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雙重教化
麥考夫不自覺地跟着易辰一同仰望星空，
一時間，他的大腦居然慢慢安靜下來，一直以來的憤怒狀態也在慢慢消除，
他甚至逐漸想通自己爲何會中招，正是因爲剛纔太過憤怒，太過於求勝，一心想着殺掉對方而不惜動搖大腦的防線。
“你是怎麼做到的？
居然將我拽至如此真實的月球表面……以前你的幻術僅僅只是‘投影’而已，這段時間你到底成長了多少，洛裡安？”
易辰沒有給予直接回到，他依舊仰望的星空，跟隨星辰移動而平緩唸叨着：
“何爲真實，何爲虛假？
所謂真假只不過是我們大腦給出的定義而已……伱爲什麼就如此肯定，你所謂的【人生】就是真實，而每晚的【夢境】就是虛假？
有沒有可能你所謂的人生，是在每晚入睡後，由你大腦隨機編排的一段記憶？而你在夢境的經歷纔是你前一段的真實人生？
世界上有少部分人，他們逐漸認知到這一點，他們不再刻意區分真實與虛假，而是將一切都平等看待。
甚至還有極少數在這個認知過程中逐漸理解世界的真相。
可惜，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與麥考夫醫生你一樣，習慣於將意識認定的生活當作真實，其它一切均爲虛假。
大部分人將如此狹隘的認知標榜爲【正常】，甚至反過來將少數人囚禁起來，利用神經阻斷性的藥物來壓制他們的思維，阻止他們探尋真相。
名義上說他們是精神病人，說他們違背了【正常】。
麥考夫也同樣仰望星辰，拋出疑問：“那你說說什麼纔是【正常】？那小部分人到底認知到了什麼？什麼纔是世界的真相？”
僅通過眉心間【噩夢之眼】的凝視，就實現夢境空間的擠壓，就將麥考夫拉拽至面前。
幻境破碎的場景讓易辰都愣住了，
右手舉起漆黑手斧，
易辰不再廢話。
就連作爲生物的標籤都被撕掉。
如此危急的時刻，
咔~如鏡面般全部破碎，重新回到原本所在的醫院場景。
“嗯！居然強行解開了……你這大腦！”
幾乎90%都撞在了鐵鏈上面，僅有少數未受保護的內臟受到穿刺，
現如今，世界病化，規則破敗，少部分人不再被戴上鐐銬，正是探尋真相的大好時機。”
易辰想要操控身體暫時遠離，卻發現大腦指令傳達的速度異常之慢，身體也只能緩慢移動，根本不可能移動到安全距離。
不過，真正意義上的補品還得是麥考夫的那顆【銀腦】。
下一秒，骨刺貫穿。
可惜他全身精神大部分被切斷，就連最基礎的爬行，都僅有三根手指能用上力，根本趕不過來。
這也是他在城外利用洛裡安的協助，於月球間領悟到的全新教化模式，麥考夫醫生便是第一位實驗者。
可見麥考夫的大腦有多麼特殊。
若掀開頭蓋骨，甚至能清晰看見所有腦溝都不斷滲出銀液，侵蝕着即將烙印的【癲】字，將其完全抹滅。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等等，你的形態難道是……暮薄銀液在理想狀態下能實現的最佳效果，讓服用者以死者狀態永存於世，永遠不會被殺死。
深空、星辰以及所在的月球均被染成銀色。
一切都很順利，麥考夫的思維從【憤怒】→【平靜】→【思考】→【求知】都完全跟隨牽引而動。
伸手摸過鼻口竟然是銀色液體，
緊跟着，七孔間均有銀液流出，同時產生強烈的耳鳴以及意識模糊。
當星星點點在麥考夫的大腦間逐漸落成癲字的過程中，
而且，
當插在體內的骨刺想要進一步破壞器髒與骨骼時，
