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葉灼說她會考第一。
這不是在做夢嗎?
王知書想想當時的情景就覺得尷尬不已。
尤其還當着周妙言和韓貞的面。
聞言,孫歐朋和鄭子凱也是滿臉無語的神色。
誰能想到葉灼會這麼得意忘形。
她本來就是走後門進來的,要是低調點也就算了,畢竟她長得好看,安安靜靜的倒也能博得衆人的好感。
偏偏,她這麼高調。
這不是明擺着讓別人去笑話她嗎?
真是半點眼力見都沒有!
鄭子凱有些不敢置信的道:“葉小姐真是這麼說的?”他看葉灼也不像那種不着調的人,怎麼會說出考出第一名的狂言?
王知書看了鄭子凱一眼,“你覺得我還能拿這種話來編排她嗎?”
孫歐朋皺了皺眉,“俞大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放着周妙言這麼優秀的徒弟不要!在雲京弄了這麼一個人回來,明天指不定還得怎麼丟臉呢!”
周妙言本來是要成爲俞大師徒弟的。
俞大師卻說他們沒有師徒緣。
本來衆人還以爲俞大師會選個什麼樣的天才當徒弟,沒想到,千挑萬選選了這麼個人!
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王知書嘆了口氣,“誰知道呢!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鄭子凱也跟着嘆氣。
就在三人唉聲嘆氣的時候,叮——
電梯門開了。
三道身影從電梯裡走出來。
分別是葉灼和安麗姿以及趙娉婷。
“葉小姐。”王知書第一反應過來,走上來打招呼。
“王社長。”
王知書接着道:“葉小姐這是準備出去嗎?”
葉灼笑着點點頭,“對,我打算跟她們倆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
這都什麼時候了,葉灼不留在房間準備考試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有心情出去玩?
簡直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王知書並沒有表現出來,接着道:“葉小姐你對周邊環境不熟悉,要不要我們三給你當嚮導?”
“不用了,”葉灼接着道:“我們打算自己走走。”
王知書笑着道:“那行,你們注意安全,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的。”
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前方,王知書轉頭看向孫歐朋和鄭子凱,“看到了吧!這就是葉小姐對待考覈賽的態度!”
孫歐朋和鄭子凱臉上的神色都非常複雜。
考覈賽可比高考重要多了。
試問有幾個高考的學子,會在高考前一天有心情出去玩的?
原本孫歐朋和鄭子凱還覺得葉灼就算考的在差也也不至於得倒數第一,現在看來,倒數第一非葉灼莫屬了!
鄭子凱摸了摸下巴,“看來葉小姐對自己很有信心。”
“有信心沒實力有什麼用?”王知書接着道:“我感覺她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知道這次的考覈賽意味着什麼!”
本來十八九歲也還只是個孩子。
鄭子凱接着道:“我現在感覺,這葉小姐說不定真的能考第一。”再次看到葉灼,鄭子凱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種很淡然的氣質。
榮辱不驚。
這可不是能在一個小姑娘身上能看到的。
再者,俞大師也不是那種隨便開後門的人。
如果能走後門的話,那俞大師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個徒弟了。
或許。
他們從一開始就看輕了葉灼。
“你瘋了吧?”王知書看向鄭子凱,眼底全是詫異。
孫歐朋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鄭子凱。
鄭子凱接着道:“你們等着吧,我感覺葉小姐肯定會給我們一個驚喜的。”
王知書撇撇嘴,“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孫歐朋點點頭,表示贊同。
......
