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沒死嗎?”我對高亮好還是沒什麼好感:“再說了,不是你向我使眼色,讓我用手榴彈炸他的嗎?”
“誰說用手榴彈了,我是暗示你,下面的書包裡有把信號槍,出去打一槍,把打個他們引過來!你倒好,一口袋四個手榴彈,一點沒糟蹋。我回去怎麼交代?”我恍惚的想起來,下面是有個書包。從書包凹處來的形狀來看,好像還真的是把手槍之類的。
“算了算了”還是和尚和我關係好,就這樣都沒有和我翻臉:“高亮,這不也沒事嗎?三達的高燒還沒退,他自己是誰都沒有想起來,他上哪知道,哪個是手榴彈,哪個是信號槍的。就這樣吧,赤霄也報銷了,早點和大個他們匯合吧,這山洞裡我是一秒鐘也不想呆了。”
說着,他拉着高亮一起沿着亂石堆,向外面走去。我跟着他們走在後面,當走到因爲爆炸洞頂石頭掉落,形成的亂石堆時。我突然停住了腳步,還想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辦,這件事好像還不小,要是沒有完成,對我們幾個都沒有好處。什麼事情呢……
我低着頭,正在瞎想時。亂石堆裡突然伸出了一隻血紅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脖子。我大驚之下,用力掙脫,也沒有掙開,反應過來後,掏出後腰別的手槍,對着這隻手臂就是五六槍。
高亮和光頭馬上就要出洞口,被槍聲驚動,回過頭來也都嚇了一跳。他二人同時跑了過來。高亮掏出手槍就打。和尚的槍不知道哪去了,他索性搬起大石塊向着那條紅色的手臂猛砸。
我們的反抗沒有任何效果,這隻紅色的胳膊沒有鬆手的意思,還越抓越緊。高亮突然大喊一聲:“和尚,你讓開!”說着,他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根鋼針,這鋼針有些年頭了,上面鏽跡斑斑的。高亮舉起鋼針對準手臂猛紮下去,這一針有了作用,紅手吃痛,放開了我的腳脖子。
“跑!”高亮一聲喊喝,只是有點來不及了。亂石堆的石塊開始鬆動,緊接着,一個紅人從裡面爬了出來。
跑吧,出口就在眼前。我、高亮和光頭和尚轉身就向洞口跑去,可是,紅人的速度更快,在我看來就是一道紅色的影子,人已經到了我們三個的身後,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我們衣服領子。
我們三個不能都死在這兒,罷了,我心中一狠,就是今天了,我猛地一回身,抱住了紅人:“你們快點走!”高亮、和尚同時一回頭。
和尚大驚失色,想回來幫我,卻被高亮一把攔住:“三達不想我們死在一起!快走,三達堅持不了多一會”和尚猶豫了一下,還是被高亮拽着出了洞口。
紅人好像對我不是很感興趣,他的目標應該是和尚(不知道和尚什麼地方吸引他)。我使出了吃奶得勁,也沒有讓他的腳步停止,只是暫緩了他前行的速度。不過就是這樣,也給了和尚和高亮足夠的時間,從山洞裡跑了出去。
紅人看見他的目標沒了蹤影,才把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身上,他抓着我的肩頭,將我提了起來,順勢向着牆壁一扔。
“嘭!”的一聲,我很實惠的摔在牆上,這一下子,我就感到全身的骨頭節都摔的散開了,眼前金星亂竄。看着紅人還不算晚,又向我撲過來。我連忙就地一滾,爬起來就要向外跑。
可惜還是慢了一拍。紅人在背後抓住了我的脖子。就聽得“嘎巴嘎巴”脖子的關節直響,他只要稍微再加一絲力氣,我的脖子就要被他掐斷。不過,紅人似乎不想這麼便宜就掐死我,他將我轉了個圈,臉對着他。紅人將嘴巴張開,對着我的五官一陣的吸氣。
隨着他的吸氣,我感到眼開始發花了,周圍的景象開始模糊了起來,意識也開始淡了。我好像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向着紅人的嘴裡飄去。
眼看我就要被紅人吸進嘴裡。突然聽見有人在旁邊大喝一聲:“閉嘴吧你!”,我還在迷糊的時候,聽見這句話精神就是一震。紅人張大的嘴巴還沒來得及閉上,一把利刃就從他的後腦穿進去,劍尖在他的嘴巴里露出來小一尺,再向前幾次就能回我的容。
就這樣,紅人還是沒死,雖然鮮血正隨着他的嘴巴一條直線似的流着。可他還在“嘎嘎”的叫着。後面的人將劍尖轉了半圈,沿着紅人的嘴巴向左邊橫着豁開,這樣就算給紅人的腦袋整個豁開了,紅人的嘴裡碰了一口血,仰面栽倒,這次纔算是徹底的死了。我看了一眼,一個兩米多高的大個子手裡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寶劍。他正一臉關切的看着我
現在紅人死了,我的支撐點卻沒有了,(四十多度的高燒(我猜的,沒有量過)加上剛纔被摔打之後,又被人掐着脖子差點吸乾了我的陽氣。真的支持不住了)我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見有人再叫我:“醒醒,快到地兒了,飛機要降落了”
我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個胖子,我恍惚了一下,說道:“我…..是誰?”