叮叮叮~接連不斷的打鐵聲傳出。
洛裡安，你真是個天才啊。”
他作爲能捕捉活物氣息的【屠夫】，當前卻察覺不到老師的生機，彷彿老師身上的生機瞬間就被某種黑色物質給掩蓋掉。
左手捏住頭骨，
不再是幻象，易辰的身體的確被成千上萬條骨刺貫穿。
麥考夫醫生對於「死人妝」的易辰有着另一重理解，甚至變得愈發興奮起來，他似乎在易辰身上找到了自己研究的終極答案。
這個過程中易辰不但沒有慘叫，反而因痛苦而興奮着。
話音剛落，那一顆顆遊蕩於宇宙深空的星辰也跟着運動起來，排列組合，形成一個【癲】字。
唰！
成百上千根骨刺射來，其中至少有五十根瞄準鎖定着大腦。
伴隨着布蘭克林的絕望大喊，他卻意外瞥見老師面部似乎掛着一抹詭異笑容。
≮教化失敗≯
這是易辰第一次體驗失敗的滋味，剛開始還感覺沒什麼，忽然感覺一股熱流從鼻腔間流出。
“老師！”
不同於以往的「教化」，
易辰第一次將星辰與月的力量結合進來，不再以武力鎮壓，而是採用完全性的思維誘導進行教化，效果看上去相當不錯。
緊跟着，易辰的體內各器官、血管均溢出一種死亡黑液，對這些銀色骨刺進行侵蝕，溶解並吸收。
“我亦癲狂，何乎真假？所謂【癲】便是洞悉世界真相的唯一鑰匙與途徑，你若想闖破真假之界限，想要洞悉世界之真秘，就跟隨我一同爲癲吧。”
『糟糕！這就是失敗的副作用嗎？』
一想到銀色大腦居然能破除近乎完美的幻術佈局，易辰的嘴裡便不斷分泌唾液，甚至沿着嘴角滑落在地。
他剛纔可是找準了麥考夫大腦萎縮時產生的精神漏洞，全流程都沒有任何問題，思維教化看上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不僅如此，麥考夫的七孔也不斷流出銀液，逐步浸染周圍空間。
一旁作爲學生，皮開肉綻、半身不遂的養殖戶.布蘭克林拼盡全力想要爬過來，爲老師擋下這樣的攻擊。
易辰的這番話仿若與宇宙產生共鳴，由四面八方環繞着麥考夫醫生，牽引着他跟隨問題進行思考，甚至認爲很有道理。
生死存亡間一股超乎想象的銀質能量從大腦深處噴涌而出。
仰望星空的麥考夫被這幅畫面深深吸引，以視野爲媒介，要將這一文字烙印於他的大腦之間。
彌散於易辰周身的死亡氣息在吸收過程中愈發濃烈。
聽到這個問題的易辰，臉上浮出笑容：
而且老師的面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像是打着一層粉底，臉頰兩側還隱約多出兩道腮紅。
而且，【癲】字幾乎已刻在大腦表面，居然在最後時刻而失敗。
易辰已提前切換到「死人妝」，
這些由麥考夫釋放出來的骨刺，本質上也混有暮薄銀液的成分，這對於死亡狀態下的易辰可是絕佳補品。
與暮薄銀液融爲一體的銀色大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超脫本我，激發出最深層的求生感應。
實際上卻是因爲這大部分人害怕自己的既定認知被打破，害怕這少部分纔是正確的，正常的，甚至在生物等級上凌駕於他們。
沿着麥考夫面部的「屠殺線」斬殺而下，依舊有所保留，只是剛好將頭骨斬開，讓內部的銀色大腦完美暴露。
易辰嘴裡嘀咕着：“果然，還是這種粗魯的方法最穩妥！”
說罷，一根噩夢觸鬚由嘴裡突出，於銀色大腦的表面開始刻字，強制教化！
實現「完美奴役」讓麥考夫醫生成爲供奉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