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大明國祭,國師之名

第530章 不速之客,張異的秘密曝光(二合一)

從春秋學院中選擇官員?

張異愣了一下,春秋學院從來就不是一個培養官員的地方,張異對春秋學院的期許,是培養技術型人才。

他們纔是影響華夏未來的關鍵性所在。

淡然,如果一個懂技術的人,進入官場。

帶來的收益也是巨大的。

朱樉道:

“本王對那些整天只知道之乎者也的官員興趣不大!

日本那個地方,比起大明來說實在太慘了!

他們所謂的大名,皇室過的日子,還不如江浙一個富商!

那裡是我大明未來的橋頭堡,指望那些人進行有效的建設,那是不可能的!

本王需要更好的人才……”

春秋學院三年,如今招生早就不止是罪臣子弟。

張異低頭沉思,旋即搖頭道:

“殿下,這種事您該問的不是貧道,而是陛下!”

張異本身並不太希望自己培養的學生送去日本。

很簡單,這些掌握了自然科學的人才,留在大明尚不夠,送給小日子幹什麼?

當然,類似造船工匠之類的人,也許可以以技術人才的形式駐紮日本。

但他認爲,第一批去日本的主體,不應該是技術人員,而恰恰就應該是儒家那些人。

傳播思想,纔是統治日本的關鍵因素。

“殿下,貧道倒是有個主意,您可以多和孔訥聊聊……

他的新儒家運動,也許可以找出不少人才!”

孔訥在報紙上和汪廣洋他們對噴,雖然氣勢上被諸位大儒和文官噴得體無完膚。

但他的思想,他的理念,卻也因此得到傳播。

不獨在文人的圈子裡,就算在百姓中也逐漸有了自己的名聲。

孔家五十七代世孫孔訥,未來的衍聖公,與他父親和爺爺不同。他至少憑藉着自己的本事讓天下人記住他。

哪怕是理學在大明是壓倒性的,依然會有許多人不認可這種觀念。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一些讀書人。

這些人的聲音,放在以前是發不出去了。

他們用人微言輕來形容,再適合不過。

不過有了孔訥這個標杆,許多人也通過投稿,在日月時報上有了發聲的渠道。

從儒家內部,都開始出現一股不小的聲音。

張異通過《日月時報》的影響力,特意去扶持這種發聲。

而且,他按照後世的炒作手段,給孔訥冠上一個新儒家運動領袖的標籤。

新儒家這個名詞,也逐漸流傳開來。

“朝廷既然想要引導新儒家運動,爭奪釋經權,就應該給這些人一個機會!

但如果正常的科舉,哪怕是皇上有意,恐怕想要改變科舉的內容,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這些人如果能通過殿下的渠道,去培養一批!

等到時機成熟,再反哺大明,那是最好不過……”

朱樉聞言,好像這也不錯。

“雖然已經拿下天皇,可日本各地的反抗沒有結束,且流竄海外的日本武士,現在反而比攻伐日本之前更多了!

殿下任重道遠呀!

也許等徹底解決這些麻煩,殿下才能真正成爲日本的王……”

朱樉聞言,點頭道:

“確實如此,這些海盜中,有不少人跑到朝鮮去了!

還有一些人沿着朝鮮海岸南下,去往東北一帶,他們沿着海岸線下來,也對北方多有侵擾……

我大明攻伐日本的初衷之一,也是爲徹底解決倭寇之亂。

但如今看起來,似乎倭寇的規模還多了起來。”

對於這種現象,張異覺得正常。

縱然因爲日本的戰亂,導致海上的倭寇變多,但這和過去的倭寇之亂有根本性的區別。

過去的倭寇之亂還有大海盜的橫行,是因爲大明對於倭寇的事情,只能被動防守。

這些海盜,哪怕玄武軍打擊過海上的據點,他們也有日本這個大後方作爲基地。

許多大海盜,他們的大本營就是日本,這也是大明很難解決海盜之亂的原因之一。

而日本打下來了。

哪怕那些人流竄他們又能去哪?

朝鮮也許是一個選擇,可是朝鮮本身就是大明的藩屬國,而且是非常忠誠的那種。

就算弱雞了點,也足以讓那些流浪者很難受。

“無根浮萍罷了,他們一些人流竄到朝鮮,只能如喪家之犬,沒有落腳之地!

