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天下英雄,何其多也!

隆冬之日,天空彷彿被厚重的鉛雲壓得喘不過氣來,狂風大作,捲起地面的殘雪,如同鋒利的刀片,切割着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膚。

大雪紛飛,片片雪花在狂風的裹挾下,變得如同鋒利的箭矢,伴隨着濃霧,使得五十米外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彷彿一切都被這混沌所吞噬。

在這惡劣的天氣下,漢軍卻並未退縮,他們身披厚重的鎧甲,腳踏冰冷的雪地,眼神中燃燒着不滅的鬥志。

咚咚咚~

“衝啊!”

“殺啊!”

攻城的號角響徹雲霄,漢軍的勇士們如同潮水般涌向魏軍的城池,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攻破這座堅城,奪取勝利的榮耀。

東門之上,是戰鬥最爲激烈之地。

漢軍利用雲梯戰車,如同巨大的鋼鐵怪獸,一步步逼近城牆。

士兵們迅速而有序地攀上雲梯,他們的動作敏捷而堅決,每一步都踏出了必勝的決心。

一旦登上城牆,漢軍便與守城的魏軍展開了殊死搏鬥。

鐺鐺鐺~

刀劍相交,火花四濺,每一次碰撞都伴隨着金屬的轟鳴,彷彿是死神在低語。

漢軍的勇猛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他們不畏強敵,前赴後繼,即便是面對魏軍密集的箭雨,也毫不退縮。

而魏軍,則以他們的沉穩應對,他們深知,在這風雪交加的戰場上,每一個失誤都可能意味着生死。

司馬師手持長槍,立於城頭,他的聲音穿透風雪,沉穩而有力:“穩住陣腳,隨我堅守!”

他的話語彷彿一股暖流,穩住了魏軍略顯慌亂的軍心。

然而,漢軍的攻勢愈發猛烈,他們利用火藥,製成簡易的炸藥包,投向魏軍密集之處。

砰砰砰~隨着一陣陣爆炸聲,火藥在魏軍中爆炸,威力不俗,火光沖天,伴隨着魏軍的慘叫,一片片血色的霧氣在風雪中瀰漫開來。

很快,魏軍的防線開始出現了鬆動,他們的抵抗越來越微弱,面對着如潮水般涌來的漢軍,魏軍開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一位年輕的魏軍士兵,滿臉是血,卻依然緊握着手中的劍,他對着身旁的戰友吼道:“爲了家國,誓死不退!”

這句話,彷彿一道閃電,劃破了戰場的陰霾,激發了魏軍最後的鬥志。

但即便如此,面對漢軍勢不可擋的攻勢,魏軍的敗局似乎已經註定。

寒風如刀,割破了魏軍將領司馬師的臉龐,他渾身浴血,那血在嚴寒中迅速凝結,彷彿是他心中無盡的悲涼與憤怒。

他站在壽春的城牆上,望着遠方黑壓壓的敵軍,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無力感。

這不僅僅是因爲身體被凍冷,更多的是因爲心寒——對於眼前局勢的絕望,對於毌丘儉的無能之怒。

“毌丘儉,你這個草包!”司馬師在心中怒罵,牙齒因寒冷和憤怒而格格作響。

他想起父親司馬懿在壽春時,多少次以智謀化解危機,若是由父親鎮守壽春,怎會落得如此田地?

但此刻,追憶往昔已無濟於事,他必須面對現實,做出抉擇。

司馬師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

作爲將領,責任重於泰山,即便前路茫茫,也要奮力一搏。

他轉身,對着身旁的親兵們,聲音低沉而有力:“兄弟們,隨我突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我們活着,就有希望!”

親兵們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紛紛點頭,緊握着手中的兵器,準備跟隨司馬師進行最後的搏殺。

夜色漸濃,風雪更加猛烈,彷彿連天地都在爲這場戰役哭泣。

司馬師率領親兵,趁着夜色,打開城門,朝着城外突圍而去。

然而,阿會喃的騎兵,早就在城外等着他們這些逃兵了。

在突圍的過程中,司馬師利用地形,巧妙設伏,多次化解了敵軍的追擊。

經過一夜的艱苦跋涉,司馬師一行終於擺脫了敵軍的追蹤,來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帶。

他們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生火取暖,處理傷口。

司馬師坐在火堆旁,沉默不語,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遞給他一塊烤熱的乾糧,輕聲說:“將軍,吃點東西吧,身體要緊。”

司馬師擡頭,看着這名滿臉疲憊卻眼神堅定的士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接過乾糧,咬了一口,那是久違的溫暖。

“對,活下來纔是最重要的。”司馬師在心中默唸,眼中閃爍着新的光芒。

失敗只是暫時的,只要他還活着,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人難道還會一直失敗不成?

