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角落裡的裁縫店
由錢伯森引路
跨過街道拱橋，於路旁的升降梯直達【下層街道】。
被分割爲三層的街道，不只是垂直距離上的不同，其風格、人員密度以及主要涉及的商業均存在較大差別。
越是往下，‘限制’越少，
以至於下層街道偶爾會出現一些與‘紳士’不太相符的娛樂場所，整體也偏向於散漫、娛樂，而正規場所相對偏少。
這時，錢伯森突然說着：
“錫安的【裁縫店】大部分位於上層街區，尤其是學院街那條路的店鋪，大多有着悠久歷史與響亮的名頭。
但是……你的皮不太一樣。
即便是學院直屬的裁縫店，我也不確定他們能否完美駕馭這樣的皮。
我有一位認識多年的老夥計，因一些原因被迫將【裁縫店】開設在下層街道的深處……他早在三十年前便達到高級裁縫師水準，他的手藝必定能用好這張皮。
而且他本身也非常喜歡極具挑戰性的任務。”
頭戴棕色貝雷帽，
半張臉戴着面具，
【卡什街（Chasm-Street）】，顧名思義，位於狹縫間的街道，
在這裡充斥着更多消遣類商店，甚至大部分店面都違揹着錫安在明面上的規定。
就在易辰懷疑自己是不是誤入一家落魄的藝術館時。
“沒錯，
【裁縫店】是重要的組織機構之一（Institution）
一張白布飄落於易辰的肩膀，
每一家開設在外的裁縫店都將得到組織的資金支撐
在外執行任務的紳士均可免費享用裁縫店內的基本服務，
站於樓梯間的店主也是瞪大眼睛，不由驚歎：
“這麼大的一張‘初始之皮’？先收起來，這種東西可不適合長時間暴露。”
右爲紅色且帶有火焰紋路（被面具遮住的也是右臉）。
嗒~嗒~
皮鞋與手杖相重疊的聲音由樓梯間傳來。
隱約看見一道可通往二樓的回折樓梯，
與此同時，
錢伯森一個瞬身便擠進狹小的電話亭，將老舊的聽筒放於耳側。
易辰一手去摸腰間的手斧，迅猛轉身。
修補遭到破壞的衣裝、
閒聊間。
相隔兩人不遠處的一座公共電話亭，忽然響起急促的鈴聲。
走在這裡的紳士也都顯得比較鬆散，他們佩戴着面具來遮擋容貌、掩蓋表情。
只是默默聽着聽筒間傳出的聲音。
咔~
他周圍的人體雕塑居然活動起來，
“臨時接到開會通知，定製服裝的事情只能由你一個人去辦了。
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正沿着樓梯慢慢走下。
“有人嗎？”
當時老闆娘也說過，等他通過考覈便能獲得免費的全定製機會。
更爲詭異的是，
對於紳士來說，是不可缺少的，是重要的補給站。
“好。”
同樣也是一處安全屋與臨時避難點。
接取當地的相關任務或領取獎賞、
通話結束，
易辰小心翼翼踏足其中，
聽到這裡，
“是我走錯地方了嗎？”
走在下層區的深處，街道的兩側設有許多沒有招牌、門扉半掩的古怪店鋪，
或能嗅到香味，或能嗅到一絲血腥氣息，
易辰最終還是壓制住好奇心，
這些地方可以等到成爲紳士後再來探秘。
“知道了。”
除此之外，
等你到了店內，將我的名片遞給那個老傢伙，他自然會爲你定製最合適的服裝。”
此人的右手也戴着橡膠手套，需藉助手杖的支撐才能勉強下樓，
“是誰介紹你這樣的新人過來的？”
嘎~
塗抹着漆黑顏料的前門居然自行開啓，極度昏暗的室內空間看不到任何的活人。
“紳士精神能讓我們在染病的世界間保持‘自我’，但難免會有疲倦之時。
“錢伯森教授，組織麾下似乎還有很多設在外面的裁縫店？”
存在於鈴聲間的固定頻率，像是傳達着某種信息。
順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機械式地擡起手臂，擋住去路。
取而代之的是，
擺放着上百個等比例，以石頭雕刻的「人體雕塑」，
它們擠滿着屋子的每個角落，將開闊的大平層劃分成一條條蜿蜒迴繞的小徑，給人以幽閉感。
只要紳士們具備足夠的自控力，將【放縱】作爲臨時解壓與尋求平衡的理性工具，反而是一件好事。”
同時由身後傳來細小的鼻息聲，
同時還能感受到陣陣寒氣吹拂在脖頸間，
“嗯！？”
你只需要說出來我這裡的原因。”
只見一尊尚未雕刻五官的雕塑站在身後，僵硬的手臂不知何時擡起，正指向某個方位。
【裁縫店】就在街道盡頭，雖然很偏，但在這種地方還是比較顯眼的。
一棟混有濃郁哥特風格的黑色建築，將易辰的視野拉拽過去，同樣沒有任何的招牌，
踏上門前的石階，
正準備叩響前門時，
颯~異動傳來。
或許是面部的雕刻沒有完成，人體雕塑均以白布遮住頭部，陰森而詭異。
易辰也不廢話，
與曾經伊斯頓小鎮的服裝店不同，這裡面不僅沒有光源，甚至連一件服裝都沒有。
清潔染病的肉體、
依照錢伯森的描述終於來到更爲狹小的街角。
這裡的牆角還堆放着放置大量畫板，上面全都是與人體相關的繪畫作品，部分已結出蜘蛛網。
就在易辰準備移步上前，出示貓頭鷹名片時。
值得注意的是，
“話說我的臨時住宿還沒安排吧？算了……先去定製服裝，後續再考慮睡覺的問題，大不了睡在街頭也沒問題。”
他全程都沒有說一句話，
接過卡片的同時鞠躬感謝，
等到易辰擡頭時，錢伯森早已不見蹤影。
易辰想起自己身上的這件成衣，也正是來自組織麾下的【裁縫店】。
兩人貼着一條剛好能擠過身體的樓間狹縫，
正式來到下層街區的深處
“好……”
店內所有的雕塑均出現‘脫皮症狀’，一塊塊石層皮膚主動剝離身體，露出其中的肌肉、血管組織（均爲石頭材質）。
錢伯森走出電話亭時，取出一張印有貓頭鷹頭像的名片，遞給易辰。
就在這時。
直接由黑色盒體間取出10×10cm的「紳士之皮」，
皮膚展示出來的一瞬間，
“嗯。”
爲減少麻煩，
易辰將十指貼面，
嘶嘶~快速構建出一張綠色面具，遮掩容貌。
“錢伯森教授原本與我一同過來，但在中途接到開會通知……只能我一個人來了。”
我們一直以來都在篩選具備裁縫天賦的精英紳士，增設外部的裁縫店，以此對抗病化的蔓延，降低紳士的死亡率。”
“好的。”
“咳咳……我能聞到你身上的貓頭鷹氣味，不必出示什麼證明。
看似嚴格的錢伯森教授卻接納着這樣的街道，低聲說着：
西裝分爲左、右兩色
左爲黑色，
另外還製作出相當環保的植物手提包，將「紳士之皮」的黑色盒體藏於其中。
將皮重新收入盒體時，
人體雕塑的躁動也隨即停止，
易辰也跟着補上一句：“錢伯森教授專門說過，錫安城只有你才能完美駕馭、處理這樣的【皮】。”
“他說得沒錯，明面上的那些裁縫店大多隻是養着一羣酒囊飯袋，將這樣的皮拿給他們，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跟我來吧，
【全定製】的流程相當複雜，需要你有一定的耐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