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準說道:“嗐!這個等我幾個城市跑完就來,你就不關心這電影你能分多少?”
李君閣笑了:“三十個億,我們最多能拿到三分之一,那就是十個億,再刨去你這次請的明星大腕,那就還剩六個億,再刨去我們的製作成本兩個多億,這就三億出頭,再分到我頭上,呵呵呵……半年多出一部電影,還不如老子養回豬……”
司星準一臉的幽怨:“你變了……你膨脹了……你不再是那個抱着四百萬蘭花錢就屁顛屁顛傻樂的李二皮了……”
李君閣說道:“好!就是這個表情!就保持這個表情去見秋丫頭爸媽,我跟你說絕對加分!這纔像個樣子嘛,你就按剛纔我教你那一套跟鄉親們說,然後就等着當少爺享福吧……”
司星準實在是無話可說:“得得得……老子現在知道你是怎麼騙得育爺爺那麼喜歡你了!跟你們這種狗日的打交道,真得多長個心眼才行!掛了掛了!”
……
梯田邊上,李君閣唯唯和苗娃正在收穫意外的驚喜。
三到五月是朱䴉的繁殖季節,這時成年的雄鳥和雌鳥會結成配偶,離開越冬時組成的羣體,分散在田地周邊高大的喬木樹上去築巢、產卵。
梯田邊的大楊樹和櫟樹上,出現了三個粗糙簡陋的巢穴。
巢穴成盤狀,主要由枯枝構成,內墊有細軟的草葉、草莖和苔蘚等物。
無人機拍攝回來的照片裡,每窩有兩到五枚卵,三窩共計九枚,卵呈藍灰色、上面帶着褐色的斑點,和雞蛋大小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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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對正在孵化的朱䴉體色也發生了變化,唯唯說這是因爲朱䴉在繁殖期用嘴不斷地啄取從頸部的肌肉中分泌出來的一種灰色的色素,塗抹到羽毛上,使自己的頭部、頸部、上背和兩翅等都變成灰黑色。
李君閣笑道:“我李家溝就是洞天福地啊,這還真被唯唯你說中了,搭上了末班車?”
唯唯笑道:“可能也是食物豐盛的原因吧?動物的繁殖情況,一般都和食物豐盛程度有關係的。”
說完皺着眉頭道:“不過也不用高興太早,人工孵化率才十分之一,野外那就更低,這九枚卵一隻雛鳥都孵化不出來,那也是正常情況。”
李君閣說道:“要不我們上樹去把鳥窩掏了?取下來人工孵化?你不用擔心,別看樹那麼高,這事情我跟苗娃都是熟手。”
唯唯沒好氣地說道:“我擔心你個屁!瞿院士說朱䴉親鳥領域性很強,在繁殖期會保衛領域。加上它們還在來李家溝的適應期,不讓我們今年就施加人工干預。人工孵化的事情,等明年再說吧。”
這時親鳥離巢了,先用內墊材料將卵蓋住,然後飄飄然地飛到樹下的梯田中覓食。
李君閣說道:“這孵化要多少天?”
唯唯說道:“野外孵化,得一個月,人工孵化二十五天。今天叫你們來不是掏鳥窩,是給那幾棵樹綁上鐵皮,插上刀片,讓蛇,獾,鼬這類天敵上不了樹。”
李君閣說道:“這主意不錯,不管能不能夠孵化出來,至少我們該做的事情先做到。”
於是三人開始在大樹下搞事情,將樹幹裹了一米的長的不鏽鋼皮,再用透明膠帶纏上上下口子。
鐵皮連人影子都能照出來,李君閣看着上面豬頭一樣的自己:“這都能爬上去,那纔沒天理了。”
在樹皮不鏽鋼皮下方插上兩圈刀片,唯唯說道:“行了,還有要立個告示牌,前來拍攝朱䴉的鳥友們別過於靠近,就在觀鳥棚裡拍攝就行。”
李君閣看着朱䴉在水田裡緩慢移動,叼着一條泥鰍往肚子裡吞,笑道:“這就不是水鳥,是田鳥,估計良子和池田老頭一說,今年老頭又得早早到來了。”
回到家裡,就看見老媽正在訓狗。
白大它們躺了一地,老媽拍着桌子:“誰幹的?今天不站出來承認就都別想好了!”
李君閣趕忙趕過去:“哎喲,這幫狗怎麼惹你生氣了?”
老媽說道:“這幫壞東西,成天不着家滿世界亂竄!你看看,白二白六,這都不知道懷上哪家的野種了!”
“啊?”李君閣掉頭看向地上躺着的白二白六,果然,這倆傢伙的肚子高度明顯和其它兄弟姐妹不一樣。
再看看白大胯下那傢伙:“白大!不用說都是你!還不過來給奶奶認錯!”
白大跑到老媽身邊搖尾巴,還直起身子來賣萌。
老媽趕緊推擋:“走開死狗!你怎麼就認定了是白大幹的?”
