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順羲財團競選首席的關鍵時候。
韓勞山能猜到一點趙雪吟找他的目的。
韓勞山喝了口茶,擡頭看向趙雪吟,語調有些平靜,“你韓大哥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按照韓棟樑目前的情況,怎麼可能一切都好。
趙雪吟笑着道:“韓叔,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件事要跟您說。”
“你說。”
趙雪吟放下杯子,“航大哥的病,我有辦法治好。”
“你?”韓勞山擡頭看向趙雪吟,眼底全是審視。
趙雪吟又不是醫生,她怎麼可能會治好韓棟樑?
“嗯。”趙雪吟很自信地點頭。
韓勞山接着道:“你有什麼辦法?”
“韓叔您應該聽說過我外公吧。”趙雪吟反問。
趙雪吟的外公姓馬,叫馬有才。
馬有才育有兩個女兒。
其中一個女兒就是趙雪吟的母親,還有一個女兒嫁到周家去了。
當年,馬有才因醫術高超,被人稱爲華佗在世。
可惜。
馬家的醫術只傳男,不傳女。
馬嘉悅雖然跟在馬有才身後學了些皮毛,但並沒有學到真正的精髓。
趙雪吟母親又去的早,馬家這一門算是沒落了。
雖然馬有才是趙雪吟的外公,但馬有才畢竟已經不在了。
趙雪吟能有什麼辦法?
當年馬有才走的時候,趙雪吟還沒出生,說趙雪吟繼承了馬有才的醫術也不太可能。
韓勞山眯了眯眼睛,笑着道:“馬神醫的大名我當然知道。”
趙雪吟接着道:“大家都知道我外公當年被稱爲在世華佗,但很少有人知道,他老人家在離世之前,給我們留下了一顆保命的藥丸,這顆藥丸,藥到病除,一旦韓大哥吃下去,就能恢復正常。”
這話說的就有些太誇張了。
韓勞山擡頭看向趙雪吟,“什麼藥丸這般神奇?難道是仙丹?”
“仙丹稱不上。”趙雪吟頓了頓,接着道:“韓叔,您聽說過安宮牛黃丸嗎?”
安宮牛黃丸是華國傳統中藥最具盛名的急症用藥!
中醫將安宮牛黃丸和紫雪丹、至寶丹並稱爲“涼開三寶”,安宮牛黃丸是“三寶”之首,聞名海外。
其中,安宮牛黃丸以年代越久,效果越好。
兒子生病這段時間,多名中醫在韓勞山面前提過安宮牛黃丸,但這東西因爲效果好,加上要年代越久效果越好,國內基本上已經沒貨了。
都被富豪高價買回去保命了,目前屬於有價無市的存在。
馬有才本就是神醫,他留下來的牛黃丸肯定是極品中的極品。
聽到這句話,韓勞山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雪吟,你真有你牛黃丸?”
趙雪吟道:“韓叔,您覺得我會拿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來騙您嗎?”
韓勞山接着道:“雪吟,那就謝謝你了!我和你韓大哥會一輩子記住你的恩情的!這顆牛黃丸需要多少錢?我馬上安排人打錢給你!”
趙雪吟就這麼看着韓勞山,反問道:“韓叔,您覺得我今天是爲錢過來的?”
說到這裡,趙雪吟頓了頓,接着道:“還是韓叔覺得,這救命的東西,可以拿金錢來衡量?”
韓勞山一愣。
趙雪吟接着道:“馬上就是競選首席的日子了,我希望韓叔能多多支持下我,助我登上首席的位置。”
雖然早就猜到了趙雪吟的用意,但是此時趙雪吟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韓勞山還是有些意外。
還有些爲難。
他已經跟那些股東們商量過了,這次競選首席,全員投票葉灼。
因爲只有葉灼,才能帶着順羲財團走向新的巔峰。
趙雪吟跟葉灼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趙雪吟當然代首席這麼長時間,順羲財團不但沒有半點起色,反而逐漸走下坡路。
葉灼才加入順羲財團不到三個月,就讓順羲財團步入正軌,由此可見,葉灼纔是順羲財團首席的不二人選!
