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X4
老中醫一番話,直接把林家一行四人給弄懵了。
林弦、林母、林父面面相覷,無語凝噎。
趙英珺更是睜大眼睛,感覺呼吸都停滯了,根本不敢回頭!甚至頭都不敢擡!
之後的時間,就像是快進一樣。
趙英珺根本不記得、也不敢去回想是怎麼度過的。
她慌忙藉口公司有急事,拽着林弦匆匆坐上轎車,光速駛離。
“你搞什麼啊!”
趙英珺一拳捶在林弦胳膊上:
“不是,我第一次來見你爸媽,你就給我整這麼一出!我以後還有什麼臉見他們!你爸媽怎麼看我!”
“等等等,開車呢,開車呢……”
高速公路上,林弦慌忙穩住方向盤,同樣有些驚恐未定,皺着眉頭:
“這,我也沒料到,我這三爺這麼厲害啊!誰知道好好的,我媽要拉着你開中藥,然後這一把脈還真給把出來了。”
“這也太玄乎了吧,我之前一直不信中醫這一套、覺得我三爺就是個江湖騙子,誰知道大隱於市,這麼有能耐!”
“呵呵。”
趙英珺冷哼一聲:
“你能耐也不小啊林弦,挺有準頭啊。”
“我確實槍法很好。”林弦點頭承認。
“你還有臉說!”
趙英珺白了他一眼,嘆口氣,右手掌捂着臉:
“你這讓我在伱爸媽面前,把臉都給丟完了。我這輩子都沒這麼窘迫過,當時被你三爺把脈把出來的時候,我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算什麼事啊?我第一次來你家,就已經夠唐突了,你明明給你爸媽說我們纔剛交往一個月,你爸媽都沒催咱們……結果可好,直接給二老送了份大禮,把孩子給整出來了!”
“確實,確實是我的錯。”
林弦點點頭,願打願挨。
這事……
不能說沒心理準備,只是他們兩人都沒覺得會這麼快。
主要是兩個人都沒這方面的經驗,尤其是生育方面,身邊的同事一個一個都是備孕好久沒動靜、又是看中醫、又是療養、懷孕都很難。
甚至MX公司有位大姐,結婚快10年了都懷不上,光是做試管都花了幾十萬、已經做很多次試管了,都是半路沒保住胎,受那麼多罪也沒能成功懷孕,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誰能想到。
他們倆沒有任何準備,沒有備孕,沒有刻意算時間,怎麼一個月就命中了?
雖然林弦一向自詡速通玩家。
可是這種事,也不用這麼着急速通吧?
今天這事,他也很尷尬,更別提代入趙英珺的視角了……簡直尷尬到爆。
自己前腳還告誡爸媽不要反向催婚催娃,八字還沒一撇。
結果,老中醫三爺嘿嘿一笑:
“喜脈!”
當時林弦的腦子就像被白光轟了一遍,天旋地轉,好像在夢中一般。
他之前確實給趙英珺說了豪言壯語。
但這件事來的這麼突然,是真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哎……”
趙英珺又嘆一口氣,情緒也平復不少:
“我也沒埋怨你,懷孕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我也有責任,也有心理準備。”
“就是……在你爸媽面前被揭穿,這確實讓我感覺有點無地自容。有些事情順序可以錯,但有些事情順序不能錯。”
“我明白。”
林弦打着左轉向燈,完成超車:
“我會負起責任的,我爸媽那邊我會給他們解釋清楚,畢竟……主要責任還是在我。”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
他右轉頭,看了眼趙英珺小腹,又擡起頭,迎着趙英珺冷峻的目光,微微一笑:
“雖然一切進展很快,但有些事情……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
“得了吧你。”
趙英珺右手摸着小腹,扭頭看向車外高速後退的路景:
“那也太便宜了你了,感覺我像是白給的一樣。”
說罷。
沉默了一會兒。
她莫名笑了出來:
“爲什麼感覺,我們倆之間,永遠都是先上車後補票?”