另一邊。
韓貞來到俞大師的住處,想跟俞大師討論下關於葉灼的事情。
俞大師收徒是關乎文學界未來發展的大事。
可現在。
卻收了這麼個弟子。
身爲文學協會的會長,俞大師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俞大師交涉一下。
無論怎樣,不能拿文學界的未來開玩笑。
往年俞大師都會參加考覈賽的出題,但今天因爲葉灼也要參賽的緣故,俞大師就沒有參加出題。
此時,俞大師正在書房練字。
書房的牆上還掛着兩副字。
藏巧於拙,用晦而明,寓清於濁,以屈爲伸。
寫完一行字,俞大師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最後將寫好的字揉成團扔到垃圾桶裡,然後用重新鋪好一張宣紙,接着寫。
一連寫了十幾張,可俞大師還是不滿意。
明明字還是那個字,可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俞大師皺了皺眉。
咚咚——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進來。”俞大師頭也不擡的道。
韓貞推門從外面走進來,“俞老。”
“小韓來了。”俞大師放下毛筆擡頭看向韓貞。
韓貞點點頭,目光落到俞大師寫的字上,感嘆道:“俞老,您這筆瘦金體是越來越讓人望塵莫及了!”
俞大師搖搖頭,“老了!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韓貞笑着道:“是您太謙虛了。”
俞大師不光才華橫溢,還是整個文學界書法最好的學者!
曾經還有人出5位數買他一個字。
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一字千金!
整個文學界,根本就找不到第二個能和俞大師匹敵的人。
俞大師指着牆上掛着的兩副字道:“你看那裡,那比字怎麼樣。”
韓貞擡頭看去。
就看到兩幅讓人歎爲觀止的字。
很標準的瘦金體。
大氣磅礴!
落筆成風,剛勁有力,一撇一捺讓挑不出半點錯處!
俞大師的字和這兩副字比,確實少了很多東西。
韓貞楞了下,接着道:“俞老,這是哪位大師的字?”
從韓貞的眼底看到了震驚,俞大師的嘴角浮現一抹笑意,謙虛的道:“這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的字。”
徒弟?
“是少卿?”韓貞第一反應就是岑少卿。
岑少卿確實是個有大才的人。
可惜。
志不在文學界。
岑少卿要是在文學界的話,肯定能帶文學界走上新的巔峰。
俞大師搖搖頭,“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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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
不是他還有誰?
俞大師一共就收了兩個徒弟。
一個是岑少卿。
還有一個......
難道......
是葉灼?
想到這裡,韓貞眼底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葉灼還那麼年輕,她真的能寫出這麼一筆字?
這好像有些不可能。
這筆字連俞大師都寫不出來。
葉灼能?
韓貞猶豫了下,接着道:“是......葉小姐?”
俞大師眉眼裡皆是滿意的神色,“是她。”
是葉灼?
居然真的是葉灼!
聞言,韓貞眼底全是詫異的光,“您、您沒跟我開玩笑吧?”
俞大師笑着道:“這有什麼好開玩笑的,這筆字不光是灼灼寫的,而且她還是左右開弓!”
左右開弓?
這下韓貞更驚訝了。
這兩副字簡直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差別。
如果俞大師不說的話,幾乎沒人相信這是左右手同時寫出來的。
韓貞接着道:“俞老,是您親眼看着葉小姐寫的?”
“那倒沒有。”俞大師搖搖頭,“這個字也是別人送給我的,後來在多番打聽之下,我才知道,這兩副字是灼灼寫的!”
聞言,韓貞心下有了瞭然。
“所以,您是因爲這兩幅字才收葉小姐爲徒的?”
“可以這麼說。”俞大師點點頭。
韓貞接着問道:“那您有沒有想過,或許,寫這兩幅字的人,根本就不是葉小姐呢?”
畢竟俞大師也沒有親眼看着葉灼寫。
耳聽爲虛。
眼見爲實。
“不可能!”俞大師接着道:“這就是灼灼寫的!”