如果真把財團交給趙雪吟了,那麼順羲財團就真的看不到未來了。
眼見韓勞山露出爲難的神色,趙雪吟接着道:“難道韓大哥的命在韓叔心裡,還不如財團重要?”
這句話就有些誅心了。
“當然不是!”韓勞山立即道。
趙雪吟接着道:“那韓叔還在猶豫什麼呢?”
韓勞山緊緊皺着眉。
雖然很多中醫都在他面前提過牛黃丸,但他也不能確定,這個牛黃丸是不是真的能讓韓棟樑痊癒。
萬一,他答應趙雪吟之後,這牛黃丸卻對韓棟樑毫無作用,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最重要的是,當年的葉老爺子對他有恩,如果不是葉老爺子的話,他不會有今天。
如今讓他在競選會上投趙雪吟,這跟背叛沒什麼兩樣!
韓勞山這一生從未做過什麼缺德的事情。
趙雪吟接着開口,“韓叔,機會只有一次,我希望您能好好把握。韓大哥還那麼年輕,他的人生纔剛剛開始,如果就此隕落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韓棟樑才三十六歲。
韓勞山還沒有看到他結婚生子。
這句話說的韓勞山眉心一跳。
人到中年,最怕的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無論如何,韓勞山無法眼睜睜的看着兒子就這麼的走了。
須臾,韓勞山擡頭看向趙雪吟,“雪吟,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下?”
“可以。”趙雪吟點點頭,接着道:“只要韓叔在競選會上帶着股東們投我一票,競選會結束之後,我就讓人把牛黃丸送到韓叔家去。我相信韓大哥吃了牛黃丸之後,一定會好轉的。”
“嗯。”韓勞山點點頭。
趙雪吟接着道:“韓叔,話我已經說完了,還希望您能好好考慮,我還有事,先走了。”
韓勞山站起來送趙雪吟。
將趙雪吟送到門外,看着她的背影,韓勞山嘆了口氣。
“韓老。”司機走到韓勞山身邊。
韓勞山收回思緒,轉頭看向司機,“去一趟劉醫生那裡。”
“好的。”司機點點頭。
韓勞山跟司機上了車。
劉醫生家住在郊區。
約摸一個小時左右,纔到目的地。
司機繞到後座去拉開車門。
韓勞山從車裡走出來,接着道:“小姚,你在外面等一下。”
“好的。”
劉醫生是京城有名的神醫。
既是神醫,多多少少都有點小脾氣。
“韓老先生。”韓勞山剛走到門口,劉醫生的孫女劉紫萱就從裡面走出來。
“劉小姐。”韓勞山接着道:“請問劉醫生在家嗎?”
“在的,”劉紫萱點點頭,“您跟我進來。”
“有勞了。”韓勞山跟上劉紫萱的腳步。
這幾天天氣不太好,劉醫生正坐在爐子前烤火,聽到腳步聲,擡了擡眼皮。
劉紫萱道:“爺爺,韓老先生來了。”
劉醫生點點頭,“坐吧。”
韓勞山來到劉醫生面前坐下。
劉醫生緊接着開口,“韓先生,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令郎的病,我是真的束手無策。”
韓勞山臉上說不清什麼神色,“劉神醫,您上次是不是說過,只要有安宮牛黃丸,就能救犬子?”
聞言,劉醫生擡頭看向韓勞山,“你找到安宮牛黃丸了?”
“嗯。”韓勞山點點頭。
“快拿來我看看。”劉醫生立即朝韓勞山伸出手。
他行醫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年代久遠,天然牛黃製成的牛黃丸!
沒想到韓勞山居然能弄倆這麼珍貴的藥材。
這讓劉醫生非常驚訝!
韓勞山道:“我暫時還沒有安宮牛黃丸,就是想跟您確定下,如果我能拿到安宮牛黃丸的話,您有多少把握,能讓犬子痊癒?”
原來還沒拿到。
韓勞山眼底的神色立即被失望代替,比了個‘7’的手勢。
“您的意思是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韓勞山問道。
“對。”劉醫生點點頭。
百分之七十......