這些人大概會給海防造成一點麻煩,可咱們北方的問題解決了,海岸線的防禦就不是問題!

至於往北邊跑的那批人,更是找死……”

日本的北邊,是後世的遠東,那地方放在幾百年後,都是凍死人的地方,更何況是小冰期時期。

朱樉聞言,也是放心下來。

用兩年時間,穩定日本的局勢應該是夠了。

接下來,就是再次開啓美洲航線!

朱樉拍了拍張異的肩膀,感激之意,不用言說。

“對了,常茂的死,你知道吧?”

朱樉突然聊起這件事,張異神色不變,無聲點頭。

關於常茂身死的真相,朱元璋只告訴朱標一人。

張異試探過周通,他這個毛驤的心腹都不知道這件事。

朱樉,張異相信他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的話,他不會主動跟自己提起這件事。

“常茂這個傢伙,其實死了也好!

本王在浙江訓練的時候,就聽說過他不少傳說,這傢伙絕對是個禍害……

不過,常將軍很傷心……

他打下日本之後,還在倭寇中尋找常茂的消息……”

朱樉說到這裡,嘆氣:

“可憐天下父母心,以前本王沒當過父母,並不理解父皇的心情!

如今,倒是有些同情他……”

經歷過風雨的朱樉,有許多情緒想跟張異分享。

只是張異的念頭,已經落在常茂死的那件事上。

這件事,算是他身上埋的比較大的雷之一。

也是朱元璋能隨時拿捏他的一個重要的事件。

“常將軍這是覺得,常茂跟倭寇有聯繫?”

“呵呵,你大概不知道,常茂真的跟海盜有聯繫……”

朱樉雖然沒有得到關於常茂死的情報,卻也知道一些風言風語。

常茂要挾的人,不僅僅只是走私,有些海盜他也敢合作。

這貨就是將無法無天刻在骨子裡。

根據朱樉的說法,常遇春查到這裡之後,氣的差點舊病復發。

後來他一怒之下,不查了……

張異莞爾,他沒想到,自己可能會暴露的一條線,竟然被常遇春自己掐斷了?

將張異送到春秋觀,朱樉回去陪妻兒去了。

張異目送他離開,也轉身進了道觀。

“師弟,龍虎山有信來,師父和宇初師弟都有信……”

吳葆和見到張異,將兩封信交給他。

張異先打開老張的信,張正常日常給他說了龍虎山上的情況,並報告一切安好!

張異每次讀着這些信,都十分開心。

他想了一下,給老張回了信,告訴他自己明年想完婚的事情。

今年時間有點緊張,怕是來不及了。

張宇初已經在父母的安排下成家,張異自然也逃不過父母催促。

寫完這封信,張異將目光落在張宇初的信件上。

這些年,張宇初和他的信件來往變少了,但兄弟之情並沒有淡去。

張異打開張宇初的信,剛纔喜悅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

……

應天,凌府。

短短几天時間,許多人已經忘了凌說這個人的存在。

也許有人會想起他,但大多數時候,大概會感慨一句,他死了沒?

就在這無人問津的夜晚,凌說終於從昏迷中醒過來。

“老爺,您醒了……”

凌夫人看到凌說甦醒,趕緊過來伺候着。

“您這段日子可是把我嚇壞了,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孤兒寡母怎麼辦?”

凌說口乾舌燥,強撐讓自己起來。

但他是趴着的,起身馬上動了傷口,凌說的臉抽搐,倒吸一口涼氣。

“老爺,您趕緊躺着,若是牽動傷口,家裡可沒有多少錢給您治病了!”

wωω ⊙TTκan ⊙¢ o

“我這病,花了不少錢吧?”

聽着夫人提起錢,凌說反問妻子。

“您用了整整一箱子大蒜素……”

“家裡哪來那麼多銀子?”

凌說聽着夫人一說,自己嚇一跳。

大蒜素作爲治病的良藥,雖然價格已經下來了,但依然不是隨便就能用的。

普通的風寒,細菌感染。

三兩瓶也許夠救命了。

可如果是他這種情況……

“你檢校那些兄弟湊了一點,家裡的積蓄拿出來……

但要不是有那兩位恩公,相公你活不下來!”

“恩公……?”

凌說聞言一愣。

“對呀,你身上用的大蒜素,少說也有一箱子了,那兩位恩公給你開了藥,還送了兩箱大蒜素……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恩情呀!”

