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解剖與叫聲
登岸時,
那些極具攻擊性,於湖間遊動的人魚自行退去,
即便同伴被大量殺害,它們也完全沒有追趕的意思……或者說,現在的他們似乎不具備上岸的資格,
經過數分鐘的高強度逃生,
哪怕是訓練有素的埃德蒙等人也都相繼喘息起來,並且在第一時間對身體進行檢查。
他們由大衣內側的掛袋間取出一根軟質試管,
將試管間的液體塗抹在皮膚表層,清洗着戰鬥期間沾染的血漬與湖水。
埃德蒙甚至還主動遞給易辰一根軟質試管。
“威廉,需要來點嗎?”
“不用……謝謝。”
埃德蒙聳了聳肩,自然也察覺到易辰不受水質影響。
“這纔剛過一天~就有這種程度的事情主動找上我們,接下來的兩天可能會很不好過,我估計會有一批考覈者直接死在這裡。”
被完全剖開的屍體呈現出一幅超越醫學常理的畫面,
一身清爽,
倒在牀上快速入眠
動手前,
易辰將雙手貼於面頰兩側。
但有些部位依舊維持着人體原結構,
這樣的變化並不完全……就好像‘進化失敗’。
掘土掩埋、
就在他當經過櫃檯時,
啪!
老闆忽然將幾根白色蠟燭拍在桌面上,頭也不擡地說着:
配合易辰這副略瘦偏高的身材,與陰鬱服裝,給人一種「收屍人」的感覺。
“別弄得到處都是,【氣味】也會影響妹妹的休息,在你處理的時候保證蠟燭的燃燒。”
埃德蒙在說這番話時,有意無意地向易辰拋出特殊的眼神,
然而,
易辰卻轉身看向湖面間退去的人魚身影,同時打量着完全泡發的治安官屍體,
嘎嘰嘎嘰~
繼續以植物嫩條編織一雙天然手套,
拿着商店裡買來的鋒利刀具,
開始幹活,
或許因【威廉.貝倫斯】這副身體自帶的天賦能力,
埃德蒙刻意擠弄着眉頭,
“這具屍體,能給我嗎?”
悄聲拖行、
“知道了。”
“你們剛纔看到了吧?
這傢伙還駕馭着,少見的「植物類」病化特徵,今後很有可能成爲【醫生】,在組織間必然是搶手的存在。
真有意思,
即便需要承受死亡的風險,也比困在實驗室沒日沒夜的寫論文舒服多了。”
經過這幾天的遭遇,
熟睡中的易辰被再次驚醒過來,
與昨晚不同的是,
這次的醒來並非植物刺激,
就連小葡萄都驚訝於易辰在這件事上的專注度。
易辰一陣小跑趕往小鎮街道,
浴室間的水龍頭開到最大,沖刷着殘留的組織碎片與黏稠液體。
同時,
待到身影慢慢消失,
“洗個澡試試~”
不知過去好幾個小時,
眼前,
“喂,威廉先生~期待我們的下次合作。”
一番觀察後易辰決定展開行動,
保持這樣半生不熟的關係是最好的。”
沖洗期間,
將蠟燭佈置於衛生間的各個角落,當薰香氣息瀰漫開時,正式開始‘工作’。
易辰感受到本性正在被逐漸激活,也完全明晰這纔是最適合他的世界。
盡頭的門扉已被開啓,
強烈的燭光由房間內映出,
隨着燭光一同‘跑出’房間的,還有一種紅色液體,
冰冷、黏稠而帶有腥味。
一是因爲今日在綠湖間的戰鬥,有過與湖水接觸的經歷,讓易辰確定自己的皮膚能夠抵禦來自湖水的外部侵染。
無論是屍體的臭氣,或是蠟燭的香味,
一臉陽光的埃德蒙向其揮手道別,
易辰只是揹着身體,以空閒的左手舉過肩頭,勉強迴應了一下。
嘶嘶~
指端長出一條條翠綠色的植物幼苗,相互交叉與編織,形成一張自制的植物口罩。
腔壁與器官、器官與器官間都發生相互粘黏的情況,
肋骨都變得細長、尖銳且額外生出骨刺分支,遍佈於血肉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解釋得清了。”
然而,
今夜依舊未能平靜度過,
呼……由於生前沒幹過這種事,難免有些緊張。
二是有必要進行這樣的嘗試,
之所以選擇洗澡,
滿是黏液的體腔,
各種器官發生位置變動,
幾分鐘不到就買來足夠大的麻布口袋,另外還有一些備用的小型刀具,
以極爲嫺熟的手法打包好腫脹的屍體,像拖拽垃圾一樣向着旅店方向走去。
主動將肉體暴露在冷水下衝淋,洗去身上的汗液與疲倦。
處理完畢後,時間已來到午夜。
話說,你這樣直接拖着屍體回去,被人看見的話不太好吧?”
與他們組隊或許能降低風險,也能得到有用的情報。
對此充滿興趣,
“沒問題……後續就算遭遇危險,落入湖泊,我也能確保肉體不被入侵。”
打包殘渣、
本次考覈對應的‘優質皮’必然會被威廉佔去一個名額。
“這是……”
這下我們可得打起精神了。”
分享而來的視覺窗口中,
而是門外傳來一陣陣尖銳、近乎要撕破喉嚨的悽慘叫聲,
正是源於通道盡頭‘妹妹的房間’。
“這幫傢伙的心理素質、戰鬥基礎都遠超常人……必然受過長期的訓練,與我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接下來易辰需要弄清楚幾件事情,
易辰對這樣的解剖結果十分滿意,甚至向‘治安官’鞠躬道謝。
老闆依舊在櫃檯間觀察着魚的標本,對乘船歸來的易辰視若無睹。
“當然了,我們拿這樣的屍體也沒什麼用……畢竟小隊間沒有‘醫生’的後代或是診所培養出來的天才。
均能被口罩淨化爲清新的空氣。
一個能夠觸及綠湖鎮‘魚鱗病’根源的線索浮出水面。
回房上鎖,
後續兩天的情況還是未知,到時候可能因各種原因落入綠湖,提前進行‘親水適應’是很有必要的。
“稍等我一下。”
然而,
這羣人並不知道的是,
易辰依舊處於殺敵脫險後的熱血狀態,只是刻意壓制住情緒而已。
逐漸沉浸其中,
針對‘屍體’的處理過程相當順手,甚至趕得上生前做實驗的熟練程度。
回到旅店。
易辰能明顯感受到植物根鬚在體內的涌動,自主構成一套防禦系統。
……
推開房門,
“病化能力還真好用……依照阿爾伯特先生的說法,只要我通過考覈,就能通過某種方式來詳細檢視這項能力,
後續應該還能繼續開發,
甚至達到活屍那樣以根爲矛、化須爲腿的水準。
尤利安娜輕聲評價着:“一身的陰鬱感,疑似墓園出身,卻擁有象徵生機的植物病症……好奇怪的傢伙。”
易辰也將衣服脫去,
1.這具治安官在落水後,爲什麼沒有變成湖底那些遊動的‘人魚’,而是溺水死亡。
2.湖水會給人體帶來怎樣的身體變化。
但我的‘菜鳥’屬性也會暴露,
到時候說不定會被利用,甚至在危險關頭被當作誘餌。
易辰背於門側,藉由袖袍間的小葡萄來觀察,
煤油燈掛於腰間,
雙手持斧,
就在他快要靠近‘妹妹的房間’時,
旅店老闆的聲音由內部傳出,摻雜着幾分急躁。
“要麼遠離,要麼進來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