“我們倆還沒走到一起,孩子先出現了。”
“婚還沒結,就已經懷孕了。”
“你和我之間連一次正兒八經的約會都沒有,就直接把我拿下。”
“和我約好的要去哥本哈根,結果在約定之前,你就和未來的我去過了。”
“我有時候也會想,既然這世界上有這麼多神奇的事情,有沒有可能——”
“【在你認識我之前,其實我們就已經見過面了?】”
林弦搖搖頭:
“那應該沒可能吧。”
“我上大學之前,都沒有離開過杭市;你十幾歲就去國外留學、回國直接來了東海。我們倆的第一次見面,應該就是我從東海大學畢業,去MX公司上班的時候。”
“從物理學的角度而言,我們倆之前沒有任何可能見過面,即便是我和黃雀,第一次見面也是在你的辦公室裡,也尚且在你之後。”
“所以……這算是我們倆之間,難得的一件,沒有先上車再補票的事情吧。”
趙英珺閉上眼睛。
鼻子長出一口氣:
“罷了。”
她往右邊車玻璃一側頭,靠在車窗戶上,又睜開眼睛,眼神柔軟了不少:
“就這樣吧……”
“便宜你了。”
……
晚上。
博美犬VV肚子咕嚕嚕叫,四仰八叉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心卻比地板還要冰冷。
這家,是真的沒法呆了。
之前,趙英珺天天加班晚歸,讓它餓肚子;
後來,林弦來了,本以爲多了一個餵飯主力,結果每天睡得跟豬一樣;但好說好歹,白天還能按時喂狗糧。
現在可好。
這倆人變得同仇敵愾了,把自己排擠出臥室不說,更是雙雙外出,把自己扔到家,然後一直到現在這個點還沒回來!
餓死算了。
這個家,已經沒人關心如蒲公英一樣可愛的它,它輕如鴻毛,可有可無。
別了。
這個世界。
願天堂的雲朵都是狗糧做的。
叮——
忽然。
入戶電梯傳來一陣令人興奮的提示音。
博美犬VV騰的一聲,鯉魚打挺躍起!
算了。
今天先不死了,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汪汪汪汪汪汪!”
惡犬咆哮。
它對着電梯露出獠牙,宣泄自己的憤怒。
終於,入戶電梯門打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女人手裡還提着一個小塑料袋:
“大夫說,這個葉酸片要開始吃了,一直吃到懷孕三個月。”
“哦哦。”林弦點點頭。
“還有就是……前三個月,是關鍵期,不能……”
“哦哦。”林弦點點頭。
“然後就是以後不能熬夜、必須注意休息。晚上恐怕就不能陪着你了,但牛奶我會給你放進保溫箱的,你記得喝。”
“哦哦。”林弦點點頭。
趙英珺擰了他一下柳眉微皺:
“你怎麼跟呆子一樣?”
林弦回過神,微微一笑:
“我在想之前王哥說的話,現在真的感覺沒什麼實感,總感覺……有點不真實。”
“而且我對這種事真的沒有任何經驗,唯一的瞭解,其實都是從王哥嘴裡聽到的。倒是你,進入角色還挺快的。”
“王哥啊。”
趙英珺把碎髮掛至耳後,輕笑一聲:
“王哥也說過,男人和女人不同,對於父親的角色要進入的慢一點,或許要等孩子出生、或者很久之後。”
“我現在有種錯覺,自從你三爺說我懷孕之後,我總感覺肚子裡有個小生命,在跳動,在發育……當然,這肯定是心理作用。”
“汪!!”
佇立很久的VV不滿意了。
能等會兒再聊嗎?
先幹正事行嗎?
隨後,林弦給VV倒滿一盆狗糧,又多倒了一些作爲補償,VV這才熄火,放棄了以死明志計劃。
到了夜晚。
博美犬VV打着飽嗝,準備帶着飽腹感入睡,去夢裡再吃一頓。它匍匐在客廳的小窩中,調整好睡姿。
結果……
林弦從臥室走出來,提起它的睡覺小窩,拿到臥室裡:
“VV,以後你可以回臥室睡覺了。”
“V?”
VV瞪大狗眼。
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不敢相信。
真的嗎?
解禁了?
它有些不解看着林弦……
不是,哥們,你這體驗卡只有一個月啊?
