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鎮，五棵楓體育館，氣氛一片肅殺。
沒有鮮花，沒有掌聲，也沒有溫情脈脈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有的只有殺人的目光，和肅殺的氣氛。
在黑人球員推倒莊不遠的瞬間，幾乎所有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更不要說，對方囂張罵出來的那句話，簡直是犯了衆怒。
賈鎮長聽不懂英文，但他也能從這球員的語氣中聽出來，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話，當他從李武星的口中問出來這些人到底說了什麼之後，老臉瞬間拉長，差點就要去拽賈所長的槍：“竟然敢打人罵人？看我不突突了他！”
賈業廉更是火冒三丈，一把拽住了對方的領隊：“約束一下你的隊員，這不是一名紳士應該做的！”
“我的隊員從來不是紳士，他們是一羣野獸，有的時候我也控制不住他們，抱歉，賈。”領隊卻是笑嘻嘻地道，“你知道，我說服他們來參加這場友誼賽就已經很勉強了。現在小夥子們脾氣很爆，希望你們準備了足夠的醫生……”
這一瞬間，就連賈業廉，都忍不住要罵一句F打頭的單詞。
在階層固化更嚴重的堅果州，底層社會的黑人想要走出自己的階層實在是太難了，他們甚至沒有享有教育的機會，他們能依靠的，只有一條甚至可以說是投機取巧的道路，當演員、當饒舌歌手、當體育明星。
這些球員們，很多年少時就混跡街頭，好不容易從幫派火併和毒梟戰爭中脫身出來，不知道踩着多少人的屍體，才走到了自己現在的位置，每個人的背後，都有着一屁股的犯罪記錄和封存檔案。
功成名就之後，鮮花和掌聲早就已經把他們寵壞了，讓他們行事任性而又無所顧忌，即便是出了什麼事，也有他們的經紀團隊和球隊幫他們擺平。
所以，在他們的心中，做事其實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更何況，這裡還是在州內，他們更是快被捧上天，他們從沒想過，在這麼一場友誼賽出言辱罵，會有什麼後果。
這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莊不遠的身邊，一羣來觀戰的僕從們，剎那間怒火就要衝到天上去了。
特別是來自流放紀元的僕從們，已經開始習慣性摸武器了。
竟然敢毆打侮辱莊主？乾死他孃的！
莊不遠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莊園主的殘暴審視”蠢蠢欲動，就在此時，雪花從莊不遠的身後站了出來，雙手比了個凸，大聲道：“motherfucker，你媽媽是不是忘記給你穿裙子了，bitch。”
“Piggy，eat my asshole……”
“我怎麼沒看到你的dick，dickless！”
“到媽媽這裡來，媽媽的小寶貝！”
“黑鬼，滾回你們黑州老家去！”
莊不遠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垃圾話啊！”雪花一邊嫺熟地用粗話回擊，一邊給莊不遠解釋，“我們可是專業的籃球隊員。”
對面那羣壯漢們，完全沒想到竟然會遇到如此劇烈的反擊，眼珠子也凸了出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們竟然種族歧視！”
“歧視的就是你們，你們這些性別歧視的黑鬼！”
“黃皮猴子！”
“黑猩猩，白皮豬！”雪花一個人垃圾話carry全場，“You cheap，lying，no good，rotten，floor flushing，low life，snake licking，dirt eating，inbred，over-stuffed，ignorant，blood-sucking，dog kissing，brainless，dickless，hopeless，heartless，fatass，bug-eyed，stiff-legged，spineless，worm-headed sack of monkey shit！”
這句話實在是太長了，而這又是一本和諧的小說，所以莊不遠完全沒聽懂，他只聽到了一連串的“嗶”、“嗶”、“嗶”的和諧音。
啊，什麼，我是一個純潔的人，我完全聽不懂髒話！
對面，一羣球員都呆掉了。
雪花還想乘勝追擊，林涵走出來，拽住了雪花，她斜眼看向了對方一羣人高馬大，站在那裡像是一羣移動魔獸的球員，冷聲道：“你們到底要不要打球？”
莊不遠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這妹子怒了。
“當然要打！打完球之後，我就要告訴你們，你們身邊的那個小矮子，根本就滿足不了你們！”他胯下向前一頂，“讓我來滿足你們吧，bitch！”
那一瞬間，林涵身上的殺氣，猶如實質。
她一歪腦袋，姐妹們，上！
雙方球員站定，擔任裁判的，是楚教練，以及楚教練專門請來的一名老朋友當外援。
剛纔一番教科書級別的垃圾話，不，髒話大戰，簡直是顛覆了他們的認識，而現在等到雙方站好了，他們才反應過來，這是不是該判罰？是不是該禁賽？是不是……
不過他們還是硬着頭皮，開始了這場一開始就充滿了火藥味的比賽。
紅杉隊的大高個中鋒站在雪花的面前，幾乎要比她高出半個胸口去，他低頭看着雪花，冷笑道：“小婊砸，準備suck my dick吧，我會從你的頭上跳過去……”
雪花還沒說話，林涵突然拍了拍她，然後兩個人換了個位置。
開場跳球，大個子中鋒憑藉自己的身體優勢，甚至不用跳，超過兩米一的臂展，幾乎一伸手，就已經要把籃球抓在手中。
就在此時，他的面前，突然閃過了一張臉，然後面前一黑。
他就看到林涵從他的頭頂飛了過去，伸手一撈，已經在他指尖的球，已經到了林涵的手中。
他的身體下意識地後仰，直到失衡，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茫然轉過身去，就看到林涵已經雙手倒扣在籃筐之上，籃球在地上拼命彈跳，像是慶幸自己終於掙脫了魔手一般。
下一秒，林涵伸手指向了黑人大個子：“除了我，沒人能推倒莊主哥哥！”
“還有我！”雪花連忙站到了林涵身邊。
那一瞬間，莊不遠終於明白了，被那麼難聽的髒話辱罵，妹子們其實並沒有生氣，真正讓她們生氣的，是因爲黑人大個子對他動了手！
黑人大個子被自己的隊友拽了起來，看了看依然在地上跳動的籃球，又看了一眼滿面寒霜的妹子們，已經說不出是震驚，還是憤怒。
“這不可能！”
“一個小婊砸，怎麼可能灌籃……”
“一定是興奮劑，興奮劑碧池！”
比賽一度中斷，對方球員們交換了幾個眼神，等到再次開場的時候，大個子中鋒直直地對着打算搶球的林涵撞了過去。
“嘭”一聲，林涵被直接撞得倒飛出去，即便妹子們速度極快，跳得很高，但是無法超出人類基因的極限。
而她們面對的，是本身已經達到近乎人類極限的，最專業，最強大的籃球隊員。
而對方的體重，接近她們的兩倍！
嗶！嗶！嗶！
裁判吹響了哨，但是雙方誰都不理，直接把裁判晾在了那裡。
當籃球場上沒有規則時，這已經不是一場比賽，而是一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