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筆不動,而胖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名字簽在了合同的落款處。高局長看着他簽好合同,轉過頭又看着我:“小沈,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撓了撓頭皮:“高局長,說句實話您別笑話。我出了學校就進了軍營。對一些政府機關不是很瞭解。不太清楚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的職能權限了。您能不能受累介紹一下?”
“呵呵,小沈你有點意思。”高亮看着我笑道:“我們的工作職能和外人介紹起來多少有點難度,不過你和小孫都開了天眼,可以說已經接觸到了民調局的工作範圍。”說到這,高亮的笑容收斂了一些,臉上多了幾分嚴肅的神情:“說白了,我們民調局的工作就是處理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件,例如在雲南死人潭的事件....其實我們在雲南見面的時候,你就多少猜到了一點,是吧,小沈?”
“呵呵,進來看見您時才猜到的”我乾笑了幾聲,有道是神鬼亂力、子不語。這兒不像是好人呆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高局長,我想我還是不太適合民調局的工作,耽誤您的寶貴時間,真是不好意思”我臨走時客氣了幾句。
高胖子的反應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只是笑了笑,看樣子我是否退出,他並不是很在意:“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找工作也是雙向選擇嘛。小沈,祝你找到更好的工作。”說完還起身和我握了握手。
正當我覺得差不多了,準備走人的時候,高胖子很隨意的攔住了我:“小沈,先彆着急走,我突然想起件事有必要和你說一下”
“嗯?”我起身時一僵,有點不上不下。不明白他的意思。高胖子接着說道:“我聽說你的天眼是與生俱來的,在你小時候還因爲這個出過一些事。後來有人給你出了個主意,用黑狗血洗頭遮天眼的,是吧”
“您接着說,甭客氣”派人去我老家探底了?你摸海底不用摸得這麼徹底吧?高胖子看見我一臉的詫異,笑了笑又說道:“不過出主意的人是個二把刀。天眼至靈,而黑狗血是擋煞的,拿它來遮靈,唉...”
高胖子苦笑着搖搖頭,,接着又說道:“用黑狗血洗頭看起來像遮住了天眼,其實只是污穢了天眼。時間一長,天眼還會重現。
天眼每次重開時都會像磁場一樣吸引周圍的浮游靈氣。如果運氣要是不好,遇到水鬼奪身什麼的也不稀奇。而且天眼的能力也會越來越強,以後醫院、墓地這類的地方是去不了啦,以後凡是七月十五、清明這類的陰節要千萬記得,在家老實呆着,千萬別開窗亂看,再嚇着自己....咦?小沈,你的臉色不好,算了,是我說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連小時候我遇着水鬼的事都知道。不過這段時間見到的那些‘東西’的確多的邪乎。還尋思今天報到之後,就去市場買條黑狗回家洗澡的....
高胖子還在笑咪咪的看着我,郝文明走到我前面,看架勢是要收起合同。我不再猶豫,一咬牙,一把抄起鋼筆,簽上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沈辣。
“高局長,我想通了。我不如民調局,誰入民調局?”說罷將合同雙手遞到了高胖子的眼前。
“要不你再考慮一下?千萬別勉強”高胖子看我時,眼中的神情帶着一絲玩味。
“呵呵”我乾笑一聲:“還考慮什麼,我都是民調局的人了。高局長,既然是一家人了,是不是可以幫我們解決煩惱了?”
“解決煩惱嘛,很簡單”高胖子將手中的香菸掐滅後說道:“有句老話你們應該聽過,叫鬼怕惡人,事實上一般見鬼的都是老人、小孩和女人。他們的陽氣弱,很容易被邪祟着道。如果是陽氣很旺的人,凶煞惡鬼都要退避三舍。”
“怎麼算是陽氣旺?童男子算不算?”胖子瞪大眼睛,一本正經的問道。
“哦?看不出來啊。小孫你...還很純情嘛”不光高胖子一付嬉皮笑臉的樣子,就連旁邊原本冷冰冰的郝文明,此刻臉上的表情也豐富起來。
胖子有點下不來臺,臉色微紅解釋道:“我是替別人問的。那什麼...我...不是”
“明白,明白”高局長臉上的笑容更盛。“高局長,您這兒有紙筆嗎?我想記錄一下。”我處於人道主義,岔開了話題,給了胖子一個臺階。
“這些不用記,幹常了就知道了”高胖子又說道:“童男子也不能算是陽氣旺的特徵,判斷陽氣旺衰與否,主要是看當時的運道。人的運道分三衰六旺,當運道旺到極點時,體內的陽氣也會很旺,這時可以說是百邪不侵。
女人由於先天條件限制,註定了是陰盛陽衰,我們先不用考慮。小孩不到十六歲就到不了六旺的運道。而老人則是旺極必衰,運道基本是在走下坡路。至於壯年男子也不能說個個都是陽氣旺,因爲泄陽氣的事情很多,發怒、流血、口出穢語、好色貪杯甚至感冒發燒都屬於是泄陽氣。更別說有的男子先天所限,陽氣還不如一般的女人。”
胖子一臉的無奈:“那就沒剩幾個陽氣旺的了?”
