“你又斷我的財路……”
今天在大伯家團年,村戶人家,也不在乎多一桌少一桌,人多更顯熱鬧,而且多數大伯也熟悉,乾脆一起帶了過來。
大伯家門前敞壩上已經開了好些小桌,表哥堂哥一大羣人正在那裡打牌聊天。
老堂哥在幾方牌桌前東晃盪西晃盪,就是沒人和他一起湊搭子。
然後幾個商務精英不知深淺,於曉蓉說道:“要不我們也來玩吧!”
李君閣說道:“都要吃飯了還玩啥?要玩吃過飯再玩,先跟我去安桌子!”
年飯吃得晚,等到席面開時,都已經下午一點過了。
大堂哥的手藝那自然是沒得說,松子松鼠魚,粉蒸肉,黃糖糯米飯,烏雞湯冒豌豆尖這幾樣,吃得金老都連連點頭。
吃過飯於曉蓉鬧着要打牌,不過大貳她不會,於是單湊了一桌麻將。
老堂哥只要有玩的就行,也不挑剔,問明瞭規矩和牌張,然後找來紙筆,沒一會就寫出了一大頁算式。
於曉蓉叫上劉程先,雷奧覺得新奇也非要加入,於是四個人湊成一桌開始開打。
打了一圈,老堂哥想了想,說道:“嗯,比大貳變化更簡單,但是多了可以留牌的機會……”
拿起筆,在紙上刷刷刷又寫了一堆。
又打了一圈,老堂哥說道:“嗯,還有對方胡亂出牌的可能沒考慮進去……”
於曉蓉都笑壞了:“老堂哥,你這還當成學問研究上了啊?”
老堂哥不好意思地笑道:“對我來說,打牌不是樂趣,研究打牌的方法纔是樂趣。”
於曉蓉笑得都快坐不穩了:“那你慢慢研究吧,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打麻將還能推公式的,要是有效你教教我……”
但是慢慢地,於曉蓉笑容就慢慢消失了,陪綁的劉程先和雷奧也都面如土色。
等到晚上該吃晚飯了,李君閣重新招呼各人清賬擺桌子的時候,於曉蓉一把將老堂哥的幾張紙搶到手裡:“原來真有秘笈!以後就是我的了……哎喲這都是什麼天書……”
蘇冠海湊過來一看:“喲,這是高等數學裡邊概率推導,曉蓉你看不懂的……不過要是根據這個公式設計出一個麻將機器人的話……”
老堂哥笑道:“要那樣就弱了,現在的研究方向是將大量矩陣數例作爲輸入,通過非線性激活提取出各矩陣單元權重,然後組成三個網絡,一個是行爲,一個是效率,一個是預警……”
“再通過蒙特卡洛樹串聯起整個網絡形成系統,丟到網上去作爲一個普通麻將遊戲玩家進行比賽。”
“通過海量的牌局練習,讓系統自動擁有初步的麻將技巧,之後讓四個機器人對練,通過設定隨機參數作爲各機器人個性特徵,讓它們自行總結出更高級的麻將的技巧,嗯……似乎很好玩呢……”
蘇冠海也點頭:“嗯……其實就是一個給決策樹修剪枝條的過程,那這算法比紙上的算法高明太多了!這屬於深度學習的內容了吧?”
老堂哥笑道:“是的,剛說的那就是目前最前沿的統計學算法了,不過對付於丫頭,紙上這些就基本夠用……”
於曉蓉一邊掏錢包一邊憤憤不平:“大科學家欺負我們這樣的有意思嗎?!難怪一上午看老堂哥你東晃西晃找不到人湊桌,他們早都知道了打不過你是不是?!”
……
初二早上,香港隊到了,少基地產,和記集團少東家帶隊,朱朝安和小美也隨行。
劉韻蟬梳着馬尾,一身運動服飾,伸出手和李君閣相握:“二皮哥,你們這裡好冷啊!”
李君閣和她握了手,笑道:“我們這裡冷?唯唯聽到得笑掉大牙了!韻蟬妹子厲害啊!士別三日刮目相看,能把鵝蛋金運作成白領傳情的必備,服!大寫的服!正好秋丫頭和於丫頭都在,你們這次可以好好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