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有多長,真的是見仁見智了。有了幾年特種兵生活的打底,民調局的特訓對我來說,真的算不了什麼。可對孫胖子來說,就相當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第一天剛到民調局,歐陽偏左就拿出兩個信封交給了我和孫胖子:“一仍(人)一個,看看裡面是甚麼”孫胖子順手就要撕信封,被歐陽偏左一巴掌打掉:“誰讓你打開看咧?”孫胖子莫名其妙道:“不打開怎麼看?”
“廢話,打開看還要你們作甚?用你們的第三隻眼看麼”
“第三隻眼?”孫胖子伸手向自己的屁股摸去。我在他後面輕踹了他一腳:“想什麼呢?是天眼!你成天都在瞎想什麼?”孫胖子有點急赤白臉了:“你才瞎想,我屁股有點癢,抓抓癢都不行?”
歐陽偏左等不及了:“快點,看完還有別的,這一天都給你們排滿咧”孫胖子一副愁眉苦臉,死了老爸的樣子:“歐陽主任,給點提示吧”
這個測試我六歲時就玩過了,沒有絲毫難度。盯着信封看了一會,裡面的半張報紙就浮現在我的眼前:“冠希哥出事了!還有柏芝和嬌嬌。可惜了,還有馬賽克,看不清啊。歐陽主任,還有半張報紙呢?”
孫胖子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能看見?是什麼?”
我將信封撕開,是今天首都晨報的半張娛樂版。孫胖子一把搶過去,看清了是當時轟動一時的‘豔照門’事件。
“小沈你還不錯,這麼快就能看見咧。局裡能超過你這速度的莫有幾個。”歐陽偏左有個點笑摸樣了,轉頭看孫胖子時又變了臉:“喂,胖子,你呢?”
孫胖子盯着信封瞅了半天,臉憋得通紅,歐陽偏左催了五、六次後,他才猶猶豫豫地說道:“是...辣子那張報紙的下半張?”
歐陽偏左愣了一下,還是有點不相信:“不是小沈偷着告訴你的吧?”“怎麼會?你就站在那,我們哪有機會說話?”孫胖子也撕開了信封,果然是我冠希哥和柏芝姐的後續。
歐陽偏左走後,我才向孫胖子問道:“你猜的吧?”“廢話!”孫胖子露出一臉狡猾的笑容:“一張報紙撕兩半,一半在你的信封裡,另一半能在哪?老左也是,猜迷都猜的那麼幼稚”
猜信封成了每天必考的訓練項目、我自然不在話下。只是不明白爲什麼孫胖子每次都能猜中….
之後的訓練就單調了很多。身上綁了五公斤的沙袋圍着地下的訓練場跑五公里,這對我說真的不是問題。以前在部隊時可是武裝負重二十公斤越野,現在這些不過是小意思而已。可孫胖子就受不了了,他跑了不到一半就趴在地上吐起了白沫。不過,這個場景我怎麼那麼熟悉....
“辣子,你揹着他跑”郝文明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訓練場,指着像螃蟹一樣的孫胖子說到。
以前都是老王揹我,現在要我被這個胖子,現在知道了一條真理,出來混就是要還的。看着孫胖子二百多斤的一推肉,我心裡只打怵:“我爲什麼要揹着他跑?”
“就憑你們是隊友,要相互協助。別廢話了,快揹着她跑吧!”郝文明伸出手向我和孫胖子一揮說道。
我回到孫胖子身邊,他已經強了一點,用衣袖擦了嘴角的白沫,眼巴巴的看着我。
背是背不動他了,我只能把孫胖子架了起來,在他耳邊問道:“你多少斤?”孫胖子有氣無力地說:“二百六十斤”
二百六?不止吧?後來我才知道體重秤最多隻能達到二百六十斤....不知道爲什麼,當時我想起了老王的那根膠皮棍。
最讓我莫名其妙的是訓練場裡還有一個八卦陣。
那是幾個鑲嵌在角落的八卦形電子圖案,八卦從裡到外標誌着四十九個數字。這些數字的排列順序雜亂無章,又沒有規律可循。
歐陽偏左只是在每天早上猜信封時露了露面,之後就沒了蹤影。剩下的訓練他抓了郝文明的壯丁,不知道郝文明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歐陽偏左一個電話,郝文明就陰着臉過來了。
“喂,你們倆把鞋和襪子都脫了,站到八卦圖那“老郝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看起來被歐陽偏左拉來還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雖然不知道他想幹嘛,我和孫胖子還是將鞋襪脫了,站在了八卦圖的旁邊。
老郝講了遊戲規則,很簡單,把八卦圖裡的數字按順序踩一遍。
沒等我和孫胖子高興多久,一圈走完之後,老郝增加了難度:“再來一遍,這次要有點難度。”說罷他啓動了開關,八卦圖的一號燈裡的燈泡開始閃爍,:“和剛纔一樣,不過要在燈滅之前踩上對應的數字。”
“切,小兒科,不就是跳舞機嘛。我先來”孫胖子踩上一的同時,一號燈熄滅,二號燈開始閃爍。這個過程打概只有半秒鐘,孫胖子剛擡腿還沒等邁,二號燈熄滅,三號燈開始閃爍。
這也太快了吧?我還沒來得及多想,就看孫胖子已經倒在地上,渾身一抽一抽的,頭髮都豎了起來。怎麼回事?他羊角瘋犯了?
