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城,一座巨大的金屬巨門半開着,巨門之上巨大的金屬狼頭半張着嘴,似乎想要吞噬每一個路過的人。
這座聳立在荒野之上的金屬巨門之前,已經修建了一條寬闊的馬路,延伸向遠方。
而馬路的兩邊,到處都是聚集着的虔誠的信徒,以及好奇的遊客們。
白狼城,現在絕對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旅遊地點之一,因爲白狼城的存在,信仰不同宗教的信徒,也在爲了白狼城的所屬爭論不休,但糾纏了東中地區很長時間的幾場戰爭,卻漸漸停歇下來。
在金屬巨門兩側,幾名荷槍實彈的守衛,正昂首挺胸地警戒着。
大部分遊客,都拿着相機,對他們瘋狂地拍攝。
這些守衛,大多都已經不年輕了,最年輕的也至少三十多歲,有幾個甚至已經頭髮花白。
他們的左肩到胸部,穿着佈滿了纖細紋路的半胸甲,古樸而莊嚴,而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還紋着一個抽象的狼頭。
這就是白狼城先知近衛隊的標誌。
據說每一個能夠加入先知近衛隊的人,都曾經是最優秀的戰士,他們殺人如麻,心狠手辣。
但在他們加入先知近衛隊時,就已經發誓要拋棄過往的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不飲酒、不享樂、不娶妻、不生子,把一切奉獻給白狼城和槍炮先知歐利翁。
據說許多來旅遊的女性遊客,目的並不單純。
她們最喜歡的事就是勾引這些明明全身佈滿了荷爾蒙,卻又充滿了禁慾氣息的近衛隊士兵們,希望用他們的虔誠,來滌盪和淨化自己的心靈。
這些人的趣味和喜好,大概和希望能夠獨走西北線,來淨化自己心靈和肉體的文藝女青年差不多。
據說每次淨化完之後,這些士兵們都會非常虔誠地跪地祈禱,因爲他們沉湎於身體的愉悅,希望槍炮先知歐利翁,能夠指引他們,脫離低級趣味,成就更高層次的人生……
據說,這些文藝女青年們還有一個巨大的賭約,就是看誰能勾引到槍炮先知歐利翁本尊。
說起來似乎是一種褻瀆,但看看歷史書就知道了,宗教和信仰,其實從來都不單純,總是伴隨着私心、慾望和骯髒的東西。
換句話說,人世間一切的活動,其實都脫離不開這些低級趣味,只是它們經常會被冠冕堂皇掩蓋罷了。
白狼城之前,士兵們早就已經免疫了這些女青年們惡狼似的目光,淡然地看着遠方。
但正是他們的這種淡然,讓這些文藝女青年們更加瘋狂了。
有人追求聖潔,就一定會有人來努力腐化,這世界就是如此。
譬如現在,又有一個人,從道路的遠方,堅定地走了過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了這樣一個儀式。
所有想要投奔白狼城的人,都會從數十公里之外,下車開始步行。
一步步走過這條漫長的道路。
似乎不如此,就無法表現他們的虔誠。
說到底,所有的宗教儀式,最初都不過是自己給自己加戲,人類需要這樣才能欺騙自己,已經放下了一切,走向了更神聖的領域。
這次走來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
他身穿白色的海軍制服,一路走來,海軍制服已經染上了污跡和灰塵,但依然無法掩蓋他的左胸之上,密密麻麻的各種勳章所閃耀的光芒。
離近了看,更能看到他的肩膀上,竟然還有幾顆閃亮的將星。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功勳昭著的軍人,曾經有過輝煌地過去。
但此時,他卻走到白狼城之前,雙膝跪地,虔誠地祈禱着。
隨後,他開始雙手將自己胸口的一個個徽章解下。
看得出來,他對所有的徽章都非常珍惜,每一個都會輕輕摩挲半晌,然後親吻一口,這才戀戀不捨地放在地上。
他的胸口,至少懸掛了幾十枚徽章,他一個接一個地解下,越來越慢,越來越猶豫,甚至有好幾次差點想要停止。
白狼之門內,桑普拉斯探頭看了一眼,轉身就跑。
到了一處健身房前,桑普拉斯推門進入,就看到歐利翁正在和幾名白狼傭兵團的老成員,一起在健身。
“首領!”他湊了上去,壓低了聲音,道:“門外又來了一個信徒,好像還有點猶豫,您快點去展現點神蹟,把他們拉進來!”
“又來了?”歐利翁搖了搖頭。
歐利翁上半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可他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會成爲一名神棍。
不但要當神棍,而且還要當其中最強的那個。
“我去看看。”歐利翁起身向外走去。
“首領,這個看起來位高權重的樣子,您要不要把先知……哦不,大王叫來?”桑普拉斯道,“如果我們能夠吸引這種大人物加入,對白狼城的發展,很有好處!”
宗教也是需要經營的,不得不說,桑普拉斯絕對是個被傭兵行業埋沒了的管理人才,如果白狼城沒有桑普拉斯,絕對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大王現在很忙,我試試能不能叫他來。”歐利翁心神一動,神色突然變了。
他本來有點苦瓜的嚴肅臉上,露出了莊不遠招牌式的笑意:“老桑,好久不見。”
莊不遠最近沉迷於第二個小號,這個小號很久沒關注過了。
“我叫桑普拉斯,大王……”
“我知道啊。”歐利翁轉身向外走,“給我帶路,老桑!”
桑普拉斯無奈地搖搖頭,轉身追了上去。
那位穿着軍裝的將軍,還在門外跪着,只是捧着一枚徽章,非常猶豫。
“大王,從他的軍裝來看,應該是堅果州的海軍中將。堅果州海軍現役的中將,只有四十多位,這位雖然退休了,但肯定還有很大的影響力的,可以說是迄今爲止,來投奔咱們白狼城的最高級別的軍官了,可千萬不要放跑了他!”
“真的?中將?”歐利翁瞪大眼。
這應該是個人才吧。
歐利翁從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來一大堆的卡牌,在手中排開對着眼前的中將照了照。
眼前這位絕對是個人才,莊不遠手中很多卡牌都亮了起來。
但有一個,卻是第一次亮起來的。
“咦?”莊不遠很是驚訝。
這張卡牌,在莊園升級之前,就已經到手,但一直到現在都是空着的。
這張卡牌叫:“行宮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