韓勞山眯了眯眼睛。
這麼說,韓棟樑還有希望!
他們韓家還有希望!
思及此,韓勞山的眼底全是興奮的神色。
劉醫生看向韓勞山,接着道:“別高興太早,安宮牛黃丸這東西,有價無市。就算能買到,也百分之七八十是假貨。”
說到這裡,劉醫生頓了頓,接着道:“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真的拿到了正宗牛黃丸,我也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所以,韓老先生,你先不要太激動。而且,小韓先生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你確定,你能在兩個月時間內,找到牛黃丸?”
“嗯。”韓勞山很認真地點頭,“我確定。”
“這麼說,你真的有牛黃丸的消息了?”劉醫生問道。
“是的。”
劉醫生坐直身體,“那你還在等什麼!趕快去把牛黃丸買下來,以小韓先生目前的狀況,越早服用牛黃丸,痊癒的希望就越大!”
“真的嗎?”韓勞山問道。
“當然是真的!”劉醫生點點頭,“如果小韓先生能在三天內服下牛黃丸的話,最起碼提升百分之十痊癒的希望!”
有劉醫生這番話在,韓勞山就放心了不少,站起來道:“好!我馬上去辦,劉醫生,謝謝您!”
劉醫生擺擺手。
......
從茶館出來,趙雪吟就直接回到趙家。
趙父坐在客廳,“韓勞山是怎麼說的?”
“他說他要考慮下。”趙雪吟道。
聽到這個結果,趙父並不意外,反而很平靜的道:“那就等着吧。”
趙雪吟有些擔心,“爸,您說韓勞山到底是什麼意思?”
“放心,”趙父眯了眯眼睛,“沒有幾個父親會拿自己兒子的生命開玩笑。”
更何況,韓棟樑連個後都沒留下,韓勞山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
除非韓勞山想眼睜睜的看着韓家斷後。
所以,趙父一點都不擔心。
韓勞山對他來說,就是甕中之鱉!
根本逃不掉。
趙雪吟眯了眯眼睛,“如果韓勞山真的在乎韓棟樑的話,爲什麼還要考慮下?”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不都是滿口答應嗎?
韓勞山的反應,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趙父道:“因爲他也不確定,安宮牛黃丸是不是真的對韓棟樑有用!”
“一旦確定牛黃丸對韓棟樑有用,他肯定會立即聯繫你的。”
趙雪吟點點頭。
就在這時,趙雪吟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趙雪吟看向趙父,“是韓勞山打過來的。”
“接。”
趙雪吟滑至接聽,按下免提鍵。
那邊傳來韓勞山的聲音,“雪吟,我已經考慮好了!我同意你的方案,你放心,到了競選首席那天,我一定讓所有的股東都投你一票!”
趙雪吟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韓叔是個明白人,既然這樣,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的。”
韓勞山接着道:“雪吟,目前棟樑的身體情況現在是一天不如一天。雪吟,你能不能先把牛黃丸拿過來,讓棟樑先用上?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現在用牛黃丸,至少能增加百分之十的希望!”
聞言,趙雪吟轉頭看向趙父。
趙父搖搖頭。
讓韓棟樑現在就用上?
開什麼玩笑!
萬一韓棟樑現在用了沒效果怎麼辦?
牛黃丸又不是神藥,能包治百病。
就算是醫生,也不能打包票,能百分百把韓棟樑治好。
所以,必須要等競選會結束之後,才能把牛黃丸給韓勞山。
趙雪吟也知道趙父的意思,接着道:“韓叔,真是不好意思,這可能不行。您放心,等競選會結束之後,我一定親自把牛黃丸送到您家去。”
韓勞山救子心切,聽到趙雪吟說不行,立即道:“雪吟,你韓叔我向來說到做到!你放心,只要我拿到牛黃丸,不管最後的結局怎樣,我都會信守承諾,絕不出爾反爾!”
趙雪吟很抱歉的道:“韓叔,您應該知道,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驗的。對不起。”
韓勞山的語氣積接近哀求,“雪吟,就算是韓叔求你了,行不行?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給你寫保證書!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醫生說,現在是治療的最佳時期!”