“那兩位恩公是誰?”

“不知道!”

凌夫人三言兩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凌說。

凌說聽着,臉色陰晴不定。

“你確定,對方是晚上來敲的門?”

“是呀,相公!”

“那會是誰呢?”

凌說自言自語,那兩位幫他的人,聽他妻子描述,應該是幫某位貴人辦事的人。

其中一個是大夫,另外一個是跑腿的下人。

可是他們卻蒙着臉,顯然是不想讓凌夫人知道是誰。

凌夫人是個婦道人家,並不明白其中的意義。

能在宵禁的時候出去,這應天府中本身就沒有多少人。

想要在宵禁的時候躲過人,必然是位高權重。

這樣的人,應天府數着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陛下?

凌說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宮裡,但很快被他否決這個可能。

想起自己身上的傷勢,凌說心中升起一股恨意。

爲什麼自己差點被打死,毛驤是一點事都沒有。

皇帝此行,未免也太過絕情。

自己又沒做錯什麼,明明毛驤也有錯……

凌說知道自己撿回一條命後,登時悲從中來。

他們這些錦衣衛,看似風光無限,生殺予奪。

原來被君王剝奪權柄之後,他們如此可憐……

連買藥的錢都湊不齊,憑什麼?

他們明明擁有那麼大的權力,卻沒有半點好處。

“老爺,您這是……”

凌說的情緒起伏,身體也變得燥熱起來。

凌夫人發現丈夫的異常,慌了手腳。

“老爺,您可不能有什麼事呀!”

“我沒事,我累了,讓我歇會!”

凌說確實也感覺到了疲憊,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不過他腦海中,已經全是對朱元璋處世不公的恨意!……

“國祭準備得如何?”

“陛下,已經準備好了!

下個月初一,國祭一定能舉行!”

皇宮,午朝!

朱元璋將中書省一衆大員召集到御書房,討論國祭的事情。

禮部尚書肯定了國祭的進度,老朱算了下日子。

距離初一,大概還有三天時間!

“很好……,接下來,關於遷都……”

朱元璋將自己的議題一個個推行下去,胡惟庸看見汪廣洋已經神色恍惚,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跟同僚們對視苦笑。

在大明當官,確實沒有好的身體扛不住。

大明之前的朝代,可能幾天才上一次朝,可到了朱元璋這裡,一天上三次朝都是常態。

好不容易應付完皇帝,衆人離開皇宮。

胡惟庸看着已經夜色昏暗的應天,搖了搖頭。

他回到胡府,按照慣例開始讀書。

等到月上枝頭,胡惟庸伸了伸懶腰,準備休息。

“胡相!”

家裡的下人匆忙跑到書房門口,低聲道:

“有人求見大人!”

“有人,這個時候?”

胡惟庸一愣,這大半夜的,都宵禁了,還有誰找自己?

“是誰?”

“對方蒙着臉,看不清楚模樣,不過他說,治病之恩,沒齒難忘!”

治病?

胡惟庸臉上泛起一絲古怪之色,卻是笑了起來:

“你將他引到書房來,但切記,不可讓別人看見!”

如今已經是夜深人靜,能在半夜來到自己的相府的人,不言自明。

手下聞言點頭,轉身去迎接那位不速之客。

等過了一會,一個蒙着臉,帶着斗笠的人,進入書房。

“坐!”

胡惟庸指着一張椅子,對方卻搖頭道:“不了!”

“凌大人的傷還沒好,不宜行走!我那邊有個小牀,是我有時候休息的地方,若大人不嫌棄,可以趴着說話……”

凌說聞言,摘去臉上的僞裝,露出自己的真容。

“不良於行,凌某就不跪下了,我在這裡謝過胡相救命之恩!”

凌說朝着胡惟庸鞠躬行禮,表情十分恭敬。

這種場面,若是換成其他人看見,肯定會大吃一驚。

朝廷中被錦衣衛殺了的官員,凌說一個人起碼經手四五成!

如果說選一個百官最恨的錦衣衛,大概他肯定是第一名。

而錦衣衛因爲大權在握,平時壓根不會給任何官員面子,包括胡惟庸也是一樣的。

胡惟庸只是笑:

“不知道凌大人怎麼就肯定,是本相救了你?”

