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說道,“我可以加錢,你這茶葉賣給商隊多少錢一斤,我給你翻三倍。”
那漢子搖頭,“我們有商契,做的是長久生意,多少錢都不賣。”
陸徵,“……”
我這是強買強賣被鄙視了?
柳青妍和沈盈就忍不住笑,手拉手在後面開心的看陸徵吃癟。
“行!”陸徵豎起大拇指,也不繼續求購,“我跟着你們去商行,從商行手裡買總行了吧。”
那漢子點點頭,“那你隨意。”
於是陸徵就跟着這一隊南疆來人,進了永州城,一路來到了第一家商行。
第一家商行從這漢子處收了三十斤二月香。
一斤十貫錢。
確實是一流好茶的價格了。
然後兩方交割完畢,陸徵就向這處商行求購。
“不賣。”商行掌櫃的說道。
“還不賣?”陸徵瞪眼,“你家開門做生意的,也不賣?”
“實不相瞞,每年這三十斤二月香能賣多少價,其實乃是我們東家用來送禮之用,並不外賣。”
“我加錢!”
“不好意思,不賣。”
陸徵瞠目結舌,柳青妍和沈盈在後面手拉着手,忍俊不禁,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其實只要陸徵亮出手段,別說購買了,這兩家只怕都會心甘情願的送茶。
不過陸徵顯然不是仗勢欺人之輩,寧可加錢,也不搞特權,所以眼前這種無奈的表情,看的兩女是又喜又愛。
“走!換另一家!”陸徵氣哼哼的對那買茶的漢子說道,此時他比他們還急。
那漢子也不由呵呵一笑,“書生莫急,這二月香,三家商行一共要一百斤,我們爲了保險,應該是多帶了幾斤的,等我和另外兩家交割完畢,若是還有的剩,就都賣給你了,便宜點賣給你。”
其他幾個挑着擔子的漢子也是笑着,畢竟陸徵帶着兩女,一看就是非富即貴,卻毫無仗勢欺人的舉動,所以他們對陸徵也很有好感。
陸徵點頭道謝,“多謝幾位,不過我想多買幾斤,咱們去另外兩家問問吧。”
……
第二家也收了三十斤,對陸徵求購的回答和第一家一模一樣。
來到第三家,稱了四十斤,對陸徵求購的回答,依然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第一家和第二家的掌櫃都是中年人,而這一家的掌櫃,卻是一位看起來只有十八歲的少女。
秦蕙蓮微微欠了欠身,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只不過說出來的卻是,“不好意思,這茶不賣。”
陸徵,“……”
那個買茶的漢子哈哈大笑,拍了拍陸徵的肩膀,“書生,我們這兒還剩下一斤半的量,你若要,十貫錢予你!”
“行吧,多謝老兄!”
陸徵掏出十貫寶鈔,從那漢子處買下了剩餘的茶葉,然後又回頭看了看秦蕙蓮,這才離開。
“陸郎,那女子身上被人下了法咒。”柳青妍低聲說道。
沈盈點點頭,“花間彩雲教的透體香,香飄百里,只有他們才能感應到。”
陸徵顛了顛手裡的茶葉,“她被花間彩雲教的人盯上了。”
柳青妍不禁皺眉,“又是花間彩雲教?”
陸徵點點頭,嘆了口氣,“別皺眉,剩下的茶葉,就要着落在這位花間彩雲教門人的身上了。”
柳青妍正皺眉發愁呢,聞言不禁“哧”的一聲笑出來。
沈盈也是失笑,“陸郎,你這是趁人之危。”
“不不不,我這只是合理利用自身資源,那花間彩雲教的門人又不是我找來的。”
陸徵連連擺手,不以爲恥反以爲榮,“走,咱們逛街去,等到晚上再來,到時候現身相救,想必求購十斤茶葉還是沒問題的。”
……
“無恥淫賊!”
一聲輕喝,在順泰商隊的駐地院落中響起。
然後一道清亮的劍光閃爍,劃破長空,圍繞着一團濃郁的彩雲穿梭來去。
彩雲中間,一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藍杉青年正在搖動旗幡,想要越牆突圍。
而在他對面,則站着一位白衣青年,手中捻成劍指,對着那花間彩雲教的弟子御劍急刺。
在院落靠裡面的廂房中,商隊衆人則或悄悄摸摸,或興奮不已的看着場中的激鬥。
異人鬥法啊!
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到的東西,以後有的吹牛了!
什麼,怕不怕?
怕什麼怕!沒看那位劍仙大人已經佔據上風了嗎?
……
距離商隊院落半里地之外的某一間房頂上,陸徵正無語的看着場中的鬥法。
來了個管閒事的!
“我就想要點茶葉而已,又不是靈茶,至於嗎?”陸徵說道。
柳青妍和沈盈也不理陸徵,只是頗感興趣的看着場中的鬥法。
二月香只是凡茶,說白了這就是遊覽中的玩笑和小插曲,而他們常年待在桐林縣,卻是很少見到異人鬥法。
所以雖然場中兩人都不是什麼厲害人物,她們也看的津津有味。
“這青年看着有點眼熟啊!”
柳青妍眨眨眼,“對了,他不就是那個……”
“許一鴻!”陸徵說道。
“誰?”沈盈有點好奇,她怎麼不知道。
“川東道鈞州回龍山孤雁峰門下弟子。”柳青妍說道。
“曾經追殺過一個淫賊,和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陸徵摩挲着下巴,“他這是和淫賊卯上了啊……”
趁着許一鴻正和那個花間彩雲教的弟子酣戰,柳青妍就和沈盈說了許一鴻的事。
陸徵說道,“我還是從他口中得知了煉劍法,然後纔有了西去飛羽山的事。”
“原來如此,是他啊!”
沈盈第一次出遠門,就是和陸徵一起去飛羽山,陸徵也和沈盈說了此事,只是沈盈並不知道許一鴻的名字。
“上次他就差點和那個淫賊同歸於盡,希望今天沒事。”陸徵看着不遠處的院落說道。
下一刻,異變陡生。
只見那正在向院外突圍的藍杉青年突然一頓,揮舞手中旗幡,連連搖動之間,彩雲瀰漫,竟然將飛劍困了一瞬間。
然後,他不進反退,竟然斜刺裡一個縱身,就跳上二樓,撞破了秦蕙蓮的廂房。
“不好!”
許一鴻阻攔不及,正待跟上去時,就看到那藍杉青年已經帶着秦蕙蓮從另一邊的窗戶中穿出,一路向着陸徵這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