胖子摸了摸我的額頭:“你沒事兒吧,嗯,有點發燒,你燒糊塗了?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看着我一臉迷茫的樣子,他正色道:“你叫孫辣,我叫孫德勝,你是我…….”沒等他說完,我已經認出眼前這個賊眉鼠眼的胖子,搶先道:“我是你大爺”
從河牀的地洞裡出來之後,我就感到有些不舒服,當時還不在意。等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在回首都的飛機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還做了個身在其中的噩夢。
說幾句題外話,我們出來之後,縣裡也來人了,領頭的還是縣裡的一把手——甘大葉甘縣長。
甘縣長聽說有六個人失蹤了,失蹤的人還被蕭和尚招到了魂,他當時就急了(傳話的人是親眼所見,有的有鼻子有眼的)。船河大戲是甘縣長親自張羅主持的。可是一開戲就禍事不斷,先是天天死人,雖然被認定是偶然事故,但甘縣長還是天天都提心吊膽的,他右眼皮那幾天一直在跳,就怕我們村裡再出什麼事情
後來,聽說請的戲班子又出了事,戲班班主突發腦中風,戲班的演員連夜把他送回了省城。戲班子都走了。甘縣長當時還長出了一口氣,就坡下驢,停了船河大戲。
還沒消停幾天,小清河村又死了人,一死還就是六個,甘縣長再也傷不起了,第一時間帶着縣警察局的正副局長趕了過來。
不過,等他過來的時候,出口已經被民調局的人封鎖。甘縣長的秘書交涉了幾次,都被擋了回來,沒有多餘的話,就是亮了一下國家安全局的證件:“裡面的事涉及國家安全,閒人止步。”
縣裡的大秘還想爭辯幾句,卻被甘縣長一把拽了回來。你傻啊,國安局的人在裡面,你去湊什麼熱鬧?再說了,現在國安局的人出頭,就算把甘縣長摘出去了。這是最好的結果了。現在,一字記之曰——撤!甘縣長一刻都不願多待,帶着自己的人馬回到縣裡。
我和孫胖子被二室一個叫西門鏈的調查員叫到一旁,做了個細緻的筆錄。之後,歐陽偏左的小弟,一個叫雲飛揚的調查員就在原地拉起了個帳篷,在裡面給我和孫胖子做了個體檢,在確定我們沒有被什麼邪靈附體後,便不再理會我們倆,放了我和孫胖子開始自由活動。
我給爺爺打了個電話,聽見我的聲音,爺爺激動地好懸沒說出話來,等到他的情緒平復了一些,我才聽明白。就這麼點功夫。村裡已經出了好幾個版本,有的說這麼長的時間沒上來,八成已經全軍覆沒了。還有的說八成是在下面看見了比金元寶更值錢的寶貝,我們幾個分贓不勻,當場動了手,這個說的有模有樣,大致就是蕭和尚被熊跋打死了,我把熊跋打死了,最後我和孫胖子同歸於盡了。
現在知道我安然無恙的出來,爺爺又問了其他幾人的情況。我編了個故事,我們在下面找到了那六個下坑尋寶的人,不過在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塌方。那六個人被當場砸死。熊所長爲了保護孫胖子,不幸殉職。最後只有我、孫胖子和蕭和尚從別外一個出口裡逃了出來。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國家安全局的同志趕過來。
爺爺聽說熊所長死了,語氣也開始唏噓起來,還要問我一些具體的情況,我怕編漏了,推說有國安局的同志要找我瞭解情況,就掛了電話。
這時候,高亮那邊也有了結果,洞裡已經清理完畢,除了留守人員之外,剩餘的調查員全部乘坐最早的航班會首都(民調局的專機在大修)。很意外的是,蕭和尚被高亮說動了,他將作爲顧問和我們一起回到民調局。
在飛機起飛的時候,我就開始昏昏沉沉的,什麼時候睡的都不知道,一直到再睜眼就看見了穿越版的蕭和尚。
我渾身大汗,內衣褲已經溼透了。向空姐要了一杯冰水,喝了之後我感到舒服了一點,機艙裡都是民調局的人,看見他們,我的心裡才平靜許多。
看見蕭和尚就坐在我的後排,我和後面的同事換了座位,這貨人老心不老,小七十的人了,正在給空姐發他凌雲觀影視娛樂公司總經理的名片:“小姐,你很適合做我下部戲的女主角,我們是不是約個時間試試戲,我們這部戲的導演是國際大師黑澤明,這個機會很難得,喂,別走啊,好商量…….”