趙雪吟轉頭看向趙父。
趙父還是搖頭。
趙雪吟心裡有了數,“韓叔,要不您再去別處找找,雖然安宮牛黃丸很珍貴,但也不至於全京城就這麼一顆。”
要是在別處能找到的話,韓勞山也就不至於這麼求趙雪吟。
趙父無非是吃準了全京城再也找不到第二顆牛黃丸,所以纔敢讓趙雪吟這麼說。
聞言,電話那頭的韓勞山嘆了口氣,“雪吟,真的不能再商量可嗎?”
“韓叔,對不起。”
韓勞山也知道多說無益,接着道:“行,那就先這樣,我不打擾你了。”
“韓叔再見。”
掛了電話,趙雪吟擡頭看向趙父,“爸,您就不怕韓勞山真的找到第二顆牛黃丸嗎?”
一旦韓勞山找到第二顆牛黃丸,那他們就完了。
還不如現在就把牛黃丸給了韓勞山。
趙父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牛黃丸這東西關鍵時刻是可以拿來保命的,韓勞山要是真的能找到第二顆牛黃丸的話,就不用等到現在了。”
如果不是趙雪吟競選遇到問題的話,趙父還真捨不得將唯一一顆牛黃丸拿出來。
天知道,當初得知韓勞山的兒子,韓棟樑得絕症的時候,他有多高興。
韓勞山有兒子又能怎麼樣?
還不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趙雪吟點點頭。
另一邊。
韓勞山一掛掉電話,韓太太就走過來問道:“怎麼樣?趙雪吟是怎麼說的?”
韓勞山搖搖頭。
見此,韓太太滿臉愁緒,“要不你再求求她?”
“沒用的。”韓勞山接着道:“真正做主的人是趙振飛,趙雪吟就是個傳話的。”
趙振飛老奸巨猾,最痛恨有男丁的家族。
想讓趙振飛鬆口,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
韓太太抹了把眼淚,“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棟樑一天比一天嚴重!”
都說兒是孃的命。
自從韓棟樑生病這段時間以來,韓太太幾乎是以淚洗面。
還不到三個月,頭髮就全白了,本精心保養的臉上,也爬滿了皺紋。
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老了二十歲不止。
韓勞山捏了捏太陽穴。
他也不想眼睜睜的看着兒子病情惡化。
“再等等吧,”韓勞山接着道:“等到競選會結束,咱們棟樑就有救了。”
韓太太的眼眶很紅,眼淚根本止不住,“趙家人怎麼能這樣呢!你都答應他們的條件了,他們爲什麼不能把牛黃丸拿給我們!”
“先生,太太,表少爺來了。”就在這時,傭人走進來道。
韓太太立即擦乾眼淚,“你說誰來了?”
“易濤表少爺。”
韓勞山立即道:“快,快去把人請進來的。”
傭人往外走去。
不一會兒,就帶着易濤進來了。
陪着易濤一起的,還有陳喬葉。
“姨父,姨媽。”
“濤濤,喬葉。”韓太太立即迎上去。
易濤接着道:“姨媽,我聽說表哥病了?”
“嗯。”韓太太點點頭。
“情況怎麼樣?”易濤趕緊道問道:“現在好點了沒?”
韓太太嘆了口氣,“情況非常不好。”
一聽這話,易濤的心都跟着揪了起來。
他也是患過重病的人,他知道爲人子女在生病的時候,最痛苦的那個人永遠都是父母。
“那表哥現在在哪裡?”
“在無菌室,你們跟我過來。”
爲了不讓韓棟樑一個人住在冰冷的醫院裡,所以韓家專門在家建造了無菌室。
易濤和陳喬葉跟上韓太太的腳步。
去無菌室,要換上專業的隔菌服。
換好隔菌服,戴上口罩,才能進入無菌室。
十五分鐘後,幾人來到無菌室。
無菌室裡,醫生正在給韓棟樑檢查身體。
看到韓太太過來,立即問好。
韓太太點點頭,“你先出去吧。”
醫生往外走去。
韓太太走到病牀前,半蹲下來,緊緊握住韓棟樑的手,“棟樑,你濤濤表弟和表弟妹過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他們好不好?”
