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傭那些傭兵演戲只是計劃的第一步,按照蘇晨的想法,接下來就是利用楊知憶的身份把藥王谷的弟子們吸引而來,繼而在藥王宗跟血神殿之間製造衝突,從而讓局面混亂起來。
正因如此,蘇晨跟楊知憶此刻正在星隕山脈中的某處爲着把藥王宗弟子們吸引而來做着準備。
在一處清理過的空地上,楊知憶席地而坐,而蘇晨則是站在一旁充當着護法。
此刻,蘇晨正摸着下巴眼睜睜的看着少女的氣勢從八星斗者的實力不斷的攀升,一路飆升的九星,九星巔峰,鬥師......
境界的突破如同喝水一般做着火箭攀升,即便是蘇晨也看的有些傻了眼。
“臥槽,這就是你這傢伙封印起來的實力?太誇張了吧,這纔多大啊就鬥師往上了,嘖嘖嘖,不愧是大宗門宗主的獨生女,簡直恐怖。”
雖然楊知憶事先已經告知了蘇晨,但眼看着對方實力境界不斷刷新着自己的猜測,蘇晨還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良久,少女緊閉的雙眸睫毛輕微顫抖一番後,隨着雙眼的睜開,一道醒目的光澤在少女的瞳孔中一閃而末。
“禁錮我境界的封印已經解開了,宗門內的弟子隨時都有可能聞着味找上來。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對這事有把握嗎?”
楊知憶將氣息調勻,站起身後偏頭看向旁邊的蘇晨依舊有些擔憂的皺眉開口。
壓制自身實力的封印是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按照父親交給自己的方法用來躲避門內弟子的搜查的。雖然境界低了做事情會麻煩一些,但是相較於被那些人追上抓回去,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在對上楊知憶的眼神後,蘇晨心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五五開吧,一半一半。
這個概率實際上是比較樂觀的看法,畢竟藥王宗跟血神殿兩邊任何一個都不是傻子。不過即便是樂觀看待,這個概率實際上也算得上是賭博了。
“嗯——七八成吧,試試唄,了不起咱就跑路,反正兩邊都不可能有鬥王。能進行飛行這就是我最大的儀仗。”蘇晨聳了聳肩,攤開手頗爲隨意的開口道。
恰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卻又有着幾分熟悉的女人聲音像是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或許吧,藥王宗散出來的弟子中確實沒有鬥王,也沒有飛行之內的鬥技。但你終究不過是個連鬥者都不是的弱雞,你憑什麼就這麼自信你那所謂機甲的速度能快過大斗師甚至是鬥靈呢?”
“誰在說話!”蘇晨眼神沉下,低沉呵斥而出,同時視線在周圍茂密的樹木間流轉,試圖找出這聲音的主人。
但這聲音彷彿是在蘇晨的腦子裡響起的一般,僅僅是自己聽到。對面的楊知憶則是一臉不解的看着蘇晨。但在下一刻,她的感知中,便從蘇晨的身上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
“噬憶藤蔓?不應該的,噬憶藤蔓的本體不都已經被毀了嗎?爲什麼現在你的身上會再次出現這股氣息?”
楊知憶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在她的印象裡,噬憶藤蔓雖然屬於上古遺種,甚至能在鬥宗強者的腦子裡構建幻象,但從來沒聽說過這傢伙還有死而復生的本事啊!
“噬憶藤蔓?!”蘇晨口中喃喃將這個名字重複了一邊,在得到楊知憶的提示後他當時便想起來了自己這從腦子裡響起的聲音主人到底是誰了。
“真是大意了,你居然沒有死。”蘇晨強壓下心頭閃過的一絲慌張,隨後黑着臉眼神微眯的對着空氣說道。
存在於蘇晨識海中的噬憶藤蔓,輕易地便捕捉到了蘇晨的情緒變化,饒有興趣的舔舐了一下紅脣,隨後化作流光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依舊是那不着寸縷,只是依靠藤蔓跟翠葉白花遮羞的妖媚形象。只不過相對於幻象中的她,現實世界中這位自稱噩夢女王的傢伙顯然沒有那麼的真實,其身體上下呈半虛幻狀,且越往下越是透明。
修長的水晶指甲輕輕滑過脣角,視線只是在楊知憶身上短暫停留後便深深地落在了蘇晨的臉上。
嫵媚的勾起嘴角輕啓紅脣道“本王光是在藥王宗化形的這段時間便是歷經數百年,怎麼可能被你這小小的鬥之氣階段的小子輕易殺死。”
一旁被無視的楊知憶顯得格外生氣,冷哼一聲道“哼,裝蒜,你本體不還是被蘇晨給毀了?幾百年的修爲毀於一旦,你還有什麼可驕傲的!”
