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辰氣淡神閒地道:“他是大夫精通醫術,論打架他不是我的對手,但是論到用毒用藥我又哪裡是他的對手,我若是能將他毒成這樣子的話,我必定會再加重一些藥量,直接將他毒死拉倒,或者直接拿刀一刀將他的脖子抹了更加省事。
明夕歌聽他的話覺得有些道理,論打架的話十個蘇淺憂也不是沈扶辰的對手,但是若論行醫用毒的話,那就是十個沈扶辰也不會是蘇淺憂的對手,只是這件事情若說和沈扶辰一點關係也沒有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
她抿了一下脣,沈扶辰淡淡地道:“我們兩個一直去採參剛剛好。”
他的確沒有給蘇淺憂下藥,只是去找了宋離歌,那藥是宋離歌下的,宋離歌是蘇淺憂的師父,也是他的舅舅,他要說服宋離歌算不得是太難的事情。
明夕歌看到他微微有些上彎的脣,不知爲何,總覺得他的這副樣子實在是有些小人得志。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問道:“我們要去哪裡採參?”
“長興山。”沈扶辰答道:“那裡的參質量最好,數量也最多。”
明夕歌近來惡補了一下在本朝的地理,她已經知道她們所在的蘇城位處整個王朝的極南之地,那裡挨着南蕪,而長興山則整個王朝的西北面,離蘇城甚遠,他們這樣坐馬車去的話,以日行一百里的速度,他們大概需要坐上十五天的馬車,這路途不可謂不遠。
她原本不是太想和沈扶辰一起去的,只是一想到她的手邊沒有多少銀子,再想起懷仁堂前期可以沒有太多入賬的事情,她就覺得這一趟還是需要跑的。
兩人每天天一亮就出發,中午稍事休息,晚上天黑的時候再尋客棧住下,如此行了三天之後,已經來到距蘇城約有五六百里地的一個小鎮。
那個小鎮的風景甚好,人品不算多,沈扶辰熟門熟路的帶着明夕歌住進了一家客棧。
明夕歌這幾日發現一件事,沈扶辰雖然是個養尊處優的王爺,但是對於沿途的一切極爲熟悉,哪裡有客棧,哪裡有好吃的熟到不能再熟。
她之前只見到他血腥蠻橫以及腦回路結構異於常人的一面,卻沒有料到他竟還有這樣的一面,他在那些普通百姓的面前雖然算不得斯文有禮,卻也未見一絲蠻橫,與普通百姓相處還算有商有量。
他們在那家客棧坐下之後,沈扶辰點了幾個精緻的小菜,然後再要了一盞茶,明夕歌喝了一口茶後讚道:“好香的茶!”
客棧的老闆笑眯眯地道:“這位公子識貨,姑娘也識貨,這茶是我們這裡的名茶,名叫雀舌茶,也喚處子香,是清明前夕讓未出閣的採茶女放在肚兜裡帶回來的,絕對是珍品中的珍品。兩位來的正是時候,我這裡也只餘下這最後一兩了,往後的客人就算是出萬金也沒得喝了。”
他很會做生意,將那茶說得如珍似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