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粉商沒有風情

這也是陸徵不願意暴露身份,不願意主動承擔責任的原因。

現在這樣多好,想幹啥幹啥。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以後暴露身份了,陸徵也不會主動去承擔什麼讓羣衆生活更好的責任,太累,而且也沒人感激他。

社會管理,那是政府的責任,不是神仙的責任,把所有矛盾全部都集中到一個人的頭上,那是傻瓜纔會做的事情。

他的責任就是好好生活,偶爾救死扶傷,看心情行俠仗義,誰敢惹他他就把誰人道毀滅。

比如偭北,陸徵才不去管那裡的羣衆怎麼生活,反正你販粉害我家國,讓我不爽了,那我就去殺一陣。

不擔責任,就不怕罵聲,也不會心寒,這樣一來,才能保證自己的主動權,不會因爲責任而影響心境。

……

好吧,說白了,還是懶!

……

陸徵幫林婉脫下大衣,掛在了門口的衣架上,然後將她迎入大廳,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謝謝!”林婉說了一聲,喝了一口,緩了一口氣。

然後又忍不住攥了攥拳。

陸徵拍了拍林婉的肩膀,“你也是老刑警了,見慣了生死,這次怎麼這麼失態?”

“因爲那個粉販子竟然扒了他的墓,揚了他的骨灰!”林婉眼中兇光一閃,狠狠的道。

“他們找到了他的墓碑?那他的家人呢?”陸徵眼神一閃,立刻把握了重點。

林婉搖搖頭,“他是孤兒,只有一個女朋友。”

陸徵眉梢一挑,“那他女朋友?”

林婉點點頭,“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據說他的女朋友也失蹤了,我擔心……”

“你想去一趟西南?”陸徵問道。

林婉眼中厲色一閃,恨恨的道,“我要殺了那個粉商!”

“我和伱一起去。”陸徵點點頭,“將偭北叢林裡的粉販子和私人武裝再清理一遍。”

不就是殺人嘛,陸徵熟得很!

“好!”林婉點點頭。

“我和林婉出趟門,晚上不一定回得來,你是點外賣還是……”

姒靈曦放下手機,無奈的道,“我可以辟穀。”

“呃……”陸徵撓撓頭,感覺姒靈曦說的好有道理。

“快去快回。”姒靈曦說了一句,就聽到手機“叮咚”一聲,來消息了。

“好。”

陸徵點點頭,然後揮手給自己和林婉施展了隱身術,然後就飛出了窗戶,直往西南而去。

……

路上,林婉沉聲說道,“程頤是半年前被害的,因爲還涉及到其他臥底,所以並沒有通報消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消息被內部通報的同時,有同事說去上墳時發現他的墓被挖開,骨灰盒被砸碎在了一邊。”

“挖墳揚灰!”陸徵眼神冰冷,冷冷的道,“知道了,我會讓那些人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不得好死!”

“你知道那個粉商的身份嗎?”陸徵問道。

“當然。”林婉點點頭,拿出了兩張照片,一張照片上,是一個酷酷帥帥的男子,棱角分明如塑,眼神犀利有光,另一張照片裡,則是一個看起來乾乾淨淨卻帶着一抹豔麗的女孩。

“粉商叫荊霍州。”林婉說道,“警方早就盯上了他,只不過一直沒有證據。”

陸徵嘴角一獰,“幸好咱們不需要證據。”

“正是。”林婉點點頭,然後又看向女孩的照片,“我只希望這個叫安言的女孩子沒有出事。”

若是粉商查到了程頤的墓,當然有可能查到他的身份,若是深挖,說不得就能找到安言,雖然安言只是程頤的女朋友,但天知道那些瘋狂的粉販子會不會打擊報復。

“先去殺人,然後去程頤家裡找一找安言的東西,就能找到她。”陸徵說道。

……

荊霍州並不難找,他的各種資料都在國際刑警的資料庫內,只不過,當陸徵和林婉找到他的時候,卻是不由得目眥欲裂。

因爲荊霍州正躺在牀上,而他身邊躺着的女人,就是安言。

“禽獸!”林婉眼中冒火,就要動手,然後安言的一句話,卻讓她彷彿被兜頭澆下了一桶涼水。

“阿州,你金盆洗手吧。”安言摟着荊霍州,“我們去過普通的生活,我們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他也能像所有的孩子那樣,有父母的疼愛,有美好的人生……”

安言看向荊霍州,眼中顯露出明顯的溫柔,“我想,我是願意跟你那樣生活一輩子……”

“咯吱!”

一聲輕響,陸徵回頭,看到的是林婉正在咬牙,“程頤和安言,是青梅竹馬……”

安言眼底的愛意瞞不過林婉的眼睛,她是真的愛上了荊霍州。

林婉面色冷然,揮手之間,別墅裡其他人全都眼前一黑,倒地而死,然後她就顯出身形,出現在別墅二樓臥室的陽臺上。

“吱——”

一聲輕響,荊霍州和安言一起回頭,就看到了一身休閒裝的林婉,推開了陽臺上的玻璃門,緩步入內。

“你是誰?”

荊霍州立刻從腰間抽出手槍,打開保險,指向林婉。

林婉冷冷的看向荊霍州,“你殺了程頤。”

荊霍州兩眼一眯,冷冷的道,“一槍爆頭,骨灰都被我揚了,怎樣?”

牀上的安言臉上顯出一抹痛苦,雙手抱住了頭,然後就看到陽臺上的女人看向自己,冷冷的道,“看來你知道。”

“是……我知道……”安言嘴脣輕顫。

“但你還願意和他過下半輩子。”林婉淡淡的道,“和殺了你的青梅竹馬,並把他挫骨揚灰的仇人。”

“不!你別說了!”安言猛然搖頭,卻並沒有否認林婉的話。

荊霍州嘴角一獰,直接開槍。

“砰!”

