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立於教堂聖壇之上的‘貪婪’格利德以染血手掌扣在自己的面龐,掩面大笑。
“我承認,在吸收他們的時候忽略了可能會被幻術影響的細節……但你這樣的說法未免過於搞笑了吧?我只不過是吸收掉了兩個弱於我的傢伙而已。
無論是什麼樣的世界‘弱肉強食’都是最底層,最基本的規則。
他們弱小故而會被我吃掉,就這麼簡單,怎麼就扯上滅族的問題了?如果不是因爲那場超乎想象的域外侵略,我們莊園必然會成爲超越癌宮的第一源疫區。
而你,也是一樣。
在我因爲個人失誤陷入幻術後,依舊無法將我擊殺,真是弱小且可悲。
不過,剛踏足銀圈便能消耗掉我一半的‘疫液’,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我非常看重你的天賦,因爲我會盡可能留伱一口氣,回去以後好好利用你的這份才能。”
再次看向頭上的框架,看着剩餘整整半管的疫液,格利德瞬間火力全開,踏步前墊化作一道紅光直斬威廉。
呯!
這一次的斬擊不再有誇張的血色十字架升起,因爲格利德揮出去的十字劍居然被格擋住了。
威廉手中的月光大劍與血十字劍正面撞擊,無論是兵器還是使用者附加的力量都不相伯仲。
格利德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按照他的預想應該能將威廉一刀兩斷,「血裝」能夠極大程度提高全方位的屬性,殺掉一個剛踏足途徑的病者應該很輕鬆纔對。
而且,他手中的兵器可是來自域外,曾經能威脅到他們七侯爵的聖十字劍。
“不可能!”
格利德用力架開威廉手中的大劍,繼續以全力進行揮砍。
每一次即將命中時,威廉總能揮出月光大劍予以正面撞擊或是完美招架……幾回合下來更是毫髮無傷,甚至都沒有退後多少。
格利德咬牙切齒,全面釋放他的貪婪之力。
亦虛亦實的貪婪寶庫浮現於他的身後,並被賦予自主意識,甚至還長出兩節畸形的鮮血手臂。
每當格利德揮出一劍時,貪婪寶庫便會伸手從體內取出各種劍刃,再以全力投擲出去,直插威廉。
投射的速度一點不慢,一旦命中很有可能貫穿身體,甚至切斷關鍵部位。
面對這樣的攻勢,
威廉的月眸一閃,將洛裡安對於「劍」的領悟與自己精通的「雙兵器作戰」進行結合,首次開啓雙持模式。
以力量較大的右臂來揮舞「月光大劍」,左手取下腰間的「黑暗之手」。
原本呈手斧結構的黑手,居然根據威廉這位主人的狀態與變化,自行演變一柄黑劍。
漆黑且帶有脊骨的手臂結構作爲劍柄,
手掌則爲劍格護手,
在黑液的浸泡與重新塑形下,將原來的斧刃重塑成劍刃結構,於掌心長出,再以收攏的五指進行固定,
月光大劍主要用於招架格利德的主要進攻,
黑劍則用來抵擋寶庫間射來的各種兵器,
兩顆月眸則高速轉動,同時享有威廉自己與月亮的雙重視角,360°完美觀察着格利德的一舉一動。
威廉一邊招架着鮮血攻勢一邊說着:
“果然……你是七侯爵裡面最弱的,你一直都在貪婪着他者的強大,從來沒有認真鍛鍊過自身。
即便是你手中最常用的血十字劍都還沒有徹底融會貫通。
如果我的對手是格拉託尼侯爵那種專注於吞噬的遠古存在,即便是我現在的姿態,也很難取得勝利。”
威廉的低語挑撥着格利德的情緒,
“你!明明被我壓得不斷後退,還在嘴硬……不過是剛剛完成途徑的小鬼罷了,不過是活了幾十年的人類而已,膽敢對我格利德說教。
馬上我就將殺死你。”
格利德強行提升體內的血液流速,達到200%,速度與力量再次提升。
接連不斷的血刃斬擊將威廉逼至地下教堂的邊緣,背靠牆面退無可退,同時也是格利德的機會。
「僧院之鏈」
哐啷啷~
寶庫在投擲兵器的間隙,而是突然射出一根帶有尖頭的僧院鐵鏈。
唰!
鐵鏈貫穿威廉的右肩,使得月光大劍的揮舞遭到卡頓,未能格擋下一次的攻擊。
血十字斬落……唰!
