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這筆鉅款,公爵商會那頭的欠款總算有了着落,說不定還能利用多出來的錢在公爵那淘到一些好東西。
確認金庫間所存放的鉅款後,威廉便回過頭看向存放於貪婪寶庫的各式珍寶。
其中最顯眼的無疑是格利德最常用,也是他最喜歡的那柄【十字劍】,整體看起來就像是易辰生前世界經常見到的十字架。
浸染血疫數千年,已被強制更變爲格利德的專屬兵器。
隨着格利德的死亡,貼有寶庫標籤的十字劍也是自動收回,儲存於寶庫中心的玻璃展櫃。
威廉試着拿去這柄長達三米的十字大劍時……剛一握住劍柄,唰!手背便貫穿出血色尖刺,顯然是在排斥他。
這倒是很正常,血十字劍已被格利德馴化多年,只認他的血,即便是其他幾位七侯爵也無法正常使用。
威廉抱着試一試的態度,無視手掌的貫穿而持拿於手中。
“用癲腦試試看,能否對劍體內部的血液組分進行馴化,如果不行便直接使用黑液浸泡。”
當癲腦產生定向脈衝覆蓋劍體,試圖對劍體內部的血液進行強行控制時。
嗡~一段儲存在劍身的記憶畫面被意外攝取。
“天使……”
威廉看着記憶畫面裡那些背生光翼,遨遊於雲端之上的類人羣體,結合着易辰的生前記憶而說出這樣一個名詞。
而這把十字架形態的大劍則來自某位天使長,
當初他率領着一批天使部隊參與舊世界的戰爭,沿途斬殺了大量病者,卻一不小心遭到格利德的背後偷襲。
即便如此,格利德也消耗掉寶庫間的大量寶物纔將其擊殺。
這時,易辰的聲音從腦袋間傳出:“哦~果然連天使這種神話間的產物都參與了戰爭嗎?入侵舊世界的聯合大軍還真是有趣呢。”
“易辰,你知道些什麼嗎?”
“當然知道一點了~不過嘛,這些事情等你回到我生前的世界就能慢慢弄清楚,只是聽聞我的口述可不太好,而且就連我自己也沒有完全瞭解那邊的情況。
畢竟我一直都處於拘束狀態,無論是在孤兒院內還是在孤兒院外,我對世界的認知始終受到周圍特殊羣體,組織的限制。
直到我被迫穿越來到這邊,落在你的身上。
等伱搞定眼前的事情,做好準備便試着尋找「世界傳送」的方法吧。”
“嗯。”
“這柄劍可不是適合你……拿去送人或者賣掉吧。
這種歸屬於天使的裝備往往都具備着神聖、正義的屬性。血疫的強行浸泡已經對劍體造成了結構損傷,若你還要強行更變甚至拿死液來浸泡,最終只能得到一堆廢鐵。”
“知道了。”
威廉在鮮血層面沒有多少特性與天賦,確定自己無法駕馭這柄十字劍後便物歸原位,目光放在另外的寶物上。
很快便找到格利德在最後關頭動用的僧院鐵鏈。
“這根鐵鏈應該只是「普通款」,比不上我體內用於折磨囚犯的「針刺鐵鏈」……不過,我應該用得上。”
當威廉伸手觸碰時,他體內的針刺鐵鏈立即活躍起來,迅速將這根普通款的鐵鏈纏繞、榨取其中的痛苦精華。
不足一分鐘,這根存放於寶庫間的鐵鏈已然變成破銅爛鐵。
因吮吸鐵鏈精華,
威廉體內的針刺鐵鏈被完全活化,大量針刺等距排列於皮膚表面,呈現出一副「苦痛姿態」,甚至連紳士服裝都自動適應這份苦痛,化作一件貼身且漆黑的連體皮衣。
這份姿態如果被阿西莫夫看見,恐怕會對威廉產生奇怪的想法。
“嗯?鐵鏈之間居然能相互吸收……還是說只有我身上的針刺鐵鏈能夠做到?畢竟針刺鐵鏈在接入我的身體時,與植物病症進行過融合,後續也受到過臍帶以及【生】的影響。
如果只有我可以做到的話,今後一旦去到僧院或許會很有意思。”
威廉檢查着寶庫間的存貨,時不時地暗自點頭,“沒想到格利德這傢伙還挺有品位,標準也定的很高,這裡的東西基本都是上品……就算我用不上,今後也能給學生們用上。”
威廉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前往公爵那邊一趟,還清債務的同時再讓商會幫忙估一估寶庫的總價值。
重新站回大門口,一覽眼前的貪婪寶庫。
“且不說儲存在裡面的東西,光是寶庫本身的價值就很高,隨身攜帶這樣一個儲物空間會讓不少事情都變得十分方便。”
威廉將他的手提箱也拿了進來,隨時取用,不必擔心因戰鬥而損壞的情況。
嗡!