一聲槍響,讓安言嚇了一跳,急忙擡頭時,卻看到那女子依然安安穩穩的站在原地。

荊霍州瞳孔一縮,繼續開槍。

“砰!砰!砰!咔噠!”

林婉淡淡的鬆開手,七枚子彈就從她手裡依次跌落。

“叮叮叮——”

荊霍州瞠目結舌,安言目瞪口呆。

“還有遺言嗎?”林婉淡淡的看着荊霍州。

“別殺他!”安言喊道。

林婉回頭,就看到安言急忙說道,“我有荊霍州犯案的證據,可以將他繩之以法!”

林婉嘴角一抹,看着安言陰晴不定的俏臉和閃爍遊移的眼神,冷笑着道,“你對程頤的情誼,還不如我這個只和他見過一面的同事。”

安言臉上閃過一道痛苦,但是看向荊霍州的眼中卻難掩關心。

“你是警察?”荊霍州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要殺我?”

林婉看了安言一眼,對於荊霍州的怒意更深了一層,“我不只要殺你,我還要將你抽魂煉魄,把你的神魂放在程頤的墓前受苦百年!”

荊霍州還沒理解林婉是什麼意思,就感覺眼前一黑,翻身就倒。

“阿州!”

安言忍不住驚呼一聲,就衝到了荊霍州身邊,然後就看到一道和荊霍州一模一樣的透明影子,從他身體上冒了出來。

“阿州?”

只見透明的荊霍州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安言,看了看地上自己的屍體,一臉震驚,“我死了?”

下一刻,一道吸力傳來,透明的荊霍州瞬間就被吸進了林婉手中的一個小玻璃球裡。

“啊啊啊!!!”

荊霍州的慘叫聲就從小玻璃球裡傳了出來。

“這裡面有一叢煉魂神火,一縷噬魂罡風,一道戮魂劍氣,一道滅魂雷霆。”

一道清朗的聲音從林婉身後響起,安言擡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帥氣乾淨的男子走了出來,“裡面還有一團養神雲,讓你神魂不滅,百年估計達不到,可能也就九十九年吧,取個吉利點的數字。”

林婉點點頭,“這九十九年,我會將你埋在程頤的墓前地下,讓他親眼看你受折磨,這是你欠程頤的。”

“我不欠他的!”荊霍州的聲音從玻璃球中傳來,聲音淒厲,“殺了我!神仙,求求你們,殺了我!”

“不,你欠他的!”林婉說這句話時,看向的卻是安言。

安言渾身顫抖,看向林婉和陸徵的眼裡全是震驚和害怕,“你們……你們……是神仙?”

眼前的一切,顛覆了她的三觀,讓她如在夢中。

“神仙又如何?”

“那你們……你們……能不能讓程頤復活?”安言嘴脣顫抖。

林婉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微鬆,不過陸徵卻玩味的看向安言,“你真的想讓程頤復活?你確定你現在還可以面對他?”

安言瞳孔驟縮,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

林婉眼神一眯,陸徵卻呵呵一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讓程頤復活,和讓荊霍州不再經受折磨,給他洗腦讓他改邪歸正,金盆洗手,你選一個吧。”

“啊啊啊!安言!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金盆洗手!我再也不做惡了!我願意和你生一個孩子!”

荊霍州的慘叫聲從玻璃球中傳來,讓安言忍不住蹭着地板後退,退到了牀邊,眼神驚恐,“我不選,我不選!求求你們,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林婉銀牙一咬,“你不配當程頤的女朋友!”

兩人都看出來了,從安言收集荊霍州的犯罪證據來看,也許她是爲了給程頤報仇而接近荊霍州。

只不過……她卻在報仇的過程中愛上了自己的仇人。

要是程頤知道了,估計都能從墳墓裡跳出來,你哪怕不報仇,開始新生活呢,程頤想必也不會想讓自己的女朋友有危險,可你愛上仇人是個什麼鬼?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安言痛苦搖頭,“愛情是無法控制的。”

這一句話,差點氣的林婉爆出了粗口,什麼邏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

陸徵撇撇嘴,然後又遺憾的搖搖頭,“可惜罪不至死,而且殺了她反而是讓她解脫,那不如就讓她在白天忘了這一切吧。”

“不要!”安言豁然擡頭,她不想忘記程頤,更不想忘記荊霍州。

“你以爲我就是簡單的讓你忘記一切,讓你重新開始?你想多了。”

陸徵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會讓你在白天清醒時忘了這一切,但噩夢會一直纏着你,你每天晚上睡覺做夢都會夢到這所有的事情。

而且我還給你加了點料。

你會夢到自己和程頤以前的生活畫面,你會夢到程頤被荊霍州一槍爆頭、挫骨揚灰的畫面,你還會夢到被荊霍州害死的那些警員和普通人的悽慘畫面。

程頤每天都會滿身是血的來質問你爲何會狼心狗肺的愛上仇人,還要爲將他挫骨揚灰的仇人生孩子。

這些畫面,你每天晚上都會經歷一次,但是你一覺醒來,卻什麼都不會記得,而只會記得自己做了一夜噩夢,直到再次入夢,你纔會回想起每天都會面對的程頤和這一切。

你既然選擇了背叛,說什麼愛情是無法控制的,那就希望你對這個荊霍州的愛,能給你面對這些畫面的勇氣。”

“你既然愛上了這個人渣,就要承擔他的因果。”陸徵冷冷的道,“這是你理應付出的代價。”

“不!!!”

這才應該是他們的結局:一個被煉魂折磨百年,而不是爲了愛情一死了之;一個一生都被噩夢折磨,而不是養育着惡魔的孩子,懷着對惡魔的愛和懷念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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