韓棟樑就這麼地躺在牀上,沒有半點反應。
如果不是心電圖還在跳動的話,恐怕沒人會認爲,這是一個活人。
易濤和陳喬葉更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明明在半年前,韓棟樑還是個有說有笑的大活人。
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易濤俯身,輕聲道:“表哥,我來看你了。”
韓棟樑還是沒什麼反應。
約摸五分鐘後,幾人從無菌室出來。
易濤早有心裡準備,韓棟樑的情況不會太好,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姨媽,表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醫生有說是什麼病嗎?”
韓太太一邊抹眼淚,一邊道:“起初我們以爲只是一場普通的感冒,誰知道,後來越來越嚴重,到最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醫生只說是中風引起的癱瘓,具體病因也檢查不出來。”
“......”
說到最後,韓太太幾乎泣不成聲。
“姨媽,您別哭了,”陳喬葉拍了拍韓太太的背部,“我相信表哥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韓太太抱着陳喬葉,放聲大哭。
陳喬葉很理解韓太太現在的心情,接着安慰道:“當初易濤的情況比表哥還嚴重,可他最後還是康復了......”
說到這裡,陳喬葉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接着道:“對了,姨媽,可以讓當初醫好易濤的神醫,來給表哥看看!葉神醫那麼厲害,她能治好易濤,就肯定能治好表哥!”
聽到這句話,韓太太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喬葉你說的對!葉神醫住在哪裡,我現在馬上讓人去請她!”
易濤當初也是不治之症,甚至直接被醫生勸說放棄治療,拔掉氧氣管。
以免活受罪。
可易濤最後還是奇蹟般的痊癒了。
這足以證明葉神醫的能力!
聞言,韓勞山也是一臉希望的看着陳喬葉。
比起趙家的牛黃丸,韓勞山還是希望能通過其他方式醫好韓棟樑!
這樣他就可以繼續支持葉灼了。
陳喬葉接着道:“葉神醫之前住在雲京,但是後來就搬到京城去了!我們也好久沒見過了,不過我有她的電話號碼,我現在就來聯繫她。”
“那你快聯繫,快聯繫。”韓太太催促陳喬葉。
陳喬葉立即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葉灼。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那邊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韓太太着急的不行。
韓勞山雖然什麼都沒說,但能從他的眉眼間看出來,他也非常着急。
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葉灼那邊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陳喬葉接着道:“姨媽,可能是葉神醫有什麼事情在忙。我已經給她的微信留過言了,她看到之後,肯定會回覆我的。”
韓太太點點頭,接着道:“那喬葉,濤濤,你們晚上就別走了,多在家裡住幾天!”
陳喬葉回頭看向易濤,易濤點點頭,“好的姨媽,只要您不嫌麻煩就行。”
韓太太笑着道:“我哪能嫌你們麻煩。”
說完,韓太太就讓人去收拾客房。
年關將至。
葉灼是一天比一天忙。
等她發現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葉灼回撥過去,“易太太。”
接到葉灼的電話,陳喬葉非常激動,“葉神醫,您終於接電話了!”
葉灼接着道:“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陳喬葉將韓棟樑的情況說了下,“葉神醫,我姨媽家就我表哥這麼一個獨苗,他還沒有結婚生子,我希望您能幫幫他。”
葉灼看了看日程表,接着道:“您現在在哪裡?”
“京繁中心。”陳喬葉道。
葉灼笑着道:“我也在京繁中心,要不明天上午十點半,咱們在西昌路789號中藥房門口見吧?”
“那葉神醫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掛完電話,葉灼撥通秘書的內線,“艾麗。”
“葉會長我在。”
葉灼接着道:“取消我明天上午的所有行程安排。”
“好的葉會長。”
韓家那邊,得知陳喬葉順利約上了葉神醫,韓太太特別高興。
“菩薩保佑!真是菩薩保佑!”語落,韓太太接着道:“喬葉,要不明天我陪你一塊去見葉神醫吧?”
