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杜月瑤。
《素女祝神法》是元聖教的根本法門,乃是元聖教一切法術之基。
剛剛的遮天大手,若只是單純凝聚法力,杜月瑤還沒辦法,但偏偏那祭祀取了個巧,在手心融合了三道消神、化氣、噬血的咒印。
那這不是送貨上門麼?
杜月瑤以根本法消解了那三個咒印,那遮天大手的核心破損,自然也就隨之消解了。
“谷千里,你是聾嗎,聽不到我剛剛的話?”
範伯玉看到杜月瑤如此厲害,不禁老懷大暢,得意的道,“這位就是月瑤聖女,得上界素女親傳最新最完善的《素女祝神法》。
效果你也看到了,隨手消解你的落魂大手印,都沒有用多少法力,便是晴心聖女也做不到吧?
還不快快前來參拜,以後月瑤聖女就是咱們元聖教的第一聖女了!
此時若不醒悟歸順,莫怪月瑤聖女君臨聖教之後,將你打入黑牢!”
谷千里目瞪口呆,一句“狗屁”含在嘴裡,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嗖嗖嗖!”
連續一聲輕響,竟然有八道身影騰空而起,來到那谷千里的身邊。
“範伯玉,沒想你竟然勾結中原道門,簡直找死!”
“便是白雲觀老祖親至,今天也別想走出元聖教地界!”
“若是識相的,速速降下雲頭投降,歸入教下,聖女慈悲,還能饒你們性命!”
陸徵回頭看向範伯玉,“就這種人,你還想讓我手下留情,看他們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會輕易投降?”
範伯玉很尷尬,更尷尬的是,他還不得不指着其中兩人說道,“這兩個傢伙,是原教一脈的祭祀。”
陸徵,“……”
“原教和新教,歸根結底還是元聖教……”範伯玉不好意思的道。
兩方上層因爲路線之爭,完全尿不到一個壺裡,但下層教衆,卻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否則元聖教也不可能在數百年裡維持着平穩。
當一方徹底勝利之後,中下層教衆改換門庭,也是很正常甚至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
華山劍氣兩宗從頂層到底層盡數同歸於盡的事,畢竟只是小說。
放到現實裡,收編中低層大部分人員,纔是正常現象。
“行吧,我知道了。”
陸徵點點頭,看向對面九人,然後就不由嗤笑一聲。
元聖教的強大戰力,還是聖女。
眼前這些教內祭祀,雖然都有五百年以上道行,卻連一個超過千年的都沒有。
要知道,範伯玉都已經是元聖教內數一數二的祭祀了,也不過才七百多年道行而已。
不得不說,陸徵真是飄了……
下一刻,白雲旗出現在陸徵身後半空,然後先天雲氣突兀涌出,瞬間就要將對面九個祭祀捲入其中。
“好膽!雲散!”
一道青光瞬息而至,然後在白雲中突然炸開。
下一刻,濃郁的先天雲氣,竟然有飄散的趨勢。
“哎?”陸徵眉梢一挑,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對方並不是以法術消磨,而是某一種咒印,竟然打散了自己構建的雲氣循環,起到了一種類似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和效果。
“月貞聖女!”
陸徵凝目看去,就看到一位身穿月白色素雅長裙的絕色女子從元聖教山門中飛出,長袖一擺,就將已經淡薄的先天雲氣盡數甩散。
來人神色輕淡,只是看向杜月瑤的眼神中卻帶着一抹隱藏極深的熱切和貪婪。
然後看向陸徵,兩眼一眯,清冷淡漠的道,“白雲觀何時準備插手我南疆教派之事了?你觀中前輩沒告訴你,沒事少來南疆嗎?”
“沒有。”陸徵搖搖頭,然後呵呵一笑,再次揮手。
這一次,凝聚的可就不是先天雲氣了,而是先天雲炁。
同樣的讀音,不同的文字,而實際的差距,更是天差地遠。
先天雲炁凝聚,化爲一片無垠雲海,向着月貞聖女當頭罩下。
而月貞聖女顯然是沒有見過先天雲炁的,她只是覺得這雲氣似乎和之前的不一樣了。
揮手之間,青光再綻。
只不過,她的修爲本來就不如陸徵,此時法術失效,更是一個疏忽之下,直接被先天雲炁罩住。
“什麼?”
月貞聖女吃了一驚,手掌一翻一揚,就是一片銀色星砂撒出,試圖破開眼前雲氣。
只不過這次的雲氣和剛纔的雲氣卻全然不同,神韻玄妙,竟然無視了她天海星砂的效用。
“你這是什麼雲氣?”
“白雲觀嫡傳,先天雲炁,聽過沒有?”
可惜月貞聖女聽不懂。
不過有人能聽懂。
“竟然是先天雲炁,你是白雲觀的什麼人?”
晴心聖女直接出場,看到月貞聖女和九個祭祀竟然都被先天雲炁困在其中,於是立刻出手,直擊陸徵。
鳴靈聖女也飛身而出,她對晴心聖女很有信心,於是揮手撒出一張大網,大網見風而長,呼吸間就化爲百丈方圓,直接就罩向了杜月瑤和範伯玉,以及他們身旁衆人。
姒靈曦一動不動,此時站出來的沈盈。
只見沈盈的袖子裡滑出了一支玉色瓷瓶,輕輕打開瓶塞,就是一大片的粉色氤氳奔涌而出。
無窮無盡的桃花煞瀰漫虛空,混合着太元玄光,竟然將那面大網擋在了半空當中。
杜月瑤眼神一閃,雙手玉指連連變化,捻動印訣,一道道咒印就劃破天際,向頭頂大網打去。
而杜月瑤的出手,也讓鳴靈聖女臉色一變,一邊繼續操縱大網,一邊同步施法,將杜月瑤射出的咒印,一一擋在半路。
而另一邊,晴心聖女口中呢喃兩聲,然後手掌一翻,一道咒印就跨越虛空,連閃幾下,眼看就要出現在陸徵胸口的時候……
一縷先天雲炁瞬間凝聚,就將那咒印憑空消磨。
“好厲害的雲炁!”
晴心聖女瞳孔一縮,手中印訣再次變幻,向着陸徵輕輕一點。
這一回就有作用了,陸徵只感覺體內氣血逆行,差點就要岔氣。
不過體內真氣一壓,還是將這股逆行的氣血壓了回去,同時絞散了詭異出現在體內的咒印。
只不過,就在這時,一道輕輕的鐘鳴,卻突然在他腦海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