“你先讓我把話說完。”高胖子瞅了孫胖子一眼,接續說道:“剛纔說的是先天條件,還有方法可以彌補。比如說道家和佛家,他們修煉的法門基本上都是走至剛至陽的路子。更不用說還有一些驅鬼降妖的道具和法器”
我聽着這話不太對:“高局長,您的意思是我們倆進了民調局之後,還得出家?老孫我不知道,我在家裡是長房長孫,這事還得回家商量一下”
“你們倆一個毛病,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了?”高胖子鬱結的說道:“算了,也不和你們詳細的講了,總之一句話,我們民調局有自己解決問題的法子。好了,郝文明,你帶他們走吧”
就這樣,郝文明把我和孫胖子帶到了樓下的調查一室。出了局長辦公室,郝主任的話多了起來,完全和他剛纔不言不語的形象判若兩人。我還奇怪他怎麼變得這麼快,還沒進一室就已經辣子、大聖的叫開了。
調查一室是一個大通鋪的格局。外面的大辦公室擺着十來張辦公桌。裡面的小屋是郝文明的辦公室。我粗看了一下,印象中的辦公用具這裡一應俱全,只是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
“門口的那兩張桌子歸你們倆了。”郝文明指着兩張辦公桌說道:“我們一室加上你們倆正好十個人,不過他們大部分都被二室借走了,得過半個月才能回來。還剩一個人給你們介紹一下,破軍,破軍!人呢?”
“這呢”聲音是從我們身後傳來的。我和胖子回頭一看,一個兩米多高的巨人從外面進來。
來人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年紀,雖然身材高大,動作卻十分靈活。走到我身邊時,我目測了一下,胖子不用說了,我一米七八的身高還到不了他的肩膀。這人見到郝文明說道:“郝頭,五室的歐陽主任來電話,讓你帶着新人去他那領裝備,他着急下班。”這幾句話是一個調門下來的,沒有任何的聲調頓挫。
“老左他着什麼急?讓他等會吧。來,我介紹一下”他一指大個子:“他叫濮軍,我們這兒叫白了,叫成破軍了。他比你們早來了幾年,在民調局也算是老人了。”
說完又衝着破軍指向我和胖子:“他叫沈辣,旁邊的胖子叫孫德勝。不是我說,你們倆的名字起得都沒勁。乾脆以後叫辣子、孫大聖得了”
我倒是無所謂,以前在部隊也是這麼叫的。孫胖子也是大大咧咧的一笑:“成啊,就是一個代號嘛。叫我孫胖子也沒問題。”
我們和破軍客氣了幾句。郝文明又帶我們出了調查一室,在民調局樓裡轉了一圈,一路上還是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
到了四樓,就看見一間辦公室的門口斜靠着一個半大老頭,門前的牌子上寫着——調查五室。
半大老頭看見我們就急了,就操着一嘴的陝西話,衝着郝文明嚷嚷道:“咦...你這瓜慫,可算來咧”郝文明白了半大老頭一眼,回了他幾句京片子:“老左,你丫着什麼急,不是我說你,這兒才幾點?”
半大老頭是真着急了,不再理會郝文明。從地上拿起兩個帶有密碼鎖的手提箱推到我和孫胖子面前:“你倆是新來的麼,甚事都不要說咧,這是民調局的裝備,你倆先拿走,手續以後再辦麼”說完都等不及電梯,直接衝下樓梯。
我和胖子手捧着箱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半大老頭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
郝文明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八成他又淘着什麼好東西了”說完拍拍我和胖子的肩膀:“給你們找個地方試試裝備,順便再給你們講講民調局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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