民調局的人被他丟到家了,周圍的人都在東張西望,裝作不認識他。我開始後悔換座位坐在他的身邊了:“老蕭,黑澤明死了二十多年了。消停會吧,你這麼樣算是性騷擾。一會機長能出來,把你綁起來拴在機翼,讓你飄在天上”
蕭和尚斜了我一眼:“你當我沒坐過飛機?還拴在機翼上?你讓機長打開逃生門試試…..”
我和他胡說八道了幾句之後,開始說到了正題:“老蕭,在山洞裡肖三達和你說過什麼赤霄的,還提到了高局長,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着聽聽?”
蕭和尚有點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小屁孩,別瞎打聽,知道多了就是病。”
我換了個語氣,壓低了聲調對他說道:“肖三達扔手榴彈的時候,沒有提醒你們?”
蕭和尚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手指着我說到:“誰告訴你的
周圍的人都被蕭和尚嚇了一跳。剛纔那個被蕭和尚調戲的空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來,對着蕭老道說道:“先生,請您坐好,繫好安全帶。飛機馬上就要着陸,您這麼做非常危險。”
蕭和尚不理會他下一部戲的女主角,看着我說話時都帶了顫音:“你怎麼會知道?高亮告訴你的?”高局長坐在前排,聽見蕭和尚說到了他,回頭看了他一眼:“老蕭,有什麼話坐下來說,別讓空姐爲難。”
蕭和尚瞪了他一眼後,才重新坐好。高亮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拿蕭和尚沒有辦法。
“高胖子還對你說什麼了?”再說話時,蕭和尚就沒什麼好氣了。我苦笑了一下:“你以爲我想知道?王八蛋纔想知道。”
蕭和尚歪着頭看了我一眼:“等一下,小辣子,我怎麼覺得你是在罵我?”
“你就別咬文嚼字了”我的語速有點急了,蕭和尚看出來了不對頭:“真的不是高胖子和你說的?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就當是肖三達給我託的夢吧”我將夢裡的所見所聞跟蕭和尚毫無保留的說了一遍。蕭和尚越聽,臉上的表情越是驚訝。最後,當我說到一個大個子用寶劍把赤霄的腦袋削開時,蕭和尚和嘴巴大的能放進去五個雞蛋:“濮大個你也看見了?”
“嗯”我點了點頭:“當時就聽你們說大個大個的,還真不知道他姓濮,不過看見他之後,我就暈倒了,再睜開眼睛,我就醒了。”
“你讓我想想”蕭和尚不停的眨巴眼睛,兩三分鐘後,他喘了口粗氣後才說道:“我想起來了,濮大個進山洞裡幹掉赤霄之後,肖三達的確是昏倒了,我們把他背到山下,在縣城的醫院住了半個月,肖三達纔算是好利索了,這些….真的是你做夢夢見的?”
“廢話”我哼了一聲:“老蕭,我怎麼說也是你看着長大的,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騙過你?老蕭,你是老前輩,問你一句實話,有沒有什麼法子,把自己想的東西,或者是回憶,加到別人的夢着?”
“你是電影看多了吧?你以爲這是盜夢空間,還是哈利波特?”蕭老道突然想到一件事:“也不是沒有可能,起碼有一個人可能能辦到”
“是誰啊”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蕭和尚手指的方向坐着個一頭白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