韓貞道:“俞老,今天我見過葉小姐了,說實話,葉小姐跟我想象中的,有點差距。”說有點差距是在給俞大師面子。
見過葉灼之後,韓貞的心裡就拔涼拔涼的。
她實在是想不通,俞大師爲什麼要收這種千金大小姐爲徒。
這話俞大師就有些不高興聽了。
在他看來,葉灼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
整個文學界的人,都沒法跟她比。
“小韓,”俞大師拿起的筆又放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韓貞接着道:“我覺得您應該取消葉小姐參加考覈賽的資格。”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只有取消葉灼的參賽資格才能及時止損。
如果讓人知道俞大師的關門弟子在考覈賽上考了倒數第一。
不光是俞大師的臉沒處放,文學界的臉更沒處放。
俞大師看向韓貞,“退出比賽?我徒弟爲什麼要退出比賽?”我相信我徒弟一定可以在這次的考覈賽上脫穎而出!”
脫穎而出?
葉灼?
“俞老......自信是好事,但您也得面對現實。”韓貞皺了皺眉。
俞大師收葉灼爲徒是因爲兩幅字。
可這兩幅字到底是誰寫的,俞大師都沒有搞清楚......
俞大師知道韓貞擔心的是什麼,接着道:“小韓,明天的筆試結束之後,還有一場書法比賽,這筆字到底是不是我徒弟寫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明天?
明天來觀賽的可不止是文學界的人。
還有書法界。
國畫界。
“可是您不覺得真到了那個時候就已經晚了嗎?”韓貞接着道:“臺下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盯着,萬一葉小姐要是出現什麼差錯的話,您覺得丟臉的人是誰?”
剩下的話已經不言而喻。
俞大師的眼底已經浮現些許怒氣,“我相信我徒弟,誰出差錯,她也不會出差錯!”
韓貞嘆了口氣,儘量用詞委婉,畢竟俞大師也這個歲數了,“俞老,我知道我的話可能有些不好聽,但是常言道忠言逆耳,良藥苦口,葉小姐她......”
俞大師擡起手,直接打斷韓貞沒說完的話,“小韓,葉灼是我徒弟,你沒資格對她評頭論足!”
韓貞覺得俞大師是在自欺欺人。
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那麼相信葉灼。
怪不得人到了一定的歲數就要退休。
看來,以後文學界也得執行這個制度才行。
畢竟俞大師早就過了退休的年齡。
俞大師指着門外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出去吧。”
眼看俞大師已經變臉了,韓貞也就沒有再多說些什麼,“既然這樣,俞老,我就不打擾您了。”
俞大師擺擺手。
韓貞轉身離開。
俞大師不願意取消葉灼的參賽資格,韓貞也非常無奈,但是她也沒有辦法。
現在只能等着明天的考覈賽了。
到時候俞大師總該要面對現實的。
另一邊。
葉灼和安麗姿還有趙娉婷三人正在逛街。
三個小女生一路說說笑笑,這種青春洋溢的氣息渲染的過路行人的臉上都不自覺的染上來了幾分笑意。
走了幾步。
葉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停下腳步,往身後看了看。
“灼灼,怎麼了?”趙娉婷問道。
葉灼微微搖頭,“沒什麼。”
說沒什麼只是爲了不讓趙娉婷擔心,因爲葉灼隱隱感覺,好像有人在跟蹤她們。
安麗姿指着馬路對面道:“灼灼,娉婷,那邊好像有個美食街,我們過去看看吧。”
“好啊。”
三個女生過了紅綠燈,往馬路對面走去。
這是C城最大的美食街。
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地方特色美食,勾人的香味縈繞着衆人的味蕾,讓人慾罷不能。
就連原本嚷嚷着要減肥的趙娉婷,都不想減肥了。
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車水馬龍中。
一道修挺的身影才從轉角處走出來。
男人身穿黑色的襯衫,頭上壓着頂黑色的帽子,黑色本就是暗色系,這麼看上去,整個人更是顯得神秘不已。
好半晌,他才擡腳往對面走去。
可能是因爲剛剛差點被葉灼發現,這回男人不敢再跟得近了,只是這麼遠遠的跟着。
人羣中。
她買了什麼,離開之後,他也立即跟着買了一份。
不多時。
男人的手上就出現了蛋糕、糖葫蘆、糖人、關東煮、烤冷麪......