脫離寶庫,迴歸醫院。
威廉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最終還是取了下來收進衣兜。
“去看看金吧……她會遭此重傷也是因爲我最後給出的指示。”
當威廉抱着歉意走出自己的病房時,當前所在樓層無論是醫生還是學徒全都停下腳步,瞪大眼睛看着他,一片寂靜。
直到有其中一人喊出名字:“威廉先生。”
名字很快傳開,甚至連一些正在住院的紳士都強撐着身體走出病房,想要看一看這位真正意義上的紳士,這位如此年輕便能斬殺‘七侯爵’的天才。
“威廉先生,感謝你爲組織做的一切。”
“威廉先生,這是我提前就準備好的禮物,您能收下嗎?”
“威廉先生能給我籤一個名嗎?最好能簽在肚子上,不行的話屁股也可以。”
當前樓層很快就被圍得水泄不通,威廉更是寸步難行。
直至電梯口傳來一陣尖銳,甚至讓人感覺刮骨的聲音,“別打攪威廉,讓他過來。”
此言一出,人羣自行讓開一條通往電梯口的道路。
環狀衣領而遮住口鼻的阿西莫夫醫生正站在電梯口,威廉也是藉此機會迅速靠過去,與對方一同坐上電梯,前往最頂層的【重症監護室】。
還不等威廉詢問,阿西莫夫先開口說話:
“癌宮之所以是第一大源疫區,就在於每一位尊瘤騎士都像是一隻打不死的蟑螂,無論受到多大的創傷都能在一段時間後完美癒合。
你的朋友也是如此,不用擔心。”
“謝謝阿西莫夫醫生。”
“你能斬殺格利德,應該是巧合居多吧?做得不錯,我本以爲組織這一次必敗無疑,沒想到能做到這種程度,我回去以後會讓僧院對組織的重要程度進行重新評估。
另外,也是我找上你的主要原因。
我能感受到你體內的鎖鏈異常活躍,有沒有想過跟我去一趟僧院,反正現在的你已被剔除追捕名單,跟我過去的話只是進行簡單的參觀。”
威廉暗自一笑,他很清楚所謂的‘參觀’是什麼意思。
作爲舊世界最大的監獄,也是安保度最高的區域,怎麼可能說參觀就參觀。
就在威廉想要找藉口拒絕時,叮咚!電梯到了。並非到達最頂層……而是中間樓層有人按了電梯。
一具‘屍體’走了進來。
這具屍體以黑布遮住眼睛部位,蒼白的雙手微微垂於面前,而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威廉與阿西莫夫的中間,
危險的氣息在狹小的電梯間瀰漫開來。
“老師……”威廉輕輕喊出這久違的稱謂。
‘屍體’卻不作回答,慢慢擡起已然握拳的右臂。
威廉被嚇得滿頭大汗,開始調用體內的星辰力量,準備將老師強行轉移離開……一旦醫院被毀,包括金在內的大量紳士都將遭到二次損傷。
拳頭揮出,輕輕觸碰於阿西莫夫的臂膀。
“好久不見,阿西莫夫。”
“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澤德隊長。”
“你果然還是選擇留在僧院了嗎?似乎還混的很不錯。”
“不然呢?我可做不到像你一樣強行逃離……當我從意識深處選擇接納鐵鏈以及僧院的規則後,感覺還不錯。”
“待會兒一起吃個飯?”
“可以,我在明天之內回去就行。”
這樣輕鬆平常的聊天讓一旁的威廉驚呆了。