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的高架橋樑體,不論是槽形樑、板樑還是箱梁,經濟跨度都比較低,橋墩的數量非常多,嚴重影響景觀。但我們所使用的這種新結構,可以做到普通樑體三倍乃至四倍的跨度,建造成本幾乎沒有提高,而且其剛度……”
說到這裡,高擡轎擺了擺手,道:“讓我來給各位演示一下好了。”
兩名工作人員俯身,將那橋樑的等比模型拆了開來。
整個模型,大概有四個橋墩,但其實是一段連續樑,不到三指寬,看起來非常薄,長達數米。
外觀上看,這種樑體確實比其他的更薄,更長,更美觀,即便是等比例模型,也能看出來它的優越性。
不過,高擡轎顯然不打算只是讓衆人看看,在工作人員將其拆下來之後,高擡轎直接接了過來,左右看了看,把那橋樑架在了兩張會議桌之間,笑了笑,道:“我給大家表演一個小把戲。”
他踩着凳子,站上了桌子,然後小心翼翼地走上了那搭在兩張桌子之間的橋樑模型。
橋樑模型稍稍變形,但是還是穩穩地撐住了。
現場,大家情不自禁“哇哦”一聲。
雖然物體越小,結構強度越高,但是高擡轎的體重,也比同比例的高架橋負載重量高太多了。
高擡轎並不是站住就完了,而是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走得很不穩,搖搖晃晃的,但還是一步步走了過去,直到踩到了對面的會議桌,一名工作人員連忙把他扶了下來。
“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
“這就是我們的新型高架橋樑體,造價不變,只有其他樑體三分之一的重量,但承載能力卻提升了三倍,不但可以承載更大的車流,更能美化城市和環境,而這也是我們州建集團競爭虛城這五項工程的最大依仗。”
“虛城寸土寸金,減少橋墩,就是節省土地;減少橋樑體積,就是美化虛城的天際線。相信當我們建造的橋樑聳立在虛城的道路上時,會成爲虛城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我們州建集團的方案,就是建立在卓越的施工能力和超越時代的材料科技上的。相信我們的方案,就是最好的方案。”
高擡轎結束了自己的演講,目光掃過全場。
衆人都張口結舌地看着他,而他也非常享受衆人的這種表情。
過了半晌,掌聲響起來,即便是競爭對手,也不得不爲高擡轎展現出來的技術實力而震驚。
而旁邊,工業之花的博黑微微一笑,頗有一種“這就被震住了,真是沒見識”的不屑和優越感。
他的目光掃過了滿臉震驚的其他廠商,然後再看向了虛城的評審方。
發現他們一臉木然、茫然、淡然。
好像看了一場堪稱車禍現場的演出。
周祥安象徵性地鼓了兩下掌,向下壓了壓,讓衆人安靜下來,然後看向了莊不遠的方向。
莊不遠本來也在鼓掌呢,剛纔高擡轎“走鋼絲”的時候,他還和身邊的人打賭,高擡轎會不會掉下來呢。
高擡轎穩穩走過橋樑時,如果不是旁邊的肖偉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他肯定要大叫一聲:“安可!安可!再來一次!”
這世界上,走鋼絲的人有很多,不過像高擡轎這種身份身價的,卻不多,簡直是看一次少一次啊。
這會兒大家都看他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了:“啊,該我了?”
“不好意思,剛纔高總表演的太好了,我都看呆了,高總,再來一個?”
“不了不了。”高擡轎面帶紅光,“莊總,請。”
“唔,有高總珠玉在前,我本來準備的解說就有點落下層了,不如這樣吧,我也給大家表演個戲法好了。”
莊不遠站起來,對旁邊站着的一名工作人員道:“那誰,去隔壁洗手間,幫我拿一卷廁紙來。”
呃……
衆人都一腦門黑線。
這種時候,你要讓幫你拿一卷廁紙?
不過那工作人員左右看看,還是跑步去拿了一卷廁紙回來。
“來,幫我扯開。”莊不遠把廁紙一端交給肖偉,讓肖偉和工作人員把廁紙拉開,拉長。
“大家請看,這是一卷廁紙,剛剛從隔壁拿過來的,不信的可以檢查一下。”莊不遠道。
大家表示……
老子纔不會去檢查廁紙!
就連周祥安都一腦門黑線,這熊孩子又想出什麼幺蛾子?
“好,繼續拉長!儘可能拉長!”莊不遠讓工作人員和肖偉,把這廁紙拉到了足足十多米長。
“好,拉緊了,繃直了!”莊不遠右手伸進了揹包裡,拿出來一個噴漆模樣的金屬罐子來,在手中晃了晃,叮叮噹噹的撞擊聲響起,衆人聽出來,裡面裝着某種類型的液體。
他對着廁紙按下按鈕,嘶一聲響,細密的噴霧,從罐子裡噴出來。
廁紙很快就被打溼,然後變成了淡藍色的。
莊不遠從廁紙的這一頭,一直噴到了廁紙的另一頭。
“好,一、二、三,噹噹噹當!”莊不遠伸手指向了那廁紙,像是舞臺上的魔法師似的。
衆人一臉茫然。
他們看到的,是一張被浸溼成爲藍色的廁紙。
但拿着廁紙的工作人員,面色卻變了。
他本來緊緊拉着廁紙一端的手,漸漸鬆開了,但廁紙依然筆直。
莊不遠讓人把廁紙的兩端,放在了會議桌上,中間懸空。
這下子衆人也看出來了,這廁紙,竟然變成了剛性的材料!
環形的會議室區域,廁紙從這頭直直伸到那頭,十多米的距離,竟然絲毫沒有形變。
不,現在的廁紙,看起來已經不再是廁紙了,它表面光潔,反射着柔和的藍色光芒。
會議室的兩邊,距離廁紙近的人,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硬……硬的?”
“硬的有什麼了不起的?很多材料可以把廁紙變硬。”旁邊還有人不以爲然。
下一秒,他們就看到莊不遠跳上了辦公桌。
“見笑了,我也走個鋼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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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部跨出,直接穩穩站在了廁紙上。
廁紙紋絲不動,連一點肉眼可見的形變都沒有。
從側面看去,長十多米,厚度只有0.2毫米,其薄如紙(本來就是紙)的藍色橋樑,幾乎不可見。
莊不遠就像是站在虛空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