不過它的腿還是很老實的,邁着小碎步,撐到透明的肚皮擦着地板,蹭到臥室裡,來到它熟悉的位置。
嗯~
還是這裡睡着舒服客廳還是太孤獨了。
林弦收拾好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看着睡牀上的趙英珺:
“我晚上還要繼續背圖紙,然後醒來重新畫在電腦上,鼠標鍵盤噼裡啪啦的影響你睡覺,就先讓VV陪着你吧。”
“我去客房睡,醒來後,就在書房用電腦把圖紙畫出來,時空穿梭機的工程圖紙實在太多了,恐怕還要畫很久。”
趙英珺點點頭:
“沒關係,你後半夜可以再過來。記得醒來後,去廚房把保溫箱裡的牛奶喝了。”
“嗯嗯。”
林弦把房間的燈給趙英珺關上:
“晚安。”
黑暗中,透着絲絲月光,趙英珺對着林弦微微一笑:
“晚安,做個好夢。”
……
……
……
往後幾日一切如故。
這日正午入夢後,林弦開啓速通模式,和許依依拿到兩個仿生人金屬名牌,從下水道前往罪惡之城。
他腦子裡一直在想趙英珺懷孕的事情,想到林虞兮,想到爲人之父,想到許雲和許依依,想到黎成和黎寧寧。
因而。
在許依依決定要加入哪個幫派時,林弦突發奇想:
“我們去【黎家幫】吧。”
他提議道:
“你不是說,黎家幫是罪惡之城最有實力的幫派嗎?而且幫主黎成的女兒,黎寧寧,還是教父欽定的時空穿梭機人選。我們加入幫派,自然要加入大幫派,這樣起點更高、視野更廣。”
“類似於大臉貓二柱子那種臉幫,完全就是烏合之衆,沒有前途的。”
許依依若有所思點帶頭:
“確實,他們那個幫派……感覺大家腦子都多少有些問題,也就阿壯還正常一點,二柱子眼神老是偷瞟鬼鬼祟祟的,三胖應該有什麼語言障礙。”
就這樣,兩人憑藉金屬名牌,順利加入黎家幫。
罪惡之城的幫派很講規矩。
只要能拿到金屬名牌,任何幫派都會接納你,只是在黎家幫這種大幫派,新人就別指望能受到重視和培養了。
黎成接待完他們後,就說要去教父那裡開會,讓他們留在幫派裡等通知:
“我女兒黎寧寧在城市中間的訓練場,你們有什麼不懂的、想了解的就去找她吧,讓她給你們介紹。”
兩人來到訓練場。
各種器械、木製假人。
空蕩蕩的,只有穿着黑色緊身衣的黎寧寧一人,在那裡嘭嘭嘭訓練,揮汗如雨。
林弦靠近一看,黎寧寧雙手上都纏着繃帶,但明顯能看出厚厚的老繭,很是粗糙,一看就是常年訓練所導致。
哎……
之前林弦就很心疼黎寧寧,而現在他也即將成爲一名真正的父親,則更是又多了幾分心疼。
黎寧寧這麼小的年紀,這麼多夢境裡,她的雙手也只是在第七夢境短暫滑嫩了一次;其它衆多未來中,她的手上都滿是繭皮,摸起來像是砂紙、像是樹皮。
趁着她擦汗休息,林弦和許依依上前,介紹了身份,說明來意。
這一夢境的黎寧寧,雖然身材仍舊曼妙嬌柔,但明顯壯實了很多,肌肉線條很有力量。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着手訓練的?”
林弦問道:
“高文……啊,教父的時空穿梭機應該才發明成功沒多久吧?你怎麼就練成這個樣子了。”
“從小。”
黎寧寧用毛巾擦擦汗,平淡說道:
“打從時空穿梭機開始建造、甚至圖紙都還沒完善的時候,我就開始訓練了。畢竟……這麼重要的任務,真等機器發明成功後再訓練,那就來不及了。”
林弦聽着,默不作聲。
這又……何嘗不是另一個版本的林虞兮呢?
只是,一個是爲了鞏固時空警局的統治和哥白尼的霸權;而另一個,則是懷揣着崇高理想與正義,爲了人類未來而戰。
“你爸爸會心疼嗎?”
林弦繼續問道:
“他阻攔過你嗎?比如……勸你放棄時空殺手的資格,讓別人上。”
“背地裡肯定勸過。”
黎寧寧坦然笑了:
“但他畢竟是一幫之主,還是整個罪惡之城最大的幫派,這是他的責任,同時,我身爲黎成的女兒,這也是我的責任。”
“身爲父親,肯定都不希望自己女兒去冒險吧?但如果每一個父親都這樣想,每一個女兒都這樣做,所有人都不去勇敢冒險、去拼命……這個世界該由誰來拯救?”
許依依託着腮幫子,輕哼一聲:
“其實該我去最好。”
林弦和黎寧寧扭頭看着她。
許依依攤攤手:
“你們看,我就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無牽無掛,難道不是派我去更好嗎?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有人心疼。”
“當然,我也不需要這些東西,死就是死了,對於我而言,死在哪裡、死在哪個時代都一樣。”
看着許依依無所謂的眼神。
林弦回想起命喪街頭的許雲教授……
無論處境多麼困苦,他都從未放棄過救治女兒;甚至於,他爲了避免一切承擔不了的後果發生,走上了有些偏執的道路。
但不可否認。
許雲可能有些想法和行爲不太妥當,可他愛女兒的心,是不容置疑的。
遙記得,他給林弦講述,不願意睡進冬眠艙的理由:
“冬眠的時間越長,喪失的記憶就會越多。其實依依忘了我也沒什麼,忘得一乾二淨也無所謂……她會開始她的嶄新人生,記不記得我這個老父親無所謂的。”
“但我不想忘記她啊……我不想忘了依依。依依活蹦亂跳的時間只有小時候那幾年,我對她的記憶也只有這麼一點點……這些記憶,我是一丁點都不捨得失去。”
“我會保存着有關依依的記憶活到生命的最後一秒,也會用盡生命的最後一秒,爲依依研究出更好的冬眠艙。所以林弦,要是依依未來蘇醒的時候你還在……還麻煩你幫我多關照一下這孩子。”
這是許雲教授,最後對林弦的囑託。
在他看來。
腦海裡關於女兒的點點記憶,勝過世界一切,甚至,勝過他的生命。
其實看到許依依現在這樣子,林弦是有些愧疚的。
許老師明明把許依依託付給他照顧,他卻改變不了許依依任何一點生活。
她仍舊是個沒人愛、沒人關心的孤兒;
活在壓抑的城市裡,過着不太舒心的人生。
許雲對許依依的期待,至少也是好好上學、好好做人吧?