“不用。”陳喬葉笑着道:“您就在家等着我們就行。”
“好。”韓太太點點頭。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
陳喬葉十點鐘就來到西昌路的中藥房門口。
十點半,葉灼準時到場。
“易太太!”
“葉神醫!”看到葉灼,陳喬葉非常激動,“這麼長時間不見,您是越來越漂亮了,我都不敢認了!”
這可不是什麼違心話。
如今的葉灼,光芒萬丈,確實讓人望塵莫及。
“謝謝。”葉灼接着道:“對了,你能給我描述下,患者的具體情況嗎?我好對症下藥。”
陳喬葉點點頭,“我表哥今年三十六歲,這個病是半年前開始的,最開始,大家都以爲是普通的感冒.......”
“誰知道後來會變得這麼嚴重!”
說到最後,陳喬葉深深的嘆了口氣。
葉灼微微點頭,心裡有了數,轉身往藥房走去。
陳喬葉跟上葉灼的腳步。
來到藥房,葉灼報了一串藥名。
很快,藥店老闆就把藥配好了,“一共58塊。”
58塊?
這麼便宜?
陳喬葉還以爲自己聽錯了,“老闆,您確定是58塊?”
藥店老闆笑着道:“瞧您這話問的,難道我還能黑您不成?咱這可不是什麼三無的黑店!”
陳喬葉拿出錢,遞給老闆。
走出藥店,陳喬葉接着道:“葉神醫,這些藥就可以讓我表哥痊癒嗎?”
“這個要看到病人之後才能確定。”葉灼回答。
陳喬葉點點頭,也就沒有多問。
離開藥店,二人上了車。
車速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韓家。
韓勞山跟韓太太早早的便在門外等着。
翹首以盼。
此時看到車子終於停下,韓太太很激動的道:“來了!來了!”
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車門被打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車內探身而出。
從韓太太的角度,雖然只能看到班長側顏,卻依舊讓人驚歎不已。
這個女孩兒,也太漂亮了!
看到葉灼,韓勞山愣住了。
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陳喬葉帶着葉灼走到夫婦二人面前。
韓太太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奇怪的道:“喬葉,沒、沒請到葉神醫嗎?”
陳喬葉道:“姨媽,姨父,給您二老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醫好易濤的葉神醫。”
葉灼禮貌的道:“韓老,韓太太。”
“葉、葉會長。”韓勞山也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
陳喬葉有些驚訝的道:“姨父,您跟葉神醫認識?”
韓勞山點點頭,“她就是順羲財團的葉會長。”
他怎麼也沒想到,葉灼就是醫好易濤的神醫。
陳喬葉笑着道:“原來大家認識!那就更好了,省的我介紹了。”
韓勞山接着道:“葉會長,快進來坐。”
相比葉神醫,韓勞山還是更習慣稱呼葉灼爲葉會長。
幾人一起來到屋裡。
韓勞山忙着讓傭人倒茶。
葉灼象徵性的喝了口茶,接着道:“事不宜遲,先帶我去看看病人吧。”
陳喬葉上前帶路,“這邊。”
葉灼跟上陳喬葉的腳步。
看着走在前面的葉灼,韓太太拉了拉韓勞山的衣袖,“這個小姑娘,真的會醫術?”
葉灼太年輕了。
這段時間,上門給韓棟樑看病的中醫,多半是上了年紀的老中醫。
這讓韓太太有些擔心。
韓勞山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先跟進去看看!人是濤濤兩口子介紹的,總不會出錯!”
如果葉灼沒點本事的話,易濤會痊癒?
但是易濤病重的時候,韓勞山去看過。
他的情況可一點也不比現在的韓棟樑好多少!
韓太太點點頭,跟着一起來到無菌室。
一走進無菌室,葉灼便微微蹙眉,不過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半伸手按在韓棟樑的脈上。
如陳喬葉所說,目前韓棟樑的情況非常不好,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須臾,葉灼鬆開手。
陳喬葉趕緊問道:“葉神醫,怎麼樣?”