他將每一樣東西都嚐了一遍。
味道非常好。
他遠遠地看着她,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寬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
趙娉婷吃完最後一根串串,拉着葉灼的手道:“灼灼麗姿,你們看那兒有一家五元店飾品店,我們進去看看吧。”
“好啊。”葉灼點點頭。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五元店,她很好奇,五元錢能買個什麼樣的飾品。
三人一起來到五元店。
本以爲兩元店裡不會有什麼太好看的飾品。
沒想到入眼皆是滿目琳琅的一片,都非常好看!
“臥槽!這個水晶髮卡好好看啊!”安麗姿拿起一枚小小的水晶髮卡。
趙娉婷湊過來道:“確實好漂亮啊!我覺得這個適合灼灼戴!”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安麗姿看向葉灼,“灼灼,你過來下。”
“怎麼了?”葉灼放下手中的東西,往這邊走來。
安麗姿笑着道:“灼灼你別動,我看這個髮夾是不是適合你。”
葉灼依言未動。
安麗姿踮起腳,把髮卡夾到了葉灼的耳側。
葉灼今天是披散着頭髮的,白色的水晶髮卡剛好和她身上的白色襯衫相互輝映。加上她本就生的白,此時在耀眼的水晶下,更是覺得白到透明。
向來都是飾品襯人,到了葉灼這裡,居然成了人襯飾品。
不過五塊錢的髮卡,戴在葉灼頭上,比那些成千上萬的飾品更加的燦爛奪目!
“臥槽!真是太好看了!”安麗姿忍不住驚歎着出聲。
趙娉婷立即給葉灼拿來鏡子。
葉灼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吹了個口哨,“嘖!真是天生麗質啊!我怎麼這麼好看?”
明明是一句自戀到極致的話,卻被她說出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彷彿,她本就該如此耀眼一般!
店主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心裡全是鄙夷。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自戀了,一點都不知道含蓄。
擡頭一看。
店主也愣住了。
臥槽!
這確實是天生麗質!
開店這麼長時間,店主見過最多的就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像葉灼這樣的,店主還是第一次見。
這簡直太好看了!
待三人在次走出飾品店,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了。
在她們挑選飾品的時候,男人一直坐在隔壁羊肉湯攤上喝羊肉湯。
喝完羊肉湯之後,男人再次跟上她們的腳步。
雖然他們之間隔得很遠。
但他還是一樣就看出來,她的頭上多了一枚髮卡。
陽光下。
水晶髮卡正發出絢爛的光芒。
尤其惹眼。
“老闆。”
男人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年輕男子。
“怎麼了?”男人微微回頭。
“到了吃藥的時間了。”年輕男子遞給男人一瓶穩定劑。
許是因爲小時候的經歷,他有重度的狂躁症,和情感障礙,是典型的零度共情負面P型人格。
幾乎每天都要吃藥,要不然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男人接過瓶子,從裡面倒出三粒藥片,就這麼的吞了下去。
身後的助理立即遞給他一瓶打開的礦泉水。
男人直接擡手拒絕。
助理收回手。
男人接着道:“你先回酒店吧。”
“好的。”助理點點頭。
助理走後。
美食街已經看不到葉灼的身影。
男人往葉灼消失的方向走了幾步。
就在這時。
男人的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他移開腳,低頭看去。
是一枚被踩成兩半的水晶髮卡。
男人彎腰將髮卡撿起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素白色手帕將髮卡一層一層的包起來,最後放進兜裡。
想到葉灼已經回去了,男人也沒在美食街多留,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葉灼和安麗姿還有趙娉婷三人在美食街吃飽喝足,此時正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走來,葉灼都在留意着身後的情況。
但奇怪的是。
這一路走來,她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難道......
她的感官出現問題了?
葉灼微微挑眉。
三人回到酒店。
安麗姿擡頭看向葉灼,奇怪的道:“灼灼,你髮卡呢?那麼好看,你怎麼拿下來了?”
