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不遠花了小半個晚上的時間,教導小福什麼能抓,什麼不能抓。
說的口乾舌燥,這小東西總是一臉的豁牙笑,莊不遠壓根不知道它到底聽沒聽懂。
“那我們來考試。”莊不遠指着高蟹:“他能抓嗎?”
這個太簡單了,簡直是送分題,小福連連搖頭,這是莊園僕從嘛,作爲莊園主們最信賴的獵手,抓捕和囤積生物是它的天性,而且它能分辨莊園僕從的味道,這麼簡單的問題,小意思。
“那這個呢?”莊不遠指向了大柱。
大柱一臉萎靡懵逼,作爲莊園的家將,徐建飛覺得他連續兩次出現在莊園實在是蹊蹺,把他帶到了沒人的地方教訓了一頓,基本上就把什麼都問出來了。
這個是入侵者,剛纔小福重點記憶了,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對,他是入侵者,如果遇到了,先向我或者向主管、執事們示警,然後說能抓的時候再抓!”
“那這個呢?”莊不遠指向了幾隻憨貨,憨貨們在小福的面前瑟瑟發抖。
小福盯着幾隻憨貨,茫然地看了半天,想要點頭,但看到了莊不遠的眼神,點頭猛然變成了搖頭。
“對,這幾個是莊園裡養的動物,也不能抓,你們可以當好朋友嘛!”莊不遠道。
然後莊不遠指向了小點點。
小點點在莊園裡也是個特殊的存在,她不是莊園的僕從,但也不是入侵者,而是常住的家眷。
看到小點點,小福立刻露出了豁牙笑,這個也是送分題,多簡單啊,這個能抓!
看小福歡快地點頭,莊不遠滿腦門黑線:“這個能抓?”
小福點頭:能抓!
“真的能抓?”
小福還是點頭:能抓!
“小福!”莊不遠氣得火冒三丈,剛纔我說了那麼多,你壓根就沒有聽是不是?你氣死我算球!“這個到底能不能抓,你說,到底能不能抓!”
“莊主,消消氣,孩子嘛,總要慢慢學習的,以後我們慢慢教導小福,別生氣,別生氣……”劉金閣一邊摟緊小點點,一邊口是心非地幫小福開解。
“當爹真不容易啊……”莊不遠淚流滿面,爲什麼我還沒女朋友,就已經有孩子了?終於理解陪孩子做作業的父母們的感受了,好可怕……
半夜,莊不遠睜開眼,就看到小福倒吊在門外的樹枝上,正瞪着眼看着他,看到他醒來,立刻又露出了豁牙笑。
雖然今天被氣得不輕,但是看到小福這個模樣,莊不遠突然也覺得挺開心挺幸福的。
這小東西非常依賴他,現在它還小,慢慢教導它就好了……
莊不遠告訴自己,對孩子要有耐心……
他翻了個身,剛打算再睡,突然覺得哪裡不對。
他一咕嚕坐起來,趴到窗口,向外看去。
只見外面的楓樹上,掛滿了老虎、豹子、羚羊、長頸鹿,甚至還有一隻大象……
即便這棵樹是超級大的楓樹,也被壓得搖搖欲墜……
在這些動物中間,小點點也被一團黑色霧氣纏着,睡得正香……
“小福!”莊不遠咆哮,“以後除非我允許,否則什麼都不能抓!”
又是忙碌了半夜,終於把所有的動物都送了回去,第二天早上,莊不遠醒來,先看了一眼大樹,發現樹上什麼都沒有,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他這口氣還沒出完,就看到劉金閣急急忙忙衝了進來:“莊主,不好了,大牛和小福打起來了!”
莊不遠聞言衝出了後院,就看到大牛揮舞着藤條瘋狂抽打,頭上的刀葉四下亂舞,把外面弄得烏煙瘴氣。
而小福則像是一道白色閃電,在大牛的藤條與刀葉之中來回穿梭,身上不時冒出來一道黑色的光芒,和大牛的刀葉和藤條交擊。
看到莊不遠出來,大牛立刻丟下小福,哞哞叫着湊了過來,委屈地把一片刀葉給伸到了莊不遠面前。
莊不遠看到那刀葉上有七八排小牙印,每個牙印都缺了一顆犬牙。
“哞哞”大牛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莊不遠,莊主粑粑我被欺負了,你看,你看,都是它咬的,都是它!
然後,還伸出舌頭,使勁舔了舔莊不遠的臉幾下。
莊不遠無奈地揉了揉臉,瞪眼看着小福:“你爲什麼要咬大牛?”
小福連連搖頭,表示不是自己咬的。
“還想抵賴?”莊不遠都被氣笑了,這牙印就是鐵證,“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你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小福一看抵賴不過,指着大牛一陣唧唧哇哇亂叫,把責任全推給了大牛。
“大牛你也是,小福是弟弟,你們就不能和平共處嗎?”
大牛討好地想要上前舔莊不遠的臉,被莊不遠把他的大腦袋推開了:“今天好好反思一下!”
不聽話的孩子沒有棒棒糖吃!
大牛委屈地哞哞叫着,大眼睛淚汪汪看着莊不遠,看得莊不遠都心軟了,小福卻得意起來,它落到了莊不遠的肩膀上,直立起來,扶着莊不遠的耳朵,伸直後腿,伸出小舌頭,從莊不遠的下巴開始舔起,一直舔到莊不遠的眉梢,一氣呵成,長長地舔了一條。
那動作,簡直是要多鹹溼,又多鹹溼……
莊不遠伸手摸了摸臉上那長長一條溼跡,一臉懵逼。
怎麼感覺自己被人調戲了呢?
而且還是鹹溼大叔非禮少女的那種……
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然後在少女臉上狂舔的那種變態大叔。
“小福!”莊不遠剛想發怒,就看到大牛憤怒地哞哞叫着狂衝了過來。
小福一個翻身,化成了陰影之龍,和大牛廝打在一起。
兩個龐然大物,從西打到東,從南打到北,然後一路滾進了後院。
在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中,莊不遠的主人房化成了一片廢墟。
莊園提示:“檢測到主人房損毀,請重建。”
舯墨人祖孫進場,連夜趕工一棟巍峨大屋。
第二天一早,在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中,大屋又變成了一片廢墟。
舯墨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廢墟上廝殺的大牛和小福,嘆息道:“莊主,您需要一個砣人石匠。”
“砣人石匠?”
“他們是最好的石匠,只有他們建設的石牆石屋,能夠牢不可破,聳立萬年……”舯墨人還沒說完,就看到莊不遠雙手合十,喃喃低語。
“莊主您在幹什麼?”
“向我的最佳獵頭髮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