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夕歌看到皇帝眼裡的光華時,心裡沒來由的生出了一分厭惡,她此時有些明白沈扶周的好色是從哪裡來的了,根本就是從皇帝的身上學到的嘛!
她進來的時候原本還想着要不要向皇帝行個禮,可是在看到他的樣子之後她覺得這麼一個人實不值得她浪費表情,也不值得她向他行禮,所以她從進來開始就直直地站在那裡,由得皇帝打量。
沈扶辰和沈扶周在看到皇帝眼裡的表情時都皺了一下眉頭,沈扶周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沈扶辰的眸光卻在剎那間冷成了寒霜。
明夕歌平靜地問道:“今日之事,是太子調戲我在先,王爺纔會失手打了太子,請皇上明察。”
皇帝聽到她的聲音後纔回過神來,沈扶周適時的輕咳了一聲,皇帝終是覺得他方纔的樣子太過失儀,於是也清了清嗓子道:“但是太子就是太子,容不得任何人挑戰他的威儀。”
明夕歌聽到皇帝如此偏袒的話後不緊不慢地道:“皇上說得的確有道理,但是我也聽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太子爺品性不端,當街調戲女子,如此行徑,放在尋常男子的身上也是需要蹲大牢的。”
沈扶周怒斥道:“明夕歌,你竟敢在父皇面前如此無禮!”
明夕歌斜斜地掃了他一眼道:“我說的是實情,沒有對皇上無禮。”
她說完又扭頭對皇帝道:“我在蘇城的時候就聽人說起,今上最是公正,執法最是嚴明,絕不會因爲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情偏袒於人,太子和辰都是皇上的親兒子,想來皇上更加不會偏袒了。不知道皇上想治太子什麼罪?”
沈扶周大怒道:“明夕歌,你好大的膽子,你不過是一介布衣,竟也敢來問本宮的罪!”
明夕歌的手一攤後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可沒有問你的罪,不過我倒是記得在蘇城的時候,太子曾對我說過,說這天下也是太子爺你的,我之前沒見過皇上,自也不知道皇權,可是我此時見到皇上後,心裡卻生出了幾分疑問,若這天下是太子的,那麼什麼是皇上的?”
沈扶周的臉頓時一白,皇帝的臉當即便沉了下來,他冷冷地看着沈扶周道:“你當真說過這樣的話?”
“太子說這話的時候很多人都聽到了,當時王爺也在場。”明夕歌淡淡地道。
沈扶辰適時開口道:“這話兒臣聽過不止一次,只是怕父皇覺得是兒臣在挑拔太子和父皇之間的感情,所以一直沒有對父皇說起過,此時夕歌提及了,兒臣自然要實話實說,這話太子的確說過,在蘇城的時候,很多老百姓也聽到了。”
沈扶周當即爲自己辯解道:“父皇,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皇帝對沈扶週一向寵有加,一直覺得這個兒子最懂他的心思,只是他是沈扶周的父皇之前,他還是天下蒼生之主,是一國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