“胡大人說笑了,能夠在宵禁的時候在應天行走,這件事沒有多少人能做到!

去掉錦衣衛,朝廷中做到這件事的就三五人!

就算這三五個人,他們也不可能同時做到這件事!

能影響到他們的人,已經屈指可數……

凌某雖然愚笨,但這麼清洗的線索,我若還查不出來是誰,那不是侮辱了我這麼多年的經歷?”

“好,好,好!”

胡惟庸連說三個好,開懷大笑。

“凌大人也別見怪,本相併非故作神秘,而是因爲陛下對官員接觸爾等十分敏感!

本相這院子裡,可是藏着你們的人,所以我也只能小心一點!”

“胡相說的是呂四和王銳兩個人吧,實不相瞞,監察百官的工作,就是本人在負責!

這點您放心,他們兩個也算是我的人,胡相若不喜歡,我讓他們離開……”

胡惟庸臉色微變,王銳這個人居然也是錦衣衛的耳目,他還以爲只有呂老四。

由此可見,皇帝對胡府的滲透,絕不僅僅只是他知道的那些。

◆ tt kan◆ C〇

王銳這個人有沒有窺見他什麼事?

胡惟庸已經開始想着。

凌說見他思索,大概也明白他擔心什麼。

他說道:

“胡相放心,我們這邊並沒有收到關於您的密奏,您至少目前爲止,在陛下那裡的印象還不錯……

不過您的那些好友……”

胡惟庸的心臟劇烈跳動。

他爲人城府深沉,尤其是孩兒死後。

當了宰相,胡惟庸何嘗不想放肆,只是想起胡仲文的死,他就沒那個心情。

他這些年,看似什麼都沒做。

其實一直在默默結交朋友,積蓄力量。

因爲有錦衣衛的緣故,他們行事非常小心。

但不管如何小心,指望那些人完全不露馬腳,果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凌說接下來的話,讓胡惟庸終於吁了一口氣:

“但胡相放心,至少目前爲止,他們還是安全的……”

胡惟庸聞言,起身,朝着凌說一拜。

他十分慶幸,自己冒險去給了凌說這點善意。

如果沒有凌說提醒,他在未來幾年,大概率是要出事的……

凌說見胡惟庸感謝自己,也是微微得意。

從知道救下自己的人是胡惟庸開始,二人彼此之間,也明白彼此的意思。

錦衣衛和和文官,本應該是貓和老鼠之間的關係,但他們卻因爲此事,變得親近起來。

來之前,凌說已經知道他此行會面對什麼,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他乾脆送出自己的見面禮:

“胡相,這裡有一份名單,裡邊是我錦衣衛目前在京官之間家裡安插的人員的名單,其中那些是我的人,那些不是,我也做了提示!”

凌說從懷中,交出一份名單。

胡惟庸心機深沉,也被他的動作搞得歡喜不已。

這份名單,價值萬金啊!

對於他而言,更是如此。

他拿過來,大致看了一眼。

他,汪廣洋,徐達,常遇春等,都有記錄。

京城中三品以上的官員,自然人人都有份,哪怕三品之下,四五品的官員,重要職位上的也有!

朱元璋可以說,將幾乎所有重要官員都監視起來。

胡惟庸感慨,老朱這樣監視,官員如果想要做點別的什麼事,基本藏不住!

同時,他也欣喜若狂。

有了這份名單,他等於重新將朱元璋變成一個瞎子,聾子!

他繼續看名單,發現了一個令他在意的名字,張異……

“這位小真人的待遇,可比本相還高了許多,他身邊赫然有五個奸細……

嗯,這五個人,都不是你的人?”

“回胡相,他是毛驤親自負責的,本人只是知道有人跟着張異,但這五個人,並不歸我負責…

您莫看張異如此,其實錦衣衛裡的人都知道,張異在陛下心中的重要性,僅次於皇子!”

“哦!”

胡惟庸聞言來了興致,皇帝重視張異,滿朝官員皆知。

可是他爲什麼會重視張異,他們卻想不明白。

張異彷彿是憑空蹦出來的,雖然他以前在京城有些名聲,皇帝卻很少跟他有交集!

而洪武六年的那場會面,張異就一直在皇帝身邊。

官員們私下也猜度過張異的來歷,但不得其門而入。

胡惟庸隱約想起過洪武三年的那場刺殺……

難道那就是皇帝和張異緣分的開始?