韓勞山和韓太太也是一臉期待的看着葉灼。
“情況已經拖得非常嚴重了,不過不用擔心,現在還是最佳治療時期!”
聽到這句話,衆人皆是鬆了口氣。
語落,葉灼接着道:“不是所有病人都適用無菌室的!無菌室一般用在燒傷,或者大手術患者,避免感染。”
說到這裡,葉灼轉頭看向韓勞山,“韓老,現在馬上讓人拆掉無菌室,讓房間保持通風,透氣!”
韓勞山立即點頭,“好的,我馬上讓人安排!”
韓太太看向葉灼,“葉會長,我、我兒子他,真的還有痊癒的希望嗎?”
“嗯。”葉灼點點頭。
陳喬葉笑着道:“姨媽,恭喜您!既然葉神醫都這麼說了,那表哥肯定會好起來的!”
韓太太激動地點頭,“嗯!”
葉灼接着道:“另外,這個藥馬上讓人熬出來,一天三次,連續喝一個月,就能看到效果。”
韓勞山接過重要,遞給管家,“快!快去熬藥!”
葉灼收起醫藥箱,“今天先到這裡。韓老,我還有事,先走了。”
韓勞山有些反應不過來,“葉會長,這就行了嗎?沒有其他藥了嗎?”
跟其他中醫比起來,葉灼少了很多繁瑣的步驟。
這讓韓勞山有些不適應。
畢竟,韓棟樑生的是很嚴重的病,葉灼給一副藥,就能吃好?
葉灼接着道:“放心,我都是對症入藥的,這些就夠了。”
韓勞山點點頭。
葉灼接着道:“小韓先生大概在三天後就能醒過來。所以,三天後,我會過來複診一次。”
“三天?”韓勞山驚訝的道:“葉會長,你確定?”
自從韓棟樑陷入昏迷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過。
此時葉灼說韓棟樑三天後就能醒過來,讓韓勞山有些不敢置信。
“嗯。”葉灼眉眼依舊,“不過,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做,無菌室是不能再用了。然後這個藥,一天和三次。”
韓勞山接着道:“不、不用吃牛黃丸嗎?”
“不用。”葉灼微微搖頭,“牛黃丸是主治中風的,小韓先生的主要病因是病毒感染,吃牛黃丸起不到作用的。”
病毒感染?
韓勞山又是一愣。
可劉醫生明明說的是由中風引起的昏迷。
現在......
他到底該信誰?
兩個人診斷出來的病因都不一樣,就貿然入藥,萬一,萬一要是出現什麼差錯的話......
這後果,韓勞山不敢想象。
直至把葉灼送出韓家,韓勞山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在這時,工人們拿着工具往無菌室走去。
“等等!”韓勞山突然開口。
“老爺。”
韓勞山接着道:“先不要動無菌室。”
陳喬葉急了,“姨父,葉神醫可說了,無菌室會加重表哥的病情!”
韓勞山看向陳喬葉,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葉灼診斷出來的病因跟劉醫生的不一樣,讓他無法相信她。
陳喬葉道:“姨父,當初易濤生病的時候,葉神醫診斷出來的病因和醫生也不一樣。當時誰都不相信葉神醫能治好易濤,甚至連我婆婆都不相信,可最後,易濤確實被葉神醫治好了!如果不是葉神醫的話,哪裡有現在的易濤!”
說到最後,陳喬葉直接道:“姨父,您要是不相信葉神醫的話,您肯定會後悔終生的!”
後悔終生!
這句話說的韓太太眉眼一跳,立即站出來道:“信!我信葉神醫!老韓,你也信一次吧!咱們棟樑現在已經這樣了,在差又能差到哪裡去呢?”
須臾,韓勞山長嘆一聲,“也罷!那我就賭一次!”
邊上的工人道:“那無菌室還要不要繼續拆?”
“拆!”韓勞山道。
見此,陳喬葉鬆了口氣,“姨父姨媽,我相信在不久之後,您二位肯定非常慶幸今天這個決定的!”