劉禪此刻正坐在他簡陋卻威嚴的營帳之內,聽着軍報。

帳外,風聲呼嘯,似乎預示着即將到來的不安。

前方軍報:漢軍已攻入壽春,魏軍負隅頑抗,更有大批魏軍試圖出逃,阿會喃將軍已率兵前去追擊。而駐守在淮水堡壘的張遼,也出兵援救,我軍兵力幾乎被分散殆盡。

劉禪的眉頭緊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椅子的扶手,那雕刻着龍鳳的扶手彷彿也在他的掌握中顫抖。

他的眼神中既有焦慮,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

這時,一陣輕柔的腳步聲打破了帳內的沉寂,關銀屏身着繡着繁複花紋的襦裙,緩步入內。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劉禪的柔情,但見到劉禪緊皺的眉頭,不禁柔聲問道:“陛下,都已經贏了,爲何還愁眉苦臉的?”

劉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朕有一種心慌慌的感覺,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彷彿連他自己也不確定這份預感是否真實。

就在這份不安的氛圍中,帳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騷亂的聲音,如同沸水中的氣泡,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費禕,這位一向沉穩的謀士,此刻卻滿臉焦急,匆忙入內,連禮數也顧不得了,直接喊道:“陛下,魏軍奇襲,快撤!”

劉禪聞言,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之色。

他迅速掃視了一眼帳內的地圖,心中已有了計較。

關銀屏見狀,也立刻明白了事態的緊急,她迅速走到劉禪身旁,堅定地說:“陛下,我護您突圍。”

費禕連忙點頭,一邊吩咐剩餘的五百兵卒準備迎敵,一邊對劉禪說:“陛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儘快撤離,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一行人當即出了龍帳。

夜色如墨,星辰隱匿,只有遠處的火把如同怒龍般蜿蜒,映照着天際,喊殺聲震天動地,彷彿要將這沉寂的夜空撕裂。

關銀屏手持一杆銀槍,槍尖在微弱的火光下閃爍着寒光,她堅毅地站在劉禪面前,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她的眼神冷靜而堅定,彷彿任何危險都無法動搖她的決心。

劉禪此刻身着戰袍,手握一把鑲嵌着寶石的寶劍,劍身反射着火光,映照出他複雜的神色。

他終於明白了毌丘儉的計謀——故意敗退,以降低他的警惕,分散他的兵力。

擒賊先擒王,這個毌丘儉,真夠陰險的。

如今看來,被抓到的那個人,就不是毌丘儉,而是他的替身!

替身這玩意,確實太好使了。

此番奇襲的人數應該不多,若是逆勢而上,興許可以止住頹勢。

但.

萬一奇襲的人很多呢?

劉禪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保住性命纔是真的。

夜色中,戰馬嘶鳴,兵刃相交,血與火交織在一起。

劉禪躍馬而上,身旁的親衛緊緊跟隨,他們知道,這一刻,生死存亡,全在於速度。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眷顧他們。

就在他們拼盡全力想要突圍之時,身後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魏軍如潮水般追擊而來,領頭的正是魏軍壽春鎮守毌丘儉。

他身披鎧甲,手持長槍,面容冷酷,眼中閃爍着獵豹般的光芒,彷彿已將劉禪視爲囊中之物。

“保護陛下!”關銀屏大喝一聲,銀槍揮舞,猶如銀龍出海,瞬間將數名魏軍擊退。

她的動作敏捷而有力,每一次槍出,都伴隨着一陣風雷之聲,展現了她非凡的武藝。

劉禪在心中暗自讚歎,同時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迫。

僅憑關銀屏一人之力,難以抵擋魏軍如狼似虎的攻勢。

他必須做出決定,否則,不僅自己性命難保,連帶着這些將士,以及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會陷入絕境。

“分散突圍!”劉禪突然大聲命令,他的聲音在夜空中顯得格外堅定。

這是唯一的生機。

親衛們聞言,立刻行動起來,一部分人護着劉禪向左突圍,另一部分則隨着關銀屏向右衝擊。

戰場上,頓時出現了兩股決絕的力量,他們如同兩把鋒利的刀,試圖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劈開一條生路。

毌丘儉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親自率領一支精銳騎兵,如影隨形地追向了劉禪的方向。

擒獲劉禪,比消滅這些散兵遊勇更有價值。

他以壽春爲誘餌,就是等的今日!

