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旅程
易辰從未穿過如此高雅別緻的服裝,
雖是成衣,
其貼身度卻在90%以上,完全不會影響行動,貼於皮膚的面料也是相當舒適。
只不過,
老闆娘那隱於薄紗下的面龐卻透着不滿,
“可惜你還不是組織的一員,而且時間也不夠。
否則,至少能爲你半定製一件更爲貼身且有用的服裝……這身臨時性的‘便裝’就先暫時穿着,希望不會影響組織對你的評價。”
“我已經很滿意了。”
“待到你通過組織的考覈,將得到一次免費的【全定製】機會,
屆時你可選擇組織麾下的任意一間裁縫店量體裁衣,將真正感受着裝的重要性。
記住,
一件完美的服裝能‘刺激’你的精神,能打造出屬於你的風格。
用珍貴、古老的面料包裹你的身體,決定將怎樣的你展現給全世界,也將決定你能否在當前世界間存活下來。
在外的車伕撒開一張黑色厚布,封蓋車廂。
又是一小時過去,
一名身體裹着深紅布料的老嫗出現輕微的身體抽搐。
易辰在屍體的打包方面十分在行,快速將打包的屍體塞進地板暗格。
一小時,
易辰其實很想看看所謂的【灰域】是什麼樣的,
可惜馬車封閉,只好將注意力放在車廂內。
看到座位下面的麻布袋了嗎?將這具屍體打包好,塞進地板的隔間。”
值得注意的是,
含着老煙的嘴巴緩慢張開,白煙與聲音一同冒出,
“你坐在最後面,路途很長……”
在易辰做出道歉後,車伕的聲音又變回原樣。
忽然間,
一顆米粒大小的微型子彈從馬車前端射來,
精準命中老嫗的後頸,擊碎隱藏於喉管間的「病原膿腫」……
只是,
一定要在着裝層面投入大量的精力去完善,去追求極致。”
黑暗降臨,
“葡萄是我的主食,蘊含在汁水間的營養物質是我身體不可缺少的。
僅有易辰腰間的煤油燈能驅散車廂間的黑暗。
【灰域】
由於昨晚睡眠過短,
不知過去多久,
“知道了。”
剩餘的‘葡萄’也被它整顆吞進體內,儲存且保鮮……當需要的時候纔拿出來食用。
然而,
易辰已將右手移至腰間的斧柄。
擠滿車廂的鎮民儘可能爲他出一條道,甚至有些人還產生出畏懼情緒,身形微微顫抖,
他們儘可能相互貼緊,爲易辰騰出一個空位,
馬車開動,
木質滾輪的外層雖然包裹着厚實的橡膠圈,依舊能感受到或強或弱的顛簸感。
他們都帶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準備離開伊斯頓小鎮。
看上去年邁老衰的車伕,迅速投來如鷹般的眼眸,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除開顛簸聲,車廂內一片寂靜,
乘客們像木頭人一樣坐着,有些甚至還做出祈禱或是跪拜的姿勢。
馬匹均戴着特質的呼吸面罩,身上也貼着多層布料,僅將馬蹄露出在外。
戴在老嫗臉上的面具與布料,竟被她自身的嘔吐物完全腐蝕。
無聊的乘車旅程快速催生着倦意,易辰將腦枕於車廂的木楞,在顛簸與晃動的簇擁下進入夢境。
單論反應的話,還算不錯。
這時,車廂前端傳來車伕極爲嚴厲的呵斥聲:
“你想切開她的脖頸,讓動脈間的體液載着病原體殘餘一同噴出,感染這裡的所有人嗎?”
“知道了。”
雖然有些趕時間,
但在路過一家屠宰店時,易辰還是騰出一些時間,買走所有的豬眼與牛眼,共計十三顆。
“好呀。”
車廂內的乘客少去一部分,想來是在中途下車了。
或許是繼承了守墓人的身份。
小葡萄傳話過來:
『有我在,外加你本身接納了品質不低的【病源精華】,
像這種較爲常見的普通灰域,對你沒有多少威脅。
在幾乎沒有流血的情況下,
“你似乎沒有名字。”
“已經睡過三個多小時了嗎?”
又是一個沒聽過的名詞,
分析車伕的話語,應該是一片遭受病化感染的特殊地區,
老嫗癱倒於地板,不再動彈。
一陣車廂間的不安躁動讓易辰清醒過來,習慣性地看了看手錶。
踏進車廂時,
或許因爲高雅着裝,
或許是立在肩膀上的小葡萄。
接連吃下五顆才終於滿足。
他們由各自的行李間拿出更多布料來包裹身體,甚至像木乃伊一樣將全身纏繞起來。
這才發現時間已臨近午時,距馬車出發的時間只剩半個鐘頭。
“不過……你的殺敵手段也僅有斧頭。
易辰由衣兜間掏出一塊附贈的機械手錶,
因臨近出發時間,
車廂內已擠滿戴着面具、包裹嚴實的鎮民,
兩隻健壯的棕色馬匹拖拽着偌大的木質車廂,粗測起碼能容納八人。
沒過幾秒,
不需要任何加工,
將這些所謂的‘葡萄’遞給黑色肉球時,
它直接整顆包入口中,於腔間爆汁,再細細咀嚼。
就在斧刃即將切入對方的脖頸時,
這時,
穿行灰域的過程中,
兩小時,
始終沒有車伕的聲音傳來,大家也不知道是否穿過了灰域。
由於長期處於顛簸狀態,這樣的異常並沒有被其他乘客注意到,
“知道了。”
嗡!
易辰幾乎在第一時間揮出銀斧,
“你只吃這東西嗎?”
誰知,
嘶嘶……黑煙升騰。
易辰好奇地問着:
易辰快步來到滿頭白髮的車伕跟前,悄悄出示墓園名片。
肉球再次舞動如波浪般的雙臂,似乎對於自己的新名字相當滿意。
“即將進入【灰域】範圍,所有人儘量減少呼吸與多餘的身體活動,清空思維……如果出現任何的症狀表徵,無論輕重,將被視作‘病化’處理。”
“既然這樣,不如叫你【小葡萄】?”
其它食物當然也能吃,只是沒這麼重要而已。”
趕着最後的五分鐘,終於抵達鎮口。
匆匆與老闆娘道別後,迅速趕往鎮口。
“不好意思。”
甚至於舌頭都變成軟管狀,不斷流出腐蝕性的黑色液體,
這些乘客卻顯得焦躁不安,甚至能從眼瞳間直觀看到對死亡的恐懼。
話畢,
“對啊,我是由6號墓地間的殘缺屍塊拼湊、發酵而組裝的,那些屍體也全都無名,我就更不存在【名字】這種東西了。”
『知道了。』
就在這時,
幫我做一件事,
只聽……噗通一聲!
屍體通過車廂底部的滑槽,被扔了出去,任其在灰域間風乾瓦解或者淪爲食物。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車廂內的其他人,一旦發現他們的異常,下手速度要儘可能快。』
老嫗身體前傾,做出一個嘔吐的動作,
原本擁擠的空間變得能伸直手腳,稍作活動。
就在易辰心生疑惑時,
車伕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全身上下的黑色絨毛都在進食過程中輕輕浮動,很是享受。
暴露出一張嘴角撕裂、嘴皮不復存在的猩紅大嘴,
馬車終於穿過所謂的【灰域】
存活下來的乘客們開始歡聲笑語地討論起未來的新生活,
他們相繼在不同的地點下車,
易辰也作爲最後的乘客,在終點站下車。
“到站了……準備迎接組織的考覈吧,希望你能活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