李君閣一臉幽怨:“媽,這兩句可不可以不要連着說?它們就是村裡邊的一霸,滿村的狗,這首領就是白大,狼羣中只有狼王纔有交配權,犬科動物都是一回事。”
老媽頓時陰轉晴,變臉真快:“是嗎?白大要當爸爸了?這敢情好!”
李君閣說道:“你這心也太偏了吧,自家狗出去禍禍人家的就沒事兒,人家的來禍禍我們家的就不行?”
老媽強詞奪理:“我們家的狗能和別家土狗一樣?你看白大它們這精神頭!平日裡看村子逮耗子,收米了看倉庫。白天跟着護林隊,晚上跟着巡邏隊。樑丫頭那老公,啊那個叫星平的,說警隊的狗都沒這門靈性!去年還幫着看跑山豬,比你都忙還不挑食!嘖嘖嘖真是乖得很呢……”
李君閣都無語了,意思就是嫌我挑食是吧?!
老媽把凳子挪了挪:“皮娃,你和阿音想好啥時候要孩子啊?你看白大和大呆都當爸爸了,你就不想?”
李君閣笑道:“我這不是在練着嗎?先拿美嫺練手,學會當爹了再說!你看二灰生娃後就不知道怎麼帶,還得靠人來幫忙,沒準備好就當家長多瞎?”
老媽說道:“美嫺夠乖了好不好?再說你還怕沒人幫忙?奶奶和我是擺設?”
李君閣感覺有點頭大了:“我們說的根本是兩回事好不好?我是說我和阿音還沒有做好當爸媽的準備,你在說你們早就準備好了做奶奶和祖祖的準備,沒在一條轍上。”
說完拍了拍老媽的手背說道:“再等等吧,等集團旅遊那一攤子事務完全交出去了我們就要,現在索道和水上棧道還沒修好,大家夠忙的,我們還年輕,不急。”
老媽嘆氣道:“兒大不由娘,你今天又要忙啥?”
李君閣說道:“今天不出村,收菜籽。”
老媽想了下:“還真是,都到了收菜籽的時候了,農時不等人,去吧去吧……”
李君閣說道:“除了李家溝的,還有盤鰲溪的,又是幾天大活。”
老爸正好進門,聞言接口道:“哈?你管玩農機叫大活?你拿一畝菜籽手工收試試?對了你們找到地方曬菜籽了嗎?這問題我琢磨了好幾天了……”
李君閣笑道:“現在我們連打米都不用晾曬,更別說收菜籽了,你要是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去看看?”
老爸這纔想到這個問題:“哈!真的呢,去年就沒見你們曬穀子!”
老媽笑得都不行了:“思齊你可真夠可以的,這都過了快一年了你纔想起來琢磨!”
……
看着突突突前進的農機,老爸和邊上的老鄉不由得嘖嘖連聲:“厲害,機器太厲害了。”
油菜杆被切斷送上傳送帶,然後被脫粒後粉碎,油菜籽被直接送入存儲袋內,粉碎後的秸稈直接還田。
李君閣說道:“除了這樣的中型農機,盤鰲溪兩岸的菜籽那就得用小農機收割了,不過原理都是一樣的。”
接下來衆人又隨李君閣去參觀煉油廠。
菜籽會被送到榨油廠入烘箱烘烤,以提高出油率,接着通過低溫螺旋榨油機得到高品質的菜籽原油。
油餅作爲飼料原料送到飼料廠配置成豬場,禽場和魚場的飼料添加劑,原油還要經過去雜,精煉後,才能得到精品菜籽油。
林昭正在檢驗菜油的品質,拿長試管吸了一點油料滴到試紙上,然後送入檢測儀,沒一會電腦上邊出現了一溜曲線,檢測報告咔嚓咔嚓地打印了出來。
林昭看着報告滿意地點着頭:“二皮,這油品質相當不錯,我們又能賣個好價錢了。”
李君閣笑着指着一個指標道:“可惜啊可惜,要是盤鰲鄉那邊這個指標也能上去,就更好了。”
那個指標正是硒。
老爸也拿起吸管吸了一點滴在自己的手指頭上,放入嘴裡嚐了嚐,搖了搖頭。
幾位老叔長輩也同樣試了試,同樣搖頭。
林昭覺得驚奇:“李叔,怎麼着?這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老爸說道:“怎麼菜油味兒這麼淡?顏色也這麼淺?”
林昭納悶:“這纔是真正的好油啊!那種顏色深的是傳統加工方式得到的菜油,加工過程中因爲溫度過高,生成了很多有害物質,人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一個老鄉說道:“可那這油吃豆花飯吃拌糟辣茄子的時候就不香了啊!我們李家溝人的生菜油蘸碟,要的就是那個味兒啊,我們吃了一輩子的那種油,也沒見着哪裡不好啊?”
老爸說道:“就是就是,這樣,皮娃你這菜籽也別全禍禍了,給我們留上一些,我拿家裡邊的老機器榨,鄉親們吃慣了那種油的,可能一下子改不過口味。”
李君閣和林昭你看我我看你,林昭哭笑不得地辯解道:“我們怎麼就成禍禍了?我們這纔是高品質的成品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