“沒有拿下來啊。”葉灼擡手摸了摸耳側,並沒有摸到水晶髮卡,“怎麼不見了?”
趙娉婷道:“該不會是丟了吧?”
葉灼趕緊低頭在地毯上找着。
雖然才戴了一次,但她還挺喜歡那個髮卡的。
安麗姿和趙娉婷也幫忙一起找。
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那個髮卡。
三人只好放棄尋找。
打算明天的考覈賽結束之後,再去買一個。
......
同一酒店。
男人回到房間,摘到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張過分清雋的臉。
這是宋時遇。
宋時遇將帽子隨意地扔到沙發上,拿去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送一瓶膠水過來。”
說完這句話,他就掐斷了電話。
幾分鐘後,敲門聲響起。
宋時遇走過去開門。
是助理送膠水過來了。
“老闆,這是可以粘金屬的膠水,這個是粘鞋子,這是粘紙的。”因爲不知道宋時遇到底要粘什麼東西,所以助理便拿了三瓶膠水過來。
宋時遇伸手接過膠水,“知道了。”
助理接着道:“老闆,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宋時遇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有事我會叫你的。”
助理點點頭。
宋時遇接着道:“對了,讓廚房做一碗紅糖生薑水送過來。”這家酒店是宋氏集團旗下的,爲了能讓文學界把考覈賽考生的酒店安排在這裡,宋時遇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好的。”
對於宋時遇每天都要和紅糖生薑水的習慣,助理已經習以爲常了。
助理走後,宋時遇關上房門,坐在書桌前,打開臺燈,將兜裡已經踩成兩半的髮卡拿出來。
髮卡不僅被踩成兩半,連帶着上面鑲嵌着的水晶也掉落了很多。
宋時遇將髮卡放在白紙上,用鑷子夾起細碎的水晶,一顆一顆點綴在它們原有的位置,然後在點上膠水。
這種膠水粘固性很強,沒一會兒,宋時遇的手指上就粘上了亮晶晶的膠水。
不過,他彷彿並不在意這些。
他注意力全部都在髮卡上。
一個小時後,宋時遇終於將髮卡粘好。
看着被粘好的髮卡,宋時遇的臉上終於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半個小時後,助理端着煮好紅糖生薑水過來。
宋時遇接過紅糖生薑水,接着道:“去給我拿一個首飾盒過來。”
首飾盒?
助理楞了下。
難不成老闆有女朋友了?
就在助理疑惑的時候,宋時遇接着開口,“最好是水晶材質的。”
助理這才反應過來,“好的老闆。”
離開宋時遇的房間後,助理便去準備宋時遇要的水晶首飾盒。
......
轉眼便到了第二天。
上午九點半考試。
葉灼六點鐘準時起牀,雖然住在酒店,她也沒忘了起牀跑步的習慣。
她起來的時候,安麗姿和趙娉婷還睡得呼呼的。
她們三昨天晚上玩遊戲玩到半夜。
這會兒安麗姿和趙娉婷起不來也正常。
雖然三人住的是套間,都有各自的房間,但三人昨天晚上還是睡在一個房間的。
葉灼洗漱好之後,便來到酒店花園跑步。
七點半。
花園裡很安靜,幾乎沒有人,清風拂過,卷着淡淡的花香。
朝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給大地萬物鍍上一層淺淺的金光。
葉灼很喜歡這樣早晨,眯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一刻,金色的晨陽彷彿已經跟她融爲一體,惹眼到不行。
從三樓的陽臺上,剛好可以看到這一幕。
宋時遇知道她有晨跑的習慣。
沒想到,剛走到陽臺,就能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葉灼在花園裡跑了多長時間,宋時遇就在陽臺上站了多長時間。
葉灼跑完步回到房間,安麗姿和趙娉婷纔剛剛睡醒。
安麗姿揉了揉眼睛,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道:“大早上的灼灼你去哪兒了?”