“小丫頭,你——!”
被說到痛腳,女人臉色頓時變了又變,剛想發作但視線瞥向蘇晨後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轉而放緩心態後不緊不慢的輕聲開口“小丫頭,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本王不與你一般見識,我既然選擇現在顯形而出,那自然不是要跟你鬥嘴的。我——”
正在噬憶藤蔓跟楊知憶交流分神的片刻,蘇晨手上悄然的握上了一把玄武鐵合金塑造而成的匕首。無聲的往身材火熱的女人身旁挪動了幾步,隨後猛的衝着對方白皙的脖頸揮刀而出。
咻——
刀身沒有絲毫阻隔的穿而過,顯然這種物理傷害並不能對這種靈體造成傷害。
雖然早有猜測,但蘇晨依舊是有些不甘心的嘖了一聲。
“嘖,果然普通手段不能造成傷害嗎。”
蘇晨突然的動作讓兩女的視線都落到了他的身上,短暫的片刻,三人的氣氛居然出現了無聲的沉默。
噬憶藤蔓伸出手指撫摸了一下並未受傷的脖頸,緊咬銀牙有些氣急敗壞的開口道“小子,你這脾氣也太暴躁了吧。就算是要動手,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跟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既是敵人便無需多言。哼,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在我腦子裡藏了這麼久,但既然現在顯形,那自然是有所依仗吧?
廢話少說,準備再次領死吧。”
說完,蘇晨抖了一下匕首,頗有氣勢的冷哼一聲。
噬憶藤蔓見到蘇晨這狀態下意識的往後挪了半個身位,上次蘇晨這個摸樣的時候,便直接毀了自己現實世界的藤蔓本體。而這次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又發神經給自己腦門來一掌跟自己來個魚死網破?
思緒至此,當下也不敢耽擱,趕忙開口道“你夠了!本王現在出來是來幫你們的,我們現在不是敵人。按照楊丫頭的說法,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
“呸,誰跟你是一條船上的。蘇晨,她這傢伙最善蠱惑人心,不能輕易相信她。”
說完便緊盯着對方半透明的身體,緩步走到蘇晨的旁邊與其並肩而立。
聞言,噬憶藤蔓情緒方面顯然是出現了很大的波動,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獲得兩人的信任,若是不能的話,那麼自己今日甦醒後的第一次現身便毫無意義。
鼓脹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片刻後,眼角輕微的抖了抖,硬是將心頭的火氣壓下才開口說道“看來不說實話你們是不可能坐下來跟我好好談了。行吧,那本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實話告訴你們,這小子毀了本體,現在本王只能暫存與這小子的識海。
所以說,本王現在得跟他分擔傷痛病疾。若是他死了,那本王也得跟着一起消散,這麼說你們夠明白了吧?幫你們不是爲了別的,只是單純的爲了我自己。”
話音落下,蘇晨跟楊知憶互相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雖然這女人說的確實有着幾分道理,但畢竟這些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詞,若是她心中有着別的什麼心思,在這種緊要的關頭若是信了她豈不是親手把自己送進墳墓?
“你怎麼看,你說她能相信嗎?”
面對蘇晨的問題,楊知憶並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見楊知憶緊鎖眉頭,噬憶藤蔓抓住問題的關鍵,再度開口道“丫頭,我想你有必要明白一件事,這小子現在是在陪你玩命。玩的是他一個人的命,至於你,無論是被血神殿還是藥王宗的人抓了他們都不會傷及你的性命。
不管藥王宗未來的走向如何,至少你現在的身份是宗主之女,有着這層身份就是你最大的護身符。而他呢?無論是落入任何一方的手裡都難逃一死,不說視他如死敵的血神殿,就說藥王宗。
雖然你貴爲宗主之女,但若是這小子落在那些弟子手裡,你又有幾成把握能保住他?你還真以爲他口中的七八成把握是真的?哼,七八成,可笑至極!”
噬憶藤蔓的聲音像是重拳砸在楊知憶的胸口,讓她有種喘不上了氣的感覺。
水靈的雙眸試圖捕捉蘇晨的視線,但看到了卻是閃躲的眼神。
蘇晨可不是煽情的主,他可受不了楊知憶那種眼神,索性之下偏頭聳肩道“你別這樣盯着我啊,感覺怪尷尬的。再者說了這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哪有不冒一點風險就能成事的?”
說完,趕緊將目光移到眼前那身材火辣的女人身上,轉移話題道“我記得你又說是要幫助我們吧,我們可以暫時相信你,說說你的想法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