還好孫胖子馬上就恢復了正常,他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對着老郝說道:“倒了血黴了,主任,漏電了,找人修修吧”
沒想到郝文明的回答差點讓他吐血:“我忘了和你們說了。如果在燈滅前沒有踩上對應數字的話,就會被一千伏的電流擊中,孫大聖,你這是什麼眼神?放心,只是瞬間擊中而已,不會出人命的。不過有些事也很難說,如果被電流擊中次數多了的話,難保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比方說面部肌肉痙攣什麼的。放心,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我說,辣子,該你上了。”
你大爺的,怎麼損的招你是跟誰學的?七十六號?
我心中怒罵,臉上還不敢帶出來:“郝主任,要不你先把開關關了?再讓我們熟悉幾天,我保證兩個月後一次成功。”
“這可不行”郝文明很堅決的否決了我的意見:“民調局新人都要過這一關,我剛纔讓你們熟悉一遍就已經算照顧你們了。再說了,大聖被電了一下,你開始走我就關開關,大聖得怎麼想?這不是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嗎?”
孫胖子也在一旁附和道:“辣子,偶爾被電過一下,感覺也不錯,就當電療吧。”這王八蛋明顯是獨電電不如衆電電。
實在躲不了了,我只得咬牙站到了八卦圖的前面。有了孫胖子剛纔的遭遇打底,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加倍小心的踩上了八卦圖的數字。雖然小心地不能再小心,可惜上得山多終遇虎,在十三轉十四時,還是慢了一拍,一股電流從我的左腳心鑽進,在五臟六腑內轉了個夠,最後從我的右腳心涌了出去....
吃完午飯,就開始了理論課。從孔老二爲何說怪力亂神他不語,到道教教義。又從張角的太平清領書說到了張道陵的五斗米道(天師道)。
教理論的是四室的一個姓易的副主任,由於牽扯的理論性太強,易副主任說的又不很生動,略顯死板,完全沒有他本家易中天侃三國時的技巧。我和孫胖子聽得昏昏欲睡,易副主任也不苛求,基本是他說他的,我們睡我們的,兩不干擾。正好緩解一下上午修煉的緊繃神經。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個多月,眼看就要考覈。別的還好說,最讓我們上火的八卦圖,在一個多月前我和孫胖子已經走完。沒想到郝文明又加了難度,要我們蒙上雙眼盲走,再被電了無數次後,我和孫胖子完全靠死機硬背,完成了八陣圖的四十九步步法。
終於到了考覈的日,,事關下個月能不能領到工資,看着越來越癟的錢包,我心裡開始忐忑起來。反倒是孫胖子一副滿不在乎的德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底是幹了那麼多年的臥底,兜裡怎麼也比我寬裕一些。
一大早,我和孫胖子就到了地下二層的訓練場。沒想到郝文明和歐陽偏左到得比我們還早,他們把我和孫胖子帶到了一間由玻璃板搭的訓練室裡。
這間訓練室我和孫胖子沒來過,裡面除了老王和歐陽偏左之外,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坐在訓練室中心的椅子上,說坐着好聽點,這哥們幾乎是半躺在椅子上,要不是他的身子時不時的抽搐一下,我還真以爲他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好咧,人齊咧,開始吧”歐陽偏左發話了。
嗯?他什麼意思。開始吧,怎麼開始?正在我發愣的時候,郝文明說道:“今天可以說是你們倆的實戰演習。你們的目標是他”說着一指‘躺’在椅子上的那個哥們:“這個人叫劉豐華,是石家莊某地的農民,半個月前,他殺死了自己全家六口,其鄰居報警將他抓獲。
經司法鑑定,劉豐華得了精神病的一種——癔症,而且並有重度精神分裂、妄想症。這件案子五天前轉到我們民調局,不是我說,你們看看這個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對!他不是精神病,我仔細的看着這個劉豐華,他的身上有兩個模糊的影子,一個影子和劉豐華有九成相似,不過正萎靡的被別外一個影子壓着,不能絲毫的反抗。
壓着他的影子顯得十分暴虐,時不時的在另一個影子身上拍打撕咬着,不過看得出來,這個影子十分懼怕郝文明和歐陽偏左,他倆咳嗽一聲,這個影子馬上就縮成了一團。而劉豐華則本人目光呆滯,看上去全無生氣。
沒等孫胖子說話,我搶先說道:“他不是精神病”
“哦?”兩人主任饒有興趣的看着我,郝文明說道:“你接着說”
“他被撞客了,鬼附身了,邪靈衝體,具體說法我不知道,反正就是這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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