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明夕歌的眼睛探到地底下時,眼前的光景有些幽暗,那抹幽暗的感覺消失之後,就是極爲濃郁的靈氣,那靈氣強大到有些讓她吃驚。
她還想往下看時,天眼的能力卻已經到了盡頭。
明夕歌的心裡不由得一急,他大爺的,就差一點就能看到了,差這一點看不到的感覺就像百爪撓心,心裡很是不爽,她想起前世提升天眼能力的法子,當下沉心靜氣地站在那裡,將思緒放空,安安靜靜的吸着周圍的靈氣。
夥計見她到後院之後就一直呆愣愣地靠着樹站着,心裡有些奇怪,卻也不敢去打擾她。
掌櫃見夥計往後張望,問道:“你在看什麼”
夥計答道:“明姑娘站在後院的銀杏樹下不動,已經站了好一會了,也不知在想什麼。”
掌櫃輕斥道:“明姑娘在想什麼又豈是你能揣測的”
夥計被掌櫃這一下,沒敢再多說話,當即低着頭去做其他的事情。
掌櫃此時手裡的活恰好做完,想起夥計的話心裡也覺得有些好奇,當即也到側門邊去看了一眼,卻見明夕歌靜靜地站在那裡,她原本就有傾城傾國之貌,此時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端莊。
掌櫃方纔見明夕歌的時候,知她是個開朗的性子,他覺得以她的性子是很難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的,可是此時見她那麼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他又覺得她就應該是這麼一副安安靜靜的樣子。
掌櫃見過很多人,還是第一次在一個人的身上看到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他原本想去問一聲明夕歌在想什麼,卻又覺得她的樣子太過端莊,更覺得明夕歌此時心裡不管是在想什麼,都不是他所能窺探的,更覺得她那般站在那裡的樣子實在是神聖不可侵犯。
他想了想,不敢去打擾明夕歌,又怕鋪子裡其他的人會擾到明夕歌,於是將方纔的那個夥計喊了過來,讓他去通知其他的夥計,讓他們都不許去院子裡打擾明夕歌。
一衆夥計都知道以後來這懷仁堂就歸明夕歌管,他們一時間又哪裡敢去打擾她,於是他們不但把門關上,連說話的聲音都放下了些,唯恐會擾到明夕歌。
明夕歌此時專心吸收着四周散發的靈氣,她的思緒極爲集中,此時她算是進入了入定的狀態,外面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又或者說,外面所有的一切都瞞不過她的感知,比如說樹葉從樹梢落下,再比如說銀杏樹的根部又新長了一點,樹上的枯枝要斷了。
只是不知道那一牆之隔的懷仁堂裡發生的事情罷了。
蘇淺憂把帳冊看完之後,發現已經過了兩個時辰,這帳冊他太長時間沒有看了,花的時間比往日要多一點,他伸了個懶腰,將手裡的帳冊放了下來,然後又問了好幾個關於帳冊上的問題,掌櫃都對答如流,解了他心裡的疑問。
這些事情做罷,他今日到懷仁堂裡要做的事情便算是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