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城區,那災難過後依然有些凌亂的小巷裡,大仔正在拼命逃跑。
一邊跑一邊哭。
“媽呀媽呀,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爲什麼又看到這些怪物了?這些怪物,爲什麼整天在扶桑的大街上亂跑啊!媽呀,到底誰來救我啊!”
在他的身後,呼哧呼哧的喘息聲越來越近了,這些怪物跑起來,簡直像是腳不沾地一樣快!
“老爹老爹,這裡這裡汪!”前面有人追,後面還有人帶路,然後他聽到了那個對他來說如同噩夢一樣的聲音。
“大仔,你怎麼還在混啊!上次見你到現在,也大半年了,怎麼就不能有點出息啊!”
高蟹!
聽到這個聲音,大仔就要起雞皮疙瘩了。
果然,還沒跑出小巷,他就被什麼東西從背後猛然撲倒了。
“老爹老爹,我抓住他了,快誇我快誇我!”大虎甩着舌頭,開心地邀功。
高蟹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大虎的腦袋,大虎頓時開心地亂蹦亂跳。
這麼一亂蹦亂跳,被他踩在身體下面的大仔可遭了秧,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被踩出來了。
大虎本來就是個大塊頭,現在更是又大了兩圈,雖然犬龍人是縮水的六臂龍人,但是體重肯定比一個普通人要重了。
“我……我纔沒有亂混,我現在已經是頭目了!”大仔紅着臉道,“這附近的街道上,誰不要尊稱我一聲大仔哥!”
“是嗎?”高蟹左右看看,“這街道上沒人啊!”
大仔面紅耳赤,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急得要死。
“等等,你出現在這裡……”高蟹突然想起來什麼,“難道是你打的老農?”
“我……我沒有……”大仔目光閃閃爍爍,拼命搖頭。
高蟹還不瞭解他?聞言頓時一巴掌拍了過去:“大仔?你就這點出息?還大仔哥?我看你是忘本了吧!當初是誰說的?州內人不打州內人?啊?你在扶桑州,跟着扶桑鬼子混,對自己人下手?你是不是出息了?我怎麼有你這麼一個兄弟?”
高蟹真的是很失望。
他對這一票當初對自己混的兄弟們,其實內心是存有愧疚的,當初他們跟着他混的時候,沒吃香喝辣,也沒飛黃騰達,反而是一個個浪費了青春,走錯了道路。
而且因爲他現在實際年齡已經四十多歲了,再看當初的兄弟們,簡直就像是在看一羣不懂事的孩子,這種責任感更沉重了。
所以,一旦有了能力,高蟹立刻尋找自己當初的小夥伴們,帶他們走上正軌。
只有大仔,這傢伙死活不願意脫離這個圈子,走上正軌,非要在一條道上走到黑。
高蟹雖然生氣,但也沒有放棄他,就算是一個家庭裡,也總有叛逆的孩子,沒辦法,只能耐心一點啊。
所以高蟹耐心地見大仔一次,就打他一次,希望他能幡然悔悟……
大仔就只能見高蟹一次,就逃一次,可總是會被高蟹抓到,別提多慘了。
但這次,高蟹真的是很失望。
“出來混,最重要的是一個義字……”高蟹張口就要教訓大仔,突然感覺這個畫風不對,好像是某個古早的電影裡的臺詞,他一把將大仔拽了起來:“走,跟我走,去跟老農道歉!”
就跟孩子闖了禍,家長帶孩子登門道歉似的。
大仔想要掙扎,但是莊園僕從們不但有莊園產出改善體質,還有“築神偉力”的加成,再說了,因爲失去了十多年,高蟹對自己的身體格外看重,別看高蟹現在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脫下來衣服八塊腹肌都能當搓板了。
在高蟹的手裡,大仔就跟是被老鷹抓住的小雞一樣,只能被拽着乖乖走。
到了農園果屋的門口,高蟹剛打算拽着大仔進去,就看到那警車還停在門口。
“等會再進去!”雖然恨鐵不成鋼,但高蟹還是不希望大仔因爲這事兒,被關起來。
扶桑州的警察們,被農和新這事兒折騰得欲仙欲死,一口怒氣幾乎全憋在肚子裡,在農和新面前裝孫子,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打農和新的其實是一個州內小混混,還不知道怎麼拿大仔撒氣呢。
再說了,這事兒……
說出去丟人啊!
州內人打州內人!
高蟹覺得自己簡直無臉見江東父老。
等到那警車終於走了,高蟹才拽着大仔過去,對農和新道:“老農,咱們去你辦公室,說件事。”
到了農和新的辦公室裡,高蟹臉一黑:“道歉!”
“對不起……”大仔乖乖道歉。
“這是怎麼了?”農和新看着高蟹和大仔,哭笑不得。
“你自己說!”高蟹道。
“我……我……”大仔看看高蟹,再看看農和新,低頭道:“對不起……我……我不該打你腦袋……”
然後他慌忙辯解道:“不過我沒下重手!真的!”
“對不起,農哥,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高蟹道。
“呃……”農和新看看高蟹,再看看大仔,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苦笑道:“沒事沒事,都是小事,孩子還小不懂事……”
咦,等等,畫風不對?
“反正我沒啥事,他估計也真沒下狠手……”農和新擺擺手道,“我回去忙了,你們倆好好說話,別打孩子……”
咦,不對,畫風還是不對啊!
“說!到底怎麼回事!糧倉是不是你燒的?”
“哪能啊……”大仔連忙辯解,“這種事輪不到我幹,我就是打了個悶棍……”
шшш◆ ttкan◆ ¢ 〇
“沒出息!”高蟹卻是臉色一黑,“真正的大事幹不了,就會打悶棍,你到底啥時候纔能有點出息……”
說完又覺得不對。
等等,這世界觀不對啊!
說好的引導向善,勸浪子回頭呢?
高蟹搖搖頭,自己的背景設定衝突了啊!這哪個智障設定的?
晃晃腦袋。
“也就是說,你知道是誰燒的?”
看大仔還期期艾艾不說話,高蟹面色一板:“你是不是個道上的漢子,是非都不懂了?”
“是……是……”
“說!”高蟹猛然一拍桌子。
二十分鐘之後,辦公室門打開了,高蟹和大仔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那……我走了?”
“接下來很長時間,我都會在扶桑州,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在街上鬼混,我就讓你陪大虎他們玩一整天!”
大仔瑟瑟發抖。
“還不快滾?”
大仔趕快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