可眼下的世界大環境,只允許她成爲這樣一個“犯錯”“犯法”的“壞女孩”。
林弦搖搖頭:
“你錯了,依依。”
他看着許依依的眼睛:
“你的父親比任何人都愛你,甚至所有人都放棄你的情況下,你父親甘願放棄一切,也堅持賭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許依依疑惑擡起頭:
“你認識我父親?”
林弦點點頭:
“說起來你不信,但我確實認識,這點等一會兒我們去找教父,我會讓他給我作證。我來自很遠很遠的過去……和你父親同處一個年代。”
“而且你父親,是我的老師,我看過睡在病牀上的你,同時,也是我在你父親去世後,將你送進的冬眠艙。”
“真的假的?”
許依依不屑一笑:
“你在開玩笑吧林弦?這種玩笑可不好笑。”
在黎寧寧好奇的目光中,林弦一五一十,給許依依講述了過往的故事。
她羊水栓塞去世的母親、相依爲命的父親、從滑梯上墜下摔成植物人、父親爲了她而研製冬眠艙、然後被人害死……
許依依聽的一愣一愣:
“你是說,冬眠艙這種東西,是我父親發明的?”
“差不多可以這麼說。”
林弦說道:
“你父親或許不是什麼像教父一樣偉大的科學家、不是像陳和平一樣聰慧的天才,但他對你的愛,不輸給天底下任何一位父親。”
然而。
許依依只是低頭笑了笑,搖搖頭:
“林弦,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但即便是真的……也很可惜,我沒有任何實感、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我醒來時,身邊一無所有,沒有任何記憶筆記本和錄像,大腦也一片空白。你現在和我講這些,我就感覺是在聽其他人的故事,沒有任何共鳴。”
林弦摸摸許依依的頭,微微一笑:
“確實,你就當聽聽算了,別放在心上。”
他本就沒想把這些情感強加在許依依身上,更何況,許雲教授本人都說,希望依依忘記一切重新開始,自己也是看許依依談及父母有些落寞,才把這些事情講給他。
不過……
冬眠的失憶副作用,確實是人類之大敵呀。
失憶,讓人類失去了太多太多。
情感、
知識、
過往、
乃至人生。
難怪高文大帝這輩子最想完成的突破,就是腦神經電擊頭盔,通過這個設備徹底解決冬眠失憶問題。
這個發明一旦實現……
絕對算得上是名垂千古,利在千秋。
啪!
許依依一把打掉林弦摸頭的手:
“反了你了!小弟就要有小弟的樣子!不得無禮!”
“行吧行吧。”
林弦無奈笑笑。
黎寧寧一直在旁邊默默聽林弦講述,她看着林弦柔情的眼神,以及真誠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在說謊。
而且,她能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無論對她、還是對許依依,都有一種別樣的情感。
很熟悉,很親近、很照顧。
就好像,真的把她們倆當成女兒一樣:
“你有女兒嗎?”
她的直覺很敏銳,詢問道。
“我有啊。”
林弦說道:
“正因爲我也有女兒,所以我纔對你們倆的事情感同身受。”
“啊?”
許依依從堆疊的舊輪胎上跳下,不可思議打量林弦:
“你都已經結婚、有女兒了呀?你女兒多大了?”
“纔剛一個月。”林弦答道。
黎寧寧哦了一聲:
“剛滿月呀,那不是最難帶的時候嗎?肯定每天哭哭鬧鬧的。”
“哪有”
許依依反駁道:
“剛滿月的小孩恰恰最好帶,我之前在東海城被懲罰做義工時,就去過孤兒院,剛滿月的小孩基本吃飽了就睡、哭了就是餓了、餵過奶就是睡、一天能睡20個小時,這個年紀恰恰最好帶。”
“不不不。”
林弦趕忙擺擺手:
“你們倆誤會了,我說的剛一個月,不是滿月,是剛剛懷孕一個月。”
“……”“……”
許依依和黎寧寧眯起眼睛,像看傻子一樣看林弦: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可真是嚴謹啊!”
猛地。
許依依眨眨眼睛,捕捉到了盲點,疑惑看着林弦:
“那不對勁兒啊!纔剛剛懷孕一個月,你怎麼就知道是女兒的?”
她歪歪頭,靈魂質問:
“萬一……是個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