葉灼出手給韓棟樑醫治這件事,很快就被趙雪吟知道了。
趙雪吟立即把這件事彙報給趙父。
聞言,趙父並沒有多着急,他派人去打聽過韓棟樑的病情。
連劉神醫都束手無策的病,葉灼能有辦法治好?
趙父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慌什麼?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好事?”趙雪吟接着道:“爸,據我所知,葉灼確實是會醫術的,萬一她真把韓棟樑治好了,那咱們怎麼辦啊?”
趙父接着道:“韓家人爲了韓棟樑的病,請遍了名醫,還帶着韓棟樑去了醫學最發達的C國,你覺得葉灼能比國內外的名醫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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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趙雪吟鬆了口氣。
是啊!
葉灼的醫術還能比專家們厲害?
專家們都束手無策的病,葉灼能治好?
趙父接着道:“你再去查查,葉灼是怎麼診斷的!她有沒有用牛黃丸!”
目前,牛黃丸纔是他們唯一的對手。
葉灼本身就是醫生,根據葉琅樺的人脈,想弄到一顆正宗的牛黃丸,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好的。”趙雪吟點點頭,立即讓人去調查。
這件事在韓家不是什麼秘密,趙雪吟立即就查到了,“爸,葉灼診斷出來的病因跟其他醫生的截然相反,韓家現在已經把無菌房都給拆了!葉灼還說牛黃丸對安棟樑的病情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並不打算用牛黃丸。”
聞言,趙父鬆了口氣,“好!好!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韓家人就等着給韓棟樑收屍吧!”
殺人償命。
葉灼醫死人,到時候也是要負責任的。
這對趙父來說,簡直就是一箭雙鵰!
......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就是韓棟樑服藥的第三天,同樣,今天也是競選首席的大日子。
一大早,韓勞山就守在韓棟樑的牀前,期待韓棟樑能醒過來。
只要韓棟樑能在今天醒過來,就代表,葉灼的藥有用。
到時候,韓棟樑就可以安心的在競選會上投葉灼。
反之,如果韓棟樑一直不見醒的話,那韓勞山就要考慮投趙雪吟了。
畢竟,趙家手裡有牛黃丸!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韓棟樑卻絲毫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韓勞山非常着急,啞着嗓子道:“棟樑,你睜開眼睛看爸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牀上的韓棟樑毫無反應。
就在這時,韓太太從外面走進來,“老韓,你今天不是還有會要開嗎?你先去開會吧,我在家看着棟樑,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韓勞山點點頭,“那我就先去開會了。”
“去吧。”
韓勞山來到財團之後,又打了電話給韓太太,“怎麼樣,咱們棟樑醒過來了嗎?”
“還沒有。”電話那頭傳來韓太太的嘆息聲。
韓勞山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暗淡無比。
“韓叔,您不會真的相信葉灼能治好韓大哥吧?”就在這時,趙雪吟從邊上走過來。
韓勞山掛了電話,“你、你你是怎麼知道?”
趙雪吟沒有直接回答韓勞山的話,而是反問道:“說好的三日之期,可韓大哥卻遲遲沒有醒過來,您就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
韓勞山皺了皺眉。
趙雪吟接着道:“其實葉灼就是在利用您,利用您的愛子心切。她之所以說三天,是因爲今天是競選首席的日子,您要是相信她的話,大可以在一會兒的會議上投她一票。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一旦您投了她,您可就不能怪我見死不救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韓勞山冷汗涔涔。
怎麼辦?
現在怎麼辦?
他到底應該相信誰?
韓勞山雙手抓着頭髮,滿臉的無奈。
葉灼是在騙他嗎?
韓勞山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韓勞山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韓勞山接起電話,“喂。”
也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韓勞山臉色一變,“什麼?”
“真的嗎?”
接着,韓勞山便癱軟在地上。
放聲痛哭。
趙雪吟就這麼看着韓勞山,眼底全是得意的神色。
這個電話肯定是韓家人打過來的。
看韓勞山這個樣子,韓棟樑,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說不定已經死了。
要不然,韓勞山不會哭成這樣。
報應!
這就是報應!
誰讓韓勞山不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