夜色如墨,風聲呼嘯,魏國壽春鎮守毌丘儉的喊聲在夜空中迴盪,他率領着精銳騎兵,如幽靈般追擊着前方的劉禪一行人。

原本,跟隨劉禪突圍的有一百餘人,但在毌丘儉的緊追不捨下,人數逐漸減少,每一個呼吸間都有人倒下,鮮血染紅了這片土地。

劉禪緊握着寶劍,縱馬飛奔。

他身邊的親衛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寥寥數人,他們背靠背,準備迎接最後的決戰。

毌丘儉的心中充滿了激動與狂熱,他的眼中閃爍着貪婪與嗜血的光芒。

殺了漢國天子,他將成爲魏國的英雄,轉危爲安,功成名就!

他縱馬而上,長槍如電,直指劉禪的心窩。

在這一刻,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感受到了勝利的喜悅。

然而,劉禪並未如他所願地表現出慌亂與恐懼。

相反,他沉穩地轉馬來戰,多年的武藝修煉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劉公嗣,雖非戰神,但也絕非手無縛雞之力之輩。

兩人瞬間便戰了幾個來回,長槍與寶劍的碰撞聲在夜空中迴盪,火星四濺。

毌丘儉心中一驚,他沒想到劉禪竟然如此勇猛,短時間內竟然拿不下他。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被堅定所取代。

此刻絕不能退縮,否則一切都將化爲泡影。

就在這時,遠處的地平線上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那是漢軍的援軍!

劉禪的心中涌起了一絲喜悅與激動。

只要援軍趕到,他們便有生機。

毌丘儉也察覺到了援軍的到來,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如果此刻不能擊殺劉禪,那麼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他怒吼一聲,長槍如龍出海,帶着破風之聲直取劉禪。

劉禪眼疾手快,寶劍一揮,便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

兩人之間的戰鬥愈發激烈,長槍與寶劍的碰撞聲如同雷鳴一般響徹夜空。

毌丘儉越來越急,甚至不惜於以傷換傷,但劉禪武藝不俗,多年的苦練,今日終於有了作用。

萬人敵之術有用,一人敵之術,也有用!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劉禪突然發力,寶劍如閃電般劃破夜空,直取毌丘儉的咽喉。

毌丘儉大驚失色,連忙用長槍去擋,但已經晚了。

寶劍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劃過了他的咽喉,鮮血噴涌而出。

毌丘儉的屍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眼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

而劉禪則喘息着站在原地,望着遠處疾馳而來的援軍,心中涌起了一股強烈的生存慾望與勝利的喜悅。

這一戰,他們贏了!

夜色依舊深沉,戰場上的火光與月色交織,映照出劉禪那張略顯疲憊卻堅毅不屈的臉龐。

他的眼神中,並沒有因爲暫時的勝利而閃耀出過多的興奮,反而沉澱着一份深沉的思考。

今日被毌丘儉的偷襲,讓他深刻體會到了戰場上的無常與殘酷,也讓他意識到,自己險些因爲輕敵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劉禪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自問,是不是因爲長久以來身處高位,便漸漸失去了對戰場的敬畏之心?

是不是以爲坐擁天下半數之地,便可以將天下英雄都視爲掌中之物?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爲改變戰局的關鍵。

正當劉禪沉浸在反思之中時,阿會喃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般劃破夜空,躍馬而至。

他半跪在地,雙手抱拳,神色中滿是焦急與自責:“末將救援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顯然是因爲劉禪的安危而擔憂不已。

劉禪擡起頭,目光深邃地望向阿會喃。

他看得出,這位將領的眼中除了自責,還有着對戰場局勢的關切。

他搖了搖頭,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不必多禮,毌丘儉奇襲營寨,是我們沒有預料到的。你速速將魏軍肅清乾淨,莫要讓寨中損失太多。”

阿會喃聞言,神色一凜,立刻站起身來,高聲應道:“末將領命!”

他轉身躍上馬背,揮舞着手中的長刀,帶領着手下的將士們衝向戰場,開始了對魏軍的肅清行動。

劉禪擡頭望向夜空,只見星辰閃爍,彷彿在訴說着歷史的滄桑與變遷。

此時,戰場上的局勢已經逐漸明朗。魏軍在阿會喃的率領下被迅速肅清,營寨中的損失也被控制在了最小的範圍內。

劉禪的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

起碼一些重要的人,都沒有生命危險。

但中樞被衝擊,還是有不少人損傷了。

像是費禕,背上便被砍了一刀,要不是他機靈倒地裝死,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過程雖然刺激,但毌丘儉的計謀終於還是沒成。

只要他不死,漢軍就不會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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