鮮血劍刃沿着威廉的右側肩膀成功切入,直達腹部的深淵邊緣才終於停下,差一點就要將威廉劈成兩半。
嗖嗖嗖~無以計數的釘子從寶庫間射出,插進威廉全身的穴位。
配合鐵鏈的貫穿以及血十字劍留在體內,
威廉被完全鎖死,動彈不得。
“終於!”
格利德立即下調自己的血液流速,大口喘息,全身都在溢出騰騰的血霧蒸汽。
他移步來到威廉的面前,迫不及待地展示他的顏藝。
原本英俊的樣貌被他擠作一團,用盡全力進行着最終嘲諷:
“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要滅族嗎?被僧院鐵鏈貫穿的滋味如何?這根鐵鏈可是我好不容易通過多人轉手才偷過來的東西,你可要保密哦。”
被固定的威廉瘋狂抽搐,彷彿疼痛讓他根本沒辦法思考,更沒辦法回答。
“好了~由於通道被你鎖住,我只能帶你從別的通道返回舊世界……這裡的事情格拉託尼侯爵會解決,我只需要你就可以了。
再忍一忍,回到皮廠我就會撤掉你身上的鐵鏈。
屆時,我會一寸一寸來分析你的肉體,將你的潛能納入我的寶庫。”
在格利德的操控下,僧院鐵鏈沿着威廉的身體纏繞數圈,可以說是五花大綁。
打包完全,
格利德也是自信滿滿地移步上前,準備扛上威廉就此離開這座城市,他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然而,
就在格利德剛剛貼近到威廉面前,伸手準備將其扛起時,
本應該因疼痛而抽搐不已的威廉突然迴歸正常,甚至顯露出一張開朗而舒適的笑臉,低語聲再次傳來:
“你真是不長記性,我說過「貪婪」是你最大的毛病,都已經這樣了,你居然還想着活捉我回去……再見了,格利德侯爵。”
“嗯?”
格利德還有些詫異,怎麼眼前的青年就突然克服疼痛了。
不過對方全身都被牢牢鎖住,扎滿金針,肉體也被切開成重傷……無論怎麼看,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威脅,也沒有可以發動進攻的點。
然而,
威廉卻張開嘴巴,
從喉嚨深處鑽出了‘第三條’手臂,而且手上還拿着一把槍,
由於兩人面對面貼近,槍口也直接貼在格利德的眉心,
扣動扳機!
一枚特殊子彈瞬間穿透格利德的顱骨而射進大腦。
並沒有額外的射擊,神秘的第三隻手在進行唯一的射擊後便退回嘴裡,威廉也是閉上嘴巴,迴歸正常。
格利德的眉心留下一道彈孔,滾滾鮮血向外流出,
他伸手摸了摸鮮血,甚至還放在嘴裡進行吮吸,感受自己血液的美味……終於,他實在是憋不住了,再次瘋狂大笑。
“哈哈哈,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將某種小東西射進我腦子裡……你是不是已經被嚇傻了,威廉?
我可是血民,我可是立於所有貴族之上的七侯爵。
這種傷勢你覺得能夠殺死我?啊……你在想什麼啊?我的框架間可是有半管液體,就算被你斬首二十次也不會死掉。”
威廉則保持着笑容不變,給予回覆:
“格利德先生,你是什麼時候認爲自己的疫液還剩一半的?
你真的以爲是自己達成了某項條件而踏出了黑色海洋,離開了那艘遊輪嗎?
你在遊輪間到底殺死了多少次自己,又被自己殺死了多少次,你還記得清楚嗎?
稍微提醒你一下,你一直都因「死海之月」而自殺,你的死亡次數正好對應着你框架間的液體總量。
也就是說,你在脫離黑色海洋時,你頭頂的框架就已經沒有任何液體了。
但你體內的幻術影響依舊存在,是我讓你以爲還剩有半管疫液,好讓你無憂無慮地繼續戰鬥下去,而非倉皇逃竄。
畢竟我可不想你這樣的傢伙活着回去,不然等到下次我向皮廠發起總攻,又看到你這張噁心的臭臉時,肯定會壞了心情。
對了,還有一件事……僧院的鐵鏈並不是你這樣用的。”
啪!
威廉打出一個響指。
那顆射進格利德顱內,由針刺鐵鏈濃縮製作的子彈立即釋放。
格利德全身各處瞬間長出釘刺結構,沒有框架疫液的保護,100%的真實痛苦傳遍全身,倒在地上瘋狂抽搐。
威廉這邊輕輕鬆鬆地掙脫低級鐵鏈,拔掉全身穴位的金針,啪!一腳死死踩住格利德不斷扭動的頭顱,確保其穩定性。
月眸無光,
高擡黑劍,
唰!
金髮纏繞的猙獰人頭滾落一旁,肉體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