“其實這件事,我知道得也不算多,畢竟皇上和張異說話,我們錦衣衛也不得在場!

不過陛下和張異的緣分,其實是要從洪武元年,他在龍虎山上的預言開始……”

凌說將當年張異和張正常之間的對話說起……

胡惟庸親自給凌說倒了一杯水,讓他繼續說。

從洪武元年,皇帝準備打壓龍虎山,到天師次子的預言,到與皇帝的那場會面。

張異有一本天書?

老朱後期和張異聊天的內容,錦衣衛的人不得而知。

可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凌說和高見賢都是見證者。

聽着凌說娓娓道來,胡惟庸只覺得自己這些年的疑惑,頓時豁然開朗。

難怪朱元璋會重視他,難怪楊憲等人,都折損在他手中。

一個人如果能窺視天機,那是何等可怕之事。

而如果一個皇帝能得知天機,又該如何強大!

想起這些年,朱元璋做出來的一系列改革,大概也是聽從這位異人的建議。

凌說一番敘述下來,胡惟庸只覺得心裡哇涼哇涼。

“如果他能窺視天機,那世間豈不是沒有任何事能瞞得住他?”

胡惟庸表面上風平浪靜,可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臟卻跳動不已。

“倒也不是,這點我們倒是聽過一些隻言片語,道長說過,他看到的未來只是一種可能!

而隨着他泄露天機,未來的可能也會變!

不過就算如此,誰也不知道他看到的未來是什麼,又會不會變?

我只是覺得,他很邪門!

我們錦衣衛的人,對他一般都很客氣!”

哪怕是和毛驤不對付,但凌說起張異的時候,表情也是尊重的。

張異是他們看着長大的,而且也看着他一點點改變大明的格局。

“這樣啊!”

胡惟庸發現,自己想要消化凌說給他的內容,也十分不容易。

一個孩子,改變大明?

這種荒唐的事情,其實就在發生。

“胡大人,您跟張異的仇怨,我也知道!

其實從我們這些旁觀者看來,您最好還是別輕易去招惹張異!

我們是看着楊憲死的,所以錦衣衛的人,一般都不去招惹他!

就算胡相想要試試,那也要掂量他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他跟陛下相處的時間,幾乎比他爹都多!

陛下是真心將他當子侄看待!

且,就算您忽略了陛下對他的感情,您也要看到他的價值,

張真人於陛下而言,重要性比任何人都高。

你們哪怕抓住他的把柄,除非造反……

我實在想不出來陛下會殺他的理由……”

胡惟庸沉默,這些年他們不是沒有朝着張異發動過各種攻擊,如果換成別人,大概率是保不住自己。

可朱元璋依然有各種辦法,爲張異開脫。

由此可見,他對於張異的寵幸。

而這份厚愛,他此時已經明白,張異的利用價值,絕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的。

“造反?李相,纔是真正的高人啊!”

胡惟庸在心中感慨一句,當洪武七年對張異的攻訐不成之後,李善長寫信告訴自己。

從此以後,張異只能捧殺。

讓陛下忌憚他,從而除了他!

這是唯一的法子。

以凌說對自己說過的話驗證,這大概確實是唯一的法子。

“多謝凌大人爲我解惑,本相也不瞞你,我對此子當年故意坑我的事,確實耿耿於懷。

如果有機會,本相絕不介意落井下石!

只是如今知道這道人如此麻煩,本相也不會輕易出手!

凌大人,您這個朋友,本相交定了!

以後我若是有什麼事,還望凌大人多多照顧,

當然,凌大人若是有什麼事,只要您看得起我胡惟庸,本相也必當赴湯蹈火!”

他這些話說的情真意切,凌說大爲感動。

他今日來,自然不是單純來感謝胡惟庸的。

凌說聞言苦笑:

“胡相言重了,我若沒有胡相的藥,恐怕已經死在家中!

陛下性情涼薄,我又被毛驤針對!

雖然此次逃過一劫,可以後還能不能活命都不好說……

自身難保,哪還敢庇護胡相!

今日前來,就是我感覺自己日子也到頭了,胡相的恩德我卻不得不報!

這份名單,可以爲胡相以後……”

胡惟庸笑了,他也明白了凌說此時的來意:

“凌大人怕自己前程未卜?那本相有幾句貼心話,不知凌大人聽不聽?”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