“去跑步了。”葉灼接着道:“你們倆快起牀,洗漱好之後,我們去一樓吃早餐。”
趙娉婷睡眼朦朧的道:“再睡一會兒,這會兒才七點半呢,我們八點起牀,八點半出發去考場,九點鐘到。”
“起來了起來了,趙娉婷你這個大懶蟲。”安麗姿直接掀開趙娉婷身上的被子。
兩人磨磨蹭蹭,一直到八點才下樓吃早餐。
早餐是自助的。
食物非常豐富。
居然還有葉灼最喜歡吃的甜品。
吃完早餐,三人出發考覈賽現場。
考覈賽現場。
雖然現在才九點鐘。
但三十個考生幾乎全部都到齊了。
除了葉灼。
考場很大。
類似一個大會場。
中間是考生們的位置。
四周是監考老師和觀賽者的位置。
看着葉灼的空位。
衆人議論紛紛。
“你們說葉灼是不是不敢來了?”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臨陣退縮了!咱們在場參加考覈賽的人,哪個不是天之驕子?就她,她能比得過咱們嗎?”
聞言,馮纖纖的嘴角勾出得意的弧度。
林老太太也坐在觀衆席。
她身邊也都是在議論葉灼的。
葉灼畢竟是俞大師親收的關門弟子。
現在都九點二十分,考覈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可葉灼還是沒露面,大家當然好奇。
林老太太微微蹙眉。
丟人!
實在是太丟人了!
還好這裡沒人知道她是葉灼的奶奶。
要不然,讓她把這張老臉往哪裡放?
林老太太雙手合十,唸了句阿彌陀佛,求菩薩保佑馮纖纖一定要考到第一名。
然後她就可以狠狠地打俞大師的臉了。
“老嫂子。”就在這時,俞大師突然朝這邊走過來。
林老太太站起來,點點頭。
俞大師接着道:“老嫂子,真是沒想到您今天會過來!您也是來給灼灼加油的吧?”俞大師原本還以爲林老太太不喜歡葉灼。
現在看來,都是誤會。
如果林老太太不喜歡葉灼的話,她會來參加今天的考覈賽嗎?
聞言,林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我是來給纖纖加油的。”
纖纖?
馮纖纖?
就在俞大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老太太接着道:“我們倆來打個賭吧?”
“什麼賭?”俞大師問道。
林老太太接着道:“就賭誰能得第一。”
俞大師點點頭,“可以,我賭灼灼。”
林老太太笑着道:“那我賭纖纖,到時候纖纖要是得了第一,你在哭着喊着要收纖纖爲徒,可沒這個機會了。”
馮纖纖才華橫溢,天資聰穎,她不得第一誰得第一?
葉灼?
葉灼連比賽都不敢來參加,都快把林家的臉丟完了。
她還能得第一?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俞大師也笑,“老嫂子,你呀!真是糊塗了!”
林老太太冷哼一聲,“我在糊塗也比你強!錯把魚目當珍珠!”馮纖纖那麼好,他看不到,偏偏選了什麼都不如馮纖纖的葉灼。
等着吧,一會兒就要出醜了!
俞大師搖搖頭。
九點二十五分。
眼看着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葉灼還是沒出現。
這下,衆人的議論聲更大了。
王知書和孫歐朋彷彿早就料到了這個局面,“沒想到這個葉小姐還挺識時務的,知道自己今天會在考覈賽上丟臉,索性連來都不來了,這樣也好!她不來咱們還可以找藉口給她遮攔下,免得俞大師也跟在後面丟人!”
鄭子凱皺了皺眉,“我覺得葉小姐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她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王知書嗤笑一聲,覺得鄭子凱是魔怔了。
孫歐朋看了眼鄭子凱,“兄弟,你什麼變成一個看臉的人了?”在孫歐朋看來,鄭子凱就是因爲葉灼長得好看,所以才那麼相信葉灼的。
鄭子凱沒有解釋,只是目光堅定地看着入口處。
九點二十八分。
再有兩分鐘就要髮捲了。
韓貞看了眼入口處,心裡懸着的一顆巨石終於放下。
葉灼不來參加考覈賽就是最好的結果。
眼看着馬上就要到九點半了,俞大師也有些着急。
九點二十分,主考官站起來,準備髮捲子。
俞大師道:“還有一分鐘。”
韓貞偏頭看向俞大師,“俞大師,您還沒看出來嗎?葉小姐不會來參加考覈賽了。”
“她會來的。”俞大師目光堅定,“她一定會來。”
語落,俞大師接着道:“既然是比賽,那就要按照比賽規則來,現在距離考覈賽時間還有一分鐘,你不能髮捲。”
主考官擡手看了看腕錶,“準確的來說,是三十秒。俞老,如果三十秒之後,您徒弟還沒有出現的話,那我只能公事公辦了。”
“行。”
三十秒過去的很快。
立即就到了倒計時。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葉灼不會出現的時候。
滴——
入口處的感應器響了一聲。
一道纖細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白衣黑褲。
酷得不行。
這是。
葉灼。
於此同時,大屏幕上數字剛好卡到'1。'
看到葉灼的身影,鄭子凱長吁一口氣。
葉灼朝俞老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俞大師摸了把鬍子,笑着道:“我就說我徒弟不會臨陣脫逃的。”
韓貞皺了皺眉。
她本以爲葉灼是個有審時勢度的。
沒想到......
葉灼居然敢來。
九點半。
主考官和其他幾個監考官開始發考卷。
劉綵衣坐在國畫協會副會長的位置,對馮纖纖笑了笑。
馮纖纖也對劉綵衣笑了笑。
考卷一共三套,一共兩百六十多道題,考試時間一百八十分鐘。
葉灼翻了翻試卷,眉眼淡淡。
考卷發下去之後,周圍都是沙沙的寫字聲。
葉灼不緊不慢地拿起筆,開始寫字。
一個小時後。
葉灼放下筆,按下桌子上的‘提前交卷’按鈕,然後往觀衆席走去。
看到葉灼提前兩個小時交卷,衆人面色各異。
其他參賽者都嫌時間不夠用,畢竟有兩百六十多道題。
可葉灼居然提前兩個小時交卷。
她不得倒數第一,誰得倒數第一?
一個小時,就算隨便亂寫,也不可能把三套卷子全部寫完的。
葉灼走到觀衆席。
俞大師無視其他人異樣的眼光,笑看葉灼,“都寫完了?”
葉灼微微點頭,“嗯,比預計中晚了十分鐘。”
她原本以爲五十分鐘就能搞定,卻在最後一題那裡卡了十分鐘。
考場上馮纖纖剛好寫完了第一套考卷。
看到葉灼離去,她一點也不意外。
這三套考卷都非常難。
哪怕是她這個提前做過準備的人,都覺得非常棘手。
葉灼知難而退也很正常。
像葉灼這樣的,再繼續在考場上呆下去的話,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兩個小時後。
考試結束。
三十位來自各地的導師坐到對應的位置上,一對一批改試卷。
十分鐘後。
便傳出這樣消息。
這三十個參賽者中間,居然有一個人取得了滿分。
滿分?
文學界的考覈賽都多少年沒有出現過滿分的參賽者了?
十五年了!
十五年前,還是俞大師的大徒弟考了滿分。
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考過滿分。
這個消息一出來。
衆人譁然。
劉綵衣走到馮纖纖面前,“纖纖,恭喜你!”
馮纖纖掌握一半的答案,加上她本就天分不錯。
考了滿分也很正常。
所以,在得知有人考滿分的時候,劉綵衣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馮纖纖。
同時。
劉綵衣也在慶幸着,自己沒有看錯馮纖纖。
換成其他人。
能考滿分?
馮纖纖